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1章 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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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雨一整个下午状态都很不对劲，这让沈彻非常担心。
“她怎么没来骂我呢？”沈彻喃喃道。
这话听得沈确眼皮一跳，欲言又止地看他，“我一直想说来着，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太好的嗜好？”
“什么不太好的嗜好？”
沈确嘴唇动了动，白皙的耳朵骤然变红，脸上却依旧沉稳，“不受点虐心里不舒服。”
沈彻：“……”
“哥哥你……”
沈确一偏头，“去哄小雨去。”
“……”
沈彻抿了下唇，叹气，“姓顾的真不靠谱，把人惹毛了现在又联系不上，我想哄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入手！”
他骂骂咧咧的出了沈确办公室，周雨依旧保持着半个小时前的姿势，办公室的门也没有关。
沈彻“嘶”了一声，有些牙疼地叫了一声：“周雨？”
周雨没什么反应，整个人都呆呆的，目光空洞。
这和之前的她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沈彻在心里吧顾瑾瑜祖宗十八代都翻来覆去的骂了一遍。
叹了口气，他来到周雨身旁，抬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捏了捏。
周雨缓缓抬头看他，眼眶骤然变红，瞬间让沈彻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你，你别哭啊，我错了，么我真错了。”
前后两辈子都没哄过女孩的沈彻彻底慌了神。
周雨其实没想哭，只是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她控制不住而已。
沈彻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又试探着拍了拍她的后背。
他表面上吊儿郎当，其实为人十分绅士，肢体接触的那个度把握得很好，在不会冒犯女生的情况下最大程度地给予安抚。
周雨吸了吸鼻子，仿佛吸收了他传递的力量。
“我没事。”她叹了口气，“只是有些事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重生后她一向很有主见，拿主意的时候很果断，这还是沈彻第一次听到他说这种话。
“或许你可以和我说说？当然，我也不能保证自己的话一定能解决你的问题。”
周雨沉默了，良久，开口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顾瑾瑜之间的关系。”
果然是这件事。
自古情关最难过，即使是沈彻，也免不了因为这个字发疯。
他还自诩世上没人比他更清醒。
沈彻抿了下唇，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缓了半天，他终于问了，“所以你对顾瑾瑜……还喜欢吗？”
周雨垂下眼睫，很久才说，“我不知道。”
从重生后，她对顾瑾瑜的感情一直是恨大于别的，可是突然之间告诉她有可能跟错了人，这并不是一件能随便就接受的事。
“那你设想一下，如果顾瑾瑜从此以后消失在你的生活中，你能接受吗？”
周雨皱了皱眉，试图跟着他的话思考，可顾瑾瑜并没有消失，两人几个小时前还见过年。
周雨没有演员的那种信念感，在就是在，不在就是不在，她做不到假设，
她摇了摇头，就见沈彻有些无奈，“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周雨，其实我一直都没怎么懂你，你觉得爱情在你的世界里占几分？”
周雨停下乱七八糟的思绪，专心的思考这个问题，之前她从来没想过。
如果是上辈子的她，爱情可能要占到百分之八十，可是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的感情，她没法不受影响。
封心锁爱可能有点严重，但周雨不得不承认，这一世她的所有决定都会受上一世结局的影响。
她已经没法纯粹地看待爱情这两个字了。
人总是复杂的，情绪化的，任何感受和决定都会受到多方面的影响，现在要她跳出所有桎梏纯粹地看待爱情，她做不到。
沈彻向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亲情，爱情，友情，世界上的感情千千万，难免互相影响。可如果一个人或者是一段感情让你不开心了，不如清空所有的想法，闭上眼睛，让自己跟着本能去做决定。”
周雨抬头看他，沈彻明明和她同样大，但是在感情方面却仿佛比她多十多年的经验。
周雨不由好奇，“那你呢？你对确哥哥是什么感觉？”
沈彻笑了一下，“我爱他，这么说可能有些偏激，但……如果他没有回应我感情的打算，我其实不介意把他困在身边。”
这话听着耳熟，周雨皱了皱眉：“那岂不是很不尊重他？”
“确实，可是比起喜欢，尊重对我来说要排在最后面。我当然追求两情相悦，可要是不能，强扭的瓜甜不甜也得尝尝。”
“你……”她哑然，“还好确哥哥也喜欢你。”
沈彻笑了一下，“你也别觉得我变态，顾瑾瑜比我更偏执。”
这点周雨已经见识过了，她点头，“我知道。”
“说实话，他能就这么放过你我挺意外的，我都以为他要上手段，先把你锁在身边再说。反正人生短短三千天，眨眼就没了，你爱不爱他其实也不是太重要。”
周雨：“……”
“你有点疯。”
“顾瑾瑜更疯吧？”沈彻不置可否，“不过他对你的爱显然超过一切，让他克制了本能，选择做一个君子。”
“君子这两个字，有些时候对本人而言并不是一个好词。”
周雨沉默地思索了几秒，有些烦躁，“太复杂了，感情真的太复杂了，我不想谈了。随便吧，他说他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要是出尔反尔了随便吧。
和谁过不是过呢。”
沈彻：“……”
“行，那就顺其自然，哥哥带你去吃饭！”
周雨被占了便宜，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吃什么？”
“这个问题……你等会儿，哥哥去请示一下领导！”
他说着，转身出了办公室，直奔沈确那儿去了。
周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忍不住无语，“你就大我一个月，给谁当哥呢！”
沈彻本来都进沈确办公室了，闻言硬是原地刹车，冒出个脑袋来，“大一个月也是大，该叫歌还得叫！”
“……”
周雨被他逗笑了，先前的烦恼散了几分，她忍不住感慨。
还好，这辈子身边的朋友足够多，她不至于在无助的时候钻牛角尖，从而变得更加无助。
起身伸了个懒腰，周雨打算过去看看沈彻具体是怎么请示领导的，谁知刚走了没两步，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
“喂，请问您是周雨小姐吗？我们是第一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