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大意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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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升宝岛好大方,也不想想结丹期修士使不使的了,若是不能驾驭,拿在手中只会是取祸之道。”徐紫尘终于面露不愉,冷冷道。
“嘿!我们可不是‘无师自通’,都是跟你们学的!”吉得宝扬眉吐气般回道。
“呵呵!我们敢出手,那是因为我仙盟弟子强啊!”徐紫尘忽然释然般说道。
“哼!我看不见得。”
彩云礼台上吉得宝和徐紫尘还在话不投机的硬聊,张涛则面朝下方的我们抬手示意安静:
“列位注意了!抽签开始!”
“本次抽签无需诸位动手,请看!”
随着张涛的指引,我们只见脚下“方寸棋盘”的空地上,接连上浮出三十七枚黑白不一的棋子,仔细一看,空中的棋子约有人头大小,黑白各自聚在一起,棋子上各有不同金色小字,似是姓名。
“诸位,我们举办的这次法会不问你根脚如何,何门何派,但为了便于统计,我们与两位妖王前辈商议过:名字在黑子上的皆是人族修士,而白子上的名字皆是妖族修士。”
“诸位不要误会,不是同种族的修士厮杀,黑白区分只是因为你们脚下这件法器的特殊性才如此,抽签跟黑白色无关。”
三十七名擂台赛修士纷纷凝神在黑白棋子上寻找自己的名字,我也仔细查看,终于在一颗黑色棋子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参赛的修士中,人族修士有二十四名,大部分是散修联盟的人,我身份特殊,属于妖盟,李克还未加入散修联盟,还有冯骁龙、周凡和一个叫王旗的年轻修士,是这次仙盟仅剩的三名修士。
妖族修士十三名,其中只有候狨一个未加入妖盟。
张涛不知何时拿出一个碧玉葫芦,随手一挥,三十七枚棋子陆续被葫芦吸入腹中,他手持碧玉葫芦回身先是看了看吉得宝,后者随意摆摆手,张涛又朝花解语恭敬道:
“劳烦花妖王了。”
花解语淡淡一笑,随手招过碧玉葫芦,微笑道:“好吧!这种事我还真是第一回呢!”
彩云礼台上一众高阶修士相互微笑示意,一派祥和景象中,花解语拿着碧玉葫芦起身,缓步上前走到张涛身边。
“有意思。”
只见花解语轻摇葫芦,随即将碧玉葫芦倾倒,葫芦口处立时飞出刚才吞入的棋子,这些棋子一出葫芦便径直落向我们脚下的“方寸棋盘”上,场上修士这才发现,这些棋子皆是落在棋盘上的点位上,整整齐齐的排成两排。
这已无需多做解释,两两相对的棋子便是一组相互的对手了,棋盘上一共有十八对棋子零一个,多出来的那个幸运儿本轮轮空。
我一看名字,不禁有些意外,竟是仙盟那三名修士之一,那个叫做王旗的修士。照理说散修人数最多,更容易产生那个轮空的人,没想到……
我对这点意外并不在意,跟场上其他修士一样,更多注意力还是在本轮的对手身上。
我的对手是一位名叫焦炀的散修,我对他一无所知,只依照场边法会判事的引导走向有自己名字的黑色棋子。
不一会,场上修士纷纷行至各自的棋子跟前,开始认真打量起自己的对手。
我的对手明显有些紧张,只见他一身灰色道袍,手持一柄显眼的红柄银丝的拂尘,坚毅的面容眉头微皱,盯着我的眼神略显迟钝,似是在盘算着什么。
“开始吧!”
场边判事的话很快结束了近距离打量的尴尬,随着他话声,我与对面那叫焦炀的散修立时置身于一个方形空间中,外界的纷扰皆被隔断,连炼魂术也难以探听外界的情况。
这就开始了?
我还想看看郑燎他们的抽签情况,不想擂台赛竟如此干脆!同时进行十八组斗法?!这“方寸棋盘”不但能缩放场地,还能分割空间,不愧是上品地阶灵宝。
我与焦炀各自倒飞出去约三丈的距离,各自戒备,却听一个空灵的声音想起:
“诸位,此空间方圆一里,足够你们放手施为,从现在开始,在有一方认输或者一方最为危急性命之前,我不会再出声,我再开口,便是胜负已定,请务必配合,否则我作为此间器灵,可无视法会不取性命之约定,切记!”
这地阶灵宝的器灵,灵智几乎与人一般无二,我不禁暗赞不已。
我还未动,焦炀却已催动法术,似要抢我这一愣神的先机。
就算彼此看到过对方的名字,出手前也不先自报家门么?
只见焦炀一手持拂尘立于胸前,一手迅速的变换指法,全身灵力暴涨,一股强大的火属性灵气喷涌而出!
我丝毫不慌,毕竟自来到这里以来,接连面对了比现在凶险的多的情况,而我凭借炼魂术一眼便知,这焦炀不过结丹中期的实力,单打独斗,我谁也不惧!
焦炀的灵力忽然集中在手中的拂尘上,那一簇银色长丝如同一根粗壮水柱,极速朝我面门喷射,一股浓烈的炙烤气息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连忙偏向一旁,可脸庞还是被炙热的银丝扫中小片,火辣辣的疼痛袭来,我连忙施展五行罩衣诀,持杖的右手传来阵阵清凉,我脸上的小伤立时化解无形。
焦炀快速挥舞手中拂尘,银色长丝如同一根长鞭不住变换角度朝我袭来,我手中桃柳法杖早已褪去枯枝之貌,通体碧色如玉,暗暗发光,托、挑、撩、拨不断变换棍式,抵挡着拂尘长鞭的袭击……
交手不久我便能断定,这场我赢定了!
焦炀一身火属性灵力倒也不弱,手中拂尘也是一件中品灵宝,不比我手中桃柳法杖这未进化的变异灵宝灵力差多少,但却连我学自大力金刚门的驱魔破风杖法都破不掉,更别提伤到身负五行罩衣诀的我了,我心中了然,他跟我之前见过的仙盟精英弟子相比,无论是自身实力还是手中法器,还是过于普通了,而自己有诸多奇遇,又有老鬼在旁时时指点,也不是他这一般散修能够比拟的。
念及如此,我逐渐放松了心态,开始仔细观察起对手的拂尘套路以及施法细节,心中却忽然想起昨日冲入五行宗阵内时,我挥舞的一击木属性强波被那个矮胖修士以火法瞬间化解大半灵力的事……
我依托桃柳法杖的加持,发出的木属性气刃绝非无解法术,但却被对手以火法轻松化解,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依我所掌握的五行轮转法理,木、火只存在相生的关系,火属性对木属性并无相克之力……正如此时焦炀与我。
彼此属性不存在相克的关系,那比拼的就是各自灵力的强弱了,真不知五行宗有什么秘法?
“王道友,我知你神通,可……可你未免也太小看人了!”
“喝!”
焦炀发觉了我的心不在焉,大喝一声便要变招!
原本如银蛇狂舞的拂尘,银丝束成的鞭子瞬间散开,宛如一大片轻薄的银纱,从四面八方朝我裹来!
我离的太近了,很难躲开,或者说……我潜意识里并不觉得被“裹住”有什么大不了的,所谓万变不离其宗,不管他的法术如何变换花样,依他的灵力强度根本对我造不成威胁,且不说我的五行罩衣诀他破不了防,即使造成些许皮肉伤,凭我手中桃柳法杖的疗伤异能,对他来说,无解。
我很快便被焦炀拂尘上银丝化成的纱绸裹了个结实,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全身上下虽然被焦炀拂尘上爆裂的火属性灵力激的噼啪作响,但我凭借五行罩衣诀的防护,除了消耗些许灵力可以说毫发无伤。
正待我准备破开裹住自己的这层轻纱之时,一股大力将我朝焦炀拉去……他原来是想拉我近身?
罢了,既如此,我便如你所愿。
我不再“挣扎”,闭目凝神,静等靠近焦炀的那一刻,那时我将破开束缚,运使五行轮转大法,以一缕土属性灵气藏匿克制法理,一举将这名火修击溃。
就是现在!
我与他本就相距十丈不到,焦炀拉扯的力量不小,瞬时就将我拉至他面前。
我并掌如刀,气刃激发而出,银丝化成的薄纱立时被我破开,正待我顺势擒住焦炀的手臂之时,意外出现了……
焦炀似乎早料到我的企图,右手直接松开拂尘,反抢先抓住我探出的手腕,只见他左臂齐肩抬起,宽大的袖口正对我面门,这是?
果然是暗器!
三点寒芒转瞬即逝,我一阵心惊,立时想起了在黑风山时遇上的那“乌金钉魂针”,这么近的距离,身边也无老鬼在旁,这下我便要栽了……
三点巨痛如品字形分布在我双颊和额头正中,焦炀顺着强大的冲击力松开了擒住我手腕的手,任我倒飞出去,我清晰的感觉到,焦炀似乎并无多少喜色,反而又拿出一柄法剑,挥出道道剑气朝我追来。
我终于确定了面门上这三枚针形暗器绝不会致命,忍住痛楚释放出五行法罩,待我定住身形,三枚针形暗器已被我一一逼出,细如牛毛的金针上泛着隐隐绿光,有毒!
焦炀后发的剑气皆被我的五行法罩消解无形,他连手中法剑也投出,依然未能再伤到我身。
焦炀再次拿起之前撒手的红柄拂尘,凝神蓄力,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还道是‘乌金定魂针’,焦道友,你这一手使得漂亮,在下佩服。”我一边引导桃柳法杖传来的丝丝清凉压制疼痛,一边悠悠说道。
毒也不是什么奇毒,大概是某种放大疼痛的欺骗感官的毒素,且不说我有桃柳法杖,心智坚定之辈绝不会被这种毒素制住,难怪焦炀要钉我面门,这毒针不扎在要害,毫无制敌希望。
“王道友多虑了,那种邪物法会上是禁止使用的,况且,我也没有啊……”焦炀苦笑道,
“中了我三枚‘赤蜂幻痛针’在头上,王道友确好似没事人一般,看来今日我难胜你了。”
“不如就认输吧!焦道友!你所修火法不弱,却奈何不得我。”我淡然道。
“认输?嘿!焦某还有余力,岂能如你所愿?看招!”焦炀厉声过后,手执拂尘再次朝我扫来。
他知道远程法术破不了我的五行法罩,唯有近身抢攻才能伤到我,但我此时岂能如他所愿?
刚才虽然有惊无险,却让我收起了轻视之心,是了,能修到结丹期的修士,又有哪个是自甘人后之辈呢?
我不再胡思乱想,专心应对起焦炀的进攻,他在拂尘上的造诣十分纯熟,刚才是鞭,这会儿银丝笔直如棍,一柄拂尘软硬自如,我心中暗自赞叹。
可,也就到这了。
我不再执着以五行轮转大法伤他,反而刻意拉开距离,仗着气海博大灵力深厚,五灵珠如撒豆子般朝焦炀挥去。
“砰砰,砰,呯呯呯……”
犹如鼓点般低沉的爆炸声接连响起,杂乱无章却摄人心魄,我只求快不求准头,五灵珠在手中成形即发,焦炀终于渐渐不敌,连续的五行灵力爆炸不但毁了他手中拂尘,他本人再也支撑不住,吐出一口血雾后颓然坐倒。
“嘣!”
我眼见他再无还手之力,连忙控制还在半道的十几枚核桃大小的五灵珠相互撞击自毁,巨大的爆炸声携着狂舞的灵力波将焦炀掀翻在地,他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这已经是我能控制住的最小伤害了。
“咳咳,咳……王道友,神,咳咳神技,在下,咳,输了……”焦炀面容惨淡,艰难开口道。
“承让。”
我朝焦炀抱拳一礼,心道总算赢了。
随着胜负已分,我所在的场地禁制消失,场外的喧嚣立时恢复,我这才发现场上焦炀的黑子已然不见,只剩有我名字的黑子丝毫未动。
场上还有十八道目光静静注视着我,原来我是最后完赛的那一组,而他们早就分出了胜负。
“这结界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却能看到里面,甚至还能听到咱们的对话,这‘方寸棋盘’为了这次法会真花了不少心思。”
郑燎熟悉的话语自我怀中小白花传到我识海,我这才有些明白,同样以炼魂术回道:“额,那就是说我刚才的比斗你也能看见了?你是从……”
“你头还疼么?”郑燎冷冷打断道。
我老脸一红,心知他早看到我轻敌中招的丑态,不知说什么好。
”啧啧啧,王道友,莫要小瞧天下修士,那毒稀松平常了些,否则败的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