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降宣初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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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玄城靴子制作手艺要比猎户、农家自制的细致的多，边边角角收拾处理的妥妥帖帖。靴底更是不凡，数种不同的兽皮，层层缝合，穿着合脚，又结实耐磨。
在北玄城，缝制衣袍、靴子、帽子，是个不错的营生，但是鞣制皮革却是一门极其讲究的手艺。
安秉、安令来北玄城拜托了一位老熟人，花了不少银铢，终于给安虎夫妇谋到在北玄城一个有名的皮匠，革家做学徒的机会。
鞣制皮革前前后后十几道工序，将毛皮制成皮革，手艺可以传授给安虎，但是安虎三年内，鞣制的皮革，如在北玄城售卖，只可售卖给革家。三年后，安虎所制皮革要优先售卖给革家。
革家作为传授手艺的师门，不会对安虎所售皮革压价，均会以公道市价采买。
就在安止离开家的半个月后，安虎夫妇踏上了去往北玄城的路。
途经镇上，去降宣院时见到了正在西门督建驿站的镇长辛甲元和在此等候的安囤、安止。
给两个儿子一番嘱咐后，辞别辛甲元，两人并未过多耽搁，骑马沿着马道向南驰去。
看着爹娘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之中，安止的眼泪再一次止不住的流下来。
“辛伯伯，这里就多有劳烦了，我先带小止回山上去。”
“嗯，好，小止不哭了，先随大哥回山上。”辛甲元轻轻的抚着安止的背，“你爹娘用不了几个月就回来了，小止等等就能见到爹娘了。”辛甲元冲着安囤摆摆手说道。
一路被大哥拉着，安止渐渐止住哭声。
“大哥，我没事了。”想着三年前，大哥也和自己这般年纪，在师父到安家的当天，哥哥就被带离了家，进了降宣院。
“大哥我没事，我再也不哭了。”
“嗯，没事就好！想哭了就哭，大哥又不会笑话你。小止现在越长越大，很快就长成汉子了。”
夜里，安止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屋顶，心里空洞洞的。直到窗外的天色微微发白时，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看着沉沉睡去的弟弟，安囤轻轻的起身，来到院外林中。
一块五尺方圆的空地，杂草树木都被清理干净，平整的地面上，刻画着内外两个同心圆环。
安囤盘膝在中心圆环内坐下，双手合成环状，轻放在小腹之上。
片刻后，地面的圆环之间，升起一丝丝微弱的白雾，慢慢升腾至一人高时，与林间的雾气融在一起，缓缓升腾二三尺后，便慢慢聚拢在一起，凝成一股小指粗细的浓雾，宛如溪流一般向下流淌到安囤身上。
心守神念，默默念着气息。
“呼！”长长呼出一缕浊气。
安囤睁开双眼，九百九十九息，九循环的早课修习完成了。
九百九十九息，是为一个九循环，便是一级圆满，也是修习的基础。
将九循环所化气机，凝化入心，便是二级圆满。
将凝化入心的气机，纳入小腹，凝成一团气海，便是三级圆满。
将气海之中凝聚的气机，向上经心脉，宛如天极之泉，化入掌心，筑成泉宫之窍穴，便是四级圆满。
泉宫窍穴，心脉，气海三者之间气机往来顺畅，随心可控，气随心行，可凝于掌心之上，肌肤之外，聚筑而成是为出体之状，便是五级圆满。
今年，安囤已然修习到五级圆满之境，距离六级，凝气机以谐振，只差寸步之遥。
而最难的也即是此处，六级是否有成，便是降宣院弟子修习是否有成的分水岭。
能凝气谐振者，可举步前行，而失败者，将与普通人一般无二。
安囤起身，天光已然大亮。
轻轻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床上已没有安止的身影。
“大哥，你回来啦！我给咱们热了饼子和肉。”
看着安止端着一大盘热腾腾的饼子和肉站在房门口，安囤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快进来，放在桌上，小心烫着手。”
兄弟围桌而坐，吃着热饼子，嚼着肉块。两人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一大盘热饼和肉，被两人一阵狼吞虎咽，吃了个干干净净。
“小止，今天你继续修习，将凝气入体，化气入心修习的纯熟、自如。”
安止的修习，不同于安囤当年。
半月前，接安止进入降宣院，行完拜师礼。师父申期石，拿出一卷名为《降宣初法》的羊皮卷交与安止。
“明日为师便与两位长老，带着他们弟子前去达萨坦。你留下来，催促辛镇长驿站之事，此是现如今头等之事，务必按时完工，切不可懈怠。”
“是，弟子谨记。”
“降宣初法内的要义，你给安止讲解一番，先领其入门。”
“是！”
“好了，你先带着安止下去吧！”
回到住处，安止翻看着《降宣初法》，其内大部分内容，居然就是大哥所给小张鹿皮卷上所写的。
安囤憨然说道：“大哥来时不识字，艰难无比，就想着你要是把上面的字都认识了，就不用再走大哥的老路。”
安止从怀中取出两张鹿皮，对安囤说道：“大哥！你鹿皮上写的字，小止已经都认识了。”
“是吗？那太好了，来让大哥你好好讲解一下。”
“这个降宣初法，是一门修习用的功法。修习有成，便是玄法师。”
“修习玄法，不是人人都可以，只有那些能感知天地气机的人，才能够修习。
记得师父到咱们家那天，让我们用力抓起的那块灰蓝色石块吧，那就是一块能感应天地气机的蓝峎石。
咱们两个让蓝峎石有了反应，师父才决定收我们为徒，希望我们有朝一日能成为玄法师。”
“玄法师？”
“嗯，不错，师父和柯长老、詹长老，就是玄法师。
玄法师，可以感应天地气机，纳入气海归为己用。能被感应到的天地气机，只有水、土、风、火、雷、石、冰七种。
师父是玄冰法师，可以施展成冰之术，凭空出现坚冰。
柯长老是玄水法师，可以施展凝水之术，凝出一股水流。
詹长老是玄土法师，可以凝出土壤，也操纵大地上的土壤，让大地隆起或陷空。
嘿嘿，做起陷阱，那可就容易了。
玄风法师，可以挥手之间便凝出一股风。控制风向。
玄火法师，就是可以凭空凝出火焰，或者操纵火焰。
玄雷法师，可以在其控制范围内，凝出雷电。
玄石法师，可以凭空凝出石头，或者控制石头。”
安止呆呆的看着安囤。
“这些都是可以凭空出现的？”这完全超出了安止的认知与想象。
安囤静静的看着呆若木鸡的弟弟，此时此刻，需要让安止自行消化一下这些言语带来的震撼。
可是这远无法比安囤第一次跟随师父进入达萨坦，见到的一切所带来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