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选命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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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动。
唐落拿起手机。
“喂？”
“说。”
“嗯。”
“好。”
仅仅说了四个字，唐落便挂了电话，随即将手中摸到的牌翻了过来。
是张‘皇后’。
坐在前方，一袭青衣的妙龄女子嫣然一笑。
一旁的新里奇问道:“出结果了？”
唐落淡淡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
插话的徐清弄依旧保持干净的笑容。
唐落瞥了她一眼，说道:
“陈染的梦境很成功，他的信仰复苏了。”
“那倒是好事。”徐清弄点头，“至少他终于有了和我们组队的资本。”
这话格外讽刺，但却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唐落并没有反驳。
他翻开第二张牌，是‘小丑’。
徐清弄的笑容略显尴尬地凝固在脸上。
“那还有坏消息呢。”新里奇说。
“坏消息是，他觉醒的信仰——不是我想要的那个。”
“……”
两人奇怪地看着他。
都是聪明人，他们都明白唐落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唐镜身上并不止一个信仰？
但之前的所有调查数据显示，唐镜的能力似乎都只与一个信仰息息相关。那个信仰还没有完全展现出来，所以他们为那个信仰暂时取了个名字：
【信仰·心】。
具体能力不详。唐落唯一可以提供的价值线索是，这个信仰目前的级别虽然只是最低的一面，而且经常被欲望所打压，时隐时现。但只要这个信仰足够坚定，升华到足够等级，便能展现出永不屈服的强大力量。
从心而往，无问西东。
一个以心为本源成立的信仰，到底能够走到多远，爆发出多强大的能量，唐落不敢保证。
但他知道，他只能竭尽全力保护唐镜，让他走到更远，变得更强。强大到终有一天，能不惧这世间阴险世态炎凉。
他翻开第三张牌，是‘王者’。
新里奇和徐清弄都愣住了。
随心所欲？为什么感觉唐落才是那个掌握心之本源力量的人？
面对两人质疑的目光，唐落浅浅一笑。
“我的心早就死了，可我的幻术还活着。”
徐清弄眼前顿时清明。
桌上三张牌：魔女，天使，还有一张没有翻面的牌。
徐清弄面带愠色：好啊，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我是魔女是吧？
唐落早猜出她的反应，手指不经意地点在第二张牌上。
一旁的新里奇笑道：“清弄姑娘，你可是唐镜的天使啊，记得好好保护他哦。”
徐清弄怒气未消，气鼓鼓地说道：“谁爱去谁去。我徐清弄喜欢的人，绝对不能是个废物。”
她的目光看向第三张未翻面的牌。
刚才的幻术中，唐落揭开的牌面是‘王者’。按照语境，这张牌代表的就是唐镜未来的走向了。
那么真实的呢？
唐落并没有翻牌，徐清弄忍不住伸手，但她的手同样被唐落按住。
后者的眼神，变得格外凝重：
“清弄，你先答应我：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你永远不会背叛唐镜。”
徐清弄果断摇头。
“做不到！如果唐镜的死才能让我活下去，我绝不会留情。”
唐落无言。
许久后，他才缓缓说道：
“可以。”
“但我说的意思是，你不能背叛他。”
“什么？”
徐清弄不解。
可以杀他，但不能背叛他？
唐落点头：“是的，可以杀他，但不能背叛他。你可以让他带着痛苦和仇恨死去，但不能让他带着遗憾离开。你可以不信任他，但你不可以让他不信任你，明白了吗？”
“……”
纵是天生聪慧的徐清弄，一时之间也没有明白唐落绕口令般的说辞。
倒是旁观者清，新里奇明白了唐落的意思：“你可以在前面捅他一刀，但你不能站在背后捅他。”
这个解释格外清奇，但是简单明了。
徐清弄淡淡说道：“明白了。这么说来，你是多希望你亲爱的弟弟死啊？”
唐落轻哼一声。
“必经之路罢了。多轮回几次，他能看清很多东西。”
“但是徐清弄，你不一样。你在唐镜的命运轨迹里，占据很重要的一条线，是最能引导他走正确道路的一个人。虽然现在的他让你相当不满意，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他……”
“绝对不会……”
唐落伸手，将扣在桌上的第三张牌举起，随即用力拍下！
“让你失望！”
‘啪！’
牌面展现！
顿时，徐清弄和新里奇都怔住了。
这张牌是……
愚者？
这……
唐落也表现出一副无比吃惊的样子。似乎，这张牌面并非他所想。
新里奇沉默了一下，问道:“真的？”
“绝对不是！”唐落有些激动地喊道，“我偷看过……”
徐清弄，新里奇:“……”
意识到有些失态的唐落拍了下脸，似乎这样能够让他的意识清醒一些。
他重新拿起桌上的卡牌，反复观看，锋利的眼神似乎要将那‘愚者’二字彻底看穿。
为什么是‘愚者’？
这张牌，不是他最先拿到的那一张。
“那么，你拿到的牌面是什么呢？”新里奇问。
唐落斩钉截铁地说道:“王者！”
“可是，‘王者’在我手上。”
徐清弄笑嘻嘻地将手中的一张牌亮了出来。
正是‘王者’。
唐落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记错了，应该是‘英雄’。”
新里奇看了他一眼，翻开手中的牌。
‘英雄’！
“……”
唐落按住自己的头。他的脑海仿佛被什么东西不断冲撞着，只感觉头晕目眩。
“也许是‘勇士’？”
徐清弄笑眯眯地亮牌:
‘勇士’！
“王子！”
新里奇亮牌，‘王子’在他手上。
“骑士！”
“旅行者！”
“仁王！”
“智者！”
“国王！！”
……
随着唐落一声声不顾形象的呐喊，徐清弄和新里奇手中的牌也一张张翻了过来。
所有的好牌都在他们手上。
怎么会这样……
唐落感觉头疼无比。
徐清弄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唐落，别挣扎了，接受唐镜是个愚者的命运吧……”
“不……”
唐落忍住极度的头痛，吃力地将桌上的‘愚者’翻了回去。
“我绝不接受……他要看清这个世界，而不是被世界蒙蔽……”
“可所有好牌都在我们手上，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徐清弄依旧保持微笑。
忽然，唐落也笑了。
“徐清弄，你是在挑战一个幻神吗？”
徐清弄回应:“这不是幻术，这是现实。”
“也许。但对我、对唐镜来说，天命不定我，我可定天命！”
徐清弄的面色顿时沉下。
唐落的头痛缓解了一些。
他起身，双手撑在桌上，缓缓弯下身子。
他和徐清弄的眼睛，相距不过十公分。距离之近，甚至可以看清后者眼中那明媚的星辰。
注视着徐清弄带着星辰亮度的眼睛，唐落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可以不相信一个人。但你不可不相信，一颗觉醒的心。”
他将桌上盖起的第三张牌，再度翻面。
新里奇倏然站起。
徐清弄紧握拳头，惊疑不定的目光直直锁定在桌面，那张绝不应该出现的卡牌上:
‘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