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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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澄凝视着那团诡异的黑色魔力，脑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眩晕。在他的灵力视野中，整个魔力世界的因子仿佛都在狂暴地涌动，黑色的魔力因子如同倾盆大雨，不断自天际洒落，覆盖着广袤的大地。
他立即关闭了灵力视野，重新审视起整个战场，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然而，当他再次开启视野时，整个战场依旧被那层神秘的黑色魔力所笼罩。
他仔细看去，那些如雨点般落下的黑色魔力正悄然侵入兽人们的体内，它们的魔力色彩也随之变得愈发深沉，就像在被黑暗渐渐吞噬。
“这不太对劲啊。”
洛澄锁起了眉头，握紧了手中的战刀，这黑色的魔力给了他一种不祥的预感。
突然，一声惨叫划破了战场的喧嚣。洛澄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玄甲军十人小队的战阵被兽人突破，在野牛族的巨锤之下，玄甲军甲胄碎裂，一名战士重伤倒地，生死未卜。
紧接着，本来占据上风的玄甲军突然被压制了，越来越多的玄甲军小队陷入了困境，他们的战阵在兽人的猛烈攻势下纷纷瓦解，伤亡惨重。
这些兽人似乎发了疯一般，他们双眼通红，不断地攻击着身边的玄甲军，即便断手断脚，只要没有断气，他们依旧发动着攻击。
“收拢队列！”
指挥官凌信敏锐地察觉到了兽人的异常，果断指挥玄甲军收缩阵型，以抵御更猛烈的攻击。
“凌信，结成龟甲阵！把伤员保护起来。”
洛澄心中已有了猜测，大概率是那股黑色魔力在作祟，于是立即向凌信下达了命令。
“诺！全军将士，向我靠拢，结成龟甲阵！”
凌信大声应命，玄甲军将士们立即开始向他所在的方向集结。
然而，在兽人愈发猛烈的攻击下，许多玄甲军未能及时到达阵前，便已被巨锤击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七杀！贪狼！破军！攻！”
洛澄毫不犹豫地从百宝袋中抛出三个金属圆球，重重地砸向兽人堆中。
随着一阵机械齿轮的转动声，三个金属圆球迅速展开，变身为三个一人高的金属傀儡。
这三具傀儡乃是玄机门的产物，叫做百炼灵傀，单个战力可至地级一等，而三者合一，更可媲美地级六等，地级六等便与诺贝兰大陆的圣级初等实力相当。
但使用它们的代价也相当巨大，使用一次就要消耗巨量的灵力，不使用百十颗聚灵丸根本补不回来。因此，洛澄平日里都舍不得轻易动用它们，不是不需要，而是用不起。
但当下，在这些疯狂兽人的攻击下，玄甲军伤亡惨重，为了多救几名士兵的性命，洛澄只得祭出灵傀。
“轰！”
只见破军灵傀一拳挥出，直接将面前的一名巨锤勇士击飞数十米，胸前被击穿一个大洞。
其余兽人见状并没有害怕，怒吼着向破军灵傀袭来。这时，七杀灵傀与贪狼灵傀也加入了战斗。不同于使拳的破军，七杀灵傀一柄长剑出鞘，带着寒意的剑光斩向身边的兽人；贪狼灵傀则掏出一把巨弓，一支箭矢射出，巨大的穿透力直接贯穿了四个兽人。
“看来不是很亏。”
洛澄虽然心里滴血，但看到玄甲军终于结成龟甲阵之时，便松了一口气。
依托龟甲阵的防御阵型，玄甲军用大盾和长矛依次刺杀着冲上前的兽人，每一矛都精准地刺入了兽人的心脏或者眉心。
外围的洛澄带着三具傀儡，吸引了大量兽人的注意，几乎一半的兽人都开始攻击洛澄，给龟甲阵中的玄甲军分担了不少的压力。
“对对对，都朝我这儿来，吃我一斩！”
洛澄挥舞战刀一扫而过，七八个兽人被拦腰截断，随后更多的兽人从后面扑了上来。
……
战斗持续了半个小时，战斗到最后时，这些兽人似乎到了临界点，一瞬间集体丢掉了武器，便开始逃跑。
龟甲阵中的凌信立即命令玄甲军出击，最后，除了少部分尚有体力跑掉的兽人，大部分兽人都被玄甲军抓了起来。
现场清点之后，地上大约有五千多具兽人尸体，而玄甲军的伤亡也高达六百多，这也是来到诺贝兰大陆后，玄甲军最高的伤亡战例。
“末将记得刚刚作战时，这些兽人的眼睛是血色的，但现在却恢复了正常。”
凌信站在洛澄侧方，观察着地上那些被捆起来的兽人俘虏，总觉得哪儿不对。
“应该是一种控制类的魔法，让这些兽人进入狂怒状态，他们除了杀戮，对死亡和疼痛没有任何感知与恐惧，就像被剥离了灵智，但这个魔法的持续似乎只有半个小时左右。”
洛澄重新打开了灵力视野，来自城堡里的黑色魔力消失了，看来已经到了极限。
“凌将军，派人通知姜如堰，让他带昊州突骑进城，清理和防守的任务交给他们，玄甲军将伤员带回营地，就地修整。”
洛澄走到凌信身边说道，这时他注意到凌信的脸上被飞斧划出一道血痕。
“另外，让你的部下不要靠近那座城堡，编制完整的小队先占领除城堡区域以外的内城区，等昊州突骑到达后再换防。”
“诺！”
凌信似乎没注意到自己的伤，立即抱拳领命。
安排完玄甲军打扫战场后，洛澄便独自去了城堡大门，城堡大门的区域是一片空地，看着像是训练士兵使用的校场，如今堆积着成堆的要塞守军被焚烧过后的尸体，数量大概有两千上下，应该是兽人进攻城堡时战死的维嘉帝国士兵。
按理说，城堡应该是有兽人守卫，但洛澄在城堡外游弋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半个兽人的影子。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跳上了马厩的顶棚，随后向上一跃，稳稳地落到了洛澄面前。
“人类，虽然你很强，可我还是奉劝你不要一个人进到城堡里面去，兽人这些天来估计已经放出城堡下面关押的危险玩意儿了，趁着这玩意儿还没恢复，咱们赶紧离开要塞吧。”
过来的人是蒂雅，她躲在一个钟楼上全程观摩了玄甲军攻城的过程。
“你知道里面关的是什么？”
洛澄盯着半开的城堡大门问道，这个小丫头似乎知道一些情报。
“啥？这可是维嘉帝国小孩都知道的事情，在帝国北境行省北方的铁盔要塞地下，关押着一个传奇之上的混沌领主，百年前的魔族战争中，他是混沌兽人的首领，秩序联军虽然打败了魔族大军，但这位混沌领主过于强大，根本无法杀死，所以便由大魔导师斯特拉霍格布下帝国级魔法阵将他关押在铁盔要塞的地下监牢中。”
蒂雅开始讲起这个故事。
“情报准确吗？”
这个故事洛澄自然没听说过，如果事情真是如此，自己还得调集更多的兵力过来。
“肯定准确啊，酒馆那些吟游诗人喝过酒后经常说这个故事的，酒后吐真言啊，还能有假？”
蒂雅信誓旦旦地说道。
原来是个传说，如果真是传奇之上，洛澄现在就带着手下逃跑了。
但百年前魔族战争的事，他却了解得不多，似乎是一个名为魔族的种族对诺贝兰大陆发动的战争，如今魔族这个种族却已销声匿迹。
“你知道地牢的入口在哪儿吗？”
洛澄看向蒂雅，蒂雅作为密探队长说不定知道点什么，但他也没抱多大希望。
“在会客厅长桌的地下，有一条向下的通道，这是我们安插在城堡里的密探带出来的情报，他的工作是负责把食物送到入口。”
蒂雅开口就说了。
“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有价值的情报，所以我也没当回事，你问这干啥？”
“你既然来了，就别走了，休整休整，等一会儿给我们当个向导，下地牢去。”
洛澄顺势抓住蒂雅的后领，将她拎了起来。
“下…下地牢？我不！你放开老娘！老娘才不去那种鬼地方呢！啊——你放开老娘！”
蒂雅的哭喊声从城堡下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