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这已并非是一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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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那璀璨的金芒逐渐的暗淡。
像是光线被黑暗所吞噬。
可实际上那深沉的黑暗也同时在消散着。
萨鲁法尔身前那团魂火变得稀薄，像是风中残烛。
空间，就如皱起的纸张一般被抚平。
重力，回归它原本该有的样子。
五对眼眸。
截然不同的眼眸，属于不同种族，不同生灵的五对眼眸，此刻却皆是瞳孔猛地地震了起来。
一切，说来漫长，其实从五大顶尖天骄联合出手到现在不过堪堪过去一两分钟。
攻势却已在烟消云散。
“呖！”
不死金乌悲鸣着从稀薄的黑雾中冲了出来。
隐约可见，那已稀薄无比的黑雾中，一个个都旋分身正在迅速消散。
就如冰雪遇见阳光般消融。
化为黑烟融入黑雾，黑雾又逐渐淡化，像是被这方天地吞噬了一般。
稀薄的雾气中，隐约可见一道身影屹立。
雾气迅速的淡化。
那道身影也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就那么静静的立在虚空，姿态稀疏平常。
右手中提着一杆修长的三尖两刃刀。
眉心之间，一枚由银色构建而成的竖眸熠熠生辉。
在其身后，五色神辉组成的圆环正缓缓运转。
五色神辉，皎洁银辉之下。
那往日里不苟言笑的冷库脸庞却是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中正平和，甚至隐约间好似庙宇间的仙神佛陀，超凡脱俗，宝相庄严。
静立于空。
清风自来。
当最后那一缕黑雾彻底消散于天地间。
那身影踏出了一步。
落步于虚空，刹那间，风平浪静。
仿佛天地在此刻都为之噤声。
那身影，那人。
此刻彻底成为这方天地的主角。
风姿卓绝，似仙似神。
唯独不像一个凡人。
五大生灵此刻已完全呆滞。
一个个傻了般直愣愣的望着杜白。
怎么可能！
根本就不可能！
如果杜白只是撑过了这一击，他们还不至于如此失态。
甚至即使如之前面对天问般毫发无损，他们会惊讶，却也不会这副模样。
毕竟有了珠玉在前。
可这次……
完全不可能！
外界沉浸于他们攻势的余波中，只知威能恐怖，声势浩大，根本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可他们自己却比谁都更清楚！
那些攻击，完全对杜白无效！
完全无效！
甚至更准确的来说……
他免疫了他们的一切手段，并且……直接让那些手段烟消云散。
甚至他们自己都不明白杜白是如何做到的。
就仿佛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就像是凡人无知的挑衅仙神。
凡人们引以为傲的力量，武器，甚至是智慧……仙神只需抬手间，不，甚至不用抬手，只需一念间便可轻易剥夺。
仿佛一切的反抗都是无力的，都是没有意义的……
此刻，这五大生灵的道心都不禁的为之动摇。
“你到底是谁！”
“你不可能是杜白！”
“绝对不可能！”
都旋失态的怒吼。
他确信，这不可能是杜白！
他曾与杜白交过手，照过面。
人或许可以有奇遇，在短时间内实力暴增。
这很正常。
但……绝对不可能到这种地步！
不仅仅是实力的蜕变！
而是那种气度。
高高在上，却又中正平和，仿佛掌控着一切，又好似漠视着一切。
真正让这些顶尖天骄们产生动摇的不是实力。
从来都不是实力。
而是未知！
这一刻，面对着那道身影……
他们甚至有种面对自家仙神级老祖的感觉。
不，不仅如此，似乎即使是那些仙神也远不如他的风姿绝世！
“这……他真的是杜白？”
白玉台上，无数观战的势力代表也不禁产生了这个疑问。
对于他们而言，现在的局势自然是好事中的好事。
很好，面对五大天骄杜白撑过来了……
但问题是……撑？
杜白哪有一点撑过来的样子。
简直不要太轻松好吧。
清风拂面怕是也不过如此！
在此之前，杜白的“异常”并非没有人发现，但他们还能给自己找找借口。
万界那些仙神都说了人间界是祖地，是万界的气运汇聚之地，在这气运动荡，世界蜕变之时。
本就是妖孽横生，天骄频起之时。
虽然这个妖孽是有点妖孽的过头了……不过应该也正常吧？
可现在……
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敢相信杜白是凡人。
即使并未在现场。
甚至是可以说隔着“屏幕”。
但那股风姿，那股气度。
却也不仅令他们为之倾倒，折服。
那绝不是凡人能拥有的风姿，即使再强，也同样不可能！
如他们所期盼的，杜白“撑”了过来。
并且看情况杜白胜过那五大天骄并不困难。
但如此情况反而令他们有些出惴惴不安起来。
谁都希望自家孩子优秀。
可若是自家孩子太过优秀，甚至是超过自身认知的优秀，谁又不会担心呢？
白玉台上，一道道目光不禁的落在了腾远身上。
他们想要一个答案，无论是真假。
但他们也很清楚，他们已经没资格逼问或追求答案。
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与此同时。
原初秘境中。
那如仙如神，超凡脱俗的冷峻脸庞上闪过了一缕轻微的波动。
“我是谁。”
声音很轻，像是在复述，又像是在自问。
但只是一瞬，那冷峻的脸庞上便露出了一抹温和的微笑。
像是冰天雪地中罕见的和煦阳光。
“我当然是杜白。”
不仅是回答都旋，更是回答三首蛟，回答自己。
“不可能！”
“不！我不管你是谁！”
“我不信你真的无敌！”
最先稳住心神的是天问。
足够对付自傲也并非没有好处。
起码在骄傲彻底被粉碎之前，道心会足够的坚韧。
他没有丝毫犹豫，尖啸着，金乌之体燃烧起熊熊烈焰，再度化为了一颗太阳，直冲杜白而来！
这次，他是孤身一人。
其他四位生灵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即使反应过来了，再度对杜白出手心中也不禁的会有些迟疑。
天问的速度很快，就如一抹流光，转瞬间便已逼近杜白。
璀璨的光辉……戛然而止。
杜白空中都左手已掐住了天问的脖子。
曾在远古的高空中比太阳还要闪耀的不死金乌，此刻就如一只鸡鸭一般被人用手掐着脖子，就那么提着。
杜白眸中无波。
从某一刻开始，这一场战斗已不再是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