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章 谢弃调查马桶眼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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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办公室，饭盒还没有打开，一阵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进。”
“首领，一封上界来的密令要您过目。”
专讯员隐晦的看了一眼谢弃。
谢弃又看了看淮之，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谢弃放下饭桶就出去了，轻轻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上界？
她有些疑惑。
这个词还真是新鲜，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但谢弃也没有多想，而是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等着。
路上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压根儿没工夫去注意她。谢弃在外面等了很久。
突然一阵尖叫声从旁边传了过来。
谢弃猛然回头望去。
看见厕所门口站了个惊魂未定的年轻女人。
“怎么了？”
谢弃觉得蹊跷，于是主动询问。
“厕所……”女人上前一步，求救似的看着谢弃，低声道：“厕所，我刚看到厕所马桶里有眼睛！”
谢弃不解：“总部还有人杀人吗？”
女人一脸凝重的摇头：“不，那只眼睛，是活的。”
“！”活的？
谢弃猛然知道了什么意思。
这眼睛，应该是异种，或者是异种战斗之后留下的污染物般的存在。
“带我去看看。”谢弃隐隐有些兴奋。
“跟我来。”有了谢弃在身边，女人也没那么害怕了，两人一起又回了厕所。
女人指着卫生间最后一个坑位，心有余悸道：“就是这间，我当时冲水的时候，往里看了一眼，刚好和哪只充满血丝的眼睛对视上。”
“我刚开始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发现不对劲后我又拿搋子往里捣了捣。”
“谁知道……”女人的声音瞬间变得有些惊恐起来，“那只眼睛竟然朝我笑！还眨了两下眼，我被吓到了，就跑了出来。”
“……”谢弃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感觉有点滑稽。
谢弃抢先一步进去，朝里看了看。
什么也没有。
谢弃又按了两下冲水按钮。
还是无事发生。
女人看见谢弃的脸色，也上前再查看了一番。
厕所里什么也没有。
“没了？”女人有些慌乱，她抬起头求助般的看着谢弃，“真的，你相信我。”
“我没有胡说。”女人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谢弃摇摇头：“我相信你，它应该是跑掉了。”
“真的吗？”女人如释重负，“谢谢你，我叫翟温黎，刚来信息部不久，负责的也都是些数据上的工作，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些东西，异能也只是整理，实在是没法战斗。”
翟温黎没有了刚才的害怕，反倒有些惋惜：“所以我还挺羡慕你们这些战斗部门的执行者，天赋高，可以学习异能库里其他异能，还能有自保的方法。”
谢弃感觉她有点啰嗦，但还是流程化的安慰了一下：“没关系，你也很好，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再有类似情况，我也可以帮上忙。”
翟温黎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谢弃点头：“嗯。”
翟温黎赶紧掏出手机，两人加了联系方式，这才安心。
谢弃又听她啰嗦了一阵，这个叫翟温黎的信息部新人这才心有余悸的回去了工位上。
谢弃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翟温黎，她反手就把刚才的聊天录音发给了淮之。
并附赠一行字：这个人叫翟温黎，听说是信息部的，很奇怪，要多多注意。
谢弃觉得并非是自己多想，而是这个翟温黎太刻意了。
谢弃从不感觉自己像个轻易被人求助的善类。
而翟温黎恰好在这附近，又恰好遇到了怪事，还恰好被她撞见了。
虽然说是自己提出要去查看的。
可之后翟温黎的言语中无不透露着怪异。
又是谢谢，又是羡慕，前面太慌乱，后面又太镇定。
谢弃觉得她在演戏。
而且依照她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接下来自己一定会接二连三遇到怪事。
叮咚一声，手机来了消息。
是淮之发来的。
喊她进去。
谢弃抬头，发现那名专迅员已经出来了。
他客气的对着谢弃点头笑笑。
谢弃也点头回应。
两人擦肩而过。
谢弃似乎闻到了有些熟悉的气息。
和姐姐尸体上残留的气息，很像。
谢弃怀疑的转过了头。
那名专迅员已经走远了。
谢弃记住了他的气息。
“怎么不进来？”淮之的声音从办公室响起。
“嗯。”谢弃关上办公室的门。
淮之帮她把早餐在小圆桌上摆好了。
“先吃饭吧，其他的一会再说。”
“你不担心吗？”
淮之是真不着急：“事情到了该解决的时候总会解决的，顺其自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谢弃觉得他的话有点莫名其妙。
他不是总部最高首领吗？
既然这样哪里来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谢弃并没有直接问他。
因为饿了。
反正不该思考这么多事，还是先吃饭吧。
她自觉只是一个打手而已，不需要思考这些脑力劳动，她只需要找异种打异种就好了。
“好吃吗？”淮之停下筷子，看着她问了一句。
“嗯嗯，”谢弃点头，赶紧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好吃。”
淮之笑的眼睛弯了起来，慢条斯理道：“问你一个问题。”
“嗯。”谢弃吃的火热，抽空回他一句。
“你觉得这个世界是毁灭好，还是继续下去好？”
“……”谢弃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咕嘟。
她咽下最后一口粥，对上淮之的目光，她终于开口：“随便啊，我只想杀异种，世界毁灭不毁灭，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现在做的是拯救世界的事情啊。”淮之笑盈盈的看着她。
“不冲突。”
“为什么？”
“反正我会死，我又不是超级英雄。”
淮之心头一颤，微微皱眉：“你有回档的能力，你死不掉。”
“想死就可以死掉了。”谢弃一脸云淡风轻。
“你不想活下去吗？不喜欢这个世界吗？”
淮之探究般的看着她。
谢弃的目光定格在了谢弃的脸上，语气里带着疑惑：“明明知道日子过的辛苦，我为什么非要活下去？”
“我没有自虐倾向。”
“要么杀异种，要么被异种杀掉了。”
淮之深吸一口气。
“你不是想把异种杀光吗？”
“可是也很辛苦，是你说的，顺其自然，我顺其自然的杀异种，也顺其自然的被异种杀。”
淮之一时有些语塞。
“你不觉得人间有美好的东西存在吗？你喜欢的人，你喜欢的事情，你喜欢的风景。”淮之循循善诱。
谢弃沉默了，一张脸木然。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不觉得。”
淮之心中了然。
她现在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什么稍微重要一点的人。
甚至所有的一切在她看来都是微不足道的。
他好像没法和她讲通。
第一次心理沟通彻底失败。
“吃饱了，谢谢你的饭，我去找江夜了。”
谢弃收好她面前的饭盒，刚准备走，就被淮之叫住。
“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找她杀异种，她每天都会杀异种。”
“我也可以。”
“可她说你经常偷懒。”谢弃脱口而出。
淮之心塞：“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昨天晚上。”
“……”
淮之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和江夜好好谈谈。
“还有什么事吗？”谢弃的目光注视着他。
淮之摇头：“没了，但是你不用去找他，我可以。”
“你可以的话那再好不过。”
江夜的声音传了过来，办公室门被她打开。
“警察局接到报案，调查之后怀疑是污染物作乱，报告已经打上来了，走一趟吧。”
淮之接过江夜手里的调查报告，发现和谢弃刚刚说的如出一辙。
“马桶里的眼睛……”
多名女性一个月之内陆续报案。
其中年龄最小的是一名二十岁的女大学生，名叫李薇薇。
她描述的也最为详细。
李薇薇声称自己在上厕所的时候总觉得有异样感。
像是有小虫子在身上爬。
痒痒的。
起来的时候发现蹲坑内部有很多的粘液。
前几次她并没有在意，只当是清洁不到位。
但最近一次的时候，她总觉得越来越不舒服，就往坑里看了一眼。
然后就看到坑眼里有一只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她滴溜溜的转。
李薇薇吓坏了，赶紧找来室友一起去厕所查看，但是这次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其他女性的笔录也都大差不差。
“污染物事件，已经确定了，我等会还要去另一个可疑地点巡查异种，魏源前几天被调去别的市做临时指挥，估计得过段时间才能回来，这次你带队跑一趟吧。”
江夜毋庸置疑的看着淮之。
淮之点头：“好，那我带着谢弃林深去，你和白笑笑去巡查。”
“行，尽快吧，走了。”
江夜不愧是执行者一姐，雷厉风行，来的快去的快。
谢弃觉得自己的心情都被江夜这作风给捋的神清气爽。
“走吧，你终端里的异能子弹已经帮你收拾好了。”
“好。”
淮之把资料在终端上扫了一下，发给了林深：“出任务，污染物调察，资料发给你了，警局会合。”
两人又匆忙出了总部。
没一会三人就到了警察局门口。
谢弃还是第一次来。
中心一个大的喷泉，几百两大小警车高高悬在天上待命。
门口站了两个警员，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谢弃忽然听到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头儿。”林深摘了太阳镜：“你这最近转了性啊，不做独行侠啦？”
“少贫，走吧。”
淮之打头，谢弃林深紧随其后，三人直奔局长办公室。
谢弃一路观察，发现这里几乎没人注意他们。
每个人都忙的飞起。
看起来事务比总部执行者还要繁忙。
林深偷偷靠近谢弃开启了话唠模式：“怎么样，时不时觉得他们警察局的人比我们还忙？”
“……”谢弃有点惊讶。
“嗯……是挺忙的。”她干巴巴的应了一句。
“你知道为什么嘛？”
“为什么？”谢弃毫无感情全是技巧的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林深乐了：“因为咱们把执行者该干的事儿都丢给他们了呀。”
“他们不是异能者。”谢弃回忆起刚才她一路走来的时候，来往的警察也都是普通人，并没有觉醒异能。
“当然是普通人，但是总部会分派一到两个异能者进警察局的每个小队里，不然都是普通人，根本没法跟异种斗。”
“总部那么多执行者，偷懒吗？”
“当然不是！”林深笑的一脸缺德样，“还不是头儿说的，总部的人才不能全用在调查上，我们大多都是直接消灭异种和污染物，他们负责找到异种，调查污染物事件，除非是超过三个礼拜没法破案的污染物调查，他们才会往上打报告，我们再接手调查。”
“哦。”
“不过你放心，头儿和我配合出手，就知有没有。”
“今天能找到污染物嘛？”谢弃直截了当的问。
“一个月都没有破获的污染物调查，估计够呛，看看情况吧。”
“嗯，听你们的。”找不到污染物和异种我下午就去找江夜。
谢弃在心里嘀咕，但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在她眼里，有江夜的地方就有异种。
她的目标就是杀异种，天天跟在淮之后面给他做童子，谢弃憋屈。
三人连门都没开，直接穿墙而过，到了局长办公室。
局长敏锐的看向了门口。
在看到淮之的那一刻，局长脸上原本的愁云彻底消散了，连笑容都变得可掬起来：“哎哟，您可终于来了。”
淮之点头：“马桶里的人眼，具体情况怎么样，可有遗漏？”
局长抿了口茶，神情逐渐严肃：“事情就是汇报里说的那样，没有遗漏。”
“嗯……目前受害者生活有没有进一步受到影响？”
“有。”
“说。”
“最严重的是一个叫李薇薇的女大学生，最近已经出现了幻听幻视，目前一直在医院接手治疗。”
“哪所医院？”
“仁泰医院，精神科。”
“好，之前跟进这件案子的组员，我需要你分派一个给我，继续跟进调查。”
“好好好，没问题。”局长马上一个电话把人给找来了。
“报告局长。”
一个长相可爱，身形高挑的女孩站在了门口。
“闻筱虞，来了，进来进来，”局长咳嗽了几声，“这三位是总部来的长官，那个……那个那个，之前是你负责人眼案的记录调查，是吧？”
“是。”
“你跟三位长官走一趟，一切行动听指挥，好吧？”
“明白。”
闻筱虞转身对谢弃三人敬了个礼：“长官好。”
淮之点头：“到齐了就走吧。”
“是。”
闻筱虞长相可爱，性格却冷，不怎么爱讲话一样。
但谢弃觉得她好看是真好看。
闻筱虞注意到谢弃的目光，也下意识的往那她那边看了一眼。
谢弃机械般的移开目光。
闻筱虞：“……”
四个人相互认了个脸熟，一起坐车去了仁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