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符文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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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现在已经失去了光芒，就像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碎片。
但给人的感觉却极为不寻常。
李平安研究了半晌，也没研究出个结果。
这时，碎片散发着氤氲的光芒。
紧接着，一段文字呈现在李平安的感知当中。
【进击的老鹰：小甜心，怎么样了？你压制住符文碎片了吗？】
小甜心？好古怪的名字。
这老道士果然是个心理变态。
李平安微微皱眉，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符文？
他第一个联想到了大道符文。
自己果真这么幸运？
不过从对方的话中，自己得到的大道符文并不完全，只是其中一枚碎片。
李平安犹豫了一下，给对方回了个信息。
【小甜心：嗯，已经压制住了】
【进击的老鹰：那就好，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这时，又冒出来一条信息。
【快乐的大男孩：话说最近我的碎片异常活跃，搞得我好几日都心神不宁的。】
【进击的老鹰：你也跟小甜心一样】
【快乐大男孩：小甜心，你是用什么方法压制的碎片？】
面对这条信息，李平安沉默了片刻。
装作没看见？容易引起怀疑。
联想到玉牌的主人老道士，将人剥皮挖心。
估计就是为了压制符文碎片，于是说道。
【小甜心：用了某种秘法】
【快乐大男孩：老规矩，你告诉我是什么秘法，我用宝物换，或者帮你做一件事】
【小甜心：抱歉，秘法不外传】
【快乐大男孩：唉，那没办法了】
接着他们便又聊了起来。
.........
李平安化作小甜心，默默潜水。
因此获得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算上死去的老道士，拥有这种符文碎片的人有五个。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其余四人的身份。
不过他们似乎也跟自己一样，无意或有意得到了这符文碎片。
随后才发现一枚符文碎片，能沟通其余四枚符文碎片。
莫非像是龙珠一样。
自己要筹齐五枚碎片，才能集齐一个完整的大道符文？
根据顾西洲所说，自己是天罚之体。
若是能发挥体内六秘全部的力量，可以承载六个大道符文。
现在虽然只得到了一枚大道符文的碎片，不过对于李平安来说已属一个意外的惊喜了。
如果每个大道符文都有五枚碎片，那么自己现在已经凑齐1/30了。
李平安忍不住笑了笑，兴奋地抱着老牛。
“老牛！我们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老牛：“哞~”
今儿必须吃点牛肉庆祝一下。
李平安将符文碎片握在手心当中，感受着其中的力量。
现在该怎么做？
兴奋过后，随之而来的是困惑。
“呦，好东西。”
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来。
李平安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气息锁定68%】神识已能够覆盖方圆数丈。
饶是如此，却还是没感受到对方是何时接近的。
“别激动，是我。”
张嵩凑过来，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大道符文？呦，好东西！是从那个老道士身上搜来的？”
李平安点点头，“你也知道？”
“大道符文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张嵩道，“你得到的是其中一枚碎片，跟其他四人联系了吗？”
“联系了。”
李平安露出狐疑的表情。
张嵩摆了摆手，“别露出这种奇怪的表情，也不看看你哥我是谁，知道这点事情不稀奇。
不过好心提醒你一句，得到符文碎片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每个得到符文碎片的人，都想将其余四枚碎片集齐。
所以最好的办法.......”
李平安沉声道：“相互残杀？”
“没错。”张嵩打了个响指，“所以记着跟碎片其他主人交流时，千万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否则大概率会被杀死。”
李平安莫名想到了黑暗森林法则。
每个手持符文碎片的人都是带枪的猎人，像幽灵般潜行于林间。
如果发现了其他的符文拥有者，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开枪消灭之。
他人即是地狱。
李平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郑重地对张嵩道。
“谢谢你，张从心。”
张嵩忽视了他奇怪的称呼，继续道。
“单独的符文碎片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就算得到了完整的一枚大道符文。
也很难有人能够驾驭，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所以争夺的人并不多，但不代表没有。
艺高人胆大，玩的就是刺激，幻想着一步登天。
集齐五枚碎片，便能够筹齐完整的一枚大道符文。
届时，吸收至秘藏泥丸当中。
当然，前提是你的泥丸能够承受住大道符文，否则便会嘭！！”
李平安沉吟片刻，收起符文碎片。
“我明白了。”
张嵩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们去喝酒吧，你请客。”
“为什么要我请客？”李平安抬起头。
张嵩得意地笑了笑，“你当刚才的讲解是免费的吗？”
果然，有文化的人走到哪里都饿不死。
李平安无奈笑了笑，“行，走吧。”
..............
翌日，李平安便收到了万事阁的报酬。
十枚中品灵石，三十枚下品灵石。
外加一枚聚气丹。
聚气丹对于李平安来说没什么作用。
便让万事阁直接给自己换了钱，拿着这些钱给张嵩置办了一套帅气无比的行头。
又兑换了数枚灵石，本想着还了客栈掌柜的钱。
回去的时候，才知道小君的公子已经把几人欠的饭钱付了。
原来李平安去万事阁的时候。
恰巧小君的公子来客栈吃饭，意外遇见了在这儿还债的小君。
在知道了事情原委后，便将三人的债全部还了。
“多谢二位出手相救，否则小君恐怕早已没了性命。
二位有所不知，小君母亲是我的乳母，我也一直将小君当成亲妹妹。
如果这次小君真的出了意外，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母亲交代。”
温顺向李平安和张嵩郑重道了谢。
随后小君哭唧唧地跟李平安和张嵩道了别，便与自家公子一起离开了。
张嵩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开玩笑地说道。
“还想着那丫头以后给我当童养媳呢，可惜了。”
虽然还清了老板的债务，可暂时也没地方去。
李平安便留了下来。
奇怪的是张嵩也没有走，李平安问他不是要去还剑吗？
张嵩便慢悠悠地说道：“还不是时候。”
接下来的日子，李平安时不时地便去万事阁接下一些杂活，获取灵石。
虽然价格低，但是胜在危险性几乎为零。
符文碎片上偶尔会传出其他符文碎片拥有者的信息，不过大多时候都在闲聊天。
在闲聊中，互相套话。
从只言片语中分析着互相的身份，争取早日集齐其他的符文碎片。
五个人，八百个心眼子。
..........
这日，李平安又受理了一个委托任务。
【寻找遗失的狗狗】
这狗的主人是一个修士。
主人修行，所以这狗多少有一些灵性。
后来又误食了主人的灵丹，生出了灵智。
那修士只觉得养个灵宠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便开始教导它为“狗”处世，孜孜不倦地教它修行学习....
谁知道这狗竟然在某一日，留下一封信便离家出走了。
“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它啊，”
那修士抱着李平安。
“为了它，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
李平安无奈，“因为你什么都没有。”
这个散修可真够穷的，李平安深深怀疑是这狗嫌弃主人家太穷了.
所以离家出走了。
不过既然接了任务，还是要尽心尽力办事才是。
李平安在纸上写了一个“寻”字。
随后将纸叠成一个纸鹤，系上了狗狗的毛发。
纸鹤顿时便像活过来一样，煽动着翅膀而去。
这是李平安新开发的招数，虽然距离有限。
不过用来做一些小事已经足够了。
跟着纸鹤，来到郊外的某处山洞。
怎么觉得这洞有点熟悉呢？
“兄弟，干杯！！”
“干了。”
洞内，一只白狐狸与一只小狗正勾肩搭背的喝着酒。
一只小红狐狸给它们端来烤土豆和一盘馒头。
阿白和阿红。
“嗯，你是谁？”
小狗发现了李平安。
李平安道：“小灰是吧？我是来寻你回家的。”
“回家？回个屁！”
小灰狠狠地一敲桌子，模样十分好笑。
“老子不回去！你给我滚。
不然我就让我兄弟揍你了，我兄弟可认识一个很厉害的仙师，是不是兄弟？”
阿白掐着腰，醉醺醺地点头。
李平安也没动怒，只是笑了笑。
小灰迈着步子走过来，“你小子看什么看！”
阿白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嗯....嗯？先生？”
阿白猛地反应过来。
“我告诉你我这兄弟可牛着呢，有个老道伤了我弟妹。
我兄弟追了那老道七天七夜，又跟他大战了七天七夜，最终被我兄弟拿下了”
小灰在一旁喋喋不休地吹嘘着。
阿白的小脸更加红了，忙捂住小灰的嘴巴。
“别...别吹了...”
阿白道，“先生，你怎么来了？”
李平安指了指小灰，“找它。”
原来小灰离家出走以后，意外遇见了寻食的阿白。
一狐一狗一见如故，便拜了把子。
小灰便暂时在阿白家里住了下来。
当李平安提出要接小灰回去时。
小灰撇过头去，“我才回不去！”
“这是为何？你主人对你不好？”
小灰委屈巴巴地说道：“我每日被他逼着天还没亮便要起床读书，一直到深夜。
不让我跟其他小狗玩，连看小母 狗都不让看。
背不上书，还要打手心..........”
李平安苦口婆心地劝说了一遍，
小灰仍旧是一副今儿天王老爷来了都不好使的态度。
李平安笑容不变，“君子不重则不威，小灰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小灰高傲地抬起了狗头。
李平安解释道：“意思是，君子打人就得下重手，不然没法树立威信”
小灰愣了愣，是这个意思吗？
...............
“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散修激动地拉着李平安的手。
“不客气，我已经好好地教育了它一番，它已经深刻明白了自己的错误。”
散修：“你没打它吧？”
“怎么可能，体罚不提倡，我只是口头上的教育，不信你问它。”
浑身缠着纱布的小灰点了点头，“没错，这都是我不小心自己摔倒的。”
“好了，那没事我便走了。”
圆满完成了任务，李平安便离开了。
小灰流下了倔强的泪水。
这一刻，它终于明白了努力修行的重要性。
日后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成为妖中一霸。
你给我等着，书院景煜。
我记住了你了！！
.............
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李平安回去的路上。
忽然发现一个和尚蹲在角落里，身前摆着一只碗。
(⊙o⊙)…
李平安愣了片刻，“长...长青？”
长青听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抬起头。
泪眼朦胧，“小僧可找到你了！！”
客栈内。
大多数客人都在好奇地盯着，靠角落里那个狼吞虎咽的和尚。
面前的碗已经摞了半人高，放在桌子上，眼看着就要到顶了。
李平安小小心疼了一下自己口袋里的钱。
还好这家伙不吃肉，不喝酒。
否则今儿得把老牛压在这儿。
李平安喝了一口酒，“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足足又过了一个多时辰。
李平安实在忍不住问道：“你这脸为何圆润了不少？”
按理说，长青一路上吃不饱穿不暖，应该消瘦许多。
怎么反倒胖了不少。
长青这才娓娓讲述起了自己的悲催经历。
他在海里漂了半个多月，脸都泡肿了，能不胖吗？
最后是被一只成了精的乌龟给救了。
不然还不知道要漂到什么时候呢。
说来巧，那乌龟和李平安还颇有渊源。
李平安给了乌龟一口酒。
乌龟便拉着李平安，周有财，温涛三人横渡沧海。
李平安有些过意不去，最后又留给了老龟一颗蛟龙的蛇胆石。
没曾想这老龟后来又救了长青。
李平安不由地笑了笑，这世间因果，果然一报还一报。
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
自从来到镇妖关，李平安觉得自己似乎胖了几斤。
没办法生活实在是太好了。
每日便是做做任务，赚赚灵石，拉拉小曲。
跟长青和尚与张嵩扯扯淡，吹吹牛笔。
偶尔跟符文碎片的其余四人聊聊天。
互相交换一下八卦，试探着对方的真实身份。
仿佛是在玩狼人杀，有意思的很。
...........
这日，镇妖关出了一件大事。
由儒转霸的顾西洲，要在镇妖关外。
与三名八品巅峰的大妖决战，赴八年之约。
这件事在八年前便传得沸沸扬扬了。
如今八年之约已到，有不少修士为此专门赴镇妖关。
毕竟这么精彩的战斗，还关乎着人族荣誉谁也不愿错过。
决战当天。
李平安老牛、张嵩、长青，三人一牛挤在了人群当中。
人实在是太多了，每个人都在拼命地挤来挤去，水泄不通。
稍微有些实力的人都用各种手段离开了镇妖关，前往战场的中心。
或御剑而行，或乘风而去，或谈笑间飞出百丈开外.........
而像李平安这种没什么实力，却也不愿错过热闹的人。
便都挤到了城墙上，争先恐后地往前挤。
想要挤到最好的位置，一睹这位或许会跻身当世一流武夫的风采。
李平安他们来得早，所以找到一个很好的位置。
三人一牛坐在石阶上，吃着买来的烧饼。
从正午等到午夜。
李平安听着周遭嘈杂，又热闹的声音。
面带微笑，那些故事离他很远，却又很近。
李平安抬起头，喝了一口烈酒。
“老牛，美不美？”
老牛：“哞！”
李平安说，“你说咱们以后会不会也变成顾西洲那么厉害。”
老牛说那是必须的，你以后能打十个顾西洲。
李平安哈哈一笑，说，“我要是能打十个顾西洲，便给你找十头小母牛。”
长青长得好看，不知道被哪个女流氓摸了一下屁股。
狠狠地说道：“别让小僧抓住她！”
随后低下头，羞涩地笑了起来。
其实那一日，挤在墙头上的众人什么也没有看见。
只感受到了时不时涌来的狂风。
他们当中大多数都是一些修为低下的年轻人，眼中充满了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属于他们一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重重山影，万里波涛。
慎终如始，则无败事。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李平安伸了个懒腰。
天红云，满海金波，
如云似霞，如梦如幻。
一阵清风拂面，又是新的一日。
远处，一个身影缓缓地走来。
正是顾西洲。
李平安没有打招呼，只是在人群中冲他笑了笑。
那个长着络腮胡的汉子身形骤然拔起，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天际。
眨眼间便消失在镇妖关外。
后来听人说顾西洲在这场战役中，以一人战三位八品巅峰大妖。。
生死之际，羽化破镜。
李平安满替他感到高兴的。
“人生当如是也。”张嵩轻飘飘地说道。
李平安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出言反驳。
但他觉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
轰轰烈烈确实吸引人，但平平淡淡也不错~
.............
李平安不知道张嵩的来历，从没问过。
就像张嵩也没问过李平安一样。
张嵩是个蛮不靠谱的人，掌柜的让他去买酱油。
路过茶馆的时候，他便跟别人吹起牛笔来，忘了买酱油的事情。
有一次，张嵩跟人家吹牛皮，说着自己呆的客栈如何如何。
“你们这几个穷鬼，我们客栈的菜你们压根都点不起！”
当即便有人反驳道：“你就点的起？”
张嵩叉着腰，十分硬气地说道：“我可以吃剩下的！！”
当即四下鸦雀无声。
有人默默出声道：“下次给我留一点。”
李平安嫌弃太丢人，拉着张嵩回到了客栈。
最近张嵩磨剑越来越频繁了。
他说再过不久，自己便要去剑阁还剑了。
李平安觉得张嵩具备了高手的一切特征。
但是总分不清这家伙是在装弱，还是真的很弱。
他说他的剑气都藏着呢，不能轻易外露。
做人要低调。
可转头，便在街上因为吹牛笔被人追着满街跑。
李平安能忍受长青的呼噜。
因为长青的呼噜声音大，但是在一个调子上。
听着听着就习惯了。
可张嵩的呼噜，就感觉一会儿有人在你耳边敲锣，一会儿有人打鼓。
过了一会儿便杀起了猪，随后又像是在磨菜刀。
一晚上的呼噜声不带重样的。
于是某一天，张嵩起夜的时候。
发现自己的袜子被塞进了嘴里。
李平安以长青和尚的寿命起誓，说，“绝不是自己干的。”
........
某一日夜晚，风景很好。
一弯朦胧的月亮正林蝉翼般透明的云里钻出来，斜挂在夜空中。
三人一牛坐在院子里。
锅里炖着肥羊肉，肉香扑鼻。
吹着最烈的风，吃着最香的肉，喝着最烈的酒。
长青苦着脸，喝着蔬菜汤。
张嵩喝得醉醺醺，笑道：“今儿月亮真美！”
李平安点头称是。
张嵩抱着酒坛：“我喜欢过一个女子。”
李平安说，“你喜欢男人才稀奇。”
张嵩哈哈一笑，说，“这个女子不一般！”
李平安也有些醉了，笑道：“她头上有犄角，还是身后有尾巴？”
张嵩也跟着捧腹大笑。
今天几人的心情都很好。
半晌，他才又沉声道。
“她是一名剑客，也是我师父。
一个镇守镇妖关的剑客，她在九州游历的时候。
受了伤遇见了我，便开始教我剑术。
可惜我笨的要死。
她跟我说她父母都是在镇妖关战死的剑客。
她死后，剑也会插在守剑阁当中，那是她的荣耀。
我跟她说九州任何地方我都陪你去。
那时候她揉着我的头说，等什么时候剑练好了再来镇妖关找她。”
张嵩顿了顿，又道。
“可惜她教了一个笨徒弟，直到她战死在了镇妖关，我都没能练好剑。
她也遭人陷害，剑没能被插在守剑阁当中。
我断断续续来了这里三次，可这些人根本不在乎我，更不会在乎一个死去的人.....
既然这帮老家伙不讲理，那老子便自己将剑插入这守剑阁当中！！”
李平安默默听着，这还是张嵩第一次跟他讲自己的故事。
张嵩喝干了一大坛酒，起身。
握住那柄磨了许久的剑。
他的身形骤然拔起，紧接着如滚滚雷鸣般的声音响彻镇妖关。
“今日张嵩问剑镇妖关！！”
镇妖关，九州镇守妖族的第一防线。
镇妖关内修士如云，奇人异士更是比比皆是。
历代城主皆为儒释道三教大能
五百年一轮换，现如今镇守镇妖关的是道祖弟子青玄。
修道数千载，身怀三柄仙剑，剑术深不可测。
坐镇镇妖关，天时地利人和，战力无双，所向披靡。
........
一位身穿白袍的年轻人匆匆走向高台，向高台的诸位行礼。
城主青玄闭关。
代替城主执事的是一位身穿薄袍，眉心有一颗青痣的男子。
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儒雅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从容。
儒家子弟孔阳。
孔阳的身旁，还有一位仙风道骨的男子。
背后插着一柄长剑，气宇轩昂，但眉宇间却带着一丝忧色。
系道门修士，阳坚白。
“已经有多久，没人敢在镇妖关问剑了？”
“一千三百一十二载。”孔阳淡淡道。
“打杀了便是，以儆效尤！”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手中握着酒葫芦。
一袭青袍，风度翩翩。
气度不凡，隐隐有一股慑人的威严。
似乎是刚刚在喝酒，临时被召了过来，所以此刻很是不爽。
最先出现身穿白袍的年轻男子，地位不高。
所以只是摆出一副庄重的样子和一种荣幸的表情。
孔阳冲他微微点头。
年轻男子会意，一挥手。
一十二道身影犹如平地一抹惊鸿，冲天而去。
...........
“今日张嵩问剑镇妖关！！”
声音回荡在空中，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长剑出鞘。
月光下，剑光如秋水般璀璨
十二道白光先后迎面而来。
其中一道高大的身影通体泛着红光，另一道身影则是浑身散发着青光，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杀气。
不是人，而是两具道家的披甲符将。
只是与剑尖上的银芒相碰，一触即碎。
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
只看到一道白光冲天而起，两具实力强悍的符将便被一股凛冽的剑气吞没。
第三道身影，并没有因为两具符将的失败，而仓皇后退。
反而发起了凶猛的反扑。
脚下一朵莲花若隐若现，带起一道丈许长的青光，围绕着他不断地旋转着。
在他的身上，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威压。
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敬畏之心。
然而剑光一闪，一股剑气已经逼到了他的头顶。
仿佛离他的天灵盖只有几寸之遥。
那人急忙闪开，不敢再阻拦。
对方也并没有要了他命的想法，继续勇往直前。
那人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感觉第一次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
与此同时，在镇妖关内的绝大多数修士都感受到了异样。
他们有的手持浮尘、有的背负长剑、有的腰缠软剑，有的手持兵器。
有的拈着胡须微笑，看热闹不嫌事大。
有的面色微变，甚至有些人的身体都在颤抖。
突然间，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
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笼罩着他们。
让他们喘不过气来，许多修士都说不出话来。
剑阁大阵已开！！
随着大阵地开启，张嵩像是被无数软索缠住了一样，举步维艰。
就像陷入了一片流动的沼泽，让他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张嵩这辈子很少跟人打架。
出剑的次数则是更少，一个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他天资太过愚钝，剑气用一些便少一些。
他觉得自己不适合当剑客。
可是有个人说他以后能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
父母早逝，那时他已浪荡了十余载。
却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那个说他会成为天下第一剑客的女人，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豪气。
她也有一柄剑。
后来他又知道仗剑为生的人，总有一天会死在剑下。
他想得太多的时候，就会疯狂地练剑。
他在剑术上浸染了无数个日夜，为的就是今朝。
心若有所向往，何惧道阻且长。
“给老子破！！”
长剑一挥，三尺长的青锋散发出一股苍凉的气息，杀机凛然。
在他的控制下，一剑斩出。
带着一股惊天动地的霸道之意。
剑锋所指之处，无物可挡。
轰——！！
一阵阵爆响声不绝于耳。
那道身影落在了剑阁之上。
那个男人很奇怪，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气势逼人。
整个人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利剑。
但他的神色，却透着一股淡淡的沧桑之感。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一种矛盾而复杂的气质。
众人都在打量着他，打量着这个突然间要问剑镇妖关的奇怪男人。
张嵩咧嘴笑了笑。
原来这便是扬名立万的感觉，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当高手受人敬仰呢。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那是一种从容不迫，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阁下，何故问剑？”
一位老者不紧不慢地问道。
“为了一个女人。”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唐轩，她也是镇妖关的剑客。”
众人脸上不禁都露出了几丝茫然之色。
张嵩又笑了笑，“死了好些年了，估计也没人记得她。
我今日来，便是要将她的剑插入守剑阁当中。”
老者道：“即是镇妖关剑客，在镇妖关战死，佩剑理应入剑阁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