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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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淅淅沥沥。
原本红月高悬的天空，再次密布乌云。
这些乌云仿佛是因无尽的暗黑气息聚集起来的。
唐落抬起头，满眼皆是荒凉。
【天殇】的力量太过可怕，居然连【信仰·无上荣光】都无法压制。
在狂暴的光暗气息下，整座仰星楼被彻底摧毁。
一团浅浅的金色光圈正在仰星楼的废墟上悬浮。
若仔细看去，可以发现散发这团光圈的物体，是一颗小小的类似于黄金铸就的心脏。
【太阳王之心】！
终于，还是出现了。
雨点拍打在唐落脸上。
【太阳王之心】的出现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满地的尸体残骸，让他实在没有任何高兴的理由。
这本不该出现的局面终究还是出现了。
一袭青衣的徐清弄依旧保持着优雅，风度翩翩地从天而降。
唐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冷声说道：
“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徐清弄略带无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唐落，这次真不是我。”
“是，没有一个背叛者会承认自己是背叛者的。”
徐清弄不语，但通红的面庞似乎道出了她内心的局促不安。
唐落的信仰之力开始缓慢覆盖上已经沦为废墟的城中心，寻找着生命的遗留。
幸好，由于及时发动了第二信仰，至少抵消了【太阳王之心】的大部分能量。
如果任由【太阳王之心】的能量爆发，也许大半个紫星城都会被摧毁。
拖着带伤的躯体，唐落正准备上前取走【太阳王之心】，却不由愣住了。
在废墟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动作极为迅速的黑影。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中，猛然抓住了那团金色光圈！
放肆的大笑声回荡：
“哈哈哈……布鲁诺先生眷顾！【太阳王之心】竟如此容易到手！”
见状，唐落顿时大怒。
螳螂捕蝉是吧？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做那只螳螂！
璀璨的金色光芒再度亮起，唐落化作一道金光，转瞬欺近。
他看清了那个劫走【太阳王之心】的人，是一个西方男子的面容。
可是面对唐落近在咫尺的攻势，男人反而闭上了眼睛，没有做任何反应。
他的嘴唇微微开启：
“来吧，让我和这些该死的天神，一起毁灭……”
光芒闪过，如同琉璃般破碎。
唐落震惊地看着挡在男子面前，那道散发着暗黑气息的影子。
唐镜！
让唐落震惊的不是他救下这个素不相识的西方男人，而是他赤手空拳地接下他强悍的一击！
魔君力量与红色神躯的觉醒，让唐镜的肉体力量大幅提升！
只是现在的唐镜，却让人倍感陌生，彷佛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般。
他诡异地笑着，毫不费力地从西方男子手上取下【太阳王之心】。
“敢动我的宝贝？”
寥寥几个字出口，一道黑光瞬间击打在西方男子身上，随后燃起熊熊大火。
凄惨的叫声回荡，即便在紧张的环境下也显得格外瘆人。
“不可能……我有【教皇的祝福】，怎么可能会被你一个低等的东方人杀死……”
不甘的声喊之后，西方男子化作了一地灰烬。
唐落和徐清弄默不作声。
杀人放火，其实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司空见惯。曾经善良的心，随着数千年来的漫长经历而变得坚如磐石。
在那些可怕的邪恶面前，如果心是干净的，那么会死得很惨。
唐落默默收起了身上的信仰之力，转身离开。
唐镜冷笑一声，正待跟去，却被一道青衣身影拦了下来。
“徐清弄，你在阻碍我？”
他说话的时候还特意抬起右手，手心上悬浮的金色光圈被流动的黑色气息包裹。
他在吞噬【太阳王之心】。
“等我把这宝贝收回去，你们一个都不是我的对手。”
徐清弄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唐镜，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白色微光刹那间闪过漆黑的瞳孔。
“朋友……”
唐镜冷冷说道：“你们知道的一切，对我却讳莫如深。这就是所谓的朋友？
为什么我想知道的事情，你们都闭口不提？
究竟在你们心里，我是什么样的定位，什么样的存在？
我是你们的朋友，还是你们的工具人？\
突如而来的一番问话，让徐清弄完全沉默下来。
浩瀚的黑色气息在唐镜手中出现，几秒钟之后，黑色气息与微弱的金色光圈一同消失。
唐镜仰起头，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太阳王之心】……熟悉的力量啊……”
眼见唐镜完全吸纳了【太阳王之心】，徐清弄开口说话了：
“唐镜，不是我们不想跟你解释真相，而是我们的记忆……同样被封印了。”
唐镜轻哼一声。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事实确实如此。在那一场无比惨烈的大战后，我和唐落都已经回想不起来那些诸多细节……”
唐镜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音：
“别骗我了！那场大战我可有印象！为了东方，整个唐家拼死力争，与西方神明相战无数日夜，血流成河！
最后西方神明被迫退却，但唐家先辈也尽数陨落，因此破败！”
徐清弄抬头，目光温柔地看着有些失态的唐镜。
“这是唐落告诉你的？”
“不，这是我在唐家遗留的古籍中亲眼看到的！”
徐清弄嘴角轻轻一勾。
“没错，整个东方都欠唐家一笔。但是唐镜，我想说的大战不是这一场仅仅百年前的战役。而是那一场……四千年前的决战。“
唐镜愣了下：“你说什么？”
四千年前？
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要么就是徐清弄的脑子出了问题。
但徐清弄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是为了让唐镜听得更加清楚：
“四千年前，我们和那个未知的文明，展开了第一次决战，结果一败涂地。”
“未知的……文明？”
唐镜仔细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似乎是想从其中找到什么关键信息。
徐清弄点了点头，继续叙述:
“往后每隔五百年，我们都重新登上顶峰，寻找那个强大的敌人决战。
可是我们输了八次，输了整整四千年。而我和唐落的记忆，也随着数次大战分崩离析，只记得零星半点。
你所说的那场百年前的浩劫，在我们看来顶多只是东西方两界高手的内战，不足为奇。因为你已经想不起来，那些真正的浩劫究竟有多么可怕。
唐镜，原本我不想让你参与进来，让你可以安稳度过一生。但是，你身上的一切都在表明，你似乎比上一世更加强大。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吧。生生世世不断轮回，只为决胜那天。
所以，我希望得到你真实的回应：
你希望这个世界，最终成为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