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就是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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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陈硕的脸上，虽不刺眼，却还是让他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缓缓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陌生的环境让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迅速扫视四周。这里是……医院？
他低头看去，毛利兰正趴在他的床边睡得香甜，呼吸均匀，脸颊微微鼓起，显得有几分可爱。陈硕愣了愣，心绪回到昨晚的惊险一幕——那些经验刺激又带着旖旎的画面瞬间涌上心头。他的表情逐渐柔和下来，肩膀的刺痛提醒着他自己还没完全恢复。
“真是好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他苦笑着轻轻揉了揉自己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肩膀，叹了口气，看来这次是拼得有点狠了。
就在他自嘲的时候，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兰的脸上。她的眉头微蹙，似乎梦里都不太安稳。陈硕心里微微一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了她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心里一阵平静。
“这样也不错啊……值得了。”他在心里默默想着，眼神温柔，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
毛利兰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动静，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陈硕已经醒了，她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脸上透着一丝慌乱：“硕哥！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陈硕轻笑了一声，抬手按了按她的头：“我没事，只是肩膀有点疼而已。”
毛利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担忧：“你可吓死我了，昨天你一下子就晕倒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毛利兰鼻子一酸，眼圈有点红了：“都是因为我……”
看着毛利兰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陈硕忍不住微微一笑，心里涌起一阵暖意。他一把拉住她，低头吻了上去。毛利兰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突然袭击，愣了一下，随即便沉浸在了陈硕的温柔之中，心里满是甜蜜。
两人的嘴唇分开时，毛利兰的脸红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娇羞的模样让陈硕忍不住想笑。她慌张地推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责怪，却又显得特别可爱：“讨厌，你怎么能突然这样！”
陈硕轻笑着，想说点什么，却被她打断了。毛利兰一时间有些慌乱，开始在房间里转悠：“我要去叫爸爸妈妈过来！你等着，我这就去！”
说完，她转身就跑出了房间，像是逃避什么似的。陈硕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满是暖意，忍不住摇了摇头，嘴角挂着笑容，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还没等陈硕来得及细细回味刚刚的温馨时刻，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毛利小五郎那标志性的咋咋呼呼：“小兰，你说陈硕醒了？太好了！”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房门被猛地推开，毛利小五郎几乎是冲了进来，双眼发亮，仿佛看到救星一样，一把扑到了陈硕的床边。
“陈硕！真是太谢谢你了！”毛利小五郎激动地抱住了陈硕，力气大得让陈硕差点喘不过气来，“救了我家小兰，简直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哎，等……”陈硕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肩膀上的伤口被小五郎结实地撞了一下，顿时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唔……那个，小五郎，我肩膀……”
“你说什么？”毛利小五郎丝毫没意识到，依旧抱着陈硕感激涕零，情绪激动得无法自控，“我说，你真是个好小子！如果不是你，小兰她……呜呜呜……”
眼看着陈硕已经疼得咬牙切齿，话还没说完，毛利小五郎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背后袭来，随即“砰”的一声，被两个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脑袋上。
“爸爸！你没看到硕哥受伤了吗？别这么莽撞！”毛利兰气呼呼地站在他身后，满脸气愤地训斥着自家不靠谱的老爸，一手抓着他的衣领，硬生生把他拖开了几步。
“哎呀，小兰，你这孩子，轻点啊！”毛利小五郎一边捂着被打的脑袋，一边委屈地嘟囔着，“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吗？我只是想感谢他嘛……”
“再激动也得看场合吧！”毛利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疼地看了看陈硕的肩膀，语气放软了些，“硕哥，你没事吧？疼不疼？”
陈硕咬了咬牙，硬撑着笑了笑：“没事，小场面。”
就在这时，妃英理也走了进来，目光掠过自己不靠谱的丈夫，摇了摇头，鄙夷地叹了口气：“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不靠谱。”
随后，她走到陈硕床前，郑重地向他鞠了一躬，语气带着感激：“陈硕，真的非常感谢你，辛苦了。要不是你，小兰可能真的……”
陈硕微笑着地看着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觉得言语的感谢其实不必多说，大家心里都有数。
毛利小五郎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了，站在一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哎，那个……陈硕啊，我刚才是不是有点用力过猛了？哈哈……”
“岂止是用力过猛，简直是打算把我伤得更重吧。”陈硕心里无奈地想着，但嘴上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小意思，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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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笑闹了一阵后，由于妃英理实在是太忙了，便告辞离开了。毛利兰跟着她出了门想要送送她，房间里只剩下陈硕和毛利小五郎两人。此时，毛利小五郎的神情渐渐严肃，和刚才搞笑的样子截然不同。
沉默在空气中弥漫，陈硕微微抬眼，看着小五郎，他知道接下来他要说的事情。
过了两分钟，毛利小五郎终于站起身，郑重地对陈硕鞠了一躬，声音真诚：“陈硕，真的非常感谢你，这次能杀掉森谷帝二那个人渣，也许这违背了我的信条，不过我承认我的内心也是支持的。”
陈硕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别客气，这算是我的老本行。”
小五郎叹了口气，继续道：“警方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把事情给忽悠过去了。不过……柯南那边就不好处理了。他的智商，肯定已经猜到了什么。”
陈硕一听，轻轻点头，眼神中透着冷静：“柯南的确聪明，但你放心，我的专业技能还没退步。他不可能有证据，只要没有证据，哪怕他再怎么怀疑也没用。”
“你说得对，”毛利小五郎微微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不愧是你啊……无尘……。”
“呵呵，闭嘴吧你！”陈硕淡淡地回答，心里却隐隐感到欣慰。老友能够理解他就好，这样也让自己感到自己没有交错朋友。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小五郎认真地说，“柯南一旦起疑，肯定会加倍关注你，得小心些。”
“不必担心。”陈硕语气平稳：“他对我从来都没有掉以轻心过，我一直处理的很好。”
小五郎点了点头，似乎稍稍安心了一些。两人相视一笑，房间的气氛逐渐放松，虽然话题沉重，但他们之间的默契让这一切显得不那么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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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安室透和榎本梓双双推开了陈硕病房的门。白天两人忙着帮陈硕打理“静心”咖啡厅，等到咖啡厅打烊后才匆匆赶来。病房里，毛利兰一直在一旁照顾陈硕，看到他们进来，脸上露出了微笑。
榎本梓眼泪汪汪地看着陈硕，关心地说道：“老板，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她走到床边，声音软糯，却带着坚定，“咖啡厅那边我会看着的，绝对不会懈怠的！”
陈硕看着她，眼神依旧平静，点了点头：“辛苦你了，榎本。”
毛利兰也在一旁柔声说：“对，硕哥，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安室透则站在一旁，带着一贯的笑容，眼神中透出一丝佩服。他走上前，举起大拇指，语气轻松：“老板，你可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啊！昨晚那种情况下还能搞定一切，太厉害了。”
陈硕淡淡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再说这些客套话。毕竟，他和安室透之间的默契，不需要多言。
两人插科打诨了一阵，氛围也逐渐变得轻松了起来。榎本梓叽叽喳喳地讲着咖啡厅里今天发生的小趣事，而安室透时不时地搭上几句，逗得她笑出声。毛利兰则静静坐在一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陈硕，心中满是关切。
“好了，我们也不打扰你休息了，”安室透站起身，笑着说道，“老板，养伤最重要，咖啡厅那边你就放心交给我们吧。”
榎本梓也附和着点了点头：“嗯嗯！你别操心了，好好养伤就行！”
陈硕微微一笑，转头对毛利兰说道：“兰，去送送他们吧。”
毛利兰点点头，站起身来准备跟着安室透和榎本梓一起出门。就在他们走到门口时，陈硕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安室透，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安室透心领神会，微微点头，露出一个不经意的笑容，随后拉着榎本梓出了门。
“小兰小姐，听说昨天十分精彩刺激啊，你快给我们讲讲详细内容吧？”安室透顺口编了个借口，成功把毛利兰拖在了门外。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陈硕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目光落在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地面上，给整个房间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光芒。他静静地看了两分钟，心里默默数着时间。
“等了这么久，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了，还不出来吗？”陈硕忽然轻声说道，眼睛依然望着窗外，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调侃。
几秒钟后，房门被缓缓推开，柯南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双眼紧紧盯着陈硕，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陈硕转过头，与柯南对视，眼神平静得像是一汪深潭，没有一丝波澜。
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了，房间内一片沉默。
柯南站在那里，心中百感交集。他心里有一肚子话想要问，但陈硕那毫无破绽的冷静让他迟迟说不出话来。陈硕则依旧沉着，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沉默在两人之间拉锯，谁也没有先开口，整个病房只有夕阳渐渐消失的光线在悄然变化。
最终，柯南忍不住了，低沉地问道：“森谷帝二……是你杀掉的吧？”
陈硕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反问：“如果真是我，你会怎么做？”
柯南一时间愣住了，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以前的他，面对这样的事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陈硕送进监狱，毕竟这是他作为侦探的职责。但现在的他却有些无从下手。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柯南低下头，似乎是在说服自己：“森谷帝二不仅制造了多起严重的纵火爆炸案，还让兰陷入生死危机。他就是冲着我来的，却连累了不少无辜的人。”
陈硕看着柯南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动。他能理解柯南的挣扎与矛盾，毕竟每个侦探心中都有一把衡量正义的秤。而此时的柯南，正是在这把秤下感到无所适从。
“你知道吗，柯南，”陈硕的声音缓和了些，“有时候，正义和选择并不那么简单。对于我来说，我希望的是把所有的潜在威胁都尽可能的消除掉，我必须保护我在乎的人。”
柯南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迷惘。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毕竟无论怎样，心中的那道道德困境还是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心头，让他无法轻松。此时的沉默，既是对过去的反思，也是对未来的思考。
陈硕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深邃地看向柯南，缓缓开口：“柯南，在你看到森谷帝二的尸体时，有没有感到一丝快意？”
柯南闻言愣住了，神情复杂。他低下头，思索了很久，内心的情感如同波浪般起伏。最终，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虽然那一刻充满矛盾，但他确实感到过一丝释然。
陈硕微微一笑，仿佛早已预料到柯南的回答：“森谷帝二是个神经病，偏执狂。他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性命，对他来说，牺牲无辜的人不过是实现自己病态计划的一部分。他死了，对所有人都是件好事。”
柯南抬头看着陈硕，眼中带着疑问和不解。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陈硕这番话。
陈硕轻轻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警方没有怀疑我吗？当然怀疑，怎么可能没有。我明白，我的嫌疑实在太大了。证据虽然不足，但只要是聪明的人，都会把我列为第一嫌疑人。但你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为难我吗？”
柯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却又不愿去承认。
陈硕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透着几分冷静：“因为我做了大部分警方想做但无法做到的事。森谷帝二这样的恶人，法律也许会惩罚他，但有时候，法律并不能及时阻止一切。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它是一道精致的灰，有光明的地方必然会有黑暗。而我，就是那个黑暗。”
柯南的心跳加速，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的自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陈硕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是那个负责守护光明的黑暗。有人得站在黑暗里，才能让光明更加耀眼。我的光，就是小兰！森谷帝二威胁到了我的光，他必须死！”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空气似乎变得凝重。柯南咬了咬嘴唇，内心天平剧烈摇摆。面对陈硕的坦言，他无法立刻做出判断。他一方面深知自己的信念——无论多么复杂的真相，正义都应交由法律裁决。可另一边，森谷帝二的残暴行为确实让他感到憎恶，陈硕的行动也许真的保护了更多人。
然而，这一切的界限却是如此模糊。
两人沉默对视，眼神交错间，柯南感到自己内心的冲突更加复杂，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个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