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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是你在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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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淙之是孤身折返的,就近唯有当初赴任时落宿的馆驿可以过夜。

萧淙之带着元穆给的近卫与元绮走进馆驿,报了官职与名号,掌柜的抬眼看了看他,却觉得他这一身打扮不像是去赴任的,身后跟的随侍也少了一些。

去年中秋他们在馆驿闹的事儿掌柜的记忆犹新,当时因为嘉柔一事,他还被传去问了话。对于这位靖州刺史他可是牢牢记在了心上。

于是看了看他身侧侍女打扮的元绮便问萧淙之:“怎么此番不见夫人?”

萧淙之顺势将元绮搂在怀中,对着掌柜邪气一笑:“带着夫人恐怕不便吧,您说呢?”

掌柜心中了然,只求他别再闹出什么事情才好:“是小人多嘴了。这是房牌您拿好了。”

萧淙之接过对掌柜道:“替几位兄弟安排一下,烧一桶洗澡水送上来。”

“是。”

没想到今日入住的还是当初那间房,此时此刻,时节与人心都变了,竟生出一番其他滋味来。

不多久小二便送上来洗澡的热水,按萧淙之吩咐,还送来了一件女子的寝衣。

还是当初隔开二人的屏风,萧淙之在那头,元绮在这头。

隔着屏风,她瞧见他坐在外面的侧榻上,斩马刀搁在一边,右手松弛地搭在膝盖上,左手捏着一杯茶。

放下茶杯,他便看过来:“怎么追来了?膝盖好些了吗?”

元绮泡在花瓣浴桶之中,对他说:“你脚程太快,还以为追不上。”

屏风那头传来他的回答:“收到长穆的信,我便折返了。即便你原路返回,我也会追上。”

元绮听得心头一动,一直以来,他都是如此,一千里的路程,她只需迈出一步,剩余的路程,他便都替她走了。

她下了决心:“我有答案了,自然要来告诉你。”

身上的疲乏渐渐被热水泡散了,她捧起水,轻轻淋在脸上,水声滴答淅淅沥沥。他听了喉咙一滚。

屏风那头的人没有回音,元绮却见他身影站了起来,缓缓走来。她忙说:“皇后娘娘召见了我,有些话不方便说,你得离的近一些。”

那人却没有在屏风前止住脚步,反而直接越过屏风来到她面前。

元绮面露羞赧,不自觉将自己埋进了花瓣之下。

他目光灼灼:“先说你的答案。”

“我……我……”话到嘴边,她虚虚地瞥他一眼又移开,“我已经在你眼前,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他俯下身,双手撑着浴桶,凑到她耳边,用极其低沉的声音撩拨着她的耳朵:“明白了。”

她攥着浴巾,裹在胸前,双眸微眯承受着耳畔的厮磨:“我,我还有事要说。”

“我现在不想听。”

“这…很重要……”她坚持。

萧淙之终于放开她,直起身,元绮以为他愿意听自己说话了,抬头去看他,全看到他毫不遮掩充斥着欲念的脸,并且正在将自己的衣服褪去。

“你做什么?”

说话间他已经脱得精光,元绮立即转过头去不看他。只听见一阵水声,他已经坐了进来。

“你……”她的声音细如蚊吟,“我还没洗好……”

浴桶不大,容不得二人拉开距离,他拉住她到手,人便拦到怀中,浴桶中飘满花瓣,而水面之下,她面向他跪站着,为了不倾倒,挺直了腰,唯有出水的胸前一块简陋的浴巾堪堪遮掩。

他得逞似的笑了笑,眼中满是侵略的蓄势待发:“你只说要洗澡,没说洗澡的时候不行。”

元绮气得用手去捶他的肩,他纹丝不动,抱得更紧:“你说你的事,我听着。”

元绮一心想将正事说清,便道:“皇后召我进宫……”

“嗯,然后呢?”唇已探寻至她玉颈处。

“她…她说你耀眼得刺目了,早晚要拔去……”她颤抖着,心中依然记挂着这件事。

“还有呢?”他大手按住她的后背,不让她逃。

“她想让我做她的人,事成之后,收我为义女,另嫁他人。”

元绮感受到他的动作停了,纤腰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捧着放下来,她重新回到水中与他四目相对。

他的脸被她身上的水打湿了,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神色:“你答应了吗?”

元绮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没有,我想问,我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萧淙之眼神暗了暗,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我说什么你都做?”

她认真点头:“若你需要,我可以为皇后办事……”

“那就现在。” 话还未说全,唇。已经被堵上,他仿佛一只蛰伏已久的野狼,冲她扑过来,将浴桶中的水牵动着溅出去一大泼!

她受了惊,转身想逃,腰,身还没有出水,就又被他按下去,胸前的,浴巾也在慌乱中,滑落,他不许她遮掩,大手捏住她两只手腕高高举起,低头俯视她红透的脸:“你欠我三次,今天逃不掉。”

“什么?”

他勾起嘴角,贴过来:“新婚之夜,冬祭之夜,除夕之夜。”

她来之前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眼下的场面对于未经人事的元绮来说实在太过刺激了,她出阁前有教习的婆婆教过一些知识,其中并没有这一项。

此刻又羞又委屈,双眼也红彤彤的:“萧淙之,别这样。”

他却不听,自上而下欣赏着她粉雕玉琢的身体,右手缓缓抚过肌,肤,按在她心房上问:“这里,有我吗?”

元绮已不能看他,蹙眉躲开他的目光,轻声嘤咛:“嗯……”

他还是不依不饶:“什么时候有的?”

“不知道……”

他掰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再一次引着她与自己唇,舌相缠。

被他握住的双手终于脱困,她想去推他,却被他抱起坐,在了他身上,他这是铁了心,要在浴桶里了……

浴桶中泉水荡漾,她如同木偶一般被他摆弄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气喘吁吁地伏在他心口,看见了当初他替她挡箭的那块疤。伸手摸过,他的眼神便看了过来。

她抬头问他:“你呢?你心里什么时候有我的?”

他沉默了一瞬,对她说:“很早。”

“那是什么时候?”

“夏月宴。”

元绮愣住,竟然是那时候:“我们的婚事…”

“是我求来的。”他没有遮掩,好似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元绮神色动容地问:“为什么选我?”

“因为我看上你了。”他想起那夜她立在荷花池边婷婷的模样。

“看上我什么?”

“钱和人,都对我胃口。”

两人无言相拥,一直到水凉透了,他才抱着她从浴桶里出来。她裹着浴巾在他怀里,看着他身后地上溅了一地的水渍与遍地飞溅的红色花瓣,想起造成这一切的原因,羞红了脸。

他将她放在床上,她刚拉过被子想要盖上,他却不肯:“说了,你欠我三,次,还没还清。”

元绮伸手便要锤他,被他握住手臂又欺身上来,方才浴桶中施展不开,一到了床,上,他便又多了许多手段,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翻来覆去,地折腾。

也不知第几次被他得逞,她迷迷糊糊中听见他问:“当时年少,未做深想,如今呢?”

她咬着唇,不愿回答他,他按着她的肩膀,步步紧逼,躲无可躲,她只好说:“我想过与你有将来。”

他心中血气翻涌,如春日喷泉冲破积雪冰封,势不可挡,春风吹拂之处,花枝乱颤。

他对她的回答仍不满意:“再想。”

她如被席卷的孤帆,淹入海底,又被抛向天空,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口干舌燥快要生烟。

他明明说了只欠他三次,却根本数不清到底讨,了几次,好像跟她讨债似的,没完没了。

待到天光亮起,元绮才顶着老大的两团乌眼青,趴在枕头上喘了一口气。她一直在出汗,怕她感冒,萧淙之拉过被子将她裹住,牢牢抱在怀里:“先别睡,与你说些正事。”

她觉得喉咙又干又涩,眼皮根本睁不开:“我太累了,让我睡一会。”

他忍俊不禁,看着自己的杰作露出笑意:“皇后找你,你答应她就是。”

“为什么?”

“陛下当初续弦,不从年长有资历有皇子的嫔妃中选人,而是选了武将家的小姐,是想借征西大将军的势力,坐稳皇位,可这么多年过去,陛下也忌惮着皇后娘家的势力,所以扶持祁王,也是有意为之。皇后胆小,惧怕天子之怒,我们几番动作,让她害怕了,这才找了你。”

元绮强撑起精神问他:“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只怕奕王殿下也是这样的心思,若是那样,那你岂不是两头受难?”

萧淙之哈哈低笑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嗯,看来确实很担心我。”

元绮打开他的手:“我与你说正经的呢。皇后连你偷偷到过扬州都知道,你我身边,恐怕不安全。”

萧淙之也终于有了几分正经:“以后的事情谁也保证不了,但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做,收复三州,击退外族。只要还有价值,无论是陛下还是奕王,都不会动我。至于身边的眼线,我会处理。”

元绮明白他的意思,便也正色与他说:“萧淙之,我既然来了,便不会再后退了。从此你不再是孤身一人,我和哥哥,会与你共进退,绝不背弃。”

他沉默着深看她,她眼里的信誓旦旦他读懂了:“我如今也无法向你证明什么?不担心我再利用你了?”

她摇摇头,目光坚定:“我从前顾虑许多,非要别人付出一百分真心,才愿意回报一分,可你在我心里占据的位置越来越多,我没办法装作看不见,就像老榆和哥哥一样,萧淙之,我心里有你,哪怕是结局凄惨,我也要去到你身边。”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她的眼睛晶亮,没有任何杂质,眼中的是勇往直前的坚毅。

他伸手抚摸着她鬓间青丝,捉住一缕握在手心,眼前人比他想的更加勇敢,面对这份真心,他反倒不能轻易回应了。

萧淙之俯下身,轻轻摸她的唇,身体也钻进被窝:“夫人一片真心,唯有以身相许了。”

元绮触碰到他身体的温度,惊慌后退,被他逼到角落:“萧淙之,你想要我的命吗?”

萧淙之却吐着热气说道:“是你想要我的命!”

元绮这一觉睡得极沉,第二日黄昏时分才醒过来。

驿馆的掌柜让人送了几次饭菜上去,里头的人都没有动静,不敢打扰更不敢声张,想着刺史大人竟然驿馆中与陌生女子缠,绵一天一夜,这要是传出去,只怕自己又要被喊去问话了。

王公之家,哪一个都惹不起呀!

为此,他还特意将他们入住的隔壁两间房空出来,生怕有人听见里头的动静传出去。

好在天黑以后,元绮终于被饿醒了。萧淙之已经正装,坐在侧榻上喝茶,掌柜的饭菜也送到了房中。

她穿好衣服,饿极了,坐到小桌前将两碗清粥都喝了,身体仿佛被掏,空,吃再多都填不满。

再看萧淙之,他神清气爽,早已经收拾整齐了:“你要走了吗?”

“恩,我先送你回去。”

“好。”她余光偷偷看了一眼地上,水渍已经干了,半干枯的花瓣却还在,看样子这期间根本没人进来收拾过,一想到这是专门招待官员的驿站,便觉得耳朵发烫,这不是在家里,若是店家进来看见这副场面……

他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陛下赏赐了二十位美人,就是怕我路上寂寞,这下不是更好,如他的意了。”

她瞪他一眼,仿佛是怪他不知收敛没完没了:“是呀,有美人作伴,大人还是快回靖州去,充实家宅吧。”

“怎么?吃醋了?”

她沉默不语,说一丁点儿也不介意是假的:“你若有喜欢的……”

“不会有。”他斩钉截铁。她抬眼看他,他再次肯定:“我等你来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