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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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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随你高兴!”岭南王爽快答应了。本来这一想法也是为了给兮息减少麻烦,他岭南王愿意成为兮息的大伞。

“那现在没啥事了吧!王爷、姑父、姑母,我们是要等侍郎大人来了后,再迎王妃入门吗?”兮息面上瞬间转换成了愉快的表情,期待的对三位长辈道。

“毕竟是嫁入皇家。虽然一切尽快从简,但也不能委屈了采荷妹妹。”项香笑道,“我还得去看看礼服绣的如何了!兮息要一起去看看吗?”

岭南王和齐宁启看着项香和兮息开开心心的离开,岭南王心中赞许的问道,“这孩子一直这么想的开吗?”

齐宁启却语意不详的悠悠道,“被迫着快速成长,也算是福祸相依吧!”

……

虽然九月初北梁的天气也是舒爽惬意,但是北梁的朝廷在这个月可是整日里压抑恐怖,因为皇帝阿鲁卡期待的水稻稻穗里居然没有一粒米!

阿鲁卡说起来比嘉睿帝年轻,和岭南王年岁差不多,而且他生得更为魁梧高大。可此时他脸色铁青,眼珠都是血丝,显然有些日子没睡好了,看起来更像是在发疯。

“嘉赫那个骗子,他居然敢如此欺骗与我!”

更可气的是,北梁百姓现在怀疑是阿鲁卡德行有亏,不再被神明眷顾,不会再得到圣山神保护,因为他没有照顾好圣女,不配为北梁皇帝。

“朕就是神明!朕就是圣山使者!这些愚不可及的贱民!”阿鲁卡越想越气,忍不住在宫殿里咆哮着。

阿鲁卡在自己的寝殿里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而且只要他不顺心,就动辄打骂宫人,甚至杀人。

本来听闻南新江南道水患严重,他还偷着高兴。后来据细作传回消息,一个酷似圣女的南新姑娘出了大气力,献出了滤水法子,还指出来了扶桑的细作。

因此他们也不太敢做一些动作,只敢在灾区扔了些死去的牲畜污染了水源。可是没有想到,还是被南新的那帮子老大夫及时给防住了。

还听说酷似圣女的那人被岭南王收为义女,而且还要和孙兆辉的儿子定亲。

什么酷似圣女?就是她阿孜古丽!从我北梁逃走,还毁了圣山和圣女宫。简直岂有此理!当我大梁将士不存在?当我阿鲁卡好欺?阿鲁卡的眼睛里泛出了杀意。

“传令给图南、危鲁、庆林。让他们即刻入宫。”一旁的内侍早就瑟瑟发抖,一听到皇帝下了命令,如蒙大赦,赶紧撒腿就跑出去传旨去了。

图南是被仆人抬进来的,半年不到,图南老的阿鲁卡几乎不认识了。他的眼睛像混浊的玻璃珠,他身穿一种粗糙的、厚质的白棉布衣服,皮肤是苍白的,头发稀少花白,飘落在同样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唇旁。似乎几个月中,没有见过一丝阳光的怪物。

阿鲁卡看图南这个样子,心中更恨了。

“图南,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给谁看?你的孙女在新朝过的舒舒服服,她可从没有想到过你!”阿鲁卡抓住图南的衣领吼道。

阿鲁卡的这一声怒吼,似乎唤醒了图南游荡的神智。他的眼睛里好像有了一点光亮,“是吗?那太好了!”如同破了的风箱“呼啦呼啦”的喘着气,夹杂出来了这几个字。

同样在一旁等待帝王命令的危鲁眼神晃动了一刻,庆林则是偷偷的看了一眼他一直崇拜的将军。

阿鲁卡对图南的反应失望透顶,他盯着图南许久后,眼神里透出了冰冷的决绝。“你既然还不醒悟,那你就最后发挥一点作用吧!”他不再看图南。

“来人,通报下去,图南惹怒圣山神,收回了本来赐给北梁的应有的粮食,明日午时,火祭神明。”毫无情感的旨意从这位帝王的口中颁布,也让一帮侍立在旁的众人寒了心。

图南却是扯了扯嘴角,似乎在笑,“多谢陛下!陛下保重!”

阿鲁卡摆摆手,两个全副武装的甲士拖走了图南,危鲁和庆林还是没有忍住看了过去。图南盯着危鲁,口中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是什么也听不见。

阿鲁卡扫视一眼宫殿里一群匍匐在地的宫人们,又看了两眼危鲁和庆林,他对危鲁道,“现在,朕任命你为大梁军大臣,统领所有军政大事。现在,就去做你该做的事去。”

危鲁诧异的抬起头来看着皇帝,因为自从他从圣山深潭被救起,皇帝是一直没有搭理过他。这突然的这般重任,他真的一时难以理解皇帝用意。

“庆林我另有安排,你先去吧!”阿鲁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危鲁告退准备出宫,这时,阿鲁卡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危鲁,这是朕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别忘了,你是大梁的将军!”

危鲁心里一惊,他单膝跪地,大声道,“危鲁至死不忘身上的使命和责任!”

……

危鲁心情沉重,他骑着马来到了很久没有来过的圣山脚下。

圣女宫被毁后,没有重新修缮。稻田里虽然是金黄一片,可是却没有一粒米粒。他当初在圣山顶早就听兮息说过了,他内心深处希望他们判断是错误的,只是故意骗他的。但是没有想到,这都会是真的!

危鲁牵着马走到了田地旁边的两座土堆那里,他不知道里面躺的是谁,但是不用猜,肯定是阿娜尔和依夏木。

那么他危鲁以后会死在哪里?他自嘲的笑了笑。还用说吗?肯定是在和南新大战的疆场上。那也好,身为将军的宿命。

庆林肯定是被皇帝派去做秘密任务了。皇帝不再信任他了,现在让他统领军队,也许只是暂时的,也许庆林回来了,就不会有他的事情了。

危鲁又看了看淹没在泥块下的圣女宫,他想起了图南那个口型,他想对我说什么?危鲁思考了片刻,突然,他眼睛一亮。

夜半,危鲁一身黑衣,悄然来到了死牢。看守全部被他用药放倒,他摸进了图南的牢房。

图南看见他,居然笑了。

危鲁低声道,“长话短说,有什么要我做的?”

图南也是低声道,“我的书房书架处有一暗格,里面有东西,你收好。”

危鲁有些不信任的看着图南,图南自嘲一笑,“你若看见她,告诉她,祖父错了。”

危鲁心里一个咯噔,他看着这个衰败的将死的老人,想到了明日他将要面对的刑罚。

“明日,我送大人一程吧!”危鲁低声道。

“不用了!陛下已经对你不满了!”图南微笑道,“你快去!不然,会被发现的!”

危鲁对着图南躬身一礼后,又悄悄离开了。

图南自言自语道,“儿啊!明日见到你们,为父向你们认错。为父就不是鳏寡孤独了!哈哈哈!”苍老的笑声回荡在这死寂的牢房中。

图南的府邸已经被抄没,危鲁跃上围墙,一片漆黑,半点声响都没有。他摸出火折子,借着微弱的亮光,摸索进了图南书房。

他在图南指示的地方发现了厚度不一的隔板,伸手一按,里面有一块令牌。他把拿出来借着亮光一看,上面刻有一个“图”字。

突然,他听到外面有动静,他熄灭了火焰,来到了外面院子里。

不曾想,外面有四个黑影,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一点都不知道!危鲁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危鲁弓箭第一,马上功夫还行,可是落了地,在面对这四人,他还是有些紧张。

“你们是谁?”危鲁还是问了出来。

一人沉闷的声音响起,“图南大人之前交代,只要有人进入这书房,取出令牌,我们几人就跟着他。现在将军您取出来了,我们以后就跟着您了!”

危鲁下意识举起手中令牌再次确认,“图南大人什么时候说的?”

“就是昨日入宫前。”还是那个沉闷的声音。

“那我以后怎么找你们?”危鲁问道。

“不用您找我们,我们永远在您身边。需要时,我们就会出现!”那人回答道。

“好吧!”危鲁道。

当他在想问他们叫什么名字时,那四人居然鬼魅一般消失了。

天啦!危鲁真的汗都出来了。他不由的想起当年图南公子从南新绑回来的往事。

看来,图南对兮息还是留了一丝情意。

……

第二日,还是曾经那个阿孜古丽授冠的高台,图南被绑在了一堆浇上了火油的木柴之中。一群百姓围在周围观看,他们期待着这个伤害了圣女的人离去后,大梁的未来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随着腾腾的烈火燃起,藏在远处高楼的危鲁的心也揪了起来。他听到了图南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危鲁终于摸出了他的箭,他还是把箭射了出去……

惨叫声终于停止了!危鲁闭上眼睛,就算皇帝怪罪他多此一举,他也只会让自己死在战场上的。

如他猜测的一样,皇帝阿鲁卡再次见到危鲁时,只字未提,只是让他加紧练兵,而他看向危鲁的神色,不再是隐藏的不满,而是冰冷的直视。至于庆林去了哪里,阿鲁卡只字未提,危鲁也再没有见过他。

……

新朝边关军营里的京墨接到了孙夫人和项香的来信后,和安之傻傻的沉默了很久。

“安之,你说我娘说的是真的吗?你的姑母说的也是真的吗?”京墨呆呆的问道。

安之盯着京墨片刻,“说实话,作为兄弟,我觉得你还行。”

京墨开始还挺满意的点点头,但是马上他似乎明白了安之话中有话,不满道,“你这是说,我作为别的就不够格了呗?”

安之没有任何解释,他只是认真的看着京墨的眼睛,“京墨,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我希望你能和我一样,保护好兮息。就算现在只是权宜之计。”

京墨也郑重的点点头,他道,“我明白的。你放心吧!”

京墨对着安之郑重承诺之后,二人又沉默了一阵,他突然问道,“安之,你对我说说,你是怎么发现你对紫苏是有情意的?”

安之怔住了,他脸红了,他第一次面对京墨结巴了,“你,你,你这问的是什么?”

京墨却是一脸很严肃的表情,“我俩虽然年岁相当,但是,你们都比我懂事。我却依然感觉我们还是在当年军侯府里一般的样子。突然间就到了要谈及亲事的年纪,我真的有些不懂了。你快对我讲讲!”

安之看着京墨一副头疼又是求知的样子,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想知道,你对兮息到底是哪种感情?”

京墨也不害羞,他很是真诚的答道,“是!”

安之笑着看向京墨,眼前浮现了紫苏的倩影,他轻声回忆道,“当年第一次见到紫苏,就觉得怎么会有那么聪明、好看、勇敢、武功又好的女孩。我一定要好好的学文习武,不能被她看轻了。”

随着安之的回忆,京墨似乎也回到了过去,“别说,你扮成女孩,还真的挺秀气的!哎哟!”因为安之打了他一下。

“后来和你们在一起生活,她总是如同姐姐一般的照顾着我,虽然她比我小。再后来我们分开了,你们回京,兮息失踪,她居然为了兮息愿意只身前往。我和姑母心里是万分感激,和她几次会面,她都会和我说些兮息近况,叮嘱我注意安全和身体,从不说自己会有多么危险。最后我们一起返回京都时,也是感谢你们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就是这样!”安之眼睛里都是温柔的光。

京墨看着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安之,“原来想念一个人是这么美好的感觉啊!自从我们那年返京,我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们,想念兮息。可是你姑母信中说的兮息讲的那个什么命定之人,和什么兄妹之情。我不明白了,她那个小丫头,怎么懂得那么多?”

说实话,安之也不知道了。

京墨越说越焦躁起来了,“真烦!人为什么要长大?”

安之看着在营帐里来回折腾的京墨,安慰道,“孙侯爷当初是帮你求的圣旨的,你还有八年的时间。不要着急,你和兮息都有时间考虑清楚。”

京墨一听,喃喃道,“也好!反正我无所谓,就等着兮息妹妹长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