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矿场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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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张家，欧阳凯表情凝重，张家三口都在，还是坐在张家三口对面的沙发上，他抽出了一张纸，递给张爸，说：“老弟你先看这个！”，趁着张爸接过的时候他接着说：“这是我的人上次采样做的检测报告，样品含金量比矿场提供的低了一个数量级，总含量也下降不少，这样的话开采难度难了好几倍，承包这个矿场是要赔钱的！”
谁知张爸脸上并未出现欧阳凯预测中的遗憾情绪，对面坐的张妈和张山脸上也很平静。张爸只是瞄了检测报告一眼，然后把检测报告放在茶几上，然后看着欧阳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想承包这个矿场”。
欧阳凯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说：“老弟你没听清楚吧？我说承包这个矿要赚不到钱，他们之前的检测报告有问题。”
张爸又一次重复：‘我想承包这个矿场’。
欧阳凯有点迷惑了：“赔钱你为什么还要承包？”
张爸说：“我有很重要的理由，但完成金矿承包之前没法和老哥你说，你能不能相信我？先不要问我原因，帮助我搞定承包的事情？承包完成之后我会给你个交代！”
欧阳凯看着张爸坚定的眼神，说：“行！我不问你有什么理由，可以帮你承包这个金矿。但目前情况是，矿场固定资产设备什么的值不少钱，这方面他们没说瞎话，资产评估师给的价钱和他们报价基本一致，再加上全套的手续和一套院子和小楼，他们报价2800万，老弟，这可是一大笔钱啊！。我之前的打算是咱们合伙，出资方面我拿大头，老弟你跟着投点钱占点股份就好，但现在。。。”
张爸沉吟了一下：“固定资产、设备、院子小楼我都不要，只要开采许可证手续，这样是不是便宜很多？”
欧阳凯愣了一下：“不要设备你怎么组织人开采？”
张爸重复了一遍：“我只要手续！”
欧阳凯疑惑道：“只要手续的话的确便宜很多，但这有什么用的呢？相当于你占了金矿不开采，别人也没法开采，你只是占了个金矿所有权的名义啊！”
张爸说：“我要的就是名义上金矿所有权！”
欧阳凯说：“虽然我不知道老弟你想干什么，我也不再问了。老兄我支持你，我马上安排我的谈判团队看能不能帮你拿下这个矿！”
“感谢老哥的信任和支持，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两个人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离开了张家后，欧阳凯马上安排自己的团队和金矿方面接触，并且安排了团队，进行第二波的取样。
当谈判团队向李总出示了自己的第一次次检测报告后，李总饶是脸皮够厚，不由得也是老脸一红。他辩解说可能是取样地点产生的差异。欧阳凯这边的团队马上提出再次取样，于是第二次规模庞大的采样团队再次进入矿区，采样点扩大了好几倍，采样数量也大了好几倍。
关于第二次取样，欧阳凯还考虑到另一种可能性，即上次去矿场，是不是小山找到了品位较高的矿石，自己的这个老弟想“吃独食”。但很快他又摒弃了这一想法，首先张家不是这样的人，有干出舍己救人的儿子，老子又能差到哪里去？其次和张家接触的半年来看，张家三口是属于比较忠厚老实类型的人，待人也非常真诚，甚至愿意把祖上传下的狗头金当做礼物送给自己的闺女。很快第二次检测报告也证实了这一点，这一次采样数量足够多，范围也足够广，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这是一个将近枯竭的金矿这一事实。
“难道建国老弟是觉得以后黄金会暴涨？那国际金价得翻倍他才有可能赚钱，经历了2年的黄金上涨，黄金还能再涨多少？况且看建国老弟这个样子根本不打算开采啊！”
欧阳凯决定不再纠结这个事情，指示谈判团队按照只要手续的目的去谈判。李总一行人听到对方提出只要承包权不要设备办公楼等固定资产的要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对第二次的检测结果也是认同的，基本结论和自己的是一样的，对方明明知道金矿品位不高，甚至知道这是一个生命末期的金矿，买自己的二手设备都可能会赔钱，如果不要自己的设备和固定资产，另行购买会花钱更多。
起初李总把这种要求当成了对方压价的谈判技巧，于是和对方来回拉扯，直到几个回合谈判，李总一方才最终相信，对方的目的真的是这个。于是几个股东商量后，决定同意对方提出的要求，自己处置固定资产、房产和采矿设备。
刚好隔壁省份的一家金矿有意采购二手设备，和李总他们相谈甚欢，很快签订了设备采购合同。对方采购需求很着急，于是给了李总一个错的价格，这让李总他们一众股东很是高兴。于是手续的事情就好说了，欧阳凯和李总他们又进行了几次谈判，金矿一方这才同意以280万的价格把金矿转让给欧阳凯一方。由于金矿是在公司名下，交易只需变更法人，交接财务手续即可。
双方唯一的分歧就是那个院子和办公小楼，这个没法卖给别人，别人也不会进山沟去买这个金矿边上的院子。金矿一方希望以50万的成本价一同转让，欧阳凯一方则表示根本不想要这个东西，一分钱都不想掏，除非对方免费赠送才肯要。
谈判卡住了之后，欧阳凯打给了张爸，告知对方同意了以280万的低价，转让金矿手续，但也告知了对方想要以50万的价格一同卖掉小院儿的事情。张爸听完没有犹豫：“小院对我来说可有可无，非要捆绑销售的话，我愿意出资20万买下来，再高不值得花这个钱，毕竟我根本不要这个院子和办公楼。你可以转告他们，里面所有的办公设备、车辆、家具甚至空调都可以让拆走”。
欧阳凯向金矿一方转达了这个意思之后，李总这边的几个股东本身也想尽快完成金矿转让，于是同意了这个方案。
晚上欧阳凯再次去了张家，说：“谈判已经完成，下周签约，然后是法人和税务等公司手续过户，钱的事情你是怎么考虑的？”，欧阳凯本来觉得张家应该拿不出这么多钱，已经带了一张银行卡，准备：“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谁知张爸笑着说：“钱都准备好了”。
欧阳凯不禁对张爸有点刮目相看了，要知道，以他对张家的认知，夫妻二人都是普通上班族，还有一个正在上学的孩子，积蓄有限，绝拿不出这么大一笔巨款的。他哪里知道，张爸利用自己在银行工作的便利，快速给自家的房屋做了抵押贷款，再加上夫妻二人多年的积蓄，没有费太大的劲儿就凑出了这300万。
签约仪式上，张家三口都去了，对面金矿的股东里，他们还看到了个熟人--经营户外用品店的黄老板。得知金矿盘出去的事情，黄老板很是高兴，他虽然是个小股东，但在金矿差不多投入了半数身家，这次金矿易主，不仅不用再投入了，转让完成后，还略有盈余。能从金矿这个泥潭里抽身出来，这让他格外高兴。他一眼就认出了对面买金矿的就是那天在他店里疯狂消费的一家人，显然对面一家三口也认出了自己，不约而同的向自己点了点头。
剩下手续的事情，欧阳凯出人出力找关系，所以在短短的几天内就完成了工商变更，在当地行政服务中心的大厅里，欧阳凯陪着张爸拿到了全部变更后的手续。
张爸说：“手续都完成了，凯哥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承包这个贫矿的原因了，你跟我回家，我和你细说”。
到了张家，张妈和张山都在家等待，欧阳凯落座，张妈端上了茶水，这时欧阳凯才说道：“到家了，这也没外人，建国老弟你跟我说说，你到底为什么要盘下这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矿？”
张爸张妈对视了一眼，决定按照之前家庭会议的结果来讲这个故事。
“我在小山6岁的时候，机缘巧合，救过一个人的命，那人是缅甸国的地方武装头目，不知道为啥跑到国内了。他为了报答我，给过我一批狗头金，上次送慧慧的那一块，也是从这里来的”
张爸顿了顿，又说：“凯哥你也知道，咱们龙国对黄金的管制很严格，这批天然黄金数量不少，没有正规的出处很难变现”。
欧阳凯到这里，眉头紧皱：“老弟，你是在银行工作的，应该知道黄金进出口管理条例。跨境私自运输黄金这个算走私，是触犯刑法的啊！”
张爸回答：“我当然知道，不通过正规渠道入境黄金是刑事犯罪，但缅甸人给我的黄金是在国内，不涉及到过境问题，事实上黄金来自于缅甸矿场也是我猜测出来的，因为对方介绍自己的时候，仅仅说了自己在缅甸有矿。他为了报答我，给了我一个皮箱后就走了”。
欧阳凯疑惑道：“皮箱里是黄金？一个皮箱能装多少？卖掉之后，刨除你买矿的300万，恐怕剩不了多少吧？”
张爸回答：“如果仅仅是皮箱里的那点黄金，那我还不如一点点卖掉变现，哪能花这么大成本来干这件事。”
张爸接着又说道：“皮箱里大概有10公斤左右的狗头金，还有一封给我的信，给了我一个坐标，说10年之后如果他还没联系我，说明他死了，这个位置埋了一批狗头金，算是给我的最后礼物。并且再三告诫，不到10年，绝不能去挖掘，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欧阳凯若有所思：“那也不一定非得买那个矿啊，如果你想要一套完整的手续，花点时间，可能一半的钱都用不了”
张爸：“但如果那个藏金地点在我买的矿区内呢？”
欧阳凯大吃一惊：“你说的都是真的？”
张爸点点头：“上次去矿场考察，小山去过藏金地点了”，然后目光投向儿子：“小山！”
张山点点头，回到自己屋，片刻拖了一个背包出来，欧阳凯一眼认出，这就是上次他们去矿场考察，张山背的书包。
张山一把拉开书包的拉链，包内狗头金在尘土中间，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欧阳凯简直被惊呆了，他结结巴巴的说：“这，这是你上次从矿场捡到的？”
张山坚定的点了点头。欧阳凯愣了片刻，忽然又大笑起来：“哈哈哈，有意思。上次矿场李总，当时要是开包检查，知道你捡到这么多狗头金肯定会反悔的，哈哈哈！”
张山心说：“我才没那么傻，当时开包检查，只能看见一书包石头，有人问，我也能以没见过金矿石为理由，糊弄过去”。
随即又问张山，道：“那里黄金还有多少？”
张山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确认地点后我捡了表面的一些黄金就回来了，如果继续捡的话还需要清理更多的石头，当时我看见专家团队收工了，于是我也回来了。”
欧阳凯弯腰从书包里拿出一块儿黄金，入手沉重，于是端详举起黄金仔细端详起来。张爸知道他在顾虑什么，说到：“黄金是真的，我拿菜刀劈了一小块，去金店测试过，是黄金，只不过纯度不太够，只有91%多”。
欧阳凯点点头，毕竟为了收购金矿，他之前也做足了功课。于是说道：“确认是真金就没有问题了，你是打算拿这个当做金矿的产出对吧？”
“对，没错。卖出的时候该上税我上税就当是矿上挖出来的，国家的那一份绝少不了”，张爸义正词严。
“嗯，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欧阳凯道。
张爸说：“这个事情或多或少涉及到了黄金走私，所以之前没跟你明说，也没敢让你入股，你不会怪我吧？”
欧阳凯说着：“哪能呢！这个黄金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入股不知白白占你便宜了！这事情我做不出来”。
“还有凯哥，产出的黄金你有销路么？”张爸问。
欧阳凯奇怪的问道：“你们银行不就收这个么？”
张爸有点不好意思：“我还在银行工作，让同事知道有点不太好”。
欧阳凯又笑了起来：“按照小山的说法，那里埋的黄金不少，怎么也能赚个几百万，你银行的工作干脆就别干了，毕竟矿场也需要人手对不对？”
张妈插话：“矿场那边可能几天就挖完了，再说矿上什么都没有，有啥可看的？”
张爸：“对对，目前我还不想辞职，先干着吧！”
欧阳凯无奈的摇摇头：“我在国六福黄金珠宝有点股份”，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张爸，“你找这个人吧，叫苏姚，是现在的负责人，你和她对接，提我就行”。
说罢，摸出了手机，给苏姚打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