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情意缠绵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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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让你摸我的头，就是在试探。”
“试探？”
苍佑好奇的问：“试探什么？我记得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也没对你做过什么，为什么要试探我？”
青团说：“龙族被灭，而我是龙族的遗孤，你说我试探什么？”
苍佑笑着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才会出手帮助你们，但是我还是不清楚，你说得试探是什么意思。”
青团冷笑着，朝苍佑伸出手。
右手散发出的气息在苍佑的身体内来回游走，突然有一股细微的气息和青团施法的气息融合在一起。
苍佑大惊，问：“这是什么情况？”
他是五彩麋鹿，而青团是龙族，他们的气息怎么可能会相融。
也没听说，他的祖先和龙族有什么关系，所以这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五彩麋鹿的血，可以将世上一切生灵的血转化成修为和灵力，你作为这天地间最后一只，你不应该不知道吧。”
青团冷冷的看向他，虽然他的表情掩藏的很好，让人忍不住相信他是无辜的，可是这些蛛丝马迹的线索又要怎么说呢？
“我知道。”
“那你可知，你的身体，为何变成了十几岁孩童的模样？”
“这……”
这个苍佑确实不知道，他只记得，他吩咐了灵修派的师兄说自己要下山去历练，但是不知道过了年，他突然就变成了这样，等他回来的时候，灵修派除了珍遐和彩连之外，他的师兄弟们都不见了。
他也想办法去寻找了，有些时候，还一度的认为是珍遐和彩连做的，但是他调查后却发现，这只是他无能臆想罢了。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龙族被灭和你有关系。”
青团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她不得不这么说，她龙族被灭，那么多人死的不明不白，还有没出世的孩子，没成型的婴儿，这些债这些仇，满满的血肉，让她怎么能甘心让他们这么不明不白的过去。
苍佑无奈的垂下了头，若是自己站在青团的角度，他也不能对这件事无动于衷。
他的记忆有一大部分缺失了，修为也有一大部分遗失，但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他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或者被人挖走了记忆。
但是他找寻了各种办法，都没办法找回失去的这些年的记忆。
所以他就不再纠结这些事情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本性，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也不是那种嗜杀成性，灭人满门的人。
可是，当这些事情，完全的抛开在他的眼前，他才发现，当初的不纠结不过是向自己妥协罢了。
当初没有积极的找出，造就了现在这番场景。
“你说，是不是和你有关。”
青团双眼泛泪，她不相信一个像长辈一样慈爱的人，会是屠她满门的凶手。
苍佑没了底气，也无法给自己辩解，只能安慰着说：“这些天，我们相处，你应该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你觉得我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我更不想知道，只要一想起我龙族万条性命，我恨不得……恨不得……”
所有得痛苦，最终还是心存善意的人吞下了。
青团想说狠话，但是一想到这些日子在灵修派的日子，她就说不出来了，她可真是懦弱啊。
“青团，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查清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
“那么多人死了，血流成河，尸骨如山，你要拿什么交代啊。”
青团不相信他，也不想相信他，若是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她就算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也不会去救他们，再样一来，是不是到时候手刃他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难受了。
苍佑忍不住心寒，这就给他定罪了吗？
苍佑说：“我在此向你发誓，若真是我所为，我愿意祭出我的魂魄，向你龙族万条生灵恕罪，若不是我所为，我也会为你找出真凶，让你龙族万条生灵安息。”
“哼哼……真是好笑啊，我龙族万条生灵都没了，到头来就只能拿你的魂魄来偿还，不知道，是细腻的魂魄贵重，还是我龙族万条性命贱呢。”
青团伤心的看着他，然后跌跌撞撞的推开门出去了，她的亲朋好友，从小的玩伴，那些人的笑脸，时时刻刻都会在她的梦中出现，让她如何能放受眼前的仇人啊。
“团团，夜深了，该回去了。”
金桂站在下面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怒气，有的只有深深的不安和担心。
他的团团，只要好好的修炼，好好的长大，长大到可以独自处理龙族的事情，其他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帮她处理。
苍佑看着门外的两个人良久，直到他们离开，这才将门关上。
上古生灵的血脉留存到现在已经很少了，连强悍的龙族也仅剩最后两人了，若是在这样下去，恐怕再也不会有上古生灵血脉留存了。
苍佑想到了这里，不由的觉得悲哀，他对着空中打了法术出来，然后自己走了进去，接着就看见他的周身散发出光芒来。
既然答应了，他自然会做到，哪怕是要送上自己的性命，也必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结果。
“早点休息吧，时辰不早了。”
金桂扶着青团到了床上，将被子给她盖上。
青团着急的拉着金桂的手，说：“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去找他吗？”
金桂温柔的说：“等你想说的时候，你自然会说。”
“嗯，我会的。”
青团点点头，闭上眼睛睡觉。
金桂知道她心里有很多事，他无法为她分担，只希望能不给她增添压力。
青团醒来后，长寿爷爷他们早已经在收拾行李了，而她的东西，早就被金桂给收拾好了。
“醒了啊，我们现在就走吧。”
金桂走了进来，拿过一边的包袱，拉着她往外走去。
玲珑带着珍遐站在院子里，她是真的舍不得青团。
殷勤则是抱着剑无所谓的看着几人，反正，他们也是今天离开就是了。
虽然没有和其他人说，但是他们这种人想来也不会有人太过留恋的。
卞士聪本来是想过来送行的，殷勤觉得带着行李送行，这样有点太招摇了，所以一早就让卞士聪带着行李偷偷的溜下山了。
和几人道别后，青团他们就要离开了。
殷勤笑着说：“等等，我送送你们吧。”
“毕竟都这么熟了，要是就这么散了，还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
殷勤大步走在前头，像是害怕，他要是晚一步就会被他们拒绝似的。
直到走出灵修派的大门后，殷勤才觉得舒爽了一些。
金桂好奇的问：“陪我们走了这么久了，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殷勤吓了一跳，连忙说：“这可不行啊，原本就是因为你们才来这的，现在你们走了，我留下算什么事啊。”
青团好奇的问：“那为什么就只有你一个，卞士聪呢。”
殷勤略显为难的说：“这……这一下子走两个人不是太奇怪了嘛，所以就……”
“你……该不会是把他留下了吧。”青团嫌弃的看着他，若真是这样，那这人也太无耻了吧。
“怎么会呢？”
殷勤假装生气的说：“青姑娘，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大清早就让他先行下山了，你们也知道，他什么本事没有，就腿脚快，相信这个时候已经在山下等着了。”
等他们到山下的时候，都快午时了，卞士聪等的都快不耐烦了，要是早知道他们这么慢，他就在半道上等着了。
在城里买了马车后，他们分道扬镳，青团他们向西而行，殷勤和卞士聪向东而行。
“驾……驾……”
虽然是马车，但是在金桂的驾驶下，奔跑起来不比骑马的速度慢。
原本需要两个月路程，硬是被压缩成一个月。
看着眼前的一片荒芜，青团都不敢相信，这里就是她记忆中的家。
凹凸山，现在什么都不剩了。
“小团团，照顾好自己，小黑小金桂保护好小团团。”
长寿爷爷开始施法，随着光芒的出现，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条裂缝，仔细闻，还能闻见从里面飘出来的怪异味道。
“快进去……”
长寿爷爷第一个跳了进去，金桂拉着青团紧跟其后，黑蟒最后才进去，随着他们进入，那条裂缝也渐渐的消失了。
“咳咳……”
漫天的飞沙让人睁不开眼，就连鼻子和嘴巴都不能幸免，被风吹来的飞沙盖了一脸。
“团团，小心……”
金桂将青团拉到自己的身后，自己背对着风向，用衣服给她擦拭着脸上的飞沙，眼睛和嘴边的都不好清理。
“别愣在这了，赶紧走。”长寿爷爷在后面催促着，虽然知道，这里可能变化很大，但是从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黑蟒将包袱里的衣服拿了出来，扔给了金桂他们，说：“这里的环境变化这么大，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危险，我们可千万不要掉队。”
金桂将衣服拿过来，给青团盖上，自己也披上了衣服，紧紧握着青团跟在他们的身后往前走。
这里到处都是飞沙，看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但是好在有长寿爷爷在，就算他找不到路，按照他长寿龟一族的习性也能找到水源，所以由他带路，断然是不会错的。
长寿爷爷仔细的观察着四周，飞沙小了很多，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大坡可以背靠，应该是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今天就暂时在这里休息吧，天色也不早了。”
金桂拉着青团先坐下，然后将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分了。
黑蟒看着手上的饼和水果，笑着说：“还是小团团考虑的周到，这样既有的吃，也有的喝。”
青团笑着说：“蟒叔喜欢就好。”
“只是，我没想到这里变成了这样。”青团失落的看着周围，不过才短短的几百年而已，这里就从郁郁葱葱变成了飞沙满天了。
黑蟒笑着说：“这有什么，有我们在，总有一天能把这里恢复成昔日那般光景。”
长寿爷爷咬着干瘪瘪的饼说：“小团团啊，你可别想太多啊。早点吃完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接着赶路呢。”
青团笑着点点头，然后看着手里的饼，一点点的啃咬起来。
她知道，蟒叔和爷爷都在安慰她，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适应眼前的一切。
只要她一回想，那些记忆就会映入眼帘。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又是因为什么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团团，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金桂给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他们心中都明白，这一切是怎么造成的。
“哥哥……”
青团扑进了金桂的怀里，她承担了这么大的责任，但是却一点改变的能力都没有，她真的好气好恨好懊悔啊。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们，为什么让她来承受这样的痛苦。
长寿爷爷和蟒叔耳聪目明，自然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可是青团她心里有怨恨有愧疚，如果不让她释放出来，她会被压垮的。
“哥哥，我真的太没用了，我无法为他们报仇……”
青团小声的哭泣着，因为她找不到凶手，就算找到了，以她的能力，她也手刃不了凶手，就算她能手刃凶手，可是那些人也不会回来了。
而她要的从来就不是找到凶手，是希望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大家一起快乐的生活在凹凸山。
嬉笑追逐打闹，四处奔跑，笑容挂在每个人的脸上，那才是青团想要的。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向前看，向前走，不要一直留恋过去。”
金桂将人抱在怀里，他怎么会不知道青团的想法呢，可是，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未来的事情，他们要努力去做。
“呜呜……”
青团将脸埋在金桂的胸口，放肆的无声大哭。
这些道理她都懂，可是她的心，并不是道理就能说通的。
难过，自责，愧疚，这些情绪一直缠绕在她的脑中，将她的心狠狠禁锢着，她说不了自己，她也不愿意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