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樊梨花》戏曲首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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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爷爷就是专门赶来看陆绒第一场的登台表演的。
电视剧终究是电视剧,隔着屏幕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景爷爷退休多年,也基本不过问家族产业了,小辈都是有福气的,不需要他操太多的心。
这个暑假他本来还想多找找小绒谈谈心里话,没成想小伙子忙起来比起景爸也不遑多让。
自从高二下放了假就找不到人了,说是集训。等了一个多月,总算结束,又跑去和陈靖海那个老头学戏,害得他两个月都见不到人。
陈靖海那老头他也听说过,本事不小,在圈内名气特别大,他这个圈外人都有所耳闻。
景爷爷端着小板凳屈膝坐在了不远处,此时夜色温柔,就是没有星星。
环顾四周,陆景两家人都在,连最忙的景爸也坐在陆扬醇的旁边。
他不禁感慨一声,真是好久没有这么齐过人了。
去过大剧院,去过体育馆,去过很多形形色色热闹的地方,终究是没有一家人围在一起喝点小酒来得舒适。
“要开始了……”姚倩架起带来的摄像头,势必要完整拍下儿子的线下首秀
铜锣声响,三通鼓罢,节奏紧凑的鼓点和激昂的唢呐声交织在一起。
舞台大幕缓缓拉开,只见樊梨花头戴七星额子,上插雉鸡尾,身着五彩斑斓的女靠,背插四面靠旗,英姿飒爽地走上舞台。
主人公一出现,在场的人纷纷控制不住惊呼出声。
无他,实在是台上的人装备实在太过齐全,比起央台戏剧频道也差不了多少了。
原本他们一开始只是听说哪家的师傅培养出了一个小徒弟来小区练练胆,没成想居然准备如此充分。
陆绒所穿的大靠以鲜艳的红色缎料制成,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包括象征着祥瑞的凤凰、牡丹等图案,凸显扮演者高贵的身份。
靠上的甲片闪烁着金属光泽,云肩则以华丽的刺绣和流苏装饰,增添了一份柔美。
袖口处的白色缎料流苏随风飘动,脚下蹬着一双黑色小蛮靴,鞋面上也绣有精致的图案。
‘她’面若桃花,凤目含威,手中紧握着那杆寒光闪闪的长枪,威风凛凛。
陆绒饰演的樊梨花是一位武艺高强、智勇双全的巾帼英雄。
她不仅精通兵法,在战场上杀敌英勇,有着非凡的军事才能,而且深明大义,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毅然劝说父亲献关归唐。
是一位集美貌、智慧、勇敢、善良和忠贞于一身的传奇女性形象。
樊梨花迈着稳健的台步亮相,眼神坚定而悠长,开口唱道:“身披铠甲赴疆场,豪情壮志震穹苍。女儿亦有凌云志,敢与男儿论短长。”
此时,弦乐悠扬而起,为‘她’的唱腔增添了几分豪迈。‘她’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长枪,枪柄处镶嵌着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樊梨花在台中站定,目光如炬,扫视四周。
此时,敌军将领率兵气势汹汹地冲上舞台。那敌将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手持一把巨大的战斧,看上去凶神恶煞。
这个化的凶神恶煞的敌军将领是陈靖海摇来的三徒弟,特意从首都赶来给传说中的小师弟作陪来的。
樊梨花柳眉一竖,娇喝一声:“来将通名!本将军枪下不杀无名之鬼!”
敌将狂笑道:“我乃西凉大将胡彪!樊梨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挥舞着战斧,向樊梨花猛扑过来。
观众们不知不觉集体安静了下来,两者体型差距太过悬殊,不禁让他们狠狠捏了一把汗。
樊梨花毫不畏惧,身形一闪,避开敌将的猛击,同时手中长枪如银蛇出洞,直刺敌将面门。口中唱道:“本将军自幼习兵法,练就一身好武艺,岂会怕你这小小胡彪!”
此时音乐节奏加快,鼓点更加密集,现场充斥着紧张的氛围。
两人你来我往,枪斧相交,打得难解难分。樊梨花身姿矫健,动作敏捷,她的长枪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又如灵蛇飞舞,诡异多变。
在与敌将的对峙中,‘她’微微仰头,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贼子休要狂,看我剑锋芒。保家卫国志,何惧敌嚣张。”
那敌将也非等闲之辈,力大无穷,战斧虎虎生风。但樊梨花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过人的胆识,逐渐占据了上风。
在激烈的打斗中,她的靠旗随着动作飘动,宛如战场上猎猎作响的军旗。
紧接着,‘她’一个鹞子翻身,轻盈地跃至半空,同时长枪向前探出,动作干净利落,英气逼人。
落地后,‘她’步伐敏捷,辗转腾挪,身姿矫健而优美。唱:“刀光剑影间,心坚志不迁。为平战乱苦,奋勇战前沿。”
此刻,胡琴之声如泣如诉,与她的唱词遥相呼应。
唱念时,樊梨花的声音清脆嘹亮,充满力量,她时而怒目圆睁,痛斥敌将的不义,痛斥:“奸佞恶贼心不善,扰我山河起祸端。”
时而嘴角含笑,展现出自信与从容,自傲:“巾帼从不让须眉,定要除敌保家园。”
音乐也随着‘她’的情绪起伏,带动了台下观众们的情绪。
只见‘她’虚晃一枪,引得敌将举斧格挡,趁其露出破绽,一个转身,飞起一脚踢中敌将手腕,敌将的战斧脱手而出。
樊梨花顺势一枪刺去,敌将慌忙躲闪,却还是被枪尖划伤了臂膀,乘胜追击,手中长枪如雨点般向敌将攻去。敌将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音乐达到高潮,节奏激烈,旋律激昂,连看守小区的保安大叔也借着上厕所的名头赶来特意瞅那么一眼。
剧中在表现内心的矛盾与挣扎时,樊梨花的眼神变得复杂而深邃,微微皱眉,流露出一丝纠结,但很快又会坚定地唱着:“战火纷飞心迷茫,情义两难费思量。但为苍生求安乐,何惧前路风雨狂。”
而在最终战胜敌将时,欢快的唢呐声响起,樊梨花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感染了一大片人。
陆绒收枪而立,昂首挺胸,高高扬扬的唱腔回荡在长天之中:“凯旋归来笑声扬,巾帼英名永流芳。保得家国皆安宁,青史留名岁月长。”
等帷幕落下时,很多人久久不能回神,就连亲自教授陆绒的陈靖海也是如此。
毋庸置疑,就算没有齐全的伴奏团队,没有完整的曲目,这也是一场非常完美的戏。
平时分装掰开来揉碎教的时候只是觉得陆绒的动作格外利落到位且赏心悦目。
可在看到串联在一起完整的剧目之后,那种赏心悦目简直呈现成倍增长。
陆绒的每一次眼神交流,手指的指向,或弯曲、或伸展来辅助表达,能表现出角色的喜怒哀乐甩袖、踱步、掩面等等细节都恰到好处。
看完的陈靖海只感觉全身都放空了,只想瘫在沙发上狠狠来上一根以表庆祝。
就在这时,他那不争气的三徒弟还穿着一身辣眼睛的服饰斯斯艾艾地靠近:“师傅……”
听出来声音的陈大爷翻了个身瞥了他一眼。
自己这三徒弟名为庞海,和老二一起入门,是他最为操心的一个徒弟,教了六年才勉强出师,如今在圈子里也没混出什么名堂,反倒是进了管理层做起了戏曲振兴项目。
“嘿嘿师傅,这小师弟的实力简直了,和您学了几年啊?”庞海搓了搓手,看起来十分猥琐。
虽然他专业不太行,但是很擅长挖掘专业的人啊!
刚刚在台上一交手,原本寻思着放放水的庞海当即就震惊了,这绝对是真本事啊……
以他的眼光,怕是没有三五年的功夫下不来的,小师弟才几岁?足以可见其天赋也是好到没话说。
“21天。”陈靖海歪着头,好心情地把今天也算上了。
“?”多、多少?
庞海整个人一僵,严重怀疑自己耳朵坏掉了。
“师傅你能别打击我了好吗……我知道我学了六年功不成名不就,但也不能这样……”
他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但凡你说二十一个月也好啊,他也能勉勉强强地信了,可是二十一天……
“别挣扎了,这小子就是这么妖孽,你大爷我刚从集训那挖过来的。”
陈靖海好整以暇地看着三观连带五官都处于崩塌边缘的三徒弟,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喽……”
随着他这一声落下,大幕收起了在场雷鸣般的掌声,晚风和阵阵叫好不绝于耳。
老一辈的欢呼声尤其大,显然都是有些意犹未尽。
“好久没有看过这么正宗的刀马旦了,没白来啊!”
“这唱腔真是地道,口齿很清楚啊比我上次电视上看得要好得多。”
“嗐,我刚刚还和老伴在家里看电视呢,被孙女叫出来一起看,可惜没早些来,前排都占不到地哦……”
而那些沉默的年轻人也不是毫无触动,相反的,早在陆绒开口唱词的那一刻就默契地举起了手机。
唱词他们听不懂,但是配合起承转合的声调真的很好听,台上的旦角每一句曲调都饱含真挚的感情,一顿一挫勾人心弦。
因为离得近了,那演员的身段被他们看得更为清晰。
繁重的戏服压不垮她坚毅的细腰,细长且微微上挑的眼线,高挑的剑眉增加了她的英气和威严,面部底色白皙而洁净,一个挑眉勾唇就能将人钓成翘嘴。
尤其是后面的打戏上线,随心挥舞的长枪在身上周旋的那一刻,不少女孩看得热血上头都想大喊‘姐姐好帅’了。
没错,就是‘姐姐’。
陆绒饰演的是晋剧版的樊梨花。
晋剧的唱腔比较独特,樊梨花的唱段可能会带有浓郁的地方特色,旋律较为悠扬、婉转,注重演唱者的嗓音韵味和情感表达。
这就导致除了少部分知情人士,大家都没有发现台上的主角是一个男孩子反串的。
别说素未谋面的围观群众了,当妈的姚倩都有些怀疑人生。
她转过头一看,景爷爷、景爸和陆爸共用一张震惊脸,还有不远处景弦、景连和舒辽也不知道啥时候来的,坐着也不吭声,全程一副呆呆的表情。
在看台上已是消失许久的陆绒,不知怎的,姚倩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这一笑终于是扯回了几人的注意力,大家纷纷拿起制造的垃圾和小板凳向着舞台那边挤去。
可惜很多的人都向着舞台方向靠近,目的都很一致,就是想见见刚刚台上唱曲的小演员。
最后无奈,随波逐流的姚倩给儿子发了条信息,让陆绒带着师傅上门一起吃一顿饭。
彼时收到消息的陆绒还在洗漱台前卸妆,妈妈的电话一刻不停,无奈只能穿着水衣和衬裙被满脸笑意的陈师傅领走了。
他头上复杂的头饰已经卸完,但发网、发髻、发片都还在,看起来就是一个清丽的小美人。
棉质的白色内衬,衬裙是色彩鲜艳的绸缎质地,增加层次感和美观度,可以说陆绒这一身装备都是陈老爷子年轻时上大剧院的规格准备的。
听到铃声前来迎接的景弦几乎是一瞬间就注意到了眼前这个眉目安然的‘女子’。
说实话第一眼景弦差点没认出来。
因为陆绒跟着陈大爷的妻子玉阮灵也学习过一段时间的花旦,如今戏服在身,陆绒下意识地就开始模仿玉老师教授的一举一动。
不管是浓妆艳抹还是温柔小意都自有一番韵味,真是应了那句话:演什么像什么。
玉阮灵在一旁言笑晏晏,看向少年的表情愈发地和蔼,心中想要孙女的心更加强烈了。
只可惜他们家都是一群臭臭的大孙子,正是狗憎人厌的年纪。
“哎,陈老师和玉老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姚倩推搡着看到陆绒变得不太聪明的景弦,满脸高兴地迎客人进门。
望着长辈们笑拥着走进烟火气息浓重的院子,陆绒和景弦对视一眼,片刻后默契地笑开了,只感觉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两家人聚在一起开灶的时间都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