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赏罚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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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李承乾正在研究白酒提纯，旁边的王泉就好像是一个好奇宝宝的看着。
奇形怪状的一个东西，中间插着好多管子。
具体做什么用的，王泉也不得而知。
李承乾手头上的活没停，忽然问道：“今日是不是放榜了？”
“啊，是。”王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李承乾在问话，思考片刻便点了点头。
“嗯。”
李承乾停下手中的活计，扭头看着王泉道：“还记得我在国子监遇到 的那个公孙.......”
一下子，李承乾还真想不起来名字。
只记得是复姓公孙。
王泉思考片刻，便眼前一亮的道：“公孙达。”
“对，没错就是公孙达。”李承乾站起身，看着面前的蒸馏器，嘴角微微翘起道：“交代舅舅的事情应该办了，王泉，派人去把这个公孙达给孤找来。”
“啊？”王泉愣了愣。
这几天忽然觉得李承乾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不止是要做生意，还要招揽人才，更多的是研究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最主要这些东西还不能够透露出去。
在这样下去，王泉生怕偌大的东宫要变成工坊了。
内侍也有些捉襟见肘了，他也不敢去太极宫开口要人。
整个东宫光内侍和侍女都有上千号人，这些人几乎一大半被李承乾安排做盐和研制新的香水。
能够喷在身上那种香水。
王泉虽然也是非常好奇和喜欢，毕竟内侍一旦出了汗身上就有一股味道，有李承乾研发出来第一代香水，送给了东宫所有的内侍，再也没有闻到过那股味道了。
对于内侍来说可是福音。
最近找他聊天的侍女都多了起来，动不动哥长哥短的，王泉差点都自我沦陷了。
李承乾一抬头，发现王泉正在神游天外，嘴角抽了抽：“有什么问题吗？不过是找一个人，怕什么？东宫有招纳贤才的权力，同样是孤的权力，去吧，在公孙......对，公孙达离开长安之前找到他。”
一旦落榜的学子，基本上会尽快的离开长安城。
因为长安城是一个销金窟，处处都需要钱。
有些客栈掌柜的或许心善让他们逗留到科举考试，那也是客栈掌柜的在赌，接纳一部分寒门子弟，万一中第了，那可是他们客栈的荣耀。
可也不会接纳很多。
放榜之后，学子也是自行收拾行李离去，省的掌柜和伙计的来赶人。
作为文人最后一点风骨吧这算是。
王泉无奈的问道：“殿下，你既然都不让他中第，为何还要招揽过来呢？”
这点王泉非常想不明白。
李承乾找长孙无忌过来商讨这件事的时候，王泉就在旁边。
刚开始长孙无忌不同意李承乾这么做，人家辛辛苦苦能中一个二甲，现在倒好，直接把名字抹了。
而且还是付出了两瓶香水，一坛美酒的代价。
香水先不说在外面都没有的卖，光美酒最少也需要三坛精酿才能出一坛，如果不是精酿的话可能要四坛或者五坛。
最主要这些可是买不着的东西，就因为作弊不让公孙达中第，就送出去这么多东西，王泉心疼极了。
李承乾瞥了眼王泉，没好气的说道：“你懂个屁，孤那是给自己留人才，一旦中第，他就是朝廷的人，孤以后如何能运用得手？”
闻言的王泉还是不懂。
但看李承乾已经黑下脸了，他只能下去做安排。
半个时辰之后。
李承乾今日的第一坛美酒出炉，温温的，浓烈的酒精味充斥着整个宫殿，门外的内侍们也是不停的耸动鼻头。
唐人好酒，哪怕是内侍休息的时候也会喝上几杯解解馋。
现在闻到如此浓烈的酒精味，让这群内侍舌头都不自觉的舔了舔唇，要不是在当差，他们可能早就去弄酒喝了。
王泉回来的时候也闻见了酒味，两眼放光道：“殿下今日的酒成了？比昨日快多了。”
“那当然。”李承乾挑眉看着新研制的蒸馏器，上面可是多了好几个管子，速度自然便加快了许多，就是不知道这个味道怎么样。
似乎想到了什么，王泉凑到了李承乾耳边轻声道。
“殿下，卫规回来了，还带回来上百人，全都是衙役和武侯、不良人，其中有四个是五姓七望的人，殿下您看怎么办？”
李承乾挑了挑眉。
这才想起来，自己捣鼓蒸馏器的时候，有人过来传信说东市那边有情况。
害怕纥干承基几人扛不住，他特意派了一队东宫六率出去，主要是看情况不对就要及时出手，以免马周出什么意外。
没想到，还真的出意外了。
想到五姓七望，三番两次的跟自己作对，李承乾便脸色阴沉道：“不管，先关东宫监牢，如有人来找孤，就说孤谁也不见。”
“可是......陛下和皇后殿下呢？”王泉斟酌一番，还是问出了口。
最近长孙皇后可算是对李承乾满意至极。
又是送练字的纸，还送什么清香剂，还有香水什么的。
现在整个太极宫后宫内全都是香薰四溢。
就连张阿难都过来询问过，要走了两瓶专供内侍的香水，现在李世民都不嫌弃他身上的味道了。
李承乾冷哼着颠了颠手中一小壶酒坛道：“你看这东西足够父皇消气吗？如果大量的生产，什么三勒浆不都是垃圾吗？孤要是把这酒卖到整个大唐去，是不是天天日进斗金？母后那边也不需要那么累了，不是吗？”
“这......小心。”王泉看李承乾小小的手一直在掂着美酒，整个人都紧绷着神经，生怕把如此美酒给砸了，那简直就是浪费了。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喝上一口呢。
王泉吞咽口水的动作被李承乾捕捉到了，嫌弃的抿唇道：“今日这坛酒就赏给你们了，不过多劳多得，既然拿了东西就要帮孤做事，去叫几个内侍，今日酿个十坛八坛的，晚膳之前给皇爷爷、父皇、魏师、李师每户都送一坛过去。”
“好好好。”王泉听说能喝琼浆玉液，哪还能想到内侍够不够的情况，反正他赚到就完事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可以好好品尝美酒了。
李承乾把坛子抛到了王泉怀里，便大踏步的离开了。
跟在身后的王泉则是迅速开始安排了起来。
东宫，崇教殿。
李承乾在这里会见了马周和纥干承基。
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李承乾微微有些嫌弃，但还是开口问道：“马周，你今日也看见世家的疯狂，如果你将孤的生意做遍全大唐，会比今日的情况危险百倍千倍，你确定还需要继续吗？”
询问这话，李承乾其实也是在试探马周。
如果怕死，马周也不可能继续被李承乾重用，什么宰相不宰相的他并不在意，更在意的是忠诚和能够为理想抛弃性命的人。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屹立在巅峰。
马周今日确实被吓到了，可冷静下来想了想，当初自己选择这条路不就已经预料到了吗？
如今李承乾询问，马周毫不犹豫的拱手道：“回太子殿下，马周虽是一届文人，可文人亦是有风骨，吾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李承乾满意的站起身，满脸笑意道：“孤要的就是马周你如此人才，接下来聚宝盆商行会陆陆续续的上线一些新品。”
“新品越多，对世家的威胁便就越大，到时马周你的安全需要好好考虑，东宫的人肯定不能用，所以接下来需要靠你自己了。”
“是。”马周神情凝重的应答。
今日如果没有东宫的人，恐怕他马周被抓进京兆府有没有命活着出来都不知道。
纥干承基忽然在旁边拱手道：“太子殿下，马郎君不会武艺，今日的情况着实紧急，您看是不是......”
不是他看不起马周，属实今日危急时刻，纥干承基对马周是太失望了。
跑都跑不掉，更加别说打了。
说的马周也是一阵脸红。
李承乾不悦的瞥了眼纥干承基，看王泉偷偷从旁边进来，他立马说道：“王泉，把纥干承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殿下。”纥干承基人都懵了，好端端的怎么自己就被挨揍了。
李承乾冷哼道：“纥干承基，孤让你去保护马周，保护不周还强词夺理，二十大板只是一个教训而已。”
“殿下，当时情况紧急，而且我们只有十几人，对方可是有上百人。”纥干承基满脸的不服气。
再能征善战的将士也不可能一个人能单挑十几个人。
李承乾却满脸寒意：“那是因为你们留情了，孤教过你们杀人技，为何不用？”
“这......”纥干承基语塞了，这一点他确实无话可说。
李承乾继续冷哼道：“因为你怕，孤交代你的事情都畏首畏尾，未来孤如何将大事交付与你？”
看王泉还没有动作，李承乾一扭头直勾勾的盯着王泉道：“王泉，你愣着做什么？拖出去打二十大板，打完之后让他去宁州戴罪立功。”
“是。”王泉对殿外的几个侍卫招了招手。
很快便有人进来把纥干承基拖出了崇教殿。
这一幕把马周都看傻了，没想到才九岁的李承乾竟然如此杀伐果决，头脑也是非常清醒。
先是夸赞了一番他，然后惩罚了办事不利的纥干承基。
可马周却不认为纥干承基办事不利，而是李承乾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