第32章 李茂贞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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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靖平皱着眉头，语气凝重地说道：“不知道将来的正室夫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温柔善良还是凶狠泼辣。虽然我肯定不会娶个泼妇回家，但有些女人表面上看起来温和柔顺，实际却心如蛇蝎，阴险毒辣。万一婚后她容不下你，那又该如何是好？”
小草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轻声回答道：“只要你心中有我，其他都不重要。你不是已经在定军山中找到了一处山谷，并安排人种植桃树了吗？若是夫人无法容忍我，我便搬到桃园去居住。这样一来，你若想念我，随时都可以来探望我，我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等你。”
楚靖平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笑容，安慰她说：“你可是未来的银行行长，肩负重任，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去处理和完成。如今想要成为远离尘世、隐居山林的人还为时过早。不过，偶尔前去游玩一番倒是不错的选择。等到我们年老体弱之时，再去那里长住也不迟。”
小草将脸颊紧紧贴在他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气息，温柔地回应道：“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无论你怎样决定，我都会照办。”
楚靖平道：“银姬现在住在客房吗？明天是我休沐，烧几个菜，请她请顿饭，她住进府宅好几天了，还没请她吃一次饭，公务实在太忙了。”
小草道：“银姬姐不会介意的，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以前紫樱姐在的时候，我以为你会纳她为妾，谁知你根本没碰她，她要搬走时，你也不拦她。”
楚靖平看了小草一眼，他知道小草对自己的感情，他轻轻拍了拍小草的手说：“小草，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但我和丁紫樱之间并没有什么。她只是一个朋友，而且她已经离开了这里，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小草低下头，轻声说道：“我明白，我只是担心你会后悔。”楚靖平笑了笑，温柔地说：“我有你就够了，暂时不需要其他女人。”小草听了这话，心里暖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楚靖平又说：“丁紫樱是监察司校尉兼南郑大酒店店主，住在这里已经不合适，她曾经是李嗣源的女人，我不会娶她的。”小草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楚靖平说：“那你把银姬姐纳为妾吧！有银姬姐给我做帮手，就算将来的夫人厉害，我们也不怕。”
楚靖平皱了皱眉，说：“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小草见楚靖平没有答应，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不再提这个话题。两人继续聊着天，气氛温馨而融洽。
第二天早上，楚靖平刚起床洗漱完，早饭还没吃，郭从海就进来报告：“长安情报点传来急报，皇帝李晔对我们每月只供应三万石粮不满意，加上太监刘景宣豉动，决定免去大帅兴元节度使的职位，改任武定节度使，把兴元府让给他的堂兄李延丕，如果大帅不同意，就让神策军和凤翔军联手攻打兴元府。”
郭从山担任金州刺史后，郭从海接替了他的情报司工作。
楚靖平叹息道：“任命我做兴元节度使才多长时间？这么快就免掉了，朝令夕改的朝廷注定不会长久了。”
半个时辰后，在议事厅文官武将会议上，楚靖平说了这份情报，并宣布，将拒绝朝廷的命令，坚决抵抗神策军和凤翔军和进攻。
崔永咸担心道：“这可是圣旨！违旨了行同造反！”
钟离冷笑道：“现在哪个藩镇还把圣旨当一回事？就连李克用也攻打过长安，上次圣旨免去李克用一切职位，联合七个藩镇，出动十几万军队讨伐他，被李存孝打得大败，皇帝吓坏了，赶紧恢复了李克用的所有职位，还罢免了率军讨伐他的丞相张浚。如今我们大帅也是节度使了，我们现在的实力，就算朱温、李克用来打，也会崩掉大牙，不要说神策军、凤翔军这些菜鸡了。”
金俊眉道：“凤翔军经过李茂贞整顿后，实力提高了不少，这次满存率一万精兵攻打兴元府辖下的金牛县，被我们阻击后，李茂贞率凤翔军一举攻下凤州、兴州和利州，满存回兵时又中了埋伏，被打得全军覆灭。李茂贞的军队不是弱鸡啊！“
大顺二年冬季，就在楚靖平即将被免去兴元节度使之际，长安周边的军阀格局已经潜移默化的发生了许多变化，这一年，西川的王建与田令孜、陈敬瑄正鏖战到最关键的时刻。王建本来也是神策军将领，后来被仇家排挤出长安，做了利州刺史，他不甘心做个小刺史，就放弃了利州，联合顾延郎等军阀和土匪，跟随招讨使韦昭度进攻占有西川的田令孜、陈敬瑄，经过三年苦战，王建终于攻下成都及大半西川地盘。
唐昭宗虽然对以前的权宦田令孜怀有极大的仇恨，但他也不希望王建就此做大，成为四川新的大军阀，因此任命招讨使韦昭度担任西川节度使，但王建野心勃勃，有一统西川的打算，自然不会乖乖交出权力，结果由于王建的花言巧语和各种武力威逼下，韦昭度被迫辞职，悻悻而回长安。
此外，另一位权宦杨复恭的日子也不好过，他的义子杨守忠战败后奉命去镇守商州，半路上却被均州刺史冯行袭带兵袭击，杨守忠战败逃亡阆州，商州也被冯行袭占领，而杨复恭本人，自从说去华州争取韩建的支持后，便杳无音讯。先前楚靖平大举讨伐金州之时，依附杨守忠的洋州刺史望风而逃，楚靖平见天赐良机，就派郭从海带了一千多士卒毫不客气地占领，自此楚靖平也控制了三州之地，但洋州是下州，比一个县城大不了多少，郭从海挂了洋州刺史的名头，没有去上任，洋州由楚靖平任命的长史管理。不过，节度使的壮大是长安方面最不愿看到的，他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忠臣，一旦对长安形成威胁，他们必然要铲除。不久，免去楚靖平兴元节度使的诏书就送了过来。楚靖平在兴元扎根已久，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他以多种理由搪塞，反正就是不会离开兴元，而此举却正中朝廷和李茂贞下怀。半个月后，楚靖平就得到了朝廷和凤翔组成联军四万来进攻他的消息。
见又有新的敌人来袭，楚靖平迅速召集部下商议如何应对。崔永咸首先道：“我们最近粮食难得取得了大丰收，只是因为上缴给长安的粮食少了，就被朝廷派人攻打，真是伴君如伴虎，朝廷对于我们这些地方官，真的是过于苛刻了！难道要让人人都去学浙东的董昌，剥削百姓给长安不停的上贡”？
董昌本来只是个下州刺史，从四品，因为钱粮送多了，成了浙东节度使。
楚靖平道：“恐怕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我们最近控制了金、洋二州，引起了李茂贞的忌惮，先前得到消息，就在我们占领金州后不久，他派兵攻打了凤州的满存，满存先前损兵折将，根本抵挡不住，凤、兴、利三州现在已经被李茂贞占领，满存本人和杨守忠一样也逃到阆州去了，凤翔这边急于扩张，此次朝廷派兵攻打我们，肯定少不了他的挑唆”。当然，楚靖平没有想到，正是他的出现反而加速了李茂贞的扩张，历史上的满存抵抗李茂贞其实有半年多，没有像现在败逃这么快。
崔永咸补充道：“我们现在名义上依然算是河东军的下属，而朝廷去年才在河东军那边吃了大亏，此次攻打我们也是有一定的报复心理吧”。
郭从山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他们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和他们打就是了，我们这一年打的仗难道还少吗”？
郭从山虽然做了金州刺史，但遇到重大会议，他还是要赶回南郑参加的。
楚原则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忧虑地说道：“我们才刚刚经历完与杨氏的激烈战斗，朝廷和凤翔便紧接着来袭，这一连串的战事让我忧心忡忡。我们的士兵已经疲惫不堪，难以承受如此频繁的作战压力。而且，根据监察司的报告，军中出现了很多厌战的声音，士气也受到了影响。大帅，我们是否应该考虑寻找外部支持？比如派遣使者与西川的王建联手，或者向河东方向寻求援助呢？这样被两面夹击可不是好事情啊！”
楚靖平沉默片刻后回答道：“援手当然是必要的，但现在最紧迫的任务是应对眼前的敌军。”他知道局势严峻，但必须保持冷静和坚定。接着，大家开始讨论如何在兴元府布置兵力，并确定需要加强防御工事的位置。他们仔细研究地图，权衡各个战略要点，以确保兴元府的安全。这个决策关系到整个战局的走向，所以每个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而在凤翔，李茂贞此时也正在和部下开会，恐怕连楚靖平都想不到，凤翔因扩张与朝廷的关系此时也相当紧张，李茂贞同样在策划下一步。
只见李茂贞率先对部下说道：“本次出兵支援朝廷其实只是做个样子，我让李继徽带的基本是我兄弟李茂庄的兵，我真正的目标是拿下山南西道的大部分地区，韩建派人告诉我，杨复恭被他扣押了，杨氏的势力群龙无首，正是一举扩张的好时机，你们谁愿意出战”？
养子李继远站出来说道：“我愿替父帅分忧，山南西道现在只有杨守忠和满存的残兵败将，想要消灭他们几乎是易如反掌，我就带兵两万，就足以荡平山南”。李继远本名符道昭，原是秦宗权旧部，秦宗权失败后他逃亡凤翔，成了李茂贞的义子。在李茂贞义子中，他是最会在打仗中用诡计的，因为生了一张紫脸，绰号“紫面狐狸”。
李继鹏也站出来喊道：“此举关系重大，我愿与兄长同去”！
李茂贞点头表示同意，几天之后，两义子率领早就暗中准备好的两万大军向南出发了，李继元担任主帅，李继鹏做了副帅，还有一个李继密的义子，也跟着去了。他们的目标是拿下集州、巴州、通州、阆州，李贞茂亲率三万大军向北，目标是攻下雍州、绥州、栎阳，山南西道的数十个州县都将被凤翔的大军所席卷，宣示着李茂贞的正式崛起。
眼下，李继徽带领五千名步骑支援朝廷攻打兴元府的军事行动，号称一万，其中多数是秦州兵，少数是新兵，朝廷这边由覃王李嗣周担任主帅、延王李延丕为副帅，率领军队号称三万 ，实际只有两万多人，延王李延丕急于当上兴元节度使，催促大军直扑兴元府，但军队体能太差，又要爬山涉水，行军太慢，路上大概花了一月时间，他们终于到达兴元府附近的金牛县城外扎营。
不过，楚靖平这边可不会等他们来进攻，就在朝廷军队驻扎的当天晚上，屯兵金牛县的钟离和金俊眉就率领两千骑兵前来劫营，打了神策军一个措手不及，只见数百支火箭点燃了许多帐篷，一群凶神恶煞的骑兵抄起长枪、马刀就是乱砍乱刺，哀嚎声充斥在神策军内部，军中霎时间一片混乱，李嗣周此时正在大帐议事，听闻后连忙带人整顿乱军，但毫无用处，神策军本身就是一支烂到骨子里的军队。李嗣周也是个纨绔子弟，能力不行，李继徽的秦州兵同样十分混乱，但他倒是不在乎，毕竟李茂贞早已事先交代过他，一旦战败可以丢下军队，因此李继徽只是带亲兵躲在人多的地方观察情况。李嗣周的行军司马杜光义，发现兴元军人数不多，就组织亲卫部队进行反击，钟离和金俊眉见对方已经组织起来，开始三面包抄，就率军退回了金牛县城。
到了天明，李嗣周和杜光义清点军队，神策军损失五千多人，其中不少是逃离了军队，秦州兵同样也伤亡一千人左右。虽然士气低迷，但李嗣周和手下将领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依然命大军进攻金牛县城，他斩了几名不愿进攻的将领 ，发布了严厉的军法，剩下的两万多人只好攻城，士兵们推着十几台云梯车和巢车向城下前进，只见城上乱箭齐发，无数的飞石和火球也砸向攻城的云梯车和巢车，神策军的进攻显得相当糟糕，而且不断出现逃兵，侧翼的秦州兵同样也不好过，李继徽本来是想凑热闹的，却差点遭遇性命危险，只见城上士兵架起几个弩机，正是宋代有名的八牛弩，被楚靖平提前搞了出来，一支冷箭突然朝李继徽射来，如果不是亲兵反应快，把他推开，他就差点被射死了，而正面大营的李嗣周，也开始有了退兵的打算，只是部下将领们表示反对，因为他们大老远来一次，什么都没抢到。
攻到中午时，城墙下多了几百具尸体，还有重伤者的惨呼，没有一个士兵攻上只有一丈五尺高的城头，云梯车和巢车都被对方发射的火箭和火球烧毁了。
楚靖平率援军三千步骑在半路上，听到前面报来的消息，对身边的郭从海道：“这是一支垃圾部队，连个县城都打不下来，我们不用支援金牛县城了，直接绕到敌后，给他们包个饺子。”
第二天夜里三更，楚靖平、郭从海兵分两路攻入神策军大营，钟离和金俊眉也接到命令，同时开城门杀了出来，两面夹击，激战不到一个时辰，神策军死伤逃走一万多人后，活着的都降了，李嗣周本来要降，被手快的都头关长风一刀砍死了，延王李延丕逃得早，躲过一劫，行军司马杜光义也逃走了。逃跑的李继徽也被立功心切的指挥使赵二桂追着射了一箭在后背，负了重伤，幸好他骑了一匹快马，他伏在马上逃走了，赵二桂追不上他，只好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