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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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出内衣店，老板依旧笑脸相送。果果回头说，“我要是有钱了，一定来这家内衣店消费！”
“行行行，等你有钱再说吧！”叶芳催着她往日用品超市走去。
这家店是这一条街最大的超市，里面应有尽有。
三人口袋里的钱都不多，只能暂时购买一些必需品，剩下的钱，还要留做生活费。
她们各自买了牙刷，牙膏，洗脸盆，塑料桶，衣架，肥皂，饭盒，还买了床上用品。
一整套用品买下来，就花费掉了63块。一想到付完账后，一张100块的钱，就只剩下37块钱，果果心痛不已。
结账时，只有叶丹用蹩脚的普通话和老板沟通，磕磕绊绊的，说完一句，下一句在心里打个草稿，酝酿一下，再说下一句。
叶芳和果果不好意思说，在一边看着傻笑。
她们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偏远山村，那里的人都说家乡话，没有人说普通话，只老师上课时说普通话。这次出远门，她们都是第一次尝试用普通话与人沟通。
说普通语速一旦加快，很容易拐到自己的家长话上去。这特别难为情，因此与人沟通，需要勇气。
老板是一位中年男士，穿着休闲的西装短裤和白色t恤。性格开朗，健谈。很耐心和叶丹沟通。
他听到叶丹的口音后，忍不住问道：“靓女，你是从哪儿来的？”
叶丹羞涩回答：“我来自广西。听你的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你是哪里的呢？”
“那你猜猜看！”老板笑着说道。
叶丹摇摇头说：“猜不出来。”
一旁的果果插话说：“我倒是觉得你像是湖南人！”
“这个靓女猜得很准！”老板对果果做出一个夸赞的手势。
老板介绍说，他十六岁时就来到广东打工，后来积攒了一些资金，便开始在路边摆摊经营。经过一年的努力，他又赚取了一笔启动资金，并开设了一个小商店。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步将店铺扩展到了现在的规模。
老板称，当初来广东，他也不会说普通话，起初一开口和人说话，就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让人忍不住想笑。后来，说得多了，普通话也就说得很好，在广东待久了，他还会说一些简单的白话。
谈起过往的经历和面对自己的成就时，老板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豪。
可以说，他是许多打工者的学习榜样，也是很多人渴望效仿的成功典范。
叶丹说：“真羡慕你，一步步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我们来广东，连工厂都还没找到。”
老板笑着回应：“为了生活，只能这样。打工总感觉受束缚太多，自己开店虽然自由，但也得承担相应的风险。至于你们找工厂，这附近就有很多厂招工，只要你们肯干，总能找到合适的的厂子。”
聊了会儿，三人把钱给老板结账。拿着零钱，果果哭丧脸，“还没进厂赚钱，首先就花掉了一大笔钱。”
“没事，等进厂，赚得回来的！”叶芳安慰道。说着三人拎着各自买的东西准备回去。
抬头一看，太阳已经高悬在天空中，阳光直射着路面，天气炎热而明亮。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中午时分。
这时，他们路过一家食品店，店里飘出阵阵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果果闻到这股香味后，她的脚步变得沉重起来，无法挪动一步。她停下身子，可怜巴巴地说：“我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
“回去吃饭吧，零食不压饥，口袋本来钱就不多，你还买零食吃！”叶芳生怕果果接下来一段日子揭不开锅，试图去拉她往回走。
但果果把提在手里的东西，往店门口一放，直接走进店里。叶芳试图拉住她，但根本来不及。
果果毫不犹豫地掏出两元钱，买了整整一斤的夹心饼干。她拿着饼干还没走到店门口，就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块塞进嘴里。
叶丹和叶芳看着她那副馋猫模样，忍不住想笑。
果果把零食袋递到两人面前，“尝尝吧，真的很好吃！”
叶丹和叶芳一人拿起一块塞进嘴里，边吃边埋怨果果，“等哪天没钱吃饭，你才知道错呢！”
“到时候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大活人还能饿死不成？”
提着东西，三人很快回到宿舍，工友还没下班，食堂还没开饭。她们只好把东西先提到宿舍。
趁着食堂还没开始打饭，她们赶紧把刚买回来的饭盒洗一下，等会儿王顺和回来带她们去打饭。
宏达制衣厂不大，只有几百个工友，女性居多，也有夫妻一起在厂里上班的。两个人只要拿得出结婚证，工厂都会想办法安排夫妻宿舍。
饭堂提供各种各样的饭菜，可以根据自己的食量来选择购买相应份额。米饭有三毛和五毛一份两种不同的规格可供选择。肉菜则是统一售价一元一份，而青菜只要五毛钱。这里的饭菜分量非常充足，一般来说，花费两块钱就能吃得非常饱了。
“铃……”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整个工厂瞬间变得热闹起来。工人们像一群被惊扰的兔子一样，迅速从各个角落涌向食堂。他们步伐轻快，脸上洋溢着期待和喜悦。
叶丹站在一旁，看着工友从厂房里涌出来，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中学时代，那时候，每当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也会迫不及待地冲向食堂。同样的场景，不同年龄的人，对食物的渴望却是如此相似。看来民以食为天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她们三个在宿舍等待王顺和，第一次去食堂吃饭，不懂流程，还是需要一个人带着。
在等王顺和的时候，果果坐在床上竟然把夹心饼干吃完。
“你真能吃，竟然把那么一大袋饼吃完了！我还以为你留几块给表姑吃呢！”叶芳也跟着叶丹一起喊王顺和表姑。
“我吃着好吃，不知不觉就吃完了！”果果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然后又打了一个饱嗝。
“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叶丹看着果果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打趣道。
“这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女孩啊！”叶芳附和着说道。也是，农村女孩的字典里本来就没有矜持，淑女这类词。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很开心。王顺和下班从厂房回来了，看到三人已经把所有用品都买好，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她笑着对她们说：“哇，你们真厉害啊！来广东的第一天，就能够自己把东西买齐了！这可真是不容易呢！”
三人听到王顺和的夸奖，心里美滋滋。她们觉得自己虽然初来乍到，连一句完整的普通话都说不好，能完成这么复杂的事情，还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