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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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兮息和紫苏二人二骑先行出发去了边关。广白跟随着孙兆辉整顿兵马三日后也拔营出征,皇帝率领百官亲自到城门口为将士们壮行。齐宁启下令棋门的人全部启动,调查三方军情动向,他再随时向皇帝汇报。同时齐宁启又派出几人护送同济堂老掌柜和那千随同皇帝的亲兵卫一起去了西南。
刚刚复朝,上元节还没到,整个京城的新年气氛已荡然无存。各家官员府邸都天黑就关门闭户,再也不许孩子们出门游玩。普通老百姓也从整肃的巡街甲士脸上,也觉察到了似乎会有大事发生。
本来应该张灯结彩的大街上人流如织欢声笑语的情形,却变成了只有寒风吹过关门歇业店铺的挑帘招牌。这是怎得一个凄凉的正月!
嘉睿帝几乎是衣不解带的守在广仁宫里等着各处的加急奏报:终于到了十五日后的早晨,首先收到了齐宁启亲自送来的来自西南的密报。
正如当时齐宁启和他的猜测,西黎是受了北梁的威胁。西黎境内有一条大河金河是从北梁发源的,那里虽然山脉连绵,峭壁悬崖,但是如果想把那道天然形成的水道堵住或者炸毁,都是会对西黎造成无法想象的灾难。
威胁西黎王的人,正是接到北梁皇帝阿鲁卡密令的庆林。庆林带着一队人马就守在金河处在北梁上游处,他只身进入西黎境内,直接面见并且威胁了西黎王。
西黎王不敢断然拒绝,只得拖着日子慢慢的集合军队。最后逼得没有办法,才用了些许不害命的药物。
齐宁启和皇帝面对着三国的地图边看边分析,皇帝问,“你有什么看法?”
齐宁启问道,“只要镇北将军带着援兵一到,就会缓解北梁施加在西黎那边的压力。但是如今北梁连这个炸山断水的恶毒法子都想出来了,这次不彻底解决北梁,迟早他们还是会用此法要挟西黎。”
皇帝颔首,表示同意。皇帝道,“朕想请你和朕的人先一起解决了那些守在金河上游的人,再秘密解决庆林。待北梁的战事了结,那段河道,寻些世间奇人,看看可否改道或者另辟新径。”
齐宁启摇头表示惋惜,“陛下您没有去过,西黎被十万大山围绕,而且山势高耸入云,只有熟悉地形和身手不凡之人才能登之。”
皇帝一听,心下了然,同时眼中也是露出毅然。“朕明白了,必须彻底的解决北梁这个心腹大患。”他转头看向一旁倾听的太子,继续道,“就在朕这里,把这个麻烦了结吧!”
齐宁启眼中也是显出敬意,他躬身一礼,“陛下,宁启必定竭尽所有,为陛下达成心愿。”
待齐宁启出宫后,皇帝问太子,“太子今日是否明白了什么?”
太子弯腰行礼后,真心的回禀了皇帝,“父皇,儿臣不如父皇心胸宽广,不如父皇见识远大。儿臣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皇帝终于露出了这么多天没有对太子显露的微笑,“你明白了就好!希望我儿未来身侧都有良臣环绕,君臣一心。现在,父皇要尽力为你和天下百姓,拼一个太平的未来。”
到了夜里,收到了来自岭南王的飞鸽传书。岭南王表示,东南海域一切都好,这也是在因为项兮息在水患闹事人群中发现了扶桑细作,及时处理了各种危机的原因。
皇帝心想,还是在为没有正式认下项兮息为义女而不满啊!皇弟啊,你稍微再等等吧!
可是北梁的战况密报始终不到,皇帝就一日不安。终于在五日后,也收到了金章将军的飞鸽传书。
金章信中写到,孙兆辉已经到达,和当地驻军给了北梁军队突然的两面夹击,北梁伤亡惨重,我军大胜。
皇帝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也是终于安稳的早早的睡了一觉。
……
西北边关军侯府内,金章和孙兆辉正面对着舆图沉思,田劲松和众多副将围在一边,一群年轻的兵士们都在较场上抓紧操练,这些都是里面那些将军的随军护卫。
广白随着孙兆辉的大军一到,就心有灵犀的先来到了城楼上寻找京墨和安之,果然不出所料的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两位好兄弟。三人先是欣喜的互相拥抱打闹了一番,然后就开始互相倾述最近发生在各自身上的事情。
安之和京墨再一次祝贺广白如愿金榜题名又获得了美人芳心。广白当然是既害羞又骄傲。但是,当他对安之和京墨说了兮息和紫苏也来到了边关的消息之后,二人却大惊,忙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广白就大概讲了来自宫中的秘闻。
三人都沉默了一阵,安之道,“她俩没有来找我们,估计还是住在那个院子里。但是,现在这里走不开,有时间再去看她俩吧!”
广白又问起了这月余北梁的进攻模式。安之冷笑道,“北梁举全国之兵,都是到夜间来攻城,白日里就围在周围吵闹不休。就是看着我们人数比他们少一半,让我军不得休息。”
京墨补充道,“结果呢?我军现在也是两班倒,一半白日休整,一半夜间值守。金章将军对我们讲,这么多年了,阿鲁卡还是想用当年那套,想诱我们贸然出兵。”
广白恍然大悟,“难怪那日我们一到,就打的北梁军乱了阵脚。”
安之指指远处的尘土,不屑道,“你看,虽然刚才惨败,但是今夜他们还是会来的。你到时候也来帮忙吧!”
……
阿鲁卡得知围攻了南新边关近一个月毫无突破,居然孙兆辉一来,就惨败而归。他立刻派人给危鲁下达了最后通牒,“如果不攻下南新这座边关城镇,你危鲁就不要回来了。”
同时他又问了暗探西黎那边的情况,询问为什么新朝会带来了二十万援军?为什么没有去西南?另外海上怎么没有动静?
暗探回禀道,“已经与庆林将军失去了联系,扶桑人也联系不上,许是因为岭南王回到了嵊山岛了吧!”
阿鲁卡大惊,那个岭南王居然这么快就从新朝京城返回了岛上?他的确没有想到,岭南王嘉赫日夜兼程,一路换马,带着他的十余名护卫是一刻不停的回到了苏州府。然后即刻换船,视察了几个港口后,就镇守在东岛之上。
阿鲁卡咬咬牙,他发狠道,“那么下令下去,全面进攻,一刻不停!这么多人,就算是用刀砍,也得把南新的城墙给我砍倒了!”
……
庆林为什么联系不上了?因为在棋门的人和西黎王联系后,西黎王立刻安心,直接用药药倒了庆林。而那帮守在金河源头的那帮人,也被棋门的人和嘉睿皇帝的亲兵卫全部解决。
小陈大人一家和新朝的西南驻军都没事,只是稍微浑身无力,头晕眼花而已。不用服药,多喝水,多去茅厕,也就恢复了生机。
西黎王也是恨急,他拜托亲兵卫头领转达他对新朝皇帝的忠诚,他只是希望带着他的子民在那一方土地安居乐业而已。同时,他也希望,能一劳永逸的解决他们的用水安全。
在西黎王的精心挑选下,决定派百余好手配合棋门从西黎秘密潜入北梁境内,伺机配合前方战事让北梁后方起些乱子。
……
果然到了夜半,新朝边关城墙下响起了北梁的鼓声。一直靠在城墙闭目养神的新朝士兵都立刻翻身跃起。
这时候广白才明白为何京墨非要他穿上涂的漆黑的盔甲,举着漆黑的盾牌,连脸都涂黑了。因为城墙上没有点燃火把,而城下的北梁军居然也都是摸黑前来。
突然,城下杀声响起,开始有北梁军竖起来了云梯,可是他们依旧无法稳当的靠近城楼。因为白日时,广白也和兵士们一起提水浇墙,虽然舍不得那么多水,可是他明白了就是为了夜里方便作战。
只要有勉强靠上的,新朝士兵用枪支一送,就听到几个人的惨叫和坠地的声音。
京墨直摇头,他低声道,“和平相处不好吗?非要挑起战事。”他虽然这么说,他的手里也没有闲着,只见他一下子送出了三支箭,而且这箭头在半途中还烧了起来。好巧不巧的钉在了城下北梁士兵的攻城车上,火焰即刻燃起。
安之大喊一声,“放箭!”就是那一处光亮,让城下的北梁兵全部成了活靶子,而且新朝士兵射出的都是在半空中会自燃的火箭。就在他们混乱之时,新朝城门大开,杀出一队人马,正是田副将领头。
新朝士兵憋着的气终于发了出来,好一阵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一场血拼仅仅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田副将带着他的人马顺利回城,只留下了一地还在燃烧的北梁士兵遗体。
广白不解,他伸手想去触碰那神奇的箭头,京墨立刻阻止,“你不想活了?”
安之低声道,“箭头上涂有东西,你没见到都轻拿轻放,一根根放在户外,都不敢相互碰撞吗?”
广白顿悟。他扭头看看还在燃起的那些尸身,心里有些不忍。但是他心一横,他道,“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拿自己兄弟的命不当回事了。”
安之和京墨也是默默点头,“今夜算是没事了。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天亮了,估计还有的打!”
原来这箭头上的东西是此番孙兆辉前来,梅朵偷偷送来的。也是北梁实在可恨,每夜都来这么一招,想用此法吓退他们。
孙兆辉和金章还有那些副将都笑着迎接田副将,孙兆辉指着舆图道,“陛下给了旨意,要我们此次必须了结北梁这个心腹大患。大伙先小睡一会儿,估计两个时辰后,又要正式开战了!”
一直在营房里等候消息的危鲁看到只有两个浑身破破烂烂、浑身是血的兵士面露恐惧的逃回来报信,他也是大惊失色。良久,危鲁默然道,“这是绝了夜里偷袭的可能了,那明日就直接死战吧!”
卯时,新朝经过夜间一场血战之后的士兵也被一阵一阵战鼓声惊醒,虽然他们可以不出战,可是没有人还能躺的下去,都快速集合到了城墙下待命。
金章和孙兆辉早已经树立城楼,当安之他们赶到时,也是被城下北梁和新朝的军队的阵仗惊到了。这是都全部出动了?
危鲁一骑出列,来到了箭矢射不到的地方,他大喊道,“危鲁从小就听闻孙将军奇才,既然孙将军已经赶到,那么就请出兵与我一战。”
京墨三人立刻看向金将军,这话中明显是有些看不起金章的意思。
孙兆辉和金章对视一眼,然后仰天大笑,金章道,“我们新朝有句俗语,杀鸡焉用牛刀?”
他和孙兆辉同时看向安之、广白和京墨。孙兆辉问道,“敢不敢出去打一场?”
安之抱拳一礼,“迫不及待!”
京墨跃跃欲试,“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广白还是大哥心情,“还是我去吧!”
安之指着城下道,“还记得当年靳师傅在大沙盘模拟的吗?后来我的姑父留的课业?”此话一出,京墨和广白了然。
三人一起向金章将军行礼道,“末将愿往!请求一战!”
金章将军和孙兆辉都面露赞许,“去吧!”
安之直接从城楼跃下,广白携着京墨也是快速下从城楼楼梯跃下,从城门处和安之会合。
城下与危鲁对峙的就是田劲松田副将,安之三人和田将军说了他们的打算后。田将军也是满意的颔首,“你们大胆的冲吧!本将做你们的后手。”
城楼上的金将军一下子就看明白了,这三个年轻人,各带了一批人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同三把利剑把北梁的军队砍成了三段。田将军适时出发,直接把北梁队伍冲了一个毫无章法。
金将军大笑道,“这三个小子以三个步兵方阵协作,遏制住了北梁的两翼骑兵机动灵活的能力。老田利用我们强悍的重骑兵,使北梁中心部队散乱无序。他们的阵型切割成了若干块后,使其只能各自为战,无法配合,从而阵势不攻自破。厉害啊!兆辉,都是谁教的啊?”
孙兆辉嘴角上扬,他心里得意极了,“齐宁启和靳向西一起给他们启蒙了那么多年,还有本将军我也亲自下场教了几手。怎么会不厉害?”
金章心服口服,抱拳一礼,“哈哈”大笑道,“将军说的极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