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收购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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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收芹菜场景，不仅冷库的员工没见过，在市场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们也没见过。
王爱国今天过来了，他本来是想告诉张山，芹菜价格基本到底了，询问他什么时候开始收货，并且带了几张市场内大批发商的名片，准备交给张山。
他刚刚到门口就惊呆了，长长的队伍已经排出了门口，造成了其中一个市场门口的大堵车。进了院子，王爱国更惊了，院子里人声鼎沸，有条不紊地正在进行过秤、卸货的流程。旁边抱着膀子看热闹的不正是张山本人么！
王爱国紧走两步，走近张山，他一指院子里的大车：“小山，你这什么情况？”
“王叔，昨天我收了一批芹菜，不知怎么消息就传出去了，来了这么多的车。”
王爱国：“我今天过来，本来想给你几个大批发商的电话，看这样子是用不上了！”
“哪能用不上，您把电话给我，我正愁芹菜数量不够呢，您这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张山如是说。
王爱国不禁暗叹：“这小子会做人啊，自己帮了他租了个库，他又作势让自己帮了一个大概用不上的小忙，仿佛欠了自己好几个人情似的，实际张山是靠这个跟自己的关系又拉近了。”
他叹了口气，掏出了几张名片：“不知你用得上用不上！”
张山一把抢了过来，装进自己的口袋：“多谢我张叔！”
王爱国十分受用张山的不见外，他扫视了一眼院内的情况：“那些院外的车辆老排着不是事儿，你想想办法，外边堵得老严重了，这样也会降低你的效率。”
张山眼珠一转，把林天佑从人群里拽了出来，林天佑精神十足，看见老板了，大大方方的打招呼：“老板你来了，找我有事？”
“我过来时候，来咱们这里送菜的大车已经把批发市场门口外的道路都堵了，你想办法解决一下！”
林天佑皱眉，略微思索了一下，找到了负责维持秩序的安保部队长，让他找了两个安保人员，给他们发了一张纸，让他们按照顺序，一个车一个车的找司机，填写车号和司机电话，并且按照现在顺序排号。
轮到大车进场之前，安保会提前15分钟打电话给司机。这样司机就可以先在市场里找一个不碍事的的地方停车，司机可以在车子附近先找地方吃饭或者休息，不用跟着大队伍，一会儿起步走机密，一会儿再停车熄火。
安保领命而去，足足一个多小时才把登记工作做好。林天佑复印了这张排队单，让保安拿着在门口叫号。
不到中午，院外的长长队伍就缩减到七八辆，院内的大车也因为车辆减少，能够卸完货后迅速出院儿，这样的话，院内的效率更高效了。
王爱国看张山这里有条不紊的收菜然后入库，没什么他可以帮忙的了，于是告辞离去。
眼看快中午了，张山又在保鲜库这边转了一圈，财务部坐镇的老妈已经回去，现在财务部值班的还是保鲜库这边的财务经理。
聊了几句，财务经理实在太忙，张山溜溜达达，出去找了个地方吃午饭。吃完饭的张山寻思着回宾馆睡个午觉，但觉得自己刚起床没几个小时，不一定能睡得着觉。
盘算了一下，估计自己目前收的芹菜，没有一万吨也得有七八千吨了，于是，决定回保鲜库先收一波。
到了批发市场附近，张山愣住了。原因是大马路又一次被堵死了。张山愣了一下，快步走到排队的大车旁边，不用看，全是芹菜或者西芹。
他抬头和其中一辆大车的司机打招呼，司机降下了车窗，居高临下问：“有事？”说的是河南口音。
张山笑问：“怎么堵车了？刚才没有让您填写排队顺序表么？”
司机一愣：“有啊！我填完了，等电话呢！”
“那怎么不进里面停车场等？”
“我刚才问了一下前面的车，说市场里离这里比较近的地方都停满了，进不去了！”大车司机点燃了香烟，喷着烟雾说道。
“卧槽，这是来了多少车啊！”张山拔腿向大车队伍前面走去。
没过多远，张山看见了一个老熟人-最早的三个供货商之一辛有福，正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从高高的驾驶室副驾驶的位置往下爬。
张山上去打了个招呼：“辛总，你这是。。。”
辛有福忙不迭的换上笑脸：“张总！好巧！咱们又见面了！我这不是刚拉菜回来么！”
张山半仰起头，看了看垛起来像小山的西芹，问：“你这次拉了多少？”
“这次我拉了二十几车，小400吨的货。”
“这批货不少，但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张山惊讶。
“打昨晚走了，我马不停蹄赶路。到了地方就装车，好在我在产地收了不少，都在冷库等待发货，算是省了不少时间。我是装完一车发一车，这是我最后两台车了！”
张山竖起大拇指：“您是这个！”
辛有福叹了一口气：“我们就是挣点辛苦钱！”
随即他精神一振：“张总，这芹菜您还要么？”
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年轻老总还是要继续囤货的，看张山这个收货法，他想起了几年前的“蒜你狠”，那次就是像张山这样的老板搞出来的。听说是挣了大钱，比自己勤勤恳恳干了这么多年挣得都要多得多。
辛有福不由自主，想要探探这位张总的口风，寻思不行的话自己也跟上一手。
张山不知这位老板所想，只是回答：“芹菜我还是要收的，现在仅仅是一个开始！你放心大胆的拉货去吧！有多少我要多少！我花了小两千万一年的价格，租那个大库，可不是为了闲置的！”
辛有福不由得咂舌：看看人家，租个库花两千万。自己干了十多二十年还没挣到这么多钱！这资本的游戏，自己的小身子骨真的很难参与进去。
张山借口有事，和辛有福告辞，直奔保鲜库。
此时院子已经被清空，空荡荡的院子里安保部队长正打电话，见到张山，队长急忙挂断了电话。张山问：“我看车队又排到外面去了？”
队长先给张山敬了个礼，然后回答：“中午之后，前后脚来了五十几辆大车，一下扎堆了，附近的停车场满了，司机又不愿意去远一些的停车场，怕被堵住，所以他们都在原地等待咱们六点以后再开门。”
张山点点头，问队长：“院子里还有人么？”
队长回答：“两个库管值班，我一会儿也回去吃饭了。”
张山说：“你顺便把库管带人走吧，一个人都别留，今天我值班！”
队长有点踌躇：“这不太合适吧？”
张山说：“听我的！”
队长跑到库房叫人去了，张山去监控室，把电源关掉。
不一会儿，队长带着两个库管从院子大铁门上的小铁门走了。
张山把大门仔细反锁好，然后进入了一号保鲜库。里面巨大的铁架子上，密密麻麻的堆满了芹菜。
张山握住铁架，瞬间铁架连同上面的芹菜消失。然后张山把铁架拿出来，摆回了原位。
这样的效率很高，几分钟一号库被清空。
张山如法炮制，很快清空了剩下的7个库房。
出了库房，张山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下午5点多钟，界山公司的大巴到了，换班的库管开始收拾库房。
他们见到空荡荡的库房毫不惊奇，张山成功的打了一个时间差。
张山让库管拿单据做了一个出库处理，张山自己签了字。
见没什么事了，决定回学校。
学校的氛围是紧张而又轻松的，很快10天过去了。张山想起了保鲜库的事情，于是打电话给了老妈。
老妈嗔怪：“你都快两周没打电话回家了！”
张山不好意思：“这两天我参加了一个对国际关系论坛的组织活动，忙的飞起，忘了打电话了。”
张妈哼了一声：“是不是想起了你还有个收芹菜的业务，想问问花了多钱了？”
张山嘿笑：“知子莫如母！”
“花了三十多亿，咱家资金链快断了！”
张山听了一惊，但随即听出了母亲轻松和调侃的语气：“那我就回家躺平了！反正我屋里床底下还有一块超级大金砖！”
这大金砖纯属张山的恶趣味，他让高颖找了车间的师傅，专门给他定制了一个模具，用一公斤的黄金，浇筑了一个大扁片。
他要了上百块，拿回家，整整齐齐铺在床下地砖上，再用喷灯融化金块边缘，让金块与金块，金块与地砖紧紧粘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超级大金砖。在操作的的时候，张山险些点燃了新家，惹得张妈对他一顿好骂。
张妈笑骂：“这么大了，一点儿正经行都没有。放心吧，今年芹菜便宜，把咱们16万吨的库装满了，也就能花5亿左右。公司账上有银行贷来的几十亿，精炼公司这边每天都能入账一千多万，足够你完成这次芹菜的收购。”
张山笑道：“银行要是知道咱们拿钱去收菜，非得要求咱们提前还款不可！”
张妈眼睛一立：“李大为他敢抽咱们的贷？上次我看公司账上现金太多，和他提了一嘴提前还贷的事情，被李大为一口回绝。而且李大为张罗着给咱们递交申请，要再给咱贷个几十亿！”
张山哈哈大笑，张妈接着说：“我估算了一下，库房快满了，你抽空去收一次吧！”
挂了电话，张山打给了高颖，告诉他她明天取消收菜，不用派人去新发地了。
然后打给了徐天佑，告诉他今晚的菜收完后，明天停止收菜一天，让他通知各个菜商，并在门口贴出通知。
第二天，周日，午饭后张山打车到了新发地库房。
徐天佑亲自值班，他见到张山非常惊奇：“老板，你怎么过来了！”
张山在院里转了一圈：“今天就你值班？”
徐天佑嘿嘿笑道：“连轴转了快两个礼拜，大伙儿都累坏了，我值班，让他们歇一天！”
张山笑道：“我的大客户要来拉全部的菜，你回去吧，我亲自接待！”
徐天佑马上严肃起来：“我找几个库管跟您一起出库吧？”
张山严肃起来：“客户有自己的装卸团队，如果你带人过来，客户看到了不高兴，搞砸了生意，我唯你是问！麻溜着，赶紧撤！”
徐天佑一缩脖子，回办公区拿了自己的随身物品，一溜烟儿跑了。
张山仔细的锁好了大门，又一次关掉监控，进了保鲜库。
这次保鲜库比上次装的满多了，但是张山速度不减，很快完成了收取。
张山不知道的是，这次他大手笔收购芹菜，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首先就是市场里的菜商，他们看到张山大手笔吃入芹菜，非常迷惑。
这操作手法，和囤积大蒜太像了。但芹菜真的能囤么？大蒜的产地相对集中，保质期又很长。芹菜完全相反，全龙国从南到北，到处都有种芹菜的，很难做到短期内垄断市场。
而且今年芹菜供给量这么大，也不是囤货的好时机。
虽然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但有的菜商有样学样，也开始在冷库中囤芹菜。
其中就包括了最早的三家菜商，他们这十几天，以平均两天三趟的速度，日夜不停的往界山贸易的保鲜库送芹菜。
每天都是几十万的纯利，这活儿是挺累人，但架不住风险小，芹菜集中上市就着两个月，他们要抓紧时间赚钱。
跑的次数多了，他们的心思也动了。他们觉得大老板砸钱干这事必有道理，大老板吃肉，他们要喝汤。
于是，三家菜商，都不言不语的囤了或多或少的芹菜。
一家两家囤不了多少，但架不住“聪明人”实在太多。一时间，不仅新发地市场，就连首都周边的市场，甚至芹菜原产地的菜农，都参与了进来，引发了一股收购芹菜的狂潮。
在芹菜供给超级充足的情况下，地头价开始有了上涨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