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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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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到底低估了药性。

几次尝试失败后,就瘫在了床上。

褚宴发出极轻的笑音,他绕到床头,拿起遥控器把床头升起一半,随后将勺子递给宋与幼。

“拿的起来吗?”

宋与幼接过勺子在手里颠了颠,悄悄松了口气。

幸好勺子的重量很轻,她是真的不想让褚宴喂自己。

“没问题。”

两人吃过饭后,褚宴接了个公司电话,期间留意到宋与幼不停打着哈欠,担心影响她休息,就去了客厅。

房间一安静下来,宋与幼又有些无聊,索性躺在床上又睡了一会儿。

等再睁眼醒来时,入目是贴在眼前的丝绸面料睡衣。

她愣了愣,才意识到自己的脸贴着褚宴的肩膀,对方不知何时上的床,眼皮沉阖,呼吸安稳舒缓,胸膛微微起伏着。

从两人同居以来,向来都是褚宴比她醒来更早,还从未像现在这样,轮到她专注盯着他的睡颜。

不得不说,褚宴的睡相很好看,床头柔和的光线打在挺直的鼻梁上,印出立体俊逸的轮廓,五官清绝疏淡,哪怕近距离看,也找不到一丝毛孔。

唯一的缺憾便是,在那浓密低垂的眼睫下,留下的一抹乌青。

这是有多久没睡了?这么重的黑眼圈。

宋与幼小心翼翼地往外挪了一点,感应了下。

见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便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浴室洗了个澡。

等再出来,就见刚刚还在睡的褚宴不知何时坐在了沙发来,修长的手指轻抵住太阳穴,似乎休息的不算太好。

“是我吵到你了吗?”宋与幼眼底闪过愧色。

褚宴眼眸深邃的盯着宋与幼,嘴角紧绷着,声音很低,“没有,是我担心你又出事了。”

这句话说起来很轻易。

但宋与幼却不知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褚宴有多怕她像几年前满身是血的躺在仓库里那般,脆弱地仿佛随时会离他而去。

宋与幼愣了几秒,擦着头发走出来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四天。”

褚宴让出一半的沙发,示意宋与幼坐在他身边。

随后,动作自然地接过她手中擦拭的毛巾,轻柔地替她吸干头发上的水分。

“宋与幼。”

看着掌心下,难得收起一身刺的宋与幼,褚宴眼眸深了深,叫她的名字。

“嗯?”

“当年你说过,如果我们之间遇到误会,一定要给对方解释的机会,这句话如今还算数吗?”

宋与幼心口一悸,昏迷时她便在梦里听到褚宴问起同样的话。

如今再次听到,不同于梦中的心情,时间早已将心中的伤痛平息。

她平静回道:“算。”

褚宴紧绷的唇角放松了些,手中的动作更加轻柔。

“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当年我到底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让你连声招呼都不打,就一个人出国?”

往事一点点重现在眼前,宋与幼的眸色淡了几分。

或许,她的确该和他谈一谈。

毕竟阴差阳错下,他们还是成为了夫妻。

“在你抱着姜芷柚去医务室的那天,我在她的手腕上看到了在你16岁生日那年,我亲手为你制作的项链。”

褚宴手上动作微顿,愕然地瞧着宋与幼。

“什么项链?”

宋与幼抬眸,在看到褚宴眼底的茫然后,微微愣住。

“你不知道?”

“我从未收到过什么项链。”褚宴沉声道。

这件事他印象很深刻,16岁那年,自己盼了许久,好不容易等到生日当天,却没有收到宋与幼送他的礼物。

为此,他还消沉了一段时间。

“不可能!”宋与幼语调拔高了些,“我是亲手放进你书包的,你怎么会没收到?”

况且,那天她和他一起吃饭时,还隐晦地暗示他,让他在过生日这天也不要忘记复习。

褚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以为你的意思是想约我去图书馆。”

他就说那天为何等到关门都没等到人。

“那第二天呢?你上课的时候总会从书包里拿书吧?”

那件礼物的盒子很大,上面还系着紫色的蝴蝶结,如果褚宴打开书包,不可能看不到。

“你忘了?第二天学校组织了春游。”褚宴的眼神沉了几分。

事已至此,无需多说也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有人亲眼目睹宋与幼将礼物放进了他的书包里,还趁人不注意拿走了里面的东西。

这个人是谁,毋容置疑。

宋与幼再傻也知道当年他们两个都被姜芷柚骗了,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就算解开这个误会,当年他为了姜芷柚几次和她翻脸,如今与自己结了婚,又和姜芷柚拉扯不清,也足以证明他心里的那个人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姜芷柚。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接着,传来裴暗冰冷的声音。

“老板,有位姜小姐说有事找你。”

宋与幼身子一僵,旋即低笑了声,从褚宴手里接过毛巾,“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你放心,等合约结束,我会在离婚协议上签下字,不会耽误你和姜小姐。”

褚宴黑眸一沉,拽住想要离开的宋与幼,“什么叫耽误?”

宋与幼唇角轻扯了下,“人家都已经找到这来了,我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清楚。”

门口的裴暗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没敢贸然把人请进去,只在门口转达姜芷柚的话。

“老板,姜小姐说她明天要出趟国,想在临走前见您一面……”

“让她滚!”褚宴眼底带着翻江倒海的墨色,声音冰冷森然。

旋即,拽着宋与幼的手臂,将她用力拉进怀里。

宋与幼下意识想挣脱,却在感受到滚热的液体滴在脖颈上时,身子猛地一僵!

“没有别人,只有你。”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是他低沉的声音。

又一滴泪,落在她身上,顺着线条优美的锁骨,缓缓流至心脏处。

“别走好么。”

他的声音低哑又脆弱,像是迷失方向的孩童,眼底的脆弱清晰可见。

宋与幼正欲说什么,忽然感觉喷洒在耳畔上的呼吸异常滚热,她腾出手轻轻覆在褚宴的额头上,随即一怔。

“褚宴,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