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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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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庆点点头,此时李三快也已缓了过来,他一招之间便招了道,大感脸上无光。再加上之前已被青木道人抓住要穴抛向二人,此时再次被人抓住穴道扔出,不禁又羞又怒,心里却又暗自庆幸自这两人皆无杀心,否则拿他神道穴时只需内力一摧,自己安有命在。想到这里,又惊又怕。听到万元斗这样说,当即愤愤道:“好,我带人去搜,你们把守住这里,千万别让这二人跑了。”

当即点了十多人,往二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朱赐秀带了老鬼蒙头乱跑,没想到竟跑入了绝境之中。看着眼前高耸入云,几乎垂直的峭壁,不由犯了难。

背着老鬼兜兜转转半响,想要寻一处洞穴或下山的路来,但见两边俱是千仞悬崖,崖下白雾茫茫,偶有大石落下,半响才听到回响,若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安有命在。

前有高崖阻路,旁有深壑难过,耳听得山下追兵越来越近,吵嚷之声逐渐清晰,朱赐秀咬咬牙,将老鬼放在一边,见他脸色苍白,已经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于是脱下长袍,撕成长条,将他伤口裹住。

又将他重新负在背上,用剩下的长条将他牢牢与自己绑在一起。

眼看追兵已不足一里,李三快高声叫道:“小子,看你往哪里跑。”习武之人皆眼力过人,二人相隔又不远,李三快一眼看清原来救人的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更加不放在心上,得意之下不免心浮气躁,不等到了跟前,便发声威胁。

朱赐秀见他面容凶悍,杀气腾腾,心下更怯,不再犹豫,双手双脚贴着崖壁向上爬去,好在他自小打猎,爬山溜沟倒也有经验,待李三快到了跟前,已爬上去足足十余丈。

李三快连发暗器向上射去,但以下往上本就力道不及,再加上山壁凹凸不平,即使有的到了跟前,朱赐秀只合身往里一缩便打他不到,再往上爬了五六丈,他的手力便已发射不上来暗器。

朱赐秀一口气又往上爬了七八丈,见左侧有一块突出的平台,足有三丈方圆,正可容二人歇脚,于是连忙爬了上去。

见老鬼犹自昏迷不醒,心道今日救了你,也算还了钟小小救命之恩,以后这种事,本少爷可不能再干了。

举目向上看去,见距离崖顶还有七八十丈,整片山崖光秃秃的,连半根草木也无,不由暗暗叫苦。

歇了片刻,忽觉不对,怎么崖下静悄悄的无人叫嚷,于是探头向下看去,这一下顿时大惊失色,只见山下十余人正悄悄跟着自己往崖上爬来,领头之人正是李三快,距离自己已不足十丈。惊慌之下,喃喃颤声道:“糟,糟了,他们爬上来了。”

这时身后有人冷冷道:“胆小鬼,慌什么,拿石头砸他。”朱赐秀转过身来,危急关头,见到钟神秀已清醒过来,竟忽然一阵安心。

钟神秀脸色依旧苍白,见朱赐秀一时慌乱一时喜笑颜开,冷哼道:“没出息,他们可快要上来了。”

朱赐秀哦一声惊醒过来,见平台上没有大石,只有几块拳头大小的碎石块,忙捡了一把兜在怀中,探着头向下看去,只见李三快又逼近几丈,见他探出头来,嗖的一声射来一柄飞刀,反而将他吓了一跳,忙缩身不敢再看,只是把怀里的石头一股脑丢了下去,只听崖下啊啊两声惊叫,接着砰砰两声重物落地,显然有人被他砸了下去。

钟神秀气恼道:“没用的东西,追来的是谁?”

朱赐秀见他屡屡出言不逊,心下一怒,正欲反唇相讥,又看到他一身是伤,气息奄奄,到了嘴边的话又不忍出口,只好苦着脸道:“是那个长脸使双刺的老头,可真凶得很。”钟神秀道:“唔,是李三快那家伙,他下盘功夫极好,爬起山崖来并不费劲,这可有麻烦了。”

朱赐秀猛地探头一闪又很快缩回,见李三快距离石台已不足两丈,只是担心台上忽施暗算,故小心谨慎,爬的慢了。

钟神秀见朱赐秀脸色焦急惶恐,忽然高声道:“李三快,老夫已饶你一命,还敢上来送死么?”

声音中沛有力,哪里听得出半点身受重伤的样子。台下李三快本已见石台近在咫尺,只需飞身一跃便可上去,忽听上面传来老鬼的声音,顿时大惊失色,又往下溜了两丈,缩在一处凹陷处。心中惊惧不已:这老鬼明明身受重伤,奄奄待毙,怎么此刻却听来却依旧生龙活虎,难不成其中有诈。

于是命身后跟上来的几名喽啰先上去探探虚实,身后喽啰听了个个一脸愁容,磨磨唧唧不愿上前,李三快飞起一脚踢落一人,眼见他摔成肉泥,身后几人骇然失色,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爬去。

朱赐秀听到动静,又探头去看,却不见了星日马身影,只是那七八个喽啰却已摸到石台边缘。

朱赐秀大惊失色,惊叫道:“他们上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喽啰已翻身上来,朱赐秀趁他立足未稳,飞起一脚踢去,却不料这喽啰反应也真迅速,扭身避过,回手拔出背上长刀,一刀劈向朱赐秀。

朱赐秀大喝一声,运起全部力气,耸肩猛地向他撞去,只听砰一声,那喽啰被撞的直飞出石台七八丈这才落下。

于此同时,另外几名大汉也已翻身上来,朱赐秀迎上前去,此时他内力大增,一拳一脚皆具莫大威力,只是武功招式稀松平常,不一会身上已挨了七八下拳脚。好在此刻他八脉俱通,真气自然流转全身,倒也不多痛,反而震的对方手脚发麻。

钟神秀见他内力颇具火候,拳脚却全然不成章法,忍不住骂道:“青木牛鼻子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不成器的玩意。”

朱赐秀一边小心应对,一边回道:“前辈,晚辈可没个正经师父,要不然也不会连这几个喽啰都打发不了。”

钟神秀暗想也是,青木道人的武功何等厉害,即便传他一鳞半爪,也足够收拾这几个小喽啰,想到这里又不禁暗暗皱眉,自己性命全系与这小子一人之上,若他有不测,自己也绝难活命。忍不住便想出口指点几招,但又想钟家功夫从不外传,便又忍了下来。

朱赐秀却又越打越心急,此刻他赤手空拳独斗七八个好手,若在以前,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此刻性命攸关之下,也逼得他不得不使出全力应对。

苦苦又挨了片刻,猛见寒光一闪,一柄长剑已刺到跟前,只是他内力护住全身,剑尖只刺入半寸便不能再进,朱赐秀连忙挥掌拍击,迎面的那条大汉被一掌击飞,惨叫一声掉落下去。只是他胸口也被划破一条七八寸的伤口,瞬间鲜血淋漓。

朱赐秀忍不住大声叫道:“前辈,我们可要死在这里了!”

危急关头,钟神秀终于忍不住出口道:“后退半步,长拳直入。”朱赐秀惶恐无助下猛听钟神秀出言指点,大喜过望,下意识听从,后退半步一拳轰出,果然一条大汉又被击落下去。

左首又有大刀劈来,朱赐秀依样画葫芦,再次后退半步,一拳轰出,这次那人已有了防备,闪身后撤,只把刀刃来架,若他这一拳轰实,非得将拳头撞成两半不可,朱赐秀大惊失色,连忙停拳。

钟神秀骂道:“临阵对敌,全在随机应变,你生搬硬套,岂不是找死。”

朱赐秀忙道:“还请前辈再指点几招。”

钟神秀道:“呸,你又不是我孙子,我干么指点你。”朱赐秀道:“我不是你孙子,可我死了,你也活不成,堂堂厉山老鬼,死在高手之下倒还罢了,偏偏要死在这群狗屁不是喽啰手里,岂不是惹世人耻笑。”

钟神秀神色一滞,暗道这小子说的有理,老鬼死不足惜,若日后有人提起,说老鬼名不副实,惨死土匪杂碎手里,钟家的名声可就毁了。随即又道:眼下生死时刻,不如先利用他退敌,待避过风头,一刀将他杀了,也不算违背祖宗遗令。当即道:“调息吐气归会宗,垂肘沉肩两臂松,你运气至双臂会宗穴上,垂肘沉肩两臂放松,再猛然发出。”

朱赐秀资质并不差,只是一直未遇良师,听到厉山老鬼指点,只思索片刻,便发出一掌,虽然略有滞涩之意,但挥出几掌后,已颇具威力。

钟神秀点头赞道:“你这小子,悟性倒是不错。”

六七个山贼见朱赐秀在老鬼的指点下,越来越难以对付,有人大喝一声道:“先杀了老鬼。”

朱赐秀脸色一变,情知老鬼若是死了,自己也绝无法活下去,忙闪身挡在山贼前面,因此露出破绽,不免又受了一刀,好在他反应及时,这一刀只劈中他大腿,并不致命,却也鲜血淋漓。

老鬼道:“小子,你内力不错,悟性也好,老夫再教你一招,只是这一招有些复杂,你可看好了!”

说着忽然跃起,身子一歪一扭,已侧躺下来,双掌连挥,瞬间在七个山贼腰间各拍了一掌,只是他内力所剩无几,只图具其形,没有半点威力,但也因此吓得一众山贼惊叫连连。

老鬼使完这一招,又快速退了回来,砰的一声靠在石壁上,大口喘息,脸色也愈发苍白了。虚弱道:“气如灵蛇走三焦,双掌连发如电飚。这一招不必拘泥形式,使的越快越好。”

朱赐秀见他这两招皆是武林中极上乘的武功,更加用心铭记,身影闪出,双掌狂风般连发,七个山贼本拟中了老鬼阴蚀掌必死无疑,早已吓得傻了,见朱赐秀又攻来,个个手足具软,已无力招架,竟被一掌一个推下山崖,跌的粉身碎骨。

石台下,李三快见上去的七八个山贼一个个下饺子般跌落下来,直吓得浑身冒汗,连忙转身爬了下去。下来后见崖顶十数人个个肚破肠流,脑花四溅,惨不忍睹,更加胆战心惊。好在绝壁之上无水无粮,料想那老鬼重伤之下也撑不了多久,于是率领一众喽啰守在崖底,再做打算。

朱赐秀探头往石台下看去,见崖壁上已无一人,大喜道:“前辈,他们走了!”

钟神秀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只药瓶,倒出两颗黄色药丸来服下,道:“老夫受了内伤,要想恢复,非得三五十日不可。这里无水无粮,咱们可撑不了这么久。”

朱赐秀抬头看着七八十丈崖壁光秃秃的没有半根草木,更难有着力之处,自己腿上又受了伤,心想再要上去可就难了。

老鬼不住的咳嗽,朱赐秀于心不忍,伸手贴住他后背灵台,缓缓渡过真气。钟神秀得这一道真气相助,脸色也红润不少,诧异道:“没想你小子竟身负道家正统内功,奇了,你也不过十四五岁,怎么内功如此了得,好似练了三四十年一般。”

朱赐秀道:“我也不知为何。”接着将山洞中钟小小喂药的事说了,钟神秀听到这里,忽然怪叫一声道:“什么?她,她把八宝舒经丹给你吃了?”

这八宝舒经丹乃是他不知废了多少心机好不容易集齐所需的药材,又舍下面子去求朋友而炼制的丹药,原本是为了日后助自己孙女度过一次重要难关而准备的,没想到却给这败家孙女轻易给了别人。

朱赐秀疑惑道:“原来是八宝舒经丹么,我也不知吃的是不是这颗丹药,只是吃了之后,浑身燥热,肚子里面好像有一团火焰一样,直烧的五脏六腑都痛了。”复又将服药之后的种种症状,以及钟小小如何以内力压制药性,药力淤塞膻中穴,刘驼子如何施狠手暗算等一股脑说了。

钟神秀忽然眼中精光大亮,道:“小子,看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了。”说着嘿嘿笑了几声。

朱赐秀道:“前辈什么意思?”

钟神秀道:“我钟家武功从不外传,适才指点你两招,实已坏了祖宗家法,不过眼下嘛,嘿嘿。”

原来他见朱赐秀根底极好,悟性又佳,心想杀了可惜,再加上那鬼灵精的孙女不知起了什么心思,似乎对他极好,便起了爱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