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不吃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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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枪你设计的？”
李秦武认真的看着四眼青年，他手上这份文件是一支步枪设计图。
四眼年轻人看到李秦武对他画的图纸表达了重视，感觉恐惧消散了不少。
“主……主任，这是我私下设计的一款步枪，采用10发装弹舱，直拉式枪机，发射7.7mm子弹！”
他似乎很想得到李秦武的认同，不遗余力的讲解步枪性能，但李秦武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说：“年轻人，在我看来，你这枪虽然一无是处，但其实挺废的。”
四眼年轻人感到一阵失望，李秦武笑了笑继续说：“你这把枪我看出来了，抄的是英国的李-恩菲尔德，枪栓又有点毛瑟的意思，发射的还是7.7毫米的子弹，你想过工厂有这型子弹吗？”
四眼年轻人支支吾吾起来，他没想到，在自己看来很成熟的东西有这么多漏洞。
“小伙子，虽然你这把枪是缝合怪，但我感觉你缝的不错，没看到什么问题，要真按照图纸造应该还是造的出来的，看得出来你上心了。
看在你如此用心的份上，给你个建议吧。”
四眼年轻人又充满希望的看着他，李秦武把他拉进办公室，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到他对面，给自己点了根烟后说道：“这时代步枪发展已经进入巅峰，没必要再在上面浪费功夫，国际上已经有很多成熟产品，你不可能通过改变结构和工艺做出更加优秀的步枪，欧美列强在这条赛道已经领跑很多年，没必要继续追赶了。”
“这……主任，可步枪是世界步兵的主流武器啊，如果我们不追赶，步枪这块领域永远都是空白，外国人的武器毕竟是根据他们的情况设计，我们仿造依旧有众多不适应，我们的士兵应该使用专为他们设计的武器装备！”
四眼年轻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说话的时候还激动的站起身来，李秦武感觉他有点热血青年的样子，笨拙而热情。
他压了压手，让对方坐下。
“你想根据我国的实际情况研发一款步枪的心思是好的，但还是那句话，步枪领域到头了，你再怎么努力研究也不会有建树。
而且你看看你的图纸，你觉得那个缝合怪能打得过国际主流步枪吗？”
四眼年轻人看了一眼手上的文件，失望的摇了摇头。
李秦武见他脸色灰败，觉得年轻人还是要鼓励的，他打算给对方指出其他方向，让他不要在步枪领域继续死磕。
“小伙子，我手上有个项目，要不你来主持研究怎么样？”
他没等对方回答便站起身，走到绘图台边，拿起笔刷刷刷写下几个大字，扯下绘图纸递给对方。
四眼年轻人接过绘图纸，看着上面的几个大字不由念出声来。
“中间威力步枪弹？这……”
“小伙子，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关注国际战争形势的变化，自欧陆战争以来，自动武器装备量大幅度上涨，我敢断言，轻武器自动化一定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步枪这种打一次拉一发的武器迟早会被淘汰，可冲锋枪由于使用弹药的局限，在中远距离射击精准度无法保证，所以我想出了中间威力步枪弹这东西！嗯现在的步枪弹被我称作全威力步枪弹。”
李秦武略微停顿，让对方消化他说的话。
四眼年轻人思考了好一会儿说：“主任，您的意思是研究一款介于步枪弹和冲锋枪弹之间的弹药吗？”
李秦武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年轻人真是一点就透。
“没错，你可以这样理解，在我看来，全威力步枪弹固然射程远威力大，可副作用则是后座力过大，无法在单兵自动火力上使用。
全威力步枪弹药射程普遍在六百米以上，且超过千米弹头依然具备一定杀伤力，然而现实情况是，士兵们的普遍交战范围只要二三百米，超过这个距离，人体比准星还要小，战斗死伤大幅度减低。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设计一款射程在300米到400米左右的弹药？削弱它的威力和射程，提升它的可控制能力，然后依靠这款弹药，研发一把兼备步枪精准射击和冲锋枪连射能力的武器！”
李秦武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把那张画了忽悠老火头的 Ak47图纸拿出来。
四眼年轻人拿过这把枪，顿感眼前一亮，他身为一个爱枪之人，又是一个年轻人，对这种能连射的自动武器天然抱有一种痴迷，能连射的步枪，这概念让他十分兴奋。
就这样，这个名叫胡小明的年轻人成了李秦武的狗腿子。
李秦武现在要去工厂看看，他让胡小明跟着，帮忙拿公文包，下楼时李秦武告诉他，能造什么步枪并不取决于设计师的天马行空，而取决于士兵的需要，工厂的生产能力。
在这些概念的灌输下，胡小明这个踩在云端上的文化人稍微脚踏实地了些，并且他也对李秦武更加崇敬。
两人下到1楼，1楼的员工在小声的议论李秦武这个新主任，突然见他下来，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假装干不存在的活。
李秦武路过他们工位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在向他问好，李秦武也礼貌的朝他们点头。
李秦武要的就是现在这种局面，你们可以骂我，可以不在乎我，但你们表面功夫必须做到位，tmd摆个臭脸给谁看呢？老子穿越者来这里可不是受气的！要么大家做做表面功夫，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那他妈都别想好过！
然而鸟大了什么林子都飞，这还真就有个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的。
李秦武路过一个工位时，工位上一个寸头文员正在吃牛肉面，整个一层办公区全是牛肉的香味。
李秦武瞥了一眼装牛肉面的大海碗，上面有兴隆大饭店几个字，他寻思这时候就有外卖上门服务了吗？
他从对方旁边走过，只是没走多久便停下了，因为他没有听到那声熟悉的主任好。
他缓慢转身来到吃牛肉面的员工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
“好吃吗？”
寸头文员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兴隆大酒楼的招牌之一，你说好不好吃？”
李秦武点了点头，寻思这人家境肯定不错，居然有钱点外卖，而且为人十分高傲，早上他都发飙了还敢这么嚣张。
李秦武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寸头文员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李秦武早上说的，要他们眼睛放亮些，看到他要叫主任。
这家伙同样给李秦武回了一个微笑，像十分嚣张的说：“哦，原来李副主任也想吃牛肉啊，想吃你就说呀，李副主任开口那咱肯定得给面子不是！”
他把副字咬的十分重，脸上挂着淡淡的嘲讽之色，他还把牛肉面往李秦武那边推了推，然后双手环胸靠在椅子上，一副施舍乞丐的模样。
这一刻，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都凝重了几分。
李秦武看了看碗里的牛肉面，又看了看满脸高傲的寸头文员，扑哧一声笑了。
“我不吃牛肉！”
李秦武突然暴起，伸手掐住对方的后脖颈，猛的一下发力把对方的头砸进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