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与葛亮的第一次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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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反问之后，张戈和王梅就收编村民一事，达成了默契。
张戈问清具体位置，又让贺彪回卫生室把SUV开过来，指挥着众人搬东西。
他自己则神秘兮兮的，将王梅拉到一边：“王姐，你应该能联系到你的上级吧！”
王梅皱了皱眉，非常严肃的问：“你想干什么？”
如果之前她对张戈是看好和欣赏，那么现在则是忌惮！
目前通信中断，所有人都无法联系外界。
她能联系上级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包括她的女儿——骆梦影！
张戈解释了一下：“别误会，卫星电话这种东西，我还是知道的。
咱们上级让你组建民兵班，你肯定要定期汇报工作。
既然咱们上级能给你手枪，肯定也能给你卫星电话，所以你要说你没有办法联系咱们上级，我是不信的。”
王梅没有说话，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她想知道张戈打的什么算盘。
张戈讪讪一笑，视线就没离开王梅腰间的手枪：“我就是想……要一些……枪……”
眼见王梅表情逐渐转冷，张戈连忙解释：“王姐，不瞒你说哈，你也知道，他们村人多势众，而且民风彪悍。
我不是怕说服不了他们加入，我是怕压制不了他们，被反客为主！
所以……想让上级送点枪，威慑一下。
当然，我保证枪口绝不对准老百姓！”
王梅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不行，你们没有专业训练，给你们容易走火，弄出事情！”
张戈嬉皮笑脸的吹捧起来：“这不是还有王姐……你在吗？
我把那些村民弄出来，你正好这段时间帮忙训练一下，顺便教一教我们几个打枪。
要不然等你去其他地方执行任务了，我就算弄到了枪，也没人教啊，那不是更容易出事情吗？”
王梅没有被张戈吹进沟里，继续不咸不淡的敷衍：“等你弄到枪再说，在忙我也第一时间回来，手把手教你！”
张戈眼见马屁不行，换了个借口，声情并茂的哭惨起来：“王姐，你看咱们现在算上那帮村民，也有百来号人了。
这规模也起来了，但问题也来了。
上百人的大队伍，吃喝拉撒都要解决，别的不说，就光吃饭都是大开销，靠搜集一两个小村庄的存粮，是撑不了太久的。
不去搜刮一下小镇，根本养不起这么多人！
难道要我带着他们，拿锄头铁锹去跟小镇的几万丧尸拼命，还是大家一起节衣缩食的等死？
咱们初期几个人，同时面对三五个丧尸，还能凑合着应对。
这上百号人，要是拿着锄头铁锹……
别说面对多少丧尸，光排兵布阵，打起来的站位和变阵，不练习几个月，恐怕到时候连队形都施展不开，只是一串好看的数字罢了！
我们不能永远拿锄头铁锹，去面对排山倒海的丧尸吧！
那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如果李医生的推论是正确的，那么未来面对进化丧尸，我们更加没有活路！
我们是真的需要一些枪械，应对危机，减少伤亡！”
张戈说到最后，几乎是恳求了。
没办法，在华夏国，枪支管理实在是太严格了。
与自由枪击每一天的漂亮国不同，华夏国治安极好，用不到枪。
所以，别说普通人了，就算是警察，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枪，只有刑警、特警、武警等才会配枪。
至于张戈，这辈子也就大学军训最后几天，扛了几天没有子弹的淘汰枪，纯粹是摆摆姿势。
王梅能想象上百人，一人一把锄头的画面，确实不利于展开阵型。
冷兵器对撸，人数一旦上百，没点本事是带不动兵的。
打丧尸可不是古惑仔拎着西瓜刀，上街头打群架。
跟古惑仔打架，挨两刀去医院就行。
跟丧尸打，挠一下就吃席。
混战一旦开打，要面对的可就不止眼前的丧尸，还有背后，左边，右边，都要提防！
同等数量混战，冷兵器对战，丧尸才是占据优势的一方！
除非……懂得阵法！
王梅自己也没这方面的能力，那都是古代大将干的活儿。
她认同张戈说的，需要配发武器，尤其是进化丧尸的出现，没有枪械，只能用人命去堆！
不过王梅做不了主，只能从她的电动车后备箱中，取出一个精巧的军绿色手提箱，输入密码之后，打开手提箱，取出一部卫星电话。
拨通电话，王梅说了几句，就将电话递给了张戈。
张戈原本客套两句，拍一拍马屁：“首长好，我是……”
电话那头根本没有给张戈机会，传来一个非常年轻的声音，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给我一个发枪的理由！”
张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复琢磨对方想要什么答案。
电话那头也没有催促，就这么等待着。
想了快半分钟，张戈额头都冒汗了，愣是琢磨不出来。
实在是信息太少了，对方连一句客套话都没让他说完，到现在就只有一句话，声音虽然年轻，但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满满的。
张戈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报告首长，J01民兵班长张戈向您汇报，目前我班已有成员九人，还有八十余人正准备纳入编队。
目前我班主要兵器，还是锄头铁锹等农具，无法面对严峻的作战任务。
理由是冷兵器对战，需要近距离搏杀，两边数量一旦达到一定规模，个人实力和训练程度，已经无法掌控战局。
尤其是进化丧尸的出现，严重威胁队员的生命安全。
所以，一旦遭遇成规模的丧尸危机，或者遇到进化丧尸，我班有全军覆没的风险。
为了能更有效的消灭丧尸，营救更多的生还者，保存我班的有生力量。
希望首长能特别批准，给我班配备枪械等远距离，快速杀伤武器应对危机。”
电话的另一头并没有立即肯定或者否定，而是继续说道：“说一说你领导的民兵，下一步的战略规划！”
这一次张戈早有准备，自从提出跑路开始，他就在思考要何去何从。
所以，他简单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回答道：“报告首长，未来相当长时间，我班将围绕收复最近的小镇为目标展开规划，计划一共分五步！
第一步，以甘泉湖为目的地，挖通入口两侧形成湖心岛，防范大规模丧尸入侵。
预计工程完工，可阻挡数万丧尸的围攻，可以庇护上万人。
第二步，逐步清剿周围村落，一方面营救生还者，壮大民兵班，另一方面囤积食物物资，解决生存问题。
第三步，以游击战的形式，逐渐蚕食消灭附近小镇的丧尸，不追求一城一地的得失，以消灭丧尸，营救生还者为首要目的。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专挑落单和零散的丧尸下手。
能设置陷阱，绝不硬碰硬。
第四步，将小镇丧尸剿灭，收复小镇。
然后以小镇建筑材料，建设湖心岛，改善后方生存环境，提高队员的归属感。
第五步，如果上述行动能成功，就复刻之，进军下一个小镇，甚至是J县县城！”
王梅听着张戈的汇报，惊呆了。
她从未想过张戈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想好了未来很长时间的方向。
早已将目标对准了那个至少三万丧尸的小镇，甚至对县城也有想法！
然而，王梅不知道的是，张戈远比她想的更远！
这是职场和军队的不同。
职场想得不远，随时可能错过机会，不会给老板画饼，天天吃老板画的饼，一辈子都没法进步。
与职场相反，军人则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战略规划自然会有上级参谋负责策划，上级领导负责决定。
所以注定了王梅与张戈对未来的想法，完全不同。
王梅只管救人，训练，临战如何对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张戈则要考虑很多，队员的吃喝拉撒都要考虑，不想远一点，会饿肚子，甚至会死人的！
这也是王梅的上级，只让王梅负责训练和监督，而不是直接领导民兵的原因。
因为她的上级知道，王梅不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
电话另一头依旧没有给出评价，而是继续问道：“说一说对这场人类与丧尸之间的战争，你有什么看法？”
张戈略微思索了一下，很快就回答道：“报告首长，没有看法，努力带着队员和难民活下去就行了！”
他当然有看法：肯定是人类获胜啊！
这还用思考吗？
有什么丧尸，有多少丧尸是一颗蘑菇蛋解决不了的呢？
如果有，那么再来一颗！
如果还有，那么重启地球呗！
这本就是一场人类存活率的战争，而不是人与丧尸的战争！
丧尸，没有胜算！
人类，努力成为活着的那部分人！
就这么简单，也就这么残酷！
但是！
这跟张戈有什么关系呢？
他即不能控制核武的发射，也不能左右一支军队的调动。
到现在，他手里连一支枪都没有。
谈个屁的对战争的看法。
甚至，他连这个班都做不了主，搞个实战，还要拍桌子第一个上，才能服众，才能命令他们打丧尸。
就这，还想着人类和丧尸的战争？
不如想想明天吃什么，更加有意义。
大概两分钟的等待，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声音：“刚才参谋部评估了你的综合能力，对你给予了很高评价。
现在，军指挥部任命你为J01排长，批准一个排的火力，先给两个基数子弹，后续弹药问题，找你部附近的驻守部队申请。
并给你配一个警卫班，协助和保护你的安全！
所有装备和人员，将在近期抵达，你部要做好接收准备！”
张戈原本听着挺高兴的，不仅升官了，还给了一个排的武器弹药，简直是赚翻了！
但是！
警卫班？
确定不是用来监视张排长的吗？
啥叫警卫班？
一天二十四小时，负责高级军官安全的心腹。
别看对方一口一个你部，整得很高级的样子。
张戈心里还是有点b数的，一个排长，还是民兵排长，别说警卫班，连警卫员都没资格配！
再就是，自己选的警卫，那才叫心腹！
如二愣子，对自己言听计从，说打谁就打谁，最多付出个鸡腿什么的，就屁颠屁颠的冲出去干架。
这才叫警卫！
电话对面的那位大佬，能联系军参谋部，还是在军指挥部任职，眼睛都不眨丢出一个排的武器……
这么大的首长，最起码也是旅团级领导。
至少团以上的大领导派来的人，张排长指挥得动吗？
对方指挥张排长还差不多！
这不是赤锅锅的监视吗？
张戈还不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否则，他的官儿撤不撤不知道，即将到手的武器弹药，铁定是飞了。
不过，想一想也正常。
这才组建没几天的民兵，高层也不放心把枪交到他手里，是要找人监管一下。
很合理嘛！
于是，张戈非常“欣喜”的感谢道：“谢谢首长！”
电话另外一头平淡的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张戈一肚子问题，但是不能说，不敢说。
比如，能支援点飞机、坦克吗？
想都别想！
这些东西做梦大佬才会给他，现阶段他能有一个排的装备，就要偷着乐了。
所以，张戈很明智的，违心的回答：“报告首长，J01排排长张戈没有问题了。”
电话那一头似乎很满意张戈的识时务：“嗯，期待与你在小镇进行下一次对话！”
说完，电话挂断。
张戈明白，这意思很明显了：没打下小镇之前，对方不会再鸟他了！
谈话结束，张戈松了一口气。
对方说话语调平缓，声音还算温和，但那股压迫感莫名其妙的，就是让他很压抑。
王梅也松了一口气，急忙表扬道：“很不错，大首长给你升官，还给你配备了枪械和警卫，这是看重你啊！”
张戈嘴角僵硬的笑了笑：“是啊，看重。”
他把监视两个字，咽了回去。
万一被王梅打小报告，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是不信任王梅，而是因为王梅是军人，张戈毫不怀疑她对首长的尊敬，要超过他这个认识没几天的路人。
王梅似乎看出张戈的僵硬语气，还以为张戈不满意弹药：“别不知足了，一个排的火力，别的不说，光就两挺班用机枪就不得了了。
这还是大首长才有这个魄力，级别低一点的首长，最多只敢给你两把191自动步枪，说不定还有可能就给你两把学生军训用的56冲，或者81杠打发你。
这才组建民兵几天，有几个领导敢冒这么大的风险，给你一个排的武器弹药啊？”
张戈这才发现，华夏对枪支的管制，比他想象中更加严格！
同时，他不免对这位“大魄力”的首长感到好奇，不由得问道：“这位首长很大吗？有多大？”
张戈确实很好奇，对方给他的那种压迫感，平生仅见！
他也算见过小世面，见过商界小咖不算少，见过处级政府官员也不少，虽然他只是负责递文件，连发出声音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就气场而言，没有哪位能给他这么强大的窒息感。
王梅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戈：“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将，够不够大的首长啊？”
这么年轻的少将？
张戈眼神一亮：“他是葛亮？”
这位在几年前，曾被外媒报道过，传闻中目前我国现役最年轻的少将。
从此，再没他的任何消息。
关于他的资料极少，除了这个名字，履历和战绩都是不详，似乎被高层有意无意的掩盖起来了。
换一种说法，华夏军方的很多将领，资料都是不公开的，极少能听到消息。
王梅瞪了张戈一眼：“不许直呼首长名字！”
张戈连忙道歉，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个前途无量的少将，跟自己这个无关紧要的小卡拉咪，说了近半个小时，要说他闲得慌，张戈觉得自己该整两片精神病药。
结合对方问自己的几个问题，非常针对丧尸，也非常考较他的战略布局。
可以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允许自行组织民兵的公告，很可能有这位的一份力！
葛亮，是支持民兵的，暂时称为改革派。
有支持，就有反对……
张戈把自己带入葛亮的视角，开始琢磨对方的心态：作为超级大佬的葛亮，之所以这么关注张排长，是因为张排长是第一批，甚至是第一支民兵队伍！
这是要将J01排打造成为一面旗帜，体现成立民兵，能替军方在这场丧尸战争中，分摊压力，发挥作用！
否则，以两人的身份差距，给张戈十辈子，也不会与那种权力顶峰的决策者，有一毛钱的交集。
想通这点，张戈非但没有激动，反而是一身冷汗。
如他所说，他只想在这个狗日的末日好好活着，仅此而已！
他不想卷入这种动辄能让他粉身碎骨的旋涡！
但是！
从他没有拒绝枪械弹药开始，就已经入局了！
没法逃避，避无可避！
不过，就算知道会有麻烦，张戈依旧会拿这批武器。
末日，太需要武器了！
否则随便一只进化丧尸，都可能让民兵班团灭。
张戈看了一眼似乎毫不知情的王梅，叹了口气，喃喃道：“王姐啊，你给我挖了一个好大的坑啊！”
一个可以一飞冲天，也可以快速身死的超级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