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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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黎妈妈递上一碗清粥，慕岚风顺手接了过来，轻轻搅动了几下，喂给慕老夫人吃。

经过昨晚的事，慕老夫人的胃口似乎不佳，只进食了几口，就说饱了。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的医术……”慕老夫人满心疑惑，问了一半却又截住了话头。

慕岚风知道，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

可是这医术她要怎么解释才能让人相信呢？

“你们都出去吧，让岚丫头陪我老婆子说说话！”慕老夫人看出慕岚风的顾虑，于是摒退了屋里的下人。

众人应声，退出了暖阁。

“祖母，孙女知道你的疑虑，只是教孙女医术的人希望为他保密……”慕岚风故意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慕老夫人双唇微微蠕动了一下，难掩脸上的尴尬，慕岚风不想说，她也不能强求。

只要没有害人，她说什么就由她去吧！

“祖母，放心，岚风学医，只为救人，还望祖母替岚风保密！”慕岚风握着老夫人的手恳求道。

慕老夫人打量着她，眼神中充满温和之色，关切之意尽显，慈祥的目光中带着难以言表的笑意，“好，祖母替你保密！”

慕岚风心里比谁都明白，在慕老夫人眼中，对于慕逊这个儿子还是十分看重，她绝不允许有人触犯到他的利益。

“祖母，孙女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啊！”慕岚风想要提醒祖母，又恐言辞失当，当下在心里斟酌挑选了适当的词句后，开口道。

她希望祖母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慕老夫人迟疑片刻，淡淡一笑，眼神中透露着疲惫，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之意，又是那么的无可奈何，她长叹一口气，缓缓道：“祖母老了，有些事看在眼里，也是无可奈何！”

慕岚风低眸，眼神落在了老夫人布满皱纹的手上，眼前的不过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在这慕府过了一辈子，她又怎会不知道身边的人有问题。

再怎么防备，也难防有人暗地里下手。

罢了，以后自己多加留意些便是。

“祖母，您好好休息，孙女还有几丸药要研制，晚些再过来看您！”

“去吧！我也有些困了！”慕老夫人说罢，眯起双眼，微微靠在枕褥上。

慕岚风退出了屋内，又对黎妈妈吩咐了一番后离开了梧桐院。

回到紫云轩，红音已经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还不算坏，叶三娘也平安的到了流月城。

对于慕岚风的疑问，叶三娘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关键问题就出在了那盘杏仁酥的杏仁上！

慕岚风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真是好手段！”

她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刀锋般凌厉之色，让人看了不由得胆寒。

“姑娘，老夫人吃的杏仁酥都是在西街的福记买的，买糕点的人是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飞烟！”红音稍稍压低了声音道。

红音的话刚说完，就看见飞燕噗通一下跪在了慕岚风面前，咚咚的磕了好几个头。

慕岚风被飞燕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很不习惯古代人动不动就下跪磕头这一套。

她面无表情，言语不由得提高了几分，微微带着一丝恼怒之意，“起来说话！”

一字一顿，最后拖着长音说完了这句话。

飞燕当然了解慕岚风的脾性，她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一直低着头，紧张的情绪使得她把声音压得很低，有些颤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姑娘，飞烟绝……不会……害老夫人的！”

眼神坚决，她在极力维护她想要保护的人。

飞燕的辩解让慕岚风不禁心生怀疑，她并没有怀疑任何人，可为什么眼前的人反应如此之大？

慕岚风侧目而视，飞燕的脸憋的通红，双手搅动着裙角，极力掩饰她内心的不安。

“飞燕姐姐，姑娘没有怀疑飞烟姐姐的意思，她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经过！”红音忙上前拉起飞燕的手，笑着安慰道。

飞燕抬眸看向慕岚风，小心翼翼的道：“姑娘，奴婢先前失礼了！”

慕岚风点了点头，语气平和的道：“跟着我最重要的是忠诚，我不会无缘无故去怀疑任何人！”

她声音虽不高，却口气强硬，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奴婢明白！”飞燕埋着头，唯唯诺诺的道。

“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吧！”慕岚风打发道。

众人听了慕岚风的话都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