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见薛大王,真是身高八尺的女淫贼?
中文啦 www.izhongwen.cc,最快更新大晋第一女枭雄!
天朗气清,黄土地苍茫壮阔。
一群穿着兽皮和马裤的雄壮男子骑马而来,在马背上颠簸,顶胯,起伏,尘土飞扬。
他们嘴里大声吆喝着,发出“哦啰啰啰啰啰!吁~”的声音,伴随有口哨声和铁具敲击的铛铛声,响彻云霄。
赶羊了!
又该走了!众人疲惫不堪,腿脚酸痛僵麻,但起身时就像屁股被弹射了一样,连滚带爬的起来,毫不迟疑。
一位老人起身稍慢,只见骑马的人靠近他,马镫一踩,手起刀落,老人的人头滚落到地,大片鲜血染红了土地。
黄穗和族人们被匈奴胡人掳走已是第八天了,像羊群牲畜般被赶往平阳。
咋一看黄穗这女孩头毛炸乱,脸色黢黑,眼睛溜圆,灰布衣服破烂,两只手还缩在一起,就像个黑脸叶猴。
但正因为胡人来时,她提前将自己头发绞短,脸上也抹得漆黑,才让她躲过胡人侵害,活命至今。
黄穗不仅要防着胡人,还要时刻警惕着,提防她那继母。
快没粮了,那女人总是想方设法地想弄死她,以节约口粮。
黄穗本是荣华不尽的郡守之女,但十岁那年,母亲难产后便撒手人寰,后娘进门生下弟弟后,她就变成了继母的眼中钉肉中刺,而父亲则学会了隐身。
这时,有个胡人从远处奔驰而来,在领头的胡人耳边说了些什么消息,领头胡人本来还笑呵呵的,听完瞬间眼睛瞪大,眉毛立起,表情严肃,如临大敌。
他们被换了一个方向赶,并且速度变得很快。
众人被赶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面前,胡人骑着马挥着刀,将众人往坑里驱赶。
黄穗被迫跳下坑,摔到其他酸臭的流民身上后,还未抬起头,就见眼前一片黄雾,她无法睁眼,甚至无法呼吸,她被泼得满头满身都是土。
胡人开始往坑里填土,显然是要将他们活埋。
众人只能喊叫哀嚎,痛哭流涕,还有人吓得晕了过去。
但胡人没有填一会儿,他们的马群中便传来了骚乱声。
胡人放下器具匆匆离开了坑边。
紧接着,有拼杀声响起,听的坑下众人紧张地揪紧了褴褛的衣衫。
不过片刻,声音就只余下了求饶和呻吟声。
有个穿着精细软甲的高壮兵士,从坑上方探下头来,伸出根有常人两倍粗的手指对着众人。
坑底众人不知道什么情况,慌乱中有几人走动了一下,那兵士很困扰地挠挠头,又接着用手指点点点,但又有人走动了一下。
那兵士放弃了,转头大声道:“回大当家,大约二百余活人!”
只听有个飒爽洪亮的女声响起,豪气冲天地大骂道:“这群孙子给我折腾的只剩下这几个人!我上哪再找去人去!?”
胡人应该是被另一帮人擒住了,他们暂时逃过一劫了!
劫后余生的坑底众人不禁大笑和哭泣起来,有两位男子面对面扶着手,高兴的原地跳了好几圈。
有人向坑里投下袋子,黄穗也拿到了一个,她和众人一起把土装在袋子里,把土袋子垒成了台阶。
每当这时候,黄穗父亲和继母一般不干活的,果然,两人都虚弱在了一边。
人们纷纷攀爬出坑,黄穗正要爬时,那继母凑上前,扭了两下屁股,把黄穗挤到了一边,她企图先爬上地面,让黄穗垫后。
黄穗面上没有恼怒,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声“借过”,然后伸出手,一把薅住了继母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拉,自己先上去了。
继母感觉头皮剧痛,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到了黄穗父亲怀里。
她小拳头拍着丈夫的胸口,撒娇般地说道:“你看看这个死丫头,她敢无缘无故拽我头发!简直反了天了!”
“我又不瞎!”黄穗父亲吼她道,气的鼻孔大了一个圈。
“你休要再惹她了!她这样大逆不道又不是头一回,都是读那些乱七八糟的书读的!”
黄穗父亲脸上有不耐烦,但很多的是愁容:“上面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呢!要是引起了上位者的注意,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了的!”
爬上地面后,众人入眼便看那帮嚣张残虐的匈奴人,正被压制着跪在一边,已被收缴了刀剑,一些兵士手持利弩正对着他们。
“来这边,去见过我们薛家寨大当家!”有人冲他们喊道,那语气十分骄傲。
薛家寨,众人很少有耳闻,只知是黑香山上的一个土匪寨子。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听说那贼首薛王是个身高八尺的女淫贼呐!”
“天哪!女人做了土匪头子!还是个淫贼?不会让我等做那胯下之臣吧!”
“那有啥的!这要能活命,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
“就是就是,跟着那贼首,说不定还能吃香的喝辣的!”
……
走到近前,黄穗这才看到了薛家寨的掌门人薛十三。
这薛十三极为年轻,约莫十七八岁,她正懒洋洋地坐在个石头墩上烤火。
虽然年纪轻,但这人气质与年岁极不相符,举手投足间全然是一份悍匪的霸气与从容。
与一般女子相比,此女胸背宽厚,身量应当高出许多,但肯定没有八尺,可见传言有误。
她斜挎着一个新奇样式的灰色布包,腰间挂着把镶满宝石的弯刀和一条皮编的鞭子,手上戴的银质手镯只简单嵌一个圆盘,上身穿着件灰色短衫,下面穿着男式长裤长靴。
她的头发滑顺利落,长度只及肩,这对女子来说是极短的头发了,一半随意的在脑后扎了个方髻,另一半自然地撒在脖颈间。
脸庞瘦削,皮肤偏黑,不说话时,嘴角微微有些向下。浓眉下,她眼尾上挑,一双眼睛灵动锐利,望向别处时,像是漫不经心;而当这双眼睛直视人时,令人心惊胆寒。
薛十三将刷了甜酱的年糕在火上烤得膨酥,咽了一口口水,年糕刚放进嘴里,只听有人近前向她报告道:“问过了,这些胡人全部都开过羊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