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眼睛刺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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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却仿佛顺着清风传到了那艄公的耳畔。
不多时，一艘陈旧的乌篷船驶了过来，船上一个蓑衣笠帽的中年汉子掌着木桨，恭敬的问道。“敢问公子要前往何处？”
姬忆安笑道。“武当山。”
那中年汉子心中一喜，赶忙道。
“正好，小人这船，便是往返于汉水。”
“那再好不过。”
姬忆安带着阿青上了船。
刚刚坐定，便听那中年汉子唤道。“芷若，有客人上船，快上茶。”
“是，爹爹。”
一个少女掀开乌篷船的帘子，端着茶盘走了出来，给姬忆安和阿青奉上了两杯茶，还有一些莲子，有些羞涩道。
“这是自家采的茶，还有一些野莲子，客人莫要嫌弃。”
姬忆安笑着谢过，目光朝着这女孩望去。
却见这少女看上去约莫十二三岁左右，衣衫敝旧，赤着双足，虽是船家贫女，但容颜秀丽，十足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
姬忆安想起刚才这中年汉子唤她芷若，心中顿时一动。
“不会这么巧吧？”
姬忆安沉默了一瞬，然后对着一旁的艄公问道。“敢问船家贵姓？”
那中年汉子连忙摆手，连道不敢当。
“小人姓周。”
听到这，姬忆安差不多就已经确定。
汉水畔，船家女，姓周，名芷若。
这还能是谁呢？
自然是未来的峨嵋掌门，周芷若。
“我这是什么运气，随便找条船坐，都能遇到个女主角。”
姬忆安摇了摇头，玩味一笑。
当然，他对周芷若，也没有什么特殊想法。
毕竟现在的芷若才十二三岁而已，虽然已经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但他也不至于这么禽兽。
反倒是阿青对于这个船家妹妹很是好奇，主动尝试着和周芷若搭话。
两人很快聊了起来。
阿青说起放羊时的有趣故事，周芷若则是说着她和爹爹在船上的生活。
一个是牧羊女，一个是船家女，倒是颇为投缘。
姬忆安在一旁微笑着听着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倒也有趣，很快便闭上眼睛，开始假寐养神。
不过，这种平静温馨的氛围，最终是被一阵喊杀声打破。
当乌篷船行至水上江心之时，忽有数艘快船围靠过来，将小船截住。
“你们是什么人？”
周父兀自保持冷静，提起手中的船桨，沉声问道。
几名大汉从船上窜出，对着周父厉声喝道。
“周老三，听说你女儿生得不错，赶紧给我交出来，我家寨主说了，你若肯献上你女儿，往后在这汉水行舟，就不用缴常例钱了！”
“呸！”
周父勃然大怒，提起手中船桨，大骂道。
“一群强盗，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把芷若给你们！”
“嘿，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水匪冷笑一声，目光朝着船上一扫。
发现船上除了周父那个娇滴滴的漂亮女儿，竟还有另外一个水灵灵的姑娘，顿时色心大起，厉声道。
“兄弟们，给我上，把那两个小娘子抢了，剩下的一刀砍做两截，丢到江底下喂鱼！”
一伙七八条大汉摩拳擦掌，便要朝着乌篷船杀来。
周芷若被吓得瑟瑟发抖，小脸苍白，一双清眸当中蓄满了泪珠。
“爹爹。”
“芷若别怕，爹护着你！”
周父目眦欲裂，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也紧紧抓住手中的船桨，将女儿牢牢的护在身后。
“岂有此理！”
就在这时，早已怒不可遏的阿青拍案而起，娇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声音又娇嫩，也含有几分愤怒。
那水匪头目舔了舔嘴唇，肆无忌惮的狞笑道。
“嘿嘿，小娘子，你一会就知道，哥哥我要干什么了！”
其余的水匪一齐哈哈大笑。
便在这时，阿青神色一冷，随手提起船上放着的一杆鱼竿，指着那群水匪，娇声呵斥道。“你们不是好人！”
一旁的周芷若见状，赶忙拉住阿青。
“姐姐，不要惹恼他们！”
而那群水匪则是肆意大笑。
“小娘子，你拿着个竹竿子，是要钓鱼给大爷们吃吗？哈哈哈。”
然而，下一刻，这些水匪们的笑声却是戛然而止。
只见阿青俏脸清冷，雪白的皓腕轻轻一抖，手中那一根最为寻常的鱼竿之上，顿时便有一道无形剑气迸发而出。
嗤嗤！
剑气飞掠。
眨眼之间，领头的那个水匪的脸上便有鲜血飙出，惨叫出声，捂着双眼，仰头栽倒了江水当中。
阿青竟是隔着四五丈远，便将这个家伙的眼睛刺瞎。
其剑术之高，几乎令人难以想象。
周芷若父女俩看得目瞪口呆，似是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娇滴滴的绿衫少女，竟有这么一身了不起的武功。
而余下那群水匪们，则是更是浑身颤抖，一个个屁滚尿流，吓得跌倒在船上，再无半点刚才的嚣张狂妄。
“鬼！鬼啊啊啊”
“快跑啊！”
“逃！！兄弟们快逃啊，这妖女根本不是人，咱们快逃啊啊啊啊——”
阿青轻哼一声，冷冷道。“还不快滚！”
那群水匪们闻言，顿时如蒙大赦，不敢再停留片刻，一个个拼命的摇起船桨，眼看着便要逃跑。
“傻姑娘，总是这么善良，早晚是要吃亏的。”
恰在这时，从一开始便在闭目假寐，从始至终都没有睁眼的姬忆安，忽而睁开双眼，无奈的轻笑一声。
“罢了，我来帮你料理吧。”
只见他从身侧的茶盘上拈起数枚莲子，然后随手丢出。
咻咻咻！
在姬忆安的手中，这小小的莲子，便仿佛化身为天底下最为可怕的暗器。
眨眼之间，那群水匪们的人头便接二连三的炸裂开来，鲜血顿时飚射而出，将江面染得一片赤红。
“啊呀！”
周芷若何曾见过这等血腥场面，顿时被吓了一跳，躲在父亲的身后。
周父也是神色惶恐，脑海当中一片空白。
他今日载的这两位客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莫不是天上的神仙不成？
不然怎会有这般神通？
而这时，姬忆安将目光投向阿青，颇为严肃的教训道。
“和你讲过好些回了，对付这些坏蛋，出手就要干脆一些，你想想，今日若是我等不在，周大叔和芷若姑娘的下场将会如何？”
“杀一个坏人，也许就能救十个，乃至于一百个好人，这便是除恶务尽的道理，下次再这样心慈手软，看我怎么教训你！”
阿青低下头，一脸的惭愧，怯生生道。
“姬大哥，我记住了，下次绝不会这样了。”
一旁的周家父女，在听到这一番话后，心思各异。
周父心中自然是后怕不已。
若是今日没有这二位在此，他们父女的结局简直不敢相信。
而周芷若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姬忆安，心中回荡着他刚才所说的那一番除恶务尽的道理，清眸中悄然涌现出些许异彩。
教训完阿青之后，姬忆安又将目光望向周家父女，温和道。“周大叔，芷若姑娘，你们没被吓到吧？”
“多谢二位恩公！”
周父带着周芷若，便要跪下磕头。
但只跪到一半，膝盖便弯不下去了，父女俩齐齐抬头，神色动容的望着那俊秀男子，只觉得眼前之人简直如同仙神一般。
姬忆安淡然一笑。
“二位不必多礼，相逢便是有缘，今日得周大叔渡船，得芷若姑娘奉茶，在下这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看着眼前这个神通广大却又极为温和的男子，周父心中一动，瞧了瞧身旁的周芷若，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犹豫了一瞬之后，周父似乎是下定决心，一咬牙，壮着胆子问道。
“公子觉得我家芷若生得如何？”
姬忆安闻言一愣，但还是笑着赞道。
“芷若姑娘清秀温婉，小家碧玉，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听到眼前之人的赞美，周芷若的小脸不禁微微泛红，低下头去，暗自羞涩，心道爹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而这时，却听身边的周父朗声道。
“既如此，求公子把芷若留在身边，做个端茶倒水的丫鬟！”
听到父亲的话后，周芷若不禁一愣，白皙的俏脸上满是讶然，惊呼道。“爹爹。”
而周父却是十分坚决，再度对着姬忆安恳求道。
“我家这丫头生得出挑，而且从小便勤快的很，人也机灵聪慧，没有人教，自己就学会了读书写字，还烧得一手好菜。”
“求公子您把她收在身边，做个端茶倒水的丫鬟！”
周芷若双眸含泪，哀泣道。“爹爹，不！”
“女儿哪里都不去，就留在你身边。”
“闭嘴！”
“我是你老子，我说了算，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一向温和慈爱的周父，这回却是破天荒的凶了女儿一句。
可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谁都看得出来，这个渔家汉子眼中的不舍之意。
姬忆安自然也猜得出周父的良苦用心，不禁轻叹一声。
对于穷苦人家来说，一个生得貌美的女儿，未见得是好事。
这大江之上水匪横行。
已经开始有不怀好意的人，开始盯上了周芷若这个出众的美人胚子。
刚才的那些人便是明证。
周父作为一个普通人，无力保护女儿，而刚刚在见识过姬忆安和阿青的本事之后，他心中顿时便冒出了这个念头。
这位姬公子不仅有着一身神鬼莫测的本领，更是生得儒雅俊秀，衣着打扮也很是华贵，显然身家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