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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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开学了，张爸带着张山去了趟学校，总算做通了工作，给张山的缺课开了绿灯。张山和张爸把精力转移到建厂来了。提到这个，要做的工作千头万绪，手头没有专业的人才，于是张爸终于想起了“好大哥”欧阳凯了，于是一个电话过去，约了在欧阳凯的公司见面。
到了欧阳凯的公司，他的秘书领着二人进了欧阳凯办公室。二人进去的时候，欧阳凯正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愁眉不展，他见到张家父子，马上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问：“老弟你是为了新工厂的事情吧？”
欧阳凯知道银行贷款的事，知道短时间内老弟不缺钱，保不齐是缺人了，于是坐等张爸回答。
没想到张山问道：“凯叔！我进来的时候看你好像在发愁？是什么事能说说么？”
欧阳凯叹了一口气：“说也没有用，是大环境不好！”
张山眨巴了一下眼睛：“没说怎么能知道没有用？”
看屋里也没有外人。欧阳凯把他发愁的原因说了。原来，欧阳凯投资了一家生产光伏产品的工厂，遇到美国对龙国光伏产品进行“双反”调查，导致工厂产品严重滞销，工厂库里的产品都快堆满了，不得不停工。而且雪上加霜的是运往美国一整艘货轮的产品被退回。如果这样下去，欧阳凯将不得不关闭工厂，但关掉工厂的话，管理层好说，大不了调到其他分公司，但数百工人怎么办？解雇后后面可能对上千个家庭产生影响，所以他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让工厂倒闭。
张山问道：“国内消化不了这些库存？”
欧阳凯苦笑着摇摇头：“最早的时候，光伏产品只能由西方欧美国家生产，我们进口的价格简直上了天。后来我们在光伏产业中迅速崛起，通过不断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逐渐成为全球光伏产品的主要生产和供应地区，全国200多家企业，这么大的量，国内自己消化是不可能的。”
张山点点头，说：“库存产品的明细单我能看看么？”
欧阳凯把库存表给了张山，张山看了看表格的产品名称型号和数量，又问：“这些产品卖给美国人什么价格？”
欧阳凯：“单子后面的就是价格。”
张山又问：“产品利润率呢？”
欧阳凯：“只有2-3个点，有时候原料价格浮动，2-3个点的利润也不能保证。我们主要依靠的是出口退税，好的时候都加起来有毛利率有15%左右。”
张山闭目思考了好一会儿，他的头脑在激烈的进行思想斗争，目前国际形势如此，不光是凯叔的工厂，全国有200多家光伏企业，有不少家甚至是上市公司，这么一闹恐怕大部分都要倒闭，就连自己工厂的原址不也是一家倒闭的光伏企业的遗产么？
自己可以把这些产能都买下来，这样的话不仅保住了这些企业，更是保住了这些产业工人的就业，还能打破西方国家对龙国的经济制裁，而且还有一个好处——可以大量出售掉自己的黄金。
心思电转，决定先从凯叔手里的货入手：“凯叔，我有办法解决你的问题”。
欧阳凯一下就精神了，张爸也把奇怪的目光投向儿子。
“你说！”，欧阳凯迫不及待。
张山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在大学面试的时候，在校园里认识了个尼日利亚的酋长留学生，我们聊的很好。他同时也是家族和龙国全面经济、政治交往的纽带之一。目前他已经回国，他说过有意进口大量我国光伏产品，前几天我们还在电子邮件上聊过这个事情。”
欧阳凯沉声道：“这个人身份靠谱么？”
张山说：“靠谱，而且对方曾说过，可以先货后款的形式交易，回头我把这份报价单发给他，看看对方怎么说。”
欧阳凯面露喜色：“那行，我一会儿给你个电子版的报价单。对了，今天你和你爸过来是。。。？”
张爸开口：“这不工厂前期的手续都走完了么？我们想找个职业经理人，帮助我们一起筹备工厂前期的运营管理，只是手头没有合适的人选，这不求到老哥你这里来了，看能不能给我们推荐一个”。
欧阳凯一摆手：“咱哥俩谈不到求不求的，不过你说到职业经理人，我手里还真有一个”。
张爸面色一喜：“是谁？你说说？”
“就是刚才说的光伏公司的总经理，名叫高颖，是京城高家的人”
张家父子从未听说过“京城高家”，但还是跟着点点头。
欧阳凯接着说：“她是高家最小的女儿，不知什么原因，法国留学学的企业管理，回国后，不想在家族企业待着，于是高家老爷子找了我，我给安排到了光伏公司。高颖能力极强，一点点把光伏公司发展起来，让公司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目前光伏公司停产，我正不知道怎么安排高颖，老哥你就来了”。
张山插话：“那我们能见见这位高颖么？”
欧阳凯笑道：“要不我说巧了么？高颖就在我公司，下午我们有个会，这样，我把她叫上来”。
欧阳凯拿起了内线电话，说：“请高总来我的办公室”，然后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走进了一个青春靓丽的职业女性，他年纪约有24、5岁，脸上略施粉黛，一身职业套装，穿着小黑皮鞋，个子很高，目测足有1米7多。
其实高颖今天来找欧阳凯是来谈辞职的，她敏锐的意识到，美国“双反”调查给了国内光伏企业的狠狠一闷棍，堵死了企业发展的道路，纯出口型的产业受到政策影响太大，她负责的这家光伏工厂恐怕也成为了大国竞争下的炮灰。她无力回天，只是感到痛心，她看着这家企业一点点长大，又眼看这家企业一点点死去，却无能为力。
她知道欧阳凯是个好老板，一定会对她的去处有所安排。但是她感到心累，打定主意，与其去欧阳凯其他公司做一个无关紧要的副总，还不如辞职回家好好歇一歇。本来她约了欧阳凯下午谈一谈，没想到现在就把自己叫到了办公室。
进了欧阳凯办公室，高颖不由得一愣，因为沙发上还坐着两个他不认识的人。高颖轻启朱唇：“欧阳总你找我？”
欧阳凯热情的向高颖介绍张家父子：“来！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老弟张建国，我闺女干爹。这个呢，是我大侄子张山，慧慧干哥哥。”
高颖一惊，她听说过欧阳凯的女儿遇险，被人救下，然后认了干亲。想来救人的，就是这个年轻人了。她心思转动，主动向张家父子伸出了手：“你好！”
分别握手之后，大家落座。
张山首先开口问道：“听说高总是在法国留学的？读的什么专业？”
高颖有点吃惊于是张山引导话题，但还是回答道：“我在巴黎的欧洲高等商学院，学的管理学”。
紧接着张山用法语问道：“高总怎么看待这次美国对龙国光伏产业的双反调查？”
高颖一愣，马上切换到法语：“这个很明显是针对龙国的贸易保护主义行为，它旨在保护美国的光伏产业免受到龙国竞争的影响，这种做法很明显违反了国际贸易规则，但是没有办法，他们就是这样不讲理。”
张山：“如果有机会拯救我国的光伏产业，你愿意试一试么？”
高颖叹了口气：“目前这个是无解的，除非出现了比美国更大的消费市场，否则不用等到年底，国内大半的光伏企业就会倒闭。”
张山话锋一转：“我有一家黄金精加工公司，通过这家企业，我就可以拯救国内的光伏产业，甚至可以让他们更上一层楼。”
听到这话，高颖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听着有些不太对劲呢？
拯救光伏产业和黄金精加工公司有什么关系吗？
见张莹一脸疑惑，张山笑了笑解释道：“其实很简单，就是把光伏产业生产出来的产品，卖给我的黄金精加工公司。这样一来，那些濒临破产的光伏企业就能获得一笔资金，从而避免倒闭。而我这边也能得到一批廉价的太阳能板，节省成本。”
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大悟。
如果真的能够达成合作，那确实是双赢的局面。
不过，问题来了。
这么多的太阳能板，张山的黄金精加工公司真的能用得上吗？
张山说道：“这些光伏产品，我有自己的渠道卖掉，需求量非常大，完全可以吃掉剩余的这部分产能。国内厂家有了这些订单，完全可以继续研发，将产品升级换代，保持我们的领先优势”。
高颖疑惑：“那需要的资金简直是天量啊！要知道根据去年的数据，我国对美国出口的光伏产品总额就高达35亿美元”
张山笑到：“我的黄金加工公司预计第一年年产值就能达到200亿，毛利润超过170亿”
高颖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有那么高的利润？”
张山没有告诉她这是毛利润，是没有上税之前的，而是说道：“那是因为我爸名下有个金矿，近期发现了一个超级大矿脉，目前光天然金块就发现了超过百吨。目前公司以部分黄金作为抵押，已经从银行贷款超过亿元，作为前期的流动资金，这个都是公开数据，可以查询的”。
张山如此信誓旦旦，高颖不由得信了几分。
张山向高颖抛出橄榄枝：“我在此以法人的身份向你提出诚挚邀请，邀请你加入我的公司担任总经理，工资在您现有的基础上翻倍，每年奖金不低于1000万。至于股权和期权，由于公司性质特殊，恕我无法向您承诺了。”
尽管高颖现在也算是金领一族，但每年拿到手的薪水也不过百万，他着着实是被张山的大手笔镇住了，同时她觉得这个张山是欧阳凯关系紧密的人，说的应该是真的。
高颖是很想答应的，但他又看了看欧阳凯的脸，有些犹豫。张山知道他所想，开口道：“这也是凯叔的意思。”
高颖这才释然，再次向张山伸出了手：“预祝我们合租愉快！”
“合作愉快！”张山也握住了高颖的手。
以上两人的对话用的全部都是法语，张爸和欧阳凯大眼瞪小眼，不知他们说了什么，直到最后二人握手，欧阳凯和张爸才意识到，好像高颖同意去张山的公司了。
张山开口道：“高姐姐已经同意到我的界山公司当总经理了，凯叔你要放人，不能出尔反尔啊！”
欧阳凯：“小颖去了你的公司我也放心了，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做大做强”。
高颖道：“借欧阳总吉言，那什么，我能不能从光伏公司带几个人走？”
欧阳凯哈哈大笑：“小颖你的身份转变未免也太快了，这刚找了新东家，马上就要从老东家挖人。”
高颖面色微红：“您就说行不行吧。”
欧阳凯叹了一口气：“行！怎么不行！光伏这边已经停产，搞不好就要搞破产清算，你能带走多少人就多少人吧，最好连工人一起带走。”
张山正色道：“凯叔你等我的消息，厂子能不能保住我不好说，但人员和库存我尽量帮您消化掉。”
欧阳凯其实没把张山的保证太放在心上，国际大环境如此，任何人也难以改变。
欧阳凯曾经把希望寄托于其他国家的出口上，但经过多个渠道联系，始终没找到消化这么大库存的国家。 因为不仅他在去库存，国内数百商家也在做同样的动作，目前国际市场上，已经开始出现互相压价的苗头。
大的国际买家事实上也在持币观望，企图从这场“大逃杀”中分一杯羹。
欧阳凯其实最关注的不是这些库存，库存产品早晚能卖掉，但工厂的工人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