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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突如其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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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鹤现在最不喜欢听这些,他还被无缘无故停了职,家里又陷入这种事情里,怎么能不着急:“你说的什么话,难道没有楚晴,舅舅们你就不管了?!”

“我们反正没有把表妹带进房!”

“你怎可说的如此难听!”

“是大哥先做得难看!”

孔姨娘吓得哭都不敢哭,她知道,这件事弄不好会让王孔两家万劫不复!

“好了!”王老爷子一锤定音:“都什么时候了还吵!”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这种事,只要牵扯到……不死也得脱层皮:“现在最重要的是筹银子,你们那里有多少都拿上来吧。”

大厅里众人闻言,谁也不再开口,分外安静。

王老爷子就知道,大儿子归来,二儿子心里不舒服,老三觉得家里什么好处没沾到,老四见前面的不开口,他更不会开口。

家里的老大没有立住,人心就散了。

王老爷子脸色难看的先看向大儿子!如果他一开始就没有做出混事,能压住家里的兄弟姐妹,何至于现在一盘散沙。

王云鹤移开目光,心里不是不愧疚,他竟然一两银子也拿不出来,以往被人推崇的字画,现在王家这种情况,一两都卖不出去,他总不能去卖瑾娘和梦晴的首饰!还有房里的摆设!

王老爷子重重咳嗽一声!提醒他拿出大哥的样子!

王大夫人郑瑾,起身,主动将手上最润的镯子除了下来:“爹,不值什么银子,我院子里还有三座屏风,几箱上好布料,另外我还有五百两嫁妆,如果爹不嫌弃,就拿去,大爷这些年不在府里,我也没多少体己,只有这些,爹先度过眼前的难关才是。”

王云鹤骤然看向她,他以为……现在却肯如此帮王家……

王老爷子没脸见人了,再见长子和地上跪着的那个,脸色更为难看!

孔梦晴怎么不知道老爷子在看自己,可,可她没多少好东西,但现在是救她爹爹。

孔梦晴咬咬牙:“我那儿也有一些首饰……真的只有一些首饰……”

“小嫂子都只有一些首饰救自己爹,大嫂还贴自己嫁妆,不知道的,以为孔家是大夫人的娘家。”王二夫人完全没有客气。

孔梦晴羞愤不已。

郑瑾叹口气:“我相公没本事,还带回来一个搅家精,总归是我大房的事,我帮衬也是应该。”

王云鹤心里一噎,但现在没人觉得她说话刻薄。

就连王老夫人都不觉她刻薄。

王老爷子再觉得没脸,也看向了二儿子,他掌家多年,又身居要职。

王二爷立即开口:“爹,我们这些年也不容易,打点就花出去不少,何况大哥才是一家之主,我们最多出一千两。”没有了。

“一千两!”王老爷子猛然一拍桌子。

王二爷一家宁愿跪下,也一分银子没有了。

最后王老爷子只从儿子们这里筹集到了三千两银子,其中一份还是大儿媳妇的嫁妆!气得他老眼一花,直接昏了过去!

“爹!爹!”

王家瞬间乱成一团。

孔梦晴惊得躲在夫君身后。

王云鹤看着忙前忙后的郑瑾,再看看只知道哭的梦晴,第一次觉得她烦,都什么时候了,现在闹成这样都是因为谁!还有功夫哭!

王云鹤甩开她的手,冲到爹面前,那可是他爹!

孔梦晴看着被甩开的手臂,她就那么孤零零的落着。

王大夫人突然回头,看向她。

孔梦晴顿时觉得如芒在背,她在笑话她,她笑话她!

……

王家开始便卖家产了,病床上的王老爷子不信任任何人,将印信和地契交给了管家和大儿媳妇经手:“若是卖,必定卖门第低一些的人家,若是当,就活当……”只要王家挺过去,这些东西就又能回到他们王家手里。

“爹放心,儿媳知道。”

……

天福寺内。

林之念拂开衣裙跪在蒲团上,‘正巧’遇到来礼佛的王大夫人。

王大夫人身形憔悴,瘦的凄婉、坚强。

两人熟悉又陌生的从佛堂里出来。周围香客来来往往。

“王夫人保重身体才是。”两人不远不近的距离。

“是。”王大夫人出门时,落后了夫人一步。

“不和离?”大殿之外,空旷阳光,林之念才问了一句私事。

“不,一个不离不弃王家的大儿媳妇形象,更有利于在汴京城与各名门世家的夫人们做生意。”她可太知道,老夫人们、夫人们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她这样的,才会让人放下戒心,才能整合上京城。

“十二年,你如果……”心有不甘……

郑瑾笑了,那是十年前,她心有不甘,现在的她没有,现在的她喜欢自己在做的事情:“我师从红姑姑,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在做什么事,我们都有自己要完成的事。”她只看哪个台阶更方便她借力:“如果夫人方便,看看山下石道旁,爱喝酒的那位夫子吧。”

郑瑾说完,躬身告辞,她的确喜欢现在的自己,并不想再陷入谁的情爱里。

林之念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将一沓地契交给春草:“去打探一下那个人。”

“是。”

林之念站在空旷处,站了好一会,才一步步走下台阶。

结果被一股大力突然拉进了暗道,背抵在门上。

长袖遮眼,檀香萦绕,她低头的一瞬间看到了对方挂在腰间的黑色金属物。

双方靠得极近,呼吸落耳可闻。

他的头几乎压在她的发丝上,她的脸几乎贴着对方的脸。

可就这个距离。

谁也没有再靠近,可谁也没有再后退。

没有尖叫,没有错愕。

他的衣袖半遮着她的眼睛,只要她拂,就能拂开。

她背抵着门,只要反抗就能挣开,也不动。

“魏主一大把年纪了,喜欢这种激烈的。”

魏迟渊松开了抓住她手腕的手,雪白肌肤上不见淤色,他控制了力道,身体却没有退开:“王大夫人……”果然不是苏家。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为她悲伤,还是赞她胸襟。她身边举足轻重的人物,挖下来,无疑断她一条臂膀,更不要说,她还要自暴一些人给陆辑尘扎根汴京城留足够的资本,她呢?

她轻轻地将人推开。

魏迟渊顺势后退。一袭手掌宽的玉带从肩膀垂落而下,雅致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