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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韶华易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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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为剑灵霜寒与风雷洞天之灵同属灵体,所以剑灵霜寒留下的这道剑气可谓“专业对口”,对付风雷洞天之灵刚刚好。

别看风雷洞天之灵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这是因为他灵体的特殊性,无法单从外表看出伤势轻重,要是换个其他九境修士来,此刻早已经鲜血洒满虚空了。

实际上,风雷洞天之灵已经遭受了重创,诸多手段都要为之大打折扣。

“逃,逃,逃!”风雷洞天之灵偷袭不成,反受重创,当即掉头就跑,他已经彻底看认清了自己与季丰之间的差距,连那堪比十境修士全力一击的剑穗爆炸都不能重伤季丰,就算自己巅峰之时也不是其对手,更别说现在的状态了。

“还想跑!”季丰脸含煞气,对风雷洞天之灵的杀意几乎凝成了实质,当即再次施展十重剑域,将风雷洞天之灵锁在剑域之中。

季丰不知道幽无双为什么要舍神魂而保肉身,但他知道母亲和妹妹还在幽无双的体内洞天之中。

一旦幽无双选择舍弃肉身,势必会影响到体内洞天的稳定,而以王柔、季娆那点修为,幽无双洞天的一点波动都足以要他们的命。

所以幽无双几乎是为了保护季丰的亲人而死!

“炼天化地。”季丰终于还是施展了炼灵秘术,要将风雷洞天之灵生生炼杀。

“炼灵之术!”风雷洞天之灵一个激灵,不愧出身冥界,一下子就认出了季丰的手段,不由得为之变色,因为他的灵体就在炼灵的范畴之中,此术可谓是刚好克制于他!

季丰以炼灵秘术缓缓炼杀风雷洞天之灵,这才有空为幽无双疗伤,可不论他怎么去勾动幽无双体内的真灵之力,也难以弥补幽无双神魂的缺失,他甚至能够感知到幽无双的真灵之力正在消散,不是消散于虚空,而是归入冥界!

相比于冥界接引死者的“伟力”,季丰这点道行明显是不够看的,幽无双之死已成定局,季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幽无双的生命流逝。

“前辈可还有未了的心愿?”季丰忍痛向幽无双询问道。

“没有了。”幽无双含笑摇头:“九界的未来有你们这些年轻人在,我很放心。”

随后,幽无双又出言安慰季丰道:“你不用感到介怀,我此番舍神魂、保肉身,和你的亲人关系并不大,只是顺手为之的事情罢了。”

“那前辈究竟是为何如此?”季丰疑惑问道,以幽无双的实力,再加上他出手帮助,幽无双原本是有很大概率保住性命的。

实际上,在那种意外情况之下,自保才是人之常情,季丰自问就算幽无双为此舍弃了他的母亲与小妹,他也无可指摘,只能把这笔账算到奇古川头上。

“我是想还债。”幽无双轻叹道:“我年轻之时,心高气傲,所以有债必还,如今虽然坠了心气,但也不愿一直背债而生。”

季丰和幽恒祖闻言都有些明白了幽无双的意思,幽无双身上最大的债,是姬天语与幽破凌的性命,那两人都是死在了幽无双的剑下,虽然如今幽无双已经悬崖勒马,但事实,依旧是事实。

如此之债,真的是唯有一死才能偿还一二了。

“母亲。”幽恒祖眼含热泪,对幽无双充满了不舍。

幽无双握住幽恒祖的一只手,笑着说道:“我还要给你道声歉,因为我曾对你动过杀心,就在我找你对赌之时,我当时想的是,你如果不同意,就直接杀了你,好在你终究还是同意了,良心未泯,你还是我的……好儿子。”

幽恒祖闻听此言,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充满了自责,喃喃道:“都是儿子的错,当初便是儿子撺掇母亲投靠奇古川的。”

“终究是我心不定。”幽无双微微摇头,但也没有如何安慰幽恒祖,反而忽然拔高嗓音道:“我可以死,但你不可以,你此后余生都要为自己的过错买单,为你、为我、为整个幽族赎罪,明白吗?”

“儿子明白。”幽恒祖痛哭道。

幽无双转而看向季丰,将自己的本命剑递了过去,说道:“剑名韶华,世人喜欢谓之无双,不论是剑还是人,我都愧对了无双二字。如今你本命剑不在,正好给你用,以后也不必还,要说我此生还有什么遗愿,便是希望你能多用此剑斩妖除魔。”

“晚辈领剑。”季丰正色道,双手接过那把“无双剑”,真名韶华也很好理解,韶华易逝人易老,修士虽然青春常驻,但那颗心往往老的更快。

相比于幽无双年轻时的风光,如今幽无双的退场实在是显得太过狼狈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幽无双含笑说道:“我死之后,将我的肉身交予林瑜夺舍,多半能助她成九境。”

当年,林瑜被戚长生重伤,修为一直停留在八境,其实有很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幽无双的见死不救。

这笔债,幽无双同样一直记在心里,并且一直在想办法弥补,好在她终究想到了办法,那就是让林瑜夺舍已成九境的她!

为此,幽无双做了充分的准备,这些年一直在有意锤炼自己的肉身,她有不小的把握可以一举助林瑜破境。

直到此刻,季丰才彻底明白幽无双为何会舍神魂、保肉身了,保护他的亲人的确只是顺手为之,幽无双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帮林瑜破境!

林瑜因幽无双无法破境,幽无双便舍弃性命帮林瑜破境,这就是幽无双的还债方式!

“母亲。”幽恒祖再次痛哭,原来幽无双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从始至终都没打算活下去。

最后,幽无双眼神涣散地喃喃道:“到了冥界,也不知会不会再见到那些故友……”

幽无双既渴望再见故友,又害怕,因为她做了太多会让昔日故友失望的事情,尤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七弟姬长生。

幽恒祖出言连忙安慰道:“他们一定会理解母亲的……”

话还未说完,幽恒祖戛然而止,因为幽无双,已然离世。

季丰化悲痛为力量,当即祭出幽无双的韶华剑,斩向风雷洞天之灵。

说来那风雷洞天之灵也算顽强至极,数次险些冲破季丰的十重剑域,都被季丰拦了回去,见始终不能脱困之后,便与季丰硬生生对耗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季丰即便有炼灵秘术,不付出点代价根本炼杀不了他。

另一边,黑魔始终在观察着整体战局走向,见风雷洞天之灵被季丰围困良久不得脱困,便猜到了风雷洞天之灵情况不妙。

“你们的那个同伴快被季丰弄死了。”黑魔再次使用特殊之法给其余三位洞天之灵传音,至于救不救、如何救,就不关他的事了。

黑魔既已猜到季丰得到的传承非同一般,自然不愿去触那个霉头,他如今对季丰可谓是唯恐避之不及。

而且就像黑魔对之前林瑜说的那样,他和季丰、林瑜等人并无根本性的利益冲突。

你们要杀奇古川,和我魔玄生有什么关系?

你季丰得了再厉害的剑道传承又如何,我魔玄生又不走剑道。

除此之外,黑魔不愿与季丰交手,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他始终记得自己有一缕分魂在季丰手上,他精研神魂一道,可太清楚凭借一缕分魂能做多少事情了。

直觉告诉黑魔,季丰很可能就有那种凭借分魂对付他本尊的手段,而本尊毫无疑问就是他的唯一命门!

所以黑魔不愿与季丰交手,也是为了避免有更多“把柄”落在季丰手中,最终被季丰精准对付自己的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