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何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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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老夫为你解答诸多疑惑，该考校考校你了。”老祖悠然开口，声音沉稳而威严。
沐云轩闻言，立刻起身，神色恭敬，深深行了一礼，“老祖请讲。”
老祖目光深邃如渊，紧紧盯着沐云轩，沉声道：“在你看来，何为道？”
沐云轩微微一怔，这个问题他此前从未深入思索过。
短暂沉默后，他仅能回应一句：“道可道，非常道。”
前世他也曾翻阅过《道德经》，然而其内容太过玄奥难懂，没看多久便搁置一旁了。
老祖眼睛倏地一亮，这个回答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冥冥之中，似有无尽深意蕴含其中。
“你所言极是，道确是不可描述之物，若能言说，便已偏离了道之本质。”
老祖微微颔首，接着伸出一指，轻轻点中沐云轩的眉心。
沐云轩闭上眼睛，一股柔和的力量如暖流般注入到他的神识之中。
再睁开眼时，他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玄妙无比的世界，那场景与前些日感悟七星剑诀时极为相似。
他转身环视，竟发现老祖也在身侧。
这方天地忽地生出无限山水，时间悄然流逝，四季更替不息，如梦如幻。
沐云轩心中暗惊，这般神奇手段，真可谓是神仙人物才能施展。
伪十境便有如此神通，那真正的十境又该是何等震撼的模样？
老祖缓缓开口：“感悟天地之力，即需感悟‘道’，融入其中，切不可妄图掌控‘道’。”
“你当日领悟七星剑诀，应该也是这般状态，然而自顿悟状态退出后，你便再难寻得‘道’。而后强行运用天地之力，便觉得好似又一无所获。”
沐云轩望向老祖，心中了然，那夜的感觉果然没错，当时除了岳父，老祖也在默默关注着自己。
“修行者能够认识自己、顺应自然、方能感知‘道’的存在。”
老祖之言，让沐云轩陷入短暂沉思。
这与老子所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如出一辙。
遵循自然无为的原则，不刻意、不强求，让万物自然而然地发展。道常无为而无不为，看似无所作为，实则通过无为成就了一切。
此刻的沐云轩对老祖充满了敬仰之情，犹如仰望巍峨的高山。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崇敬之色，对着老祖微微躬身。
接着，老祖又道：“只是顺应‘道’极为艰难，老夫亦时常困顿于此。”
说完，老祖身影悄然消失，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在空气中，如同袅袅余音：“你自己感悟吧。”
沐云轩独自伫立在这玄妙世界中，心中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老祖的话语如同颗颗石子投入他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他环顾四周，凝视着不断变幻的山水和四季更替。
山水如画，峰峦叠翠，河流奔腾；四季交替，春花烂漫，夏叶繁茂，秋果累累，冬雪皑皑。
他竭力在此间感受“道”的存在，却觉得很是缥缈。
回想起领悟七星剑诀的那一刻，那股与天地之力的奇妙连接仿佛近在咫尺。
沐云轩缓缓坐下，闭上眼睛，让心境逐渐归于平静。
他尝试放下心中的执念与欲望，以一颗空灵之心去感受周围的一切。
慢慢地，仿佛自他身体衍生出一缕丝线，那丝线如银白的月光，将他和这方天地连接在一起。
老祖神识出来之后，再次悠然倚在躺椅之上，双目微闭，不一会儿又鼾声微起。
忽然，一股平和的气息在身侧微微荡漾，老祖双眸缓缓睁开，“这么快。”
在他的眼里，沐云轩要想有一些感悟，至少还得花上几天时间，没想到仅仅几个时辰，沐云轩就有所悟，有所得。
他看着此时沐云轩身周平和而凝实的气韵流转，那气韵如微风轻拂，似水波荡漾。心中赞叹，不愧是天生道体。
此刻，沐云轩完全沉浸于与天地相连的奇妙境界里，对外界的变化毫无知觉。
然而，渐渐地，他察觉到这种连接并不稳固，依旧十分微弱，似乎随时都会断开。
心中顿时升腾起一丝不安。
他刚准备再次静下心来，可周边的环境却突然变得混沌不清。
无奈之下，他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已然从那个玄妙的世界脱离出来。
老祖看着沐云轩，说道：“小子，你心急了。”
沐云轩点了点头，确实是急了。
“回去吧，今天已经太晚了，明日你再来。”
沐云轩这才注意此时已经是明月高悬。
时间竟然过得如此之快么。刚进入那个玄妙状态的时候，还是早上。自己只觉得过去了片刻，怎么就已经这么晚了。
此时肚子里适时的咕咕叫了两声。
沐云轩尴尬地挠了挠头，开口问道：“老祖，您可有用膳，小子给您弄点吃的吧。”
老祖摆了摆手，“不必了，老夫早已无需这些俗物。你且回去吧，好好休整，明日再来感悟。”
沐云轩见过老祖的手段，觉得说是神仙人物，也不是很过分。
对于老祖能辟谷一事，他反倒觉得挺正常了。
再次行了一礼，他便转身离去。
走出草庐，他微微感受了一下此时的状态，只觉得各种感官都是一片清明。
虽然内力还是不足，但是借助天地之力御空飞行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沐云轩心意一动，身形缓缓飘起，便朝着天机阁府邸飞去。
明月清辉洒落在他的身上，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一切的一切，都让沐云轩感觉很是舒畅。
虽然他此时没有在那玄妙的状态一般有种与天地融为一体的感觉，但是比之先前已经更进一步了。
经过老祖的提醒，他知道要把控天地之力不能操之过急，他只需要慢慢感悟即可，又有老祖的引导，他更无需多虑。
片刻后，他便降落至天机阁门房之外，直朝自己的房间而去。
房间内的赫连芷柔感受到了沐云轩的气息，从房间走了出来，并吩咐秀儿去给沐云轩准备了一些膳食。
看着沐云轩走来，赫连芷柔轻声问道：“夫君，今日可有收获？”
显然，她是知道父亲带沐云轩去了哪里。
沐云轩快步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今日得老祖指点，收获颇多。没想到世间还有老祖这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