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永恒纯粹（Toujours p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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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还差的远，你可不能死在这里。”小天狼星的视线盯着那条只能带走一个人的船只，不断的思考着可行的方法。
“不够也只能这样了，我不想有来世，只能欠着莉莉了，她那么善良应该不会计较。”斯内普放松了身体，甚至将头靠在了小天狼星的肩头，就这样吧，这个世界太冷也太黑，他再为莉莉的孩子做最后一件事，将生的机会让给他的教父。
“不行，我不同意，你这条命是我带回来的，你身上的伤口是我一条一条治好的，你欠莉莉的还了，你欠我的呢？”小天狼星有点语无伦次。
“你是多此一举，”斯内普皱眉，这什么逻辑！
“救就是救了，即使你不愿意，也是我把你带回来的，是我给你治的伤。”'小天狼星几乎是在斯内普耳边低吼。
“……”他真的太讨厌这只狗了，要不是他魔力跟着诅咒一起给封了，他绝对直接绑了把他扔船里。
“你不是有能让阴尸速度变慢的魔药吗？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你这个大魔药师了。”说着抱起斯内普就跳进了木舟，然后用力拉起锁链，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拉动锁链，希望木舟的速度可以更快一些。
木舟摇晃了着冲进水雾，只是水中开始有越来越多的气泡升起，本就黑沉的湖水像是从深处又再一次往上扩散黑雾。
“克利切，”小天狼星大声喊克利切，“我出不去，雷古勒斯就会再一次沉入这个湖底。”
克利切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现在这个主人，小小的脑袋里想不通他威胁自己的意义，他不是自己的主人吗？但是他内心深处有十万个不愿意雷古勒斯少爷再一次被留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站在船尾，指尖在空中一点，似有一股风给推在船尾上，木舟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出事了，”莱姆斯看着远处不断涌动的黑雾，他站到水边朝下看去，一道道白影从水底出现，然后朝湖心小岛游去。
“锁链，”德拉科发现连着木舟的锁链被拉直，“快，一起往回拉。”
两边一起用力，木舟的速度再次加快，可是聚集在木舟必经路上的阴尸也越聚越多，它们在水中拥挤，伸出苍白带着黑色尖尖指甲的手，想要拦住木舟。
它们那闪着黑色寒光的指甲抓在木舟的木制船体上，扣下一片片木屑，发出刺耳的剐蹭声。
“西弗勒斯——”小天狼星看向愣住的斯内普。
斯内普拿出一瓶魔药，沿着船体将魔药倒进水中。效果很明显，离船体最近的那一圈阴尸动作一顿，逐渐迟缓。
但是也没有坚持多久，木舟在前进，那些阴尸被甩在后面，然后更多的阴尸出现试图攀附上小船，
斯内普再一次沿着船边倒了一圈魔药，木舟趁机又往前划出了一大段距离。
在斯内普第三次向水中倒魔药的时候，一只苍白的骨架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巨大的力度拉扯着他向水中栽去。
他松手，手中的魔药瓶掉入水中，那只抓着他的阴尸也受到了影响，趁这一顿的时间，斯内普已经将魔杖握在手中:“Sectumsempra 神锋无影”
两道风刃从他的魔杖射出，削断了抓着他的那个白骨，他往后一仰，一只大手在他后腰处扶了一下。
“小心点，”小天狼星大声说。
船前进的路上阴尸不断涌现，小舟的速度不断降低，小天狼星也拿出了魔杖，一个个烈火咒打出，清理着挡路的阴尸。
此时他们已经能看到岸边莱姆斯和两个孩子的身影了。
“布莱克，你简直是疯了。”斯内普有点抓马，明明是可以有一个人能安全离开湖心岛的，他真的受够了格兰芬多的莽撞，尤其是这个疯狗。
“我会带你出去的，”说着一道火焰再一次从他的魔杖发出，扫清了前行的路。
斯内普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牛弹琴，不，他是只狗，一只疯狗。斯内普的魔杖也在不断挥舞，只是受魔力所限，他只能用一些小的魔咒，伤害不大。
“这样肯定不行，”斯内普将差点爬上木舟的阴尸打入水中后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
“再坚持一会儿，快到了。”小天狼星咬牙说道，他将背后交给了斯内普，专心为木舟开道，可是前进方向上那密密麻麻的阴尸让他也生出了绝望。
“布莱克，”斯内普再一次切断几个阴尸的利爪后，转身来到小天狼星身侧，他抬手抓住小天狼星的握着魔杖的手，小天狼星感觉斯内普苍白的手指冰凉异常。
“triphorus Flamma 特里弗鲁斯火焰咒 ”斯内普在小天狼星耳边念了一个他没听过的咒语，“你来，我帮你挥动魔杖。”
清苦的味道冲入小天狼星的鼻腔，这是斯内普第一次主动离他这么近，不带一丝厌恶的靠近，“triphorus Flamma”，随着魔杖的挥动，小天狼星大声念出咒语，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小天狼星有些尴尬，斯内普却说道：“再来，tri-pho-rus Flam-ma！”
小天狼星看到已经爬上船头的一只阴尸，嗅着萦绕在身边苦涩的药香，沉下烦躁的心，“tri-pho-rus Flam-ma！”
只见三条火蛇从魔杖窜出，纠缠着冲散拦路的阴尸，斯内普握着布莱克的手抬起绕了半圈，三条火蛇分散绕回，逼退已经要爬上木舟的阴尸，驱赶四周靠近的阴尸，让那些从水中露头的阴尸不得不沉入水中躲避。
小天狼星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受着体内魔力的迅速消耗，扭头看向身侧斯内普被火光照亮的苍白的脸，和更加苍白的薄唇，然后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快走。”斯内普看向克利切。
克利切跳到船头，拉住锁链，那细细的跟锁链差不多粗细的胳膊飞速捣腾着。
船终于砰的一声顶在岸边的岩石上，斯内普半背半托着小天狼星翻下木舟。
莱姆斯接过来，直接将小天狼星扛在肩膀上，德拉科和哈利一左一右扶住斯内普，众人迅速向出口跑去。
他们身后无数僵白色身影爬上湖岸，一层叠着一层追在他们身后。。。。
海风轻轻从狭缝中吹进来，众人回到了他们从海水中通道出来的地方。
山崖的狭缝外面，弯月已经隐没，只剩下繁星点点，大海也平静了下来，轻轻拍打这海岸。
此时已经是深夜，斯内普靠在崖壁的缝隙处，手里捏着一张纸片，海风吹动着他的发丝。
德拉科打了个哈欠和哈利靠在一起打着瞌睡，他那经历剧痛的身体现在非常的疲倦。
克利切抱着刚刚他们从湖心岛带出来的那个挂坠盒。莱姆斯坐在小天狼星旁边，不时看看他的情况。
他们在等小天狼星醒来，然后穿过那条水下通道之后才能幻影显形回家。
“西弗勒斯!”小天狼星惊叫一声直接坐了起来。
德拉科吓的一激灵，还好哈利扶了他一把。
斯内普扭头看过去，这个疯狗是在担心他吗？明天的太阳可能要从西边升起来了。
“西里斯，”莱姆斯轻轻拍了拍小天狼星的后背，“没事了，没有人受伤，都好好的。”
“小天狼星，”哈利也凑过去，“你感觉怎么样？”
小天狼星揉了揉眼睛，想到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幕，突然有些兴奋:“我那招太帅了!”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
“看来你是没事了，”莱姆斯轻笑一声，“还能潜水吗？我们该回去了。”
小天狼星站起身，伸展了一下身体，几处关节发出“咔哒”的响声。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咧嘴笑道：“当然没问题。”
斯内普这时走了过来，将手里的那张小纸条递给小天狼星，他说道:“藏在挂坠盒里，雷古勒斯写的。”
小天狼星低头看了一遍，然后苦涩的说:“我总是说他懦弱，说他胆小，但其实他才是那个最勇敢的人。”
“所以，你真要把他变成幽灵吗？”斯内普清冷的声音响起，小天狼星看向斯内普。
“你能陪他多久？之后呢？再将他抛弃?就像你当初抛弃他那样?”斯内普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知道什么？”小天狼星无力的反驳。
“我需要知道什么？我只是看到因为有一个格兰芬多亲哥哥的斯莱特林在学院被排挤，被无视，被恶意针对的事实。”斯内普那时答应卢修斯看顾雷古勒斯何尝不是因为他们有着相似的经历?
他刚进斯莱特林的时候，也因为和格兰芬多的莉莉是好友，总是被那些纯血论和仇视格兰芬多的人针对。
但他又比雷古勒斯幸运，起码他和莉莉的友谊在霍格沃兹持续了五年。而雷古勒斯，从一年级开始，他的哥哥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最后小天狼星离家出走，他认为很英雄而四处宣扬的事情让雷古勒斯成为他们贵族圈里的笑话。
“我……”小天狼星眼眶发红，斯内普微怔，继续戳人痛处的话被他咽了回去，他轻哼一声走到一边。
哈利担忧的看着小天狼星，说道：“也许可以问问雷古勒斯？”
“能行吗？”小天狼星看向德拉科。
“他如果不想做幽灵，自有方法离开，幽灵有自己的秩序。”德拉科一摊手，“我没做过幽灵，我也不知道。”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小天狼星拿出布莱克家族徽章。
“不知道，你把它贴身戴着。你们是亲兄弟，血脉之力能让他更快的苏醒。”德拉科看看众人，“我们先回去吧。”
“走，回家。”小天狼星叹了口气将族徽贴身戴着，放在在胸口处，这是他年少时最不屑的事情，如今却希望它真的能保护布莱克家的后人。
“鼻涕精......”小天狼星轻咳一声，“西弗勒斯，走了。”
斯内普扫了一眼又恢复正常的小天狼星，他很诧异这个疯狗的自愈能力，怪不得能在阿兹卡班那样的地方呆十几年都没疯掉。
“卢平教授，麻烦你了。”斯内普走到莱姆斯身旁，这一行人，也就莱姆斯和哈利保持在最好的状态了。
莱姆斯没等小天狼星出声反对，给自己和斯内普罩上泡头咒后拉住斯内普的胳膊跃入水中。
格里莫广场12号，布莱克的老宅里，小天狼星一个人坐在雷古勒斯的房间，这个房间依然还是原来的样子。
“雷古勒斯，我带你回到了布莱克家，你高兴吗？”小天狼星轻声说。
房间里熟悉的布置将时间凝固在了雷古勒斯离去的那一天。
小天狼星的目光缓缓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停留在雷古勒斯曾经的书桌上，曾几何时他也是在这个角度看着年幼的雷古勒斯坐在那里翻看着厚重的书籍，用心去记母亲要求的那些他觉得毫无用处的东西。
他走到书桌前，手指轻轻拂过桌面，那上面还有墨水的痕迹。小天狼星还记得，自己曾经嘲笑过雷古勒斯对那些陈旧规矩和教条的遵从，可如今想来，那也许只是雷古勒斯表达自己的一种方式，一种在这个压抑的家庭中努力寻找自我的方式。
布莱克家的族徽上的铭言---永恒纯净（toujours pur），虽然他不喜欢布莱克家那些陈腐的家规，但他觉得这话并没有错，他觉得这是布莱克先祖留下的一种精神，希望后人可以执着的去追寻纯粹的自我。
所以他用它追寻自己想要的自由。现在看来，雷古勒斯用这股执着守护着布莱克家族。
小天狼星在这里呆了很久，直到晨光从开着的窗户照到他的身上，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
小天狼星推门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斯内普仰着头，双手自然地插在裤兜里，身姿闲适地靠着墙站在对面。
走廊尽头有柔和的光线倾泻进来，宛如一层轻纱覆盖在他身上。他没有穿外袍，黑色的衬衣袖口翻起，露出一节小臂。
“你在等我？”小天狼星的声音有些干涩，还有淡淡的期待。
斯内普的目光从屋顶移到小天狼星身上，冷冷地看向小天狼星，黑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温度，让小天狼星不由呼吸一滞，一丝钝痛划过心口。
“为什么--我还是出不去!”斯内普的语气里有着质问。
“你要去哪？”小天狼星问道。
“布莱克，我不想跟你玩这些游戏，”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天狼星，这几次的事情他越想越觉得恶心。
“游戏？”小天狼星微微低垂着眼皮，他轻笑一声，“谁要跟你玩游戏。”
斯内普冷笑，“那么，布莱克，你告诉我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斯内普站直身体，低头将卷起的衣袖抚平，扣上手腕处的纽扣，整个人古板又严谨。
小天狼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过了片刻，他缓缓地说道：“斯内普，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充满敌意？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难道就不能放下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斯内普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放下？你说得轻巧，布莱克。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你让我忘掉？”
“好吧，斯内普，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什么恶意，至少现在没有。”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直直地看着斯内普。
“那就让我从这里出去。”斯内普眉头紧蹙，怎么跟这人就说不清楚！
“不行，”小天狼星伸手关上雷古勒斯的卧室门，也没再跟斯内普说是担心他的安全，而是直接推开旁边自己的卧室走了进去。
斯内普转身离开这一层，大不了后天再走，左右不过就一两天时间，这个狗东西总不能无故扣押霍格沃兹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