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结识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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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沈父沈二柱去找大队长沈长征谈心，这边沈灵半夜偷摸去牛棚。
沈灵鬼鬼祟祟摸黑到牛棚，差点被乌央乌央的蚊虫们劝退，四处打量了一下，轻声地敲了敲破烂的木板门。
“谁？”黑暗中萧青云陡然睁开双眼，在微弱的月光下，射出冰冷的光。
棚里都是经历过风吹雨打犹如惊弓之鸟的人们，所以陆续都醒过来，紧紧的挨在一起，心中满是惶恐不安。
还是萧青云起身查看。
“嘘，我是沈灵，沈家大队的人，拿了一些日常用品给你们送来”沈灵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眼神犀利的老人，心中一紧，连忙说明来意。
“我们不需要”萧青云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小姑娘，拒绝道。
“我没有恶意，能不能让我进去说话？”沈灵回头看了一眼四周，诚恳地对老人说道。
萧青云沉默了两秒，让开门。
“大家不要紧张，我是沈家大队的沈灵，这里条件简陋，蚊虫也多，我带来了一些救急的日常用品过来”说着沈灵把包递给萧青云。
“无功不受禄，孩子你拿回去吧”文书远，大学物理教授，五十四岁。
“是啊，别跟我们这些人牵扯到一起”文书远妻子，刘淑慧，大学化学教授。
“咱们沈家大队民风淳朴，不像有些地方那么乱，我们大队长是个退伍军人，是个干实事的好干部，各位不用担心，就是出出力气，就能吃饱饭，好好活下去”沈灵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众人，缓声说道。
“这里蚊虫实在是太多了，包里有驱蚊膏拿出来给大家分下去抹在身上吧，看我自己用着呢，效果特别好”沈灵从口袋掏出一盒，当着众人的面打开，手指摸了一点涂在胳膊上。
玄老，六十多岁，医术高超的神医，也是沈灵前来的目标。
玄老接过萧青云递过来的驱蚊膏，打开闻了一下，点头示意。
众人也都一一打开抹在身上。
“爷爷，真的有用”萧珏八岁，萧青云的孙子，忍不住惊叹。
“那当然，我亲手做的，用过的都说好”沈灵一脸得意。
萧珏好似不习惯陌生人的热情，默默躲到爷爷身后。
“丫头，你懂制药？”一旁做隐形人的玄老忍不住开口。
“我就是从书上看到的，自己瞎捣鼓玩的，谈不上懂制药”沈灵摸摸头，很是谦虚。
“我听大队长说咱们这来了一位基础高明的神医，我就想来看看…唉，咱们这里医药匮乏，只有一个赤脚大夫，好多人因为缺医少药，成了傻子残废，我弟弟今天被毒蛇咬了，差一点…差一点人就没了”沈灵说到痛处，忍不住红了眼。
“我是有私心的，我希望咱们大队能有一位好的医者，这样大家也能多一份保障，遇到紧急状况也不会两眼一抹黑，只能眼睁睁的等死…”
“丫头，我知道你是冲我来的，但是我老头子因为医术受人追捧，也因为医术落到这步田地，我只想苟延残喘，不会再…”
“玄爷爷，我知道您的顾虑，我保证，只要在沈家大队的地盘上，没人会伤你们，咱们大队长也一心想要在队上建一个卫生所，就因为缺人，上面一直没批下来，现在咱们自给自足，领导一定会同意的，到时候您也不用下地干活，就在队上看看病，制制药，拿工分，高薪又安全，队员们也受益，不会反对的”
“而且上面批准下来的，谁也找不出错来”
“如果真如你说的，上面能批准，老玄就答应吧”萧青云看一眼玄老。
玄老看着沈灵期盼的眼神，点了下头。
“太好了，包里的东西大家都分了吧，我放了一些吃的给大家垫垫肚子，我就先回去了”沈灵开心道。
“小同志快回去吧，你一个人小心点”
“放心吧，我厉害着呢”
众人看着走远的身影，死寂的心升起了一丝波澜。
“别说，我还真饿了”
“这药膏可真来得及时啊”
“对啊，还有陶罐，可以用来煮饭”
“诶？还有糖果，留着给小珏吃”
寂静的夜晚，传来热闹的讨论声，仿佛黑暗中看到了微弱的光。
接下来的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公社领导非常痛快的批复了，精神上支援，要钱那是没有的，你们自己搞吧！
于是，沈家大队继肥皂工坊后，又成立了沈家大队卫生室，队员们都非常高兴，觉得自己大队越来越好了，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怕花钱了，可以拿工分抵，都一个个排队去看身体。
玄老也从自闭到安然接受，很快的适应了村医这份工作，毕竟年纪大了，采药都有队员去山上看到就采回来，能换公分呢，又增加了一份收入，队员们可高兴了，天天瞅着大队公告栏上的草药图画，知道哪种是可以用的草药，采回来换公分。
玄老还提出要教沈灵医术，沈灵连忙摇头，自己不是那块料，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吧，自己学到头秃也到不了神医那个高度，何必勉强自己呢，这不是咸鱼的追求啊！
倒是沈安小朋友养好身体后，又恢复了活蹦乱跳，天天跑去卫生室跟着认草药，对于采草药着了迷，也勉强算是抚慰了玄老那颗受伤的心。
“小安啊，好好学啊，咱们全家的健康以后就靠你了”沈灵摸摸沈安的小脑瓜，赋予众望。
“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跟着玄老学的，以后你被蛇咬了，我帮你治！”
“臭小子，敢咒你姐”
“哇，姐你可不能打我，我聪明的脑袋会被打傻的”
没聊几句，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大嫂赵菊一脸无奈的笑，转身继续忙碌家务。
这天，沈灵去镇上机械厂找刘向阳拿电风扇。
走到一个废弃的破屋子附近，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中年女人，沈灵脑子一抽跟了上去。
以为能跟在后面找到黑市，谁知这中年女人在一个墙角捣鼓了几下，似乎很警惕，看了好几下周围，沈灵心觉不对，屏住呼吸不敢动，等女人离开了好久，才站起身。
沈灵不想多管闲事，可是脚有自己的想法，回过神来，已经把墙角砖块后面的纸条拿在手里了……
只见纸条上写着“今中午十二点启动”……
越看越觉得是个大阴谋，万一是敌人打入内部的Jd呢？虽然沈灵是个自私的人，但是也是个爱国的好青年，这种关乎国家人民安全的事情，不能视而不见！
现在是上午九点，距离十二点，只有三个小时！
沈灵快速跑去派出所。
“同志，你有什么困难？”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公安温和的询问。
“我要报案！”沈灵一副焦急的样子，说道。
“同志不要急，慢慢说，我们派出所会帮你解决的”公安小孙示意沈灵坐下慢慢说。
“请问所长在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们所长不在，有什么问题跟我说就行，为人民服务是我们公安的职责”
“那所长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打个电话？我的事十分紧急…”这样的大事必须找管事的人才行！
“什么情况？大老远就听见吵吵声！”一个身材高大，身穿制服的公安走进来，眉头紧皱问道。
“肖哥，这位女同志来报案，一定要见所长”
沈灵回头一看，居然是他！上次那个莫名其妙拉着她跑了老远的怪人！这双眼睛绝对没认错。
“是我要见所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见到所长才能说”沈灵立马站起身说道。
“小孙你先去忙别的吧，这里交给我”肖毅对孙公安摆摆手。
“这位女同志跟我进来”
沈灵眉头紧皱，犹豫了下还是跟了上去。
“说说吧，什么重要的事？”肖毅走进办公室吊儿郎当的翘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斜眼看着沈灵。
沈灵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个二流子似的男人，这人真是人民的公仆？
“我要见所长！你一看就不靠谱，我可不放心跟你说”沈灵默默翻了个白眼，坚持道。
“嘿，咱们还有一起跑路的情谊呢？我很靠谱！什么重要的事，我都能给你解决，还有女同志不要狗眼看人低啊，我虽然不是所长，但我可是咱们这能力最强的，什么偷鸡摸狗的大案子，哥哥我一天保准给你解决了！”肖毅一脸老子最厉害的样子。
“完蛋”沈灵心里更慌了，这都是什么人啊，当公安门槛都这么低了吗？
“偷鸡摸狗这种大案子我可碰不上，我这个小案子就不劳烦您了，我还是坚持要见所长，时间紧急，只剩不到两小时了，你要是今天拦着我不让我见所长，出了什么事情你来负责！”沈灵急的一拍桌子，哎呀，劲不小心用大了，默默收回揉揉自己拍红的右手。
肖毅眼底一凛，看来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可是自己来此卧底，所长身份现在还未摸清，如果真是大事件找所长未必是好事。
“嘶，看样子确实不是个小事，不是我们推托，所长去外地开会了，短时间也赶不回来，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解决”肖毅一反刚才的吊儿郎当，一脸严肃说道。
所长不在，这个人看似不靠谱，但眼底的真挚还是看得出来，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时间太紧，只能信他了。
沈灵盯着肖毅看了好一会，提步上前，弯身靠近肖毅耳边。
“凑近一看，这位公安同志模样长得还不错”嘴里调侃着，手轻轻把纸条塞进肖毅的手里。
肖毅隐晦地打量了门口和窗边，慢慢打开纸条瞥了一眼，眼神变得冷厉。
“行，这个案子交给我，现在咱们就走吧”说着就起身扯着沈灵就往外走。
“诶你！”
“别说话，先离开这里”肖毅轻声警告。
“小肖啊，这位女同志什么重要的案子？正好我闲着…”一位面相和善的中年公安询问道。
“又是偷鸡摸狗的大案子，张哥我来就行，正好出去松松筋骨”肖毅轻笑道。
“你小子啊，别整天嬉皮笑脸的，注意咱们公安的形象”老张笑骂道。
“知道了”肖毅一脸无所谓地带着沈灵走出了派出所。
“知道是什么地方吗？”两人走到僻静的地方，肖毅严肃问道。
“我手里的线索只有这张纸条，其他的需要查，但我是去往机械厂的路上发现的可疑中年妇女，机械厂的可能性很大”沈灵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一叙述。
肖毅大脑快速分析手中的各种情报，判断应该跟最近的“清巢计划”有关，迅速放出紧急信号，召集‘暗刃小队’成员集合。
“感谢同志提供的线索，我们会处理，你还是离开镇上吧，不要闲逛，纸条的事情还请保密，以免招来危险”肖毅一脸郑重道。
“好，我这就离开了，你们…你们要小心”沈灵按捺住自己想要当圣母的心，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自己就老老实实的别瞎折腾了吧。
沈灵看着肖毅离去的背影，呆了一会，往方婶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