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慕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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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消失的身影，红音满腹疑问。
这不是那日在京郊救下的男子吗？他怎么会出现在慕府？而且还是她家姑娘的房间？
红音最是了解她家姑娘的脾性，若是她想说的事，不用问她也会说，若是她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
“睡吧！”慕岚风又打了个哈欠，无比困倦。
折腾了一夜，此番算是安静了下来，慕岚风很快就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慕岚风就被催促着起了床，今天要去给老太太请安。
这是慕岚风第一次以孙女的形象去见慕老夫人。
梧桐院内，暖阁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衣着朴素，手缠念珠，脸色欠红润，略显病态。
桌上的早膳几乎没怎么动，伺候的黎妈妈吩咐丫鬟过来收拾。
此时，一个小丫鬟跑来禀报道：“老夫人，五姑娘过来了！”
慕老夫人脸上染上一丝喜色，起身招手激动道：“快，快让她进来！”
“是！”小丫鬟见状立即兴冲冲都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慕岚风进了暖阁之中，见了慕老夫人立即躬身行礼，“岚风给祖母请安！”
慕老夫人满脸笑意，眼中却含着泪光，她赶紧招招手示意慕岚风到她面前来，“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慕岚风走上前，走到慕老夫人的身边，低下身俯在慕老夫人腿边，双手握着老夫人的干瘪的手，轻声开口道：“祖母的心意，岚风都明白，岚风一切都好！”
慕老夫人看着眼前清瘦的慕岚风，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心怀愧疚的开口道：“你看你瘦的像个猴子似的，都怪我这老太婆无能，阻止不了姜氏…”
几乎是带着哽咽的哭腔，慕老夫人低头抹了抹眼泪，继续道：“不过现在既然回来了，我老婆子算就算拼了命也要护你周全！”
慕岚风那时候还小，对于老夫人的记忆十分迷糊，那也是在她母亲去世后，唯一带给她温暖的人，去了天元庄养病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她知道老夫人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苦衷，自从慕逊娶了姜氏进门后，对她这个娘就越来越不看中了，她自己的地位都岌岌可危，所以在原主记忆对老夫人并没有怨恨。
只记得老夫人对她的好，在老夫人病危的时候，义无反顾的回来为老夫人治病。
眼前哭哭啼啼的场景，慕岚风有些受不了，她细心的帮帮慕老夫人擦去眼泪，笑道：“祖母，岚风现在长大了，岚风会保护自己，也不会让别人欺负祖母的！”
“好，好！”慕老夫人欣慰的笑道。
“祖母的头疾可还会发作？”慕岚风故意转移话题，毕竟这种伤情的场景不太适合她。
“服了神医的药，有些日子没有发作了，而且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提到神医，老夫人逢人就夸。
一旁的红音看了慕岚风一眼，抿嘴笑了笑。
慕岚风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露馅儿了。
红音被瞪得头皮发麻，低着头不敢再看。
老夫人看着二人的举动，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主仆二人是怎么了？像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时，黎妈妈走到慕老夫人身边，小声道：“夫人过来了。”
提到姜氏，慕老夫人脸色顿变，十分不悦道：“我祖孙二人说体己话，她来做什么？”
慕老夫人不喜姜氏，看不惯她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嘴脸，明知道她没安好心，还不得不敷衍着，所以干脆就免了她日常的请安。
慕岚风心里明白，姜氏大概是知道她到老夫人这边来了，故意带着人来找茬来了。
说话间，姜氏已经到了门口，后面跟着以慕白樱为首的姐妹，还有一群丫鬟婆子，黑压压一片，阵势浩大。
姜氏略施粉黛，面色微白，眼神难掩疲惫，一副娇弱多病的模样，进门走到慕老夫人面前，恭恭敬敬行了礼，众姊妹也跟着行礼，姜氏微笑着开口道：“儿媳带着您孙女们来给母亲请安!”
转头又示意身边王婆子端上茶，她将茶递到老夫人面前，低声道：“母亲，喝茶！”
全程都没有正眼看过慕岚风一眼。
黎妈妈接过姜氏的茶，端到了慕老夫人面前，慕老夫人接过茶，喝了一口，脸上挤出一丝笑，敷衍道：“有心了，大家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姜氏坐在了离老夫人最近的位置，此时，她才看了一眼慕岚风，装出一副慈爱的样子问道：“岚风怎么没等母亲和姐妹们一起，自己先来了？”
“小贱人，肯定又先跑到祖母这儿来告状了！”不等慕岚风开口，下座的慕红蓼气势汹汹的骂道。
“住口！混账东西，她可是你妹妹！”慕老夫人勃然大怒，大声呵斥道。
“母亲，您消消气，红蓼还小，不懂事！”姜氏瞪了慕红蓼一眼，连忙赔笑道。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孩子？”慕老夫人冷哼一声，正愁找不到理由赶她走，就有人往枪口上撞。
姜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有些挂不住了，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依旧摆出一副笑容道：“母亲息怒，都是儿媳教女无方，儿媳一定好好管教！”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姜氏又狠狠瞪了慕红蓼一眼，恨不得将她活剥了。
那知慕红蓼根本不会看眼色，想着为姜氏解围，连忙道：“祖母，你冤枉母亲了，你看母亲把大姐姐教的可好了。”
边说还不忘看了一眼旁边的慕白樱，道：“你说是吧，大姐姐？”
慕白樱尴尬笑了笑，附和着点点，恨不得直接把她踢出门去。
“哼~自己的孩子好好教，别人的孩子就任由她胡作非为！”慕老夫人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看着姜氏。
姜氏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坐立不安，虽然脸上堆着笑，却比哭还难看，“母亲，儿媳想着红蓼还小，规矩可以慢慢学！”
慕老夫人冷着一张脸，有些不耐烦的道：“好了，安也请了，我老婆子也乏了，都回去吧！岚风留下来陪我！”
“祖母…”慕白樱本还想为母亲辩解几句，被姜氏拦了下来。
众人躬身行了礼，都一一出了梧桐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