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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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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宁,你回来了。”田珊珊看到我进来,忙站起来朝我打招呼。

“回来了。”围着一人在那口若悬河地讲着什么的办公室立马便安静了下来。

“有什么爆炸新闻啊?”我走向自己的工位,扔下包包,打开电脑。

“老陈在跟我们讲西藏见闻。”田珊珊扔过一包盐津梅子。

我道了谢,撕开包装,扔了一粒在嘴里。上了qq,工作群里收到一份例会纪要,我一看时间,心中一怔。上上周的?

正发着呆,门被推开,厉尘扬敞开着风衣带着一阵风走了进来。他二话不说地拉着我往外走,那些人精见了他都一声不吭装作忙忙碌碌。

“大哥,你干嘛呀?”我用力将他甩开,“上班呢!”

“上什么班?你应该回家好好休息。”厉尘扬拽着我穿过灯光如雪的长廊。

“去哪呀?我要上班啊!”被他拽住胳膊,只能挣扎,反抗。

“回家!”他力大无穷地将我拉进电梯。

“有病啊你?现在是上班时间,莫名其妙。”我推开他,跑出了电梯,折回了办公室,走到门边就听到办公室里闲言碎语。

“哎你们说,这个万宁还真是厉害哟!咱们小厉总居然就吃她这一号的。”

“听说啊,她昏迷住院这些天啊那痴情种日夜陪护,还真没见过那小子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的嗬!”

“……”

“万宁,你来。”厉尘扬将两只雪白的手交叠在一处,“我有话要跟你讲。”他示意我跟他走。

于是我跟着他进了电梯,上了33楼。

阔大的房间里,空无一人。邵瞳不在。一眼望见,电脑边立着一只相框。厉尘扬笑得极灿烂辉煌,露出一口雪白漂亮的牙。他怀里的女孩侧着一张脸笑望着他。远山隐隐,绿水悠悠。

“这是哪里啊?什么时候拍的呀?”我惊讶不已,拿起那相框,看了又看,一头雾水地望着他。

“喝茶。”他倒了一杯花茶给我,是栀子花茶,花香浓冽。

“谢谢。”我抱着茶杯,指尖冰冷。

“万宁,我们在云龙山的事,你都不记得了?一点都不记得了?”厉尘扬静静地望着我。

“什么呀?”我莫名其妙,呷了一口茶,“好香的茶,还有吗?匀我一点儿呗!”我又喝了一大口茶,唇齿留香。指尖和掌心都在慢慢变暖。

窗台下摆放着一盆硕大的植物,枝叶肥大,含苞待放。随风摇曳,光影凌乱。

厉尘扬起身,从电脑桌后面的博物架上,拿了一只罐子出来,釉里红茶罐,上面刻着一排娟秀的字儿: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他半蹲跪在地上,把那只温润的茶罐子放在我的手心。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脸,“都在这里了,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他握着我的手,我握着那只罐子,茶香袅袅弥漫在我和他之间。

“不记得什么了?”我愕然地望着他。

“忘了,也好。”他叹息着,嘴角一扬,竟笑起来。

我看着那茶罐子,满心喜欢。

下午例会,厉尘扬主持。

我坐在角落做着会议纪要。

嘴里咬着甜津津又酸溜溜的梅子,钢笔在纸上凌乱无声章地画着。

上个月我只写了一篇新悦的稿子,每日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虽然只写了一篇稿子还是刊登在增刊上的,卡里除了工资却多了一笔不明所以的钱。

散会后,我拿着会议纪要离开会议室,厉尘扬追了过来,“心不在焉的在做什么?”他拿过我手里的会议纪要,纸的背面画着一张清秀的脸。

“画得不错。”厉尘扬笑着,将那画着画像的会议纪卷在手中,“可以登在副刊上。”

“还给我,我还没归档呢!”我夺过他手里的纸,进了办公室。

我整理好桌子,准备下班,又到周末,田珊珊问我,周六有个画展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我想了想,说都oK的。

厉尘扬怀抱鲜花,站在门边。

“oK你个鬼!快去吧!周末愉快!”田珊珊推了我一把,望着门边嘲笑着。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花,白灿灿的花洁白无瑕,“今天什么日子?好端端的怎么又送花?不年不节的。”我看着那些白得透亮的鲜花,笑得极无语。哪有人送白玫瑰的?

大概山人自有深意。

白色玫瑰,在这冬日里别样繁茂美丽。

晚饭在望江楼顶楼餐厅吃,能看到半座城的风景。吃完饭又去看了电影,《阿凡达》上映了好些天了,今天才来看。卡梅隆真是个天才。可我怎么觉得我在哪里看过了?厉尘扬看着我茫茫然的表情,一直憋着笑。

“你干嘛呀?”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我真的看过。”

“你哪有看过?去美国看的咩?”厉尘扬指着电影票上的上映日期,“4号才在国内上映的。”

我极沮丧地看着他手里的电影票,自从那天在他家泳池摔了一跤后,我昏迷了十来天。醒来后,有些记忆就像浆糊一样,搅得我很不得安生。比如,坐在我身边抱着爆米花长得极漂亮的男人,是我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他在我家里随意地走来走去,熟络得不行。端茶递水,洗衣做饭。像极了这个家里的男主子。可是,从卧室到洗浴室到衣帽间,都没有这个男人存在的痕迹。没有他的毛巾拖鞋没有他的口杯牙刷没有他的换洗衣物。但他的办公室里却有我和他的合影照片,亲密的搂抱,像一对热恋中的恋人。他每天接送我上下班,隔三差五地送鲜花,请吃饭,看电影。在单位他是我的上级领导,可只要有他在的场合,别人看我的眼神就是古古怪怪的。尤其是他的妹妹,夏可儿。那天她把我堵在18楼西侧的洗手间里,她一直追问我,他去哪了他到底去哪了。我不知道谁去了哪里。

近三个小时的电影,还没结束,我便睡着了。

“怎么又睡着了?”他摸了摸我的头,让我靠在他的身侧。

电影散场的时候已过了夜半。我被他叫醒,睡意朦胧。

“抱歉,电影太长了。”我尴尬一笑。

出了影剧院,夜风幽凉。

“回家还是去吃宵夜?”厉尘扬问。

“我好困了,我想回家睡觉。”

厉尘扬把我送到808门口,“记得吃药,晚上睡觉要乖乖的别踢被子。”

晚安。

他看着我开了门,在我进门之前,用力地拥抱了我。

冲完凉,我拿起床头柜上的白色药瓶,倒出两片药片,和水吞下。洗漱、刷牙。看着镜中脸色煞白的女人,嘴角沾满白色泡沫。一阵难言的恶心直涌上来。我趴在马桶上,又呕又吐,眼泪横流。

我这是怎么啦?

Jayson医生说我肠胃不适,给我开了药,叫我按时吃。最近,这不正常的肠胃不适实在要了我老命。

我坐在地上靠着马桶掏出手机打开度娘搜索关键词:无缘无故呕吐。网络给了我三个答案。

1.缺乏睡眠。

2.血糖太低。

3.妊娠反应。

妊娠反应?

我如遭雷劈,隐约记得有人跟我说过,“万宁,你是不是怀孕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别慌。别怕。深呼吸。

我爬起来,上床睡觉。明天周末,去医院看看。睁着眼睛,直到天明。翻看着手机日历,大姨妈已经迟了好多天。

大清早又抱着马桶狂吐了一通。我看着镜子里自己鬼一样的脸发呆。

Jayson医生总不会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