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传国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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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米随着宋清月钻进密道,每前进百十丈距离,宋清月和两位长老都要开启密道机关用以阻断通道。行了一盏茶功夫,来到一处开阔的溶洞里两位长老召集所有人对着一侧壁龛里的佛像恭恭敬敬地行礼。行礼之后两人小心翼翼地移开关公像,用枪头捅开后面砖砌的佛龛。伸手摸索了一会儿牵出一根铁链,两人上前合力拽出一个两尺见方的铁箱。
“这是咱们镖局救急用的备用金。在这山洞里藏了几十年,没想到今日用上了。”一个长老边打开箱子边感慨说。
“有大半箱金条,好几斤碎银。”另一个补充说。
宋清月不解地问道:“应急时半箱子金条就够了,怎么还留下这几斤碎银?”
“这些碎银就是在逃难的路上用的,不容易引起注意。金条则是为了日后东山再起做准备。”长老说。
在两位长老的带领下,大伙七手八脚地抬起箱子继续朝前走了一里左右便来到洞口。此时隐隐约约听见前方有水声传来,众人砍开洞口的几棵灌木才发现已经来到一处河道旁。两个镖师按照长老们的指示很快从旁边一处枯黄的芦苇丛里推出两只锈迹斑斑的小船。众人迅速上了小船,用枪杆一撑小船便顺着河道在芦苇丛里悄无声息的漂向远方。此时晨曦微露,宋清月肃立船头依稀看见远处飞龙镖局熊熊燃烧的大火,此时,刚逃离险境仇恨的怒火也在她心里熊熊燃烧。
几天后,一行人昼伏夜行来到离蓉城几百里外的青云峰山脚。为了不引人注意,天亮前他们照旧寻了一处水草茂盛比较僻静的地方宿营。大家七手八脚卸下马匹上的东西,很快搭好了几顶帐篷。
七米拴好马匹准备去喝杯热茶,路过几顶帐篷时看见唐老先生又在忙着给几个受伤的镖师进行治疗,朱牡在一旁背着药箱帮忙,两人都无暇跟自己聊天。两名受伤较轻的镖师依旧装扮成商贩骑着马进城采买东西去了。宋清月独自一人坐在火堆旁出神。
他上前拍了拍宋清月的肩膀说道:“又在想心事呀?”
“公子你别管我。”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我同仇敌忾的人,我不管谁管?”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从怀里掏出个绣着金字的头带递给宋清月说道:“我本想在镖局休息那几天交给你的。”
宋清月好奇的接过去一看便知道那是父亲平日里喜欢戴着的头带,她轻抚着那头巾上金色的龙字,想起几年前母亲在世时亲手为父亲绣字的情形不禁泪流满面。
“你我同是苦命人!你总是这样多愁善感可报不了仇哦。”
“那要如何?”
“你得尽快从悲伤中走出来,像我一样制定一些可行的计划。”
“计划?”
“对呀,得把复仇的计划制定出来,然后一步一步去实现它。”
“你有计划?”
“有。”
“能说给我听听吗?”
“可以,得等你不哭的时候才能候告诉你。”
宋清月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痕咬咬牙说道:“现在可以了吧?”
七米点点头说道:“几个月前,我在洞波寨时,土司大人给我定了一个计划,必须打赢洞波寨所有的高手,才允许我下山复仇。”
“如果打不过呢?”
“那得呆满十年后才能下山。当时,我觉得自己只能等到十年后才能下山了。”
“显然计划变了。”
“对呀。因机缘巧合我被唐老先生收为门徒,不久师父与土司大人打赌带我下山学艺。”
“那么,眼下你的计划是什么?”
“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苦学杀敌的本领,才有复仇的希望。我师父告诉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几个月我才开始跟着师父学习武艺,感觉内外兼修收获颇多。这些日子亲自手刃了不少金凤堂爪牙,真是痛快。不过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凡事欲速则不达。我给自己定了两不计划:第一步给自己三五年的时间先练就一身本事;第二步再来具体实施复仇的计划。”
“咱们共同面对的敌人金凤堂很强大,你还需要面对雪域的土司,我得面对蓉城的军队,真不知道背后还有谁。”
“事在人为,如果哪一天死在复仇的路上,那就可以毫无遗憾的去面对逝去的亲人。”
“公子,我听你师父说修整两日之后咱们可就要分道扬镳了,你们要一路北上,而我们打算在渡口朝东走。”
宋清月目光坚定地看着七米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会准时来参加三年后的武林大会。”
“我也一定会准时参加武林大会,咱们到时候不见不散。”
这天夜里宋清月辗转难眠。一旁席地而卧的奶娘轻声试探着问她:“小姐怕是有了中意的人了。”
“不,我没有。”就算之前宋清月不能肯定自己有中意的人,她这时也知道了,因为她脸上发烧,知道自己说谎了。
“小姐遇到中意的人,可惜小姐似乎什么也没做,只会自己辗转反侧闷闷不乐。”奶娘说。
宋清月发现奶娘将自己此时的心思猜透了,竟然一语道破了自己复杂的心情,便借着夜色继续伪装,一脸无辜的说道:“娘尽瞎说。”
“我可不像小姐一样知书达礼,我可是过来人,我知道有些时机稍纵即逝,正如俗话所说:过了这个山就没有那座庙。”奶娘见宋清月翻转过身,便继续说道:“让我猜猜看会是哪一个小子这么幸运被我家小姐看上了。我猜应该就是这些日子与小姐形影不离的七米少爷吧?”
“怎么会呢。”宋清月幽幽地说。
“小姐您恋爱了?”奶娘笑着问。
“那你可错了。”宋清月红着脸固执地否认。
“小姐,尽快去找七米少爷,告诉小姐您的心意。”
“我去找七米少爷?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你竟然要我一个女孩子主动。”宋清月有点生气,又有点忐忑不安。
“勇敢一点好吗?小姐,我可以发誓,如果您错过了那小子,您一定会为自己的胆小懦弱后悔终生。”
宋清月知道奶娘说的是实话,她犹豫了一下,放弃了挣扎咬咬牙说道:“可是,可是如果他不喜欢我,那可怎么办?本小姐这脸可就丢大了。”
奶娘在沉默中思考着这个问题。宋清月则在一旁紧张地用双手使劲抓着被头。她真希望奶娘此时明确地告诉他,七米一定也喜欢您,他没有理由拒绝您。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奶娘开口说话。“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所以我请小姐勇敢一点。要不这样,看小姐羞羞答答的样子,想来您着实不好开口,我就和两个长老合计合计。”奶娘在一旁伸出手拍了拍宋清月。
宋清月无声地笑了,转过身睡下。
第二日夜里,两位长老邀请唐老先生和七米到帐篷里一叙。这些日子,七米终于知道了两位双胞胎长老之中有一位因为口吃不喜欢说话,所以一直开口说话的竟然都是夺命长老。
一进帐篷七米就发现宋清月神色端庄地坐在帐篷中,见他们进来便站起身来有些拘束地行礼问好。等唐老先生和七米坐定,两位老者恭恭敬敬地说道:“明日咱们就各奔东西了,您们师徒俩的恩情飞龙镖局真不知该如何报答,这些银两请两位笑纳。”说完便掀开铁箱的盖子,取出几根金条放在宋清月身边,合上盖子将铁箱抬至唐老先生和七米跟前。
唐老先生并不回话,将箱子推给七米。七米打开箱子看了看顺手拿起一根金条摇了摇头感叹道:“这一箱少说也有一百根金条,这可是你们的备用金,当真舍得送给我们?”
见几人点头,七米笑了笑取出四根金条说道:“我们师徒四人一人留一根金条这两三年的盘缠想来应该是够了,再多留着就成负担了。”说完合上箱盖将箱子推了回去。
夺命长老说道:“大恩不敢言谢,还请您们师徒俩收下。”
七米连忙摆手说道:“心意我们师徒俩领了,你们一行大大小小二十来人早晚都有用得着的地方。”
唐老先生在一旁微笑着捋了捋胡子,心里可高兴坏了。心想有人真心送这么一大箱宝贝,别说七米就是自己也难免心动,可是七米小小年纪却不为财物所动,真是难得。
两位老者拗不过七米,便向唐老先生说道:“先生倒是说一句话呀。”
“这事我听徒弟的。”
两个长老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都同时点了点头双膝跪地,夺命长老说道:“两位真乃侠义之士,前后两次救我镖局于危难之中。有件事情想拜托二位不知可否?”
唐老先生连忙拉着七米一同回礼后说道:“若有什么事情在下可以效劳,两位长老但说无妨。”
只见追魂长老从身后包袱中取出一个做工十分讲究的方形银盒小心翼翼地交到唐老先生手中。
唐老先生打开银盒不禁倒吸了一口气问道:“传国玉玺?”
夺命长老回道:“是的先生。秦始皇统一天下,登基为帝,便命丞相李斯制成传国玉玺,用小篆在正面刻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后来曹丕为了让人相信是汉天子主动退位让贤,于是命人在玉玺肩部加刻了大魏受汉传国玺七个字。”
唐老先生取出玉玺端详了一会儿问道:“这东西对谁有用?”
“王室子孙。”
“元朝皇室约定:无传国玉玺而登基者共讨之。江湖上有如此传闻可是真的?”唐老先生问。
夺命长老慨叹道:“据说如此。这些年不太平呀!权臣当道,接连几任皇帝已经成为傀儡,不能决策大事。宫廷纷争不断,内部争权夺利政局不稳。皇帝大多不理国政,君臣贪图享受,各级官吏欺上瞒下,朝廷横征暴敛,加上灾祸四起,许多地方官逼民反,大元岌岌可危呀。或许这天下又到了改朝换代的时节。”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元朝看来真是气数将尽,想来这几十年的闹剧也该结束了。纵观天下大势,历史总是在各民族轮换当家中不断发展,只是不知道这次轮到谁上。”唐老先生感叹说。
“是呀,看来这天下又得因为天灾人祸折腾折腾了。马背上的民族太热衷于战争不肯消停,蒙古人入主中原这么几十年始终不肯主动融入到中原大环境中,还固执的将人分成四等,人为的制造一些壁垒和矛盾不说,朝廷搜刮百姓越来越厉害了,全然不顾底层百姓死活。也难怪这些年各地起义此起彼伏。去年据说宫里有位高手为了加速元朝覆灭,便舍命将传国玉玺盗出皇宫。此后玉玺便在江湖上时隐时现,几经周折便来到我们两个老朽手中。”夺命长老说。
七米插话说道:“在雪域高原也一样过份,黑头藏民还分九等呢。一等人命价身体和黄金等重,末等人命价就只值一根牛皮绳,真是太不公平了!”
“雪域上底层百姓过得真是卑微。为师觉得或许也因此吐蕃王朝才让底层的起义给彻底埋葬了。”唐老先生说。
“师父平时所言古语: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民可载舟,亦可覆舟。看来吐蕃王朝的赞普们或许不太懂此间道理,只知道一味地作威作福,也难怪王室子孙被灭得如此彻底。”七米说。
“所以古人才说: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夺命长老说。
“这玉玺有这么重要?难道不能作假?”唐老先生问。
“自然可以。”
“那金凤堂干嘛要对此物如此看重?甚至大费周章不惜灭掉我们镖局。”宋清月问。
“我们俩人也琢磨过此事,研究了好久就是看不出任何端倪。半年前接到此物后我俩也担心给镖局带来不必要的风险,于是继续隐迹于江湖不曾回去,原本以为这样会对镖局好一些,却不想不知何故事情泄露接二连三出了这么多事。”
宋清月若有所思的说道:“前几天路上遭遇金凤堂袭击,现在想来应该是准备用我来胁迫两位长老就范。”
“我阿爸和你父亲的遇难或许也和此事有关联。”七米接着说。
两位长老都在一旁连连点头,夺命长老说道:“从时间上看来应该多少有些关联,我们接收到此物在半年之前,宋总镖头遇害也有三个多月左右。”
七米将沉甸甸的玉玺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说道:“真没有看出什么蹊跷来。”
“这半年来我们暗地里四处打探消息,从一个宫廷太监的口中得知这玉玺中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具体涉及到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夺命长老说道。
“我们两位老朽行迹已经暴露,况且以现在这受伤老弱之躯当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更别说为这天下计保护传国玉玺,并继续探求此物的秘密,最后为它寻找一个合适的主人。先生是名门之后身怀绝技,又有如此天赋异禀的徒弟。恳请您们师徒接下这副重担。”说完两位长老同时俯身向唐老先生和七米俯身行礼。
“我担心二位长老所托并非合适的人选而最终致使宝物沦落到奸邪之人手中,使众人均成为祸乱天下的罪人。”唐老先生说。
夺命长老说道:“天下之事未知者十之八九,我辈当尽心竭力即可。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亦是如此。还请二位万勿推辞。”
“徒儿你说咋办?”
“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是我一个从雪域来的山里娃怎么能担得起如此重任,徒儿感到十分惶恐。”
“我徒弟的意思你们明白了吧?”
“飞龙镖局虽然连遭重创看似名存实亡,可我们的根基仍在,我们有信心让它在不久的将来重现江湖;还有我家小姐可是当仁不让的掌门人。”
唐老先生和七米对视了一下都搞不懂对方准备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