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穷困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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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巨竹山有了我们几个，就是天下第一剑门。”钱有才自己都觉得亏的慌，这么不要脸的话是怎么说出来的呢，他想过逍遥仙宫惨，但没想到这么惨，当他们听到卢顿和钟俊树两人的对话之时，就有过心理准备，不过看来这心理建设还得加强。
巨竹山只有五十米高，什么概念呢，从山正面山脚往上看，能看到山背面的巨竹。说是山，其实就是个硬一些的土堆。正面看去，好吧，没什么好看的，半山腰一间窗户破烂，房门丢失的茅草屋，哦，对，山脚下有块看门石——如果只要是石头就算看门石的话。
钱有才略有无奈的说：“请掌门更名！”林剑兴致寥寥，不过还是将逍遥仙宫改成逍遥剑门，他力气有些大，门字下半部的石头裂了，门只剩一半。钱有才倒是会说话，他使劲鼓掌：“石破天惊，好兆头好兆头。”林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钱有才瞪了一眼林毅和钟俊树，两人只得跟着说好兆头。
“今天我们逍遥仙宫更名逍遥剑门，再次出发，砥砺前行，不能小气了。”钱有才张罗起来：“掌门，麻烦你去打几支鲜嫩的野味回来。”逍遥剑门在七绝殿的最外围，毗邻万兽森林，找几只野味倒不麻烦。
钱有才扔给林毅一支布袋：“杜浩宇那帮人身上的，正好，算是他们给我们送的贺礼，你去点火烧饭吧。”林毅接过袋子，打开一看，心中大喜，竟是一口袋灵米，他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灵米。钟俊树也看到了，连着咽了几口口水，多少年了，啊，多少年没吃过灵米了，卢顿这老乌龟，跟着他就没吃过一顿好饭。看到这袋灵米，钟俊树觉得留在逍遥仙宫，不，逍遥剑门也不错。
钱有才笑眯眯的看着钟俊树：“钟长老，身子可还方便？”
钟俊树很想说不方便，不过钱有才笑的实在太瘆人，他强忍着全身刺骨疼痛，抱拳道：“但有吩咐，莫有不从。”
“别紧张，也没什么大事，带我看看逍遥剑门吧，怎么说这也是我们的家，总不能自己不知道家里的情况，你说是不是？”这就是钱有才他们留下钟俊树的原因，有个地头蛇会省去很多麻烦。
钟俊树先领着钱有才进了唯一的一间房子。一进的房子，除了床空空如也，家里刚刚遭过贼那种空空如也，能搬走的全搬走了，只剩一张床，说的更准确一点是一张卧佛塌，钱有才眼前一亮，这卧佛塌倒是有些门道，材质和他的链子锤锤头有些像，不过能看出明显的不同，他的锤头一看就是石头，天外陨石也改变不了石头的本质。这卧佛塌的材质则体现出灵性，有灵魂那种感觉，打眼一看，就是好东西，奢侈品那种。
钱有才用链子锤敲了敲卧佛塌，丝毫未损，好东西，绝对的好东西，他不解的看着钟俊树。
钟俊树赶忙解释道：“这东西据说是很久以前留下来的，听卢掌门说，那时候逍遥仙宫气运鼎盛，是修仙界鼎鼎有名的豪门，我们所在的七星修仙界全是它的地界。后来逍遥仙宫破败了，日渐凋零，门楣也保不住，最后一分为七。当时的七绝殿主念在往日的情份上，给逍遥仙宫留了块地方，那时的掌门挑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传言说当时掌门选择这里就是因为这个卧佛塌，还说卧佛塌有大秘密，反正都是说说，开始有人信，渐渐的变成了笑话。不过仍然有人信，我入门那会儿，也就是十二年前，七绝殿来了个金丹修士，他折腾了半天，也没弄走这玩意，最后留了句什么镇厄之宝，不可轻动。其实我和我师傅都知道他就是没本事动，才来这么一句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卢师傅说这金丹修士也非妄言，此物却有奇异之能。”
钱有才大概猜出七星修真界就是他们所在的修真界，一分为七说的是现在的七大修真门派。
“哦，此物有何奇异之能呢？”
“容我卖个关子，我们去后山看看吧。”
钱有才点头同意。
从山顶往下看，后山长满了粗壮的竹子，一直延伸进万兽森林，一望无际，钱有才估计最少也有一万亩。成熟的竹子直径不下十米，高百米，新竹直径也有个五六米的样子。
“钱副掌门，您可知道我们逍遥剑门山门为何叫巨竹峰？”
“因为这竹子？”
“是，这是厚壁巨竹，是一种灵竹，它是群居妖兽锯齿弧猿的主要食物之一，每到晚上成群结队的锯齿弧猿就会跑这里大吃特吃。这种妖兽有个特点就是睚眦必报不死不休，我和我师傅不敢招惹它们，听我师傅说他和他师傅也不敢招惹他们，就连七绝殿的元婴长老也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副掌门不妨试试厚壁巨竹的强度。”
钱有才抡起链子锤向就近的一颗竹子砸去，不愧是厚壁巨竹，竟然抗的住他的锤子。
钟俊树继续解释道：“这竹子非常邪门，金石难开，又有自愈能力。曾经有个元婴修士想弄一根拿回去研究，结果愣是砍不断。竹子砍不断，弧猿惹不起，我们这逍遥仙宫，一到晚上就成了弧猿的天下。哎，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人觊觎我们山门，否则早没有逍遥仙宫这个门派了。”
“那你和卢顿掌门是怎么熬过来的？”
“卧佛塌。这群弧猿不知为何，不敢靠近卧佛塌，所以只要我和师傅待在茅屋里就没有危险。只要不修炼，没有法力波动，这群弧猿基本就当我们不存在。否则，他们便会以为我们在挑衅，战斗不可避免。不修炼也没啥，还睡不好，这群猿妖特能闹腾，那景象也不用我多说，今晚就能看见。”
钟俊树看着钱有才坚毅的面庞，有些许愣神。过了一会儿，他喏喏的开口：“钱副掌门，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哦，但问无妨？”
“明知山有虎，为何偏向虎山行？”
“对于你们来说是虎，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一只大一点的猫。我说过。林剑会成为当世第一剑仙，逍遥仙宫会成为第一剑门。”
钟俊树没再说什么，第一次听这话的时候。他以为钱有才在开玩笑，再次听来，仍然让他觉得不自量力，不过他没有什么反应，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好吧，万一没实现他打我一顿我也得受着，他娘的，这是什么怪物，为什么我堂堂练气后期对他个练气一层唯唯诺诺，还有天理么？
钱有才招呼他：“走吧，我闻到米香了。”
林毅准备满满一桌大餐，桌子椅子自然都是他带来的，有酒有肉有灵谷，几人甩开膀子一顿猛吃，一直到日落西山，才散了宴席。
屋外传来嘶嘶嘻嘻的声音，嘈杂响亮。几人透过窗户和门向外看，钱有才终于见到了弧猿，他本以为是狡猾那个狐，既狐狸的狐，没想到是弧形的弧。弧猿的头像个倒叩的锅盖，非常完美的弧形，很正常的猿猴五官，只是牙齿成锯齿状，看起来咬力十足。钱有才估计正是因为有了这副牙齿才能以粗壁巨竹的茎叶为食。当它们放下两臂之时，极像露出一半的鸟蛋，外形非常有特点。抛去五官，这锯齿弧猿非常符合人类对美的定义。
弧猿是非常会享受的族群，几支弧猿绕着他们的屋子围成了一个圈，接着鼓声响歌声起，音乐节奏感很强，弧猿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别说，如果纯以看节目的心情，这舞蹈算是带劲的。一阵儿热舞之后，求偶开启了。弧猿的求偶过程就是比拳头谁硬，十几只雄性大混战，赢家通吃，胜者拥有和在场所有雌性个体的交配权。那场面……全是404。
一批二十头左右，一晚上大概会来三到四波，太阳出来，它们就会退回万兽森林。钟俊树解释说：“夜晚的竹叶沐浴月华，对弧猿来说有特殊功效，是他们喜爱之物。”
钱有才三人现在算是明白为啥逍遥仙宫名声这么臭了，这种环境没人能修炼，不能修炼不说，还不得休息，搞的白天也没什么精神，长此以往，真的不如露宿街头。
还有更悲催的，弧猿可不是什么讲文明懂礼貌的妖兽，他们不知道不能随意大小便。他们走后，留下了满山的黄白之物，异味倒是不重，但看着恶心人那。
钟俊树和林毅自然当仁不让的干起了清洁工的工作。
“林毅大师兄，问你个事？”钟俊树觉得林毅和他情况差不多，感觉能聊得来。
“啥事？”
“你们是怎么鬼迷心窍想来逍遥剑门的？”
“你才鬼迷心窍呢！”林毅有些愤怒，随即泄气了，看看这情况，还真是鬼迷心窍，他悠悠道：“我们本是参加升仙大会，结果来晚了，我们到仙缘城的时候升仙大会已经结束了。你知道的，仙缘城寸土寸金，我们分文皆无只能睡大街。可是没想到大街也不是哪都能睡的，后来有个高人给我们指了条路，说起你们逍遥仙宫。”
“不会是西门的瘸腿张吧？”
“就是他！”
两人相视一眼，明白了。
“现在知道了吧？这地还不如睡大街，起码仙缘城里安全，灵气充足，只要有几个人相互照应，其实也能修炼。而且仙缘城机会多，找个工作总能凑合把日子过了。”
“去，你懂什么，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考验你知道么？”
“算了吧，赶紧忙活，闻到没，灵谷的味道。”
“干这活你还有胃口？”
钟俊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切了一声，回了句：“看屎有什么，老子吃屎都不怕。”
林毅看了看他，心里嘀咕：“看他这样子，不会真吃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