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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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月见状，轻轻拍了拍绿珠的手，柔声道：“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花了妆。”
绿珠吸了吸鼻子，嘴角上扬，努力挤出一个带着泪花的笑：“奴婢知晓了，娘娘。”
“怎还自称奴婢？”宋昭月抬手，用丝帕轻柔地为绿珠拭去眼角的泪花，眼中满是关切与期许，“往后啊，你便是王升的妻，与他携手，定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白瑾也忙上前柔声劝慰：“绿珠姐姐，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合该笑逐颜开。”
朱缨也跟着说道：“可不是，要是哭花了脸，这精心描的新娘妆可就全毁啦。”
紫烟和蓝芷也跟着劝道：“绿珠姐姐，今日是您的大好日子，往后的岁月，必是幸福安康，和和美美。”
绿珠深吸一口气，似要将满心的不舍与眷恋都咽下。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终是破涕为笑：“让娘娘和姐妹们费心担忧了。”
晨曦初露，微光透过雕花窗棂，丝丝缕缕地洒入屋内，仿若为这满室的红妆添了一层柔美的光晕，处处都透着成亲的喜庆劲儿。。
梳妆完毕，白瑾等人又赶忙帮绿珠换上那身大红嫁衣，绣金的丝线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映得绿珠娇艳可人，宛如春日里盛放的海棠。
宋昭月凝视着她，目光中满是祝福，只盼往后余生，她能顺遂无忧，岁月静好。
.......
“吉时到——”门外传来喜婆响亮的声音，“新郎官来迎亲咯！”
喜乐声骤然响起，由远及近。
王升身着大红喜袍，身姿挺拔，满面春风，意气风发地大步跨入望舒舍，眼中的欣喜似要溢出来，眉宇间尽是藏不住的笑意。
几首催妆诗吟罢，绿珠盖着红盖头，在喜娘的搀扶下，莲步轻移，缓缓走出屋来。
王升稳步走到绿珠面前，伸手接过红绸一端，柔声道：“绿珠，我来接你了。”
绿珠微微颔首。
裴明绪与宋昭月并肩而立，含笑看着眼前这一幕。
王升携着绿珠走到二人跟前，双双跪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叩首大礼。
“殿下，娘娘，属下叩谢殿下和娘娘的大恩。”王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
绿珠亦跟着俯身，轻轻叩首。
裴明绪微微点头，神色庄重：“你们二人日后相互扶持，琴瑟和鸣。”
宋昭月目光殷切，柔声叮嘱：“绿珠，往后可要好好顾着自己。”
红盖头下，绿珠眼眶再度泛红，重重点头。
在一片喜乐声和祝福声中，王升牵起红绸，领着绿珠朝望舒舍外而去。
热闹喧嚣渐渐远去，望舒舍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
宋昭月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怅然若失之感。
绿珠跟在她身边多年，情同姐妹，如今嫁为人妇，就好像自己身边缺了一块似的。
裴明绪察觉到宋昭月的落寞，长臂一伸，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舍不得了？”
宋昭月轻轻点了点头，眼眶微红，恰似春日里蒙了雾霭的桃花。
裴明绪将她拥得更紧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王升是个可靠之人，你且放心，他定会待绿珠好的。”
“往后，我会同珩儿，一直守在你身旁。”
宋昭月轻轻靠在裴明绪的肩头，低声道：“妾身明白，只是心中难免有些不舍。”
裴明绪揽着宋昭月，正欲开口再言，却闻东厢房传来一阵嘹亮的哭声，其间还夹杂着福顺焦急的哄娃声。
今日福顺与奶娘一道陪着珩儿，瞧这动静，小家伙定是在闹脾气。
宋昭月闻声直起身，轻轻推开裴明绪，留下一句“珩儿哭了，妾身去瞧瞧。”，便脚步匆匆朝东厢房赶去。
裴明绪望着她的背影，无奈摇头失笑。
这果然小胖子魅力大，月儿有了他，倒把自己抛诸脑后了。每回小家伙一哭，便就顾不上自己了。
......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王升骑着枣红高头大马，身姿矫健，唇角噙笑，眼角眉梢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绿珠乘坐的喜轿，稳稳当当，轿帘上的流苏随着轿子的轻微晃动而摇曳生姿。
紧随其后的是长长的嫁妆队伍，蔚为壮观。
足足九十六抬的嫁妆，红漆木箱漆色鲜亮，大红喜字贴于其上，在日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每一抬嫁妆都由四个身强力壮的力夫抬着，一路前行。
队伍浩浩荡荡地从燕王府的侧门出发，沿着云朔城的主街缓缓前行，引来无数百姓驻足围观。
“瞧瞧这嫁妆，真真是气派！”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惊叹道。
“可不是嘛！这得多少银子啊！”旁边卖布的大婶也跟着附和。
“听闻这新娘子原是燕王府瑾侧妃的贴身侍女，嫁的是王府侍卫统领哩。”一位年轻妇人抱着孩子，眼中满是艳羡，轻声呢喃。
“侍女出身竟能有这般丰厚嫁妆，真是好福气！”一个老者捋着胡须，不住摇头感叹。
“您老有所不知，”一位知晓内情的路人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侍女跟瑾侧妃相伴多年，情同手足姐妹，那情谊可不一般。”
“哦，原来如此，难怪难怪……”众人仿若醍醐灌顶，纷纷点头。
嫁妆队伍中，除了常见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还有不少书籍字画、古玩器皿。
甚至还有一抬嫁妆里，装满了各种珍稀药材。
围观百姓啧啧称奇，对这桩婚事充满了好奇和羡慕。
队伍蜿蜒前行，朝着王升的府邸而去，一路喜乐喧天，热闹非凡。
王升端坐马背，却不时回首望向那顶喜轿，眼中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
他知道，今日之后，他便不是孤家寡人了。
他心中满是期待和幸福，恨不得即刻抵达府邸，将绿珠迎进家门。
王升府邸门前，早已张灯结彩，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鞭炮声再次响起，震耳欲聋，宣告着迎亲队伍的归来......
绿珠成亲后，宋昭月很是不适应，常常喊了绿珠，才反应过来她成亲了。
已为人妇，有了自己的家。
不过很快，宋昭月的心神被陈氏便送来的消息所吸引。
陈氏制出了一次可以纺三根纱线的纺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