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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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走后,我的心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我知道,以翠儿睚眦必报的性格,这次的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我必须得想办法自保,还要保护好春桃和夏荷。
“怎么办啊,小姐,翠儿姑娘可是皇后娘娘面前的红人,我们得罪了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春桃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掉,夏荷也在一旁抹眼泪。
我强装镇定地安慰她们:“别怕,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她翠儿再怎么厉害,也不能无缘无故地欺负人!”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我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翠儿在宫里待的时间比我久,又深得皇后娘娘的信任,想要对付我,简直易如反掌。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提心吊胆,生怕翠儿会突然出现,给我来个措手不及。我开始有意地避开人多的地方,就连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也是挑人少的时候再去。
这天,我趁着午休的时间,想去御花园散散步,放松一下心情。刚走到假山旁,就听到一阵细碎的说话声从假山后面传来。
我好奇地停下脚步,悄悄地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想听听看是谁在说话。
“赵公公,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办妥当了,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一个娇媚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我一听就知道是王贵人在说话。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回答道:“王贵人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保证万无一失!”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赵公公!
他们在密谋什么?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好奇心驱使着我,想要继续听下去。
“那个小贱人,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敢跟我争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这次我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永远都翻不了身!”王贵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毒。
小贱人?难道她说的是我?我心中一惊,顿时明白过来,王贵人和赵公公在密谋害我!
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他们发现。
“王贵人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等过几天,就找个机会……”赵公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
我心中一惊,意识到有人来了,连忙悄悄地离开了假山。
我回到房间,心乱如麻,王贵人和赵公公的话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荡。他们到底在密谋什么?为什么要害我?
我越想越害怕,我知道,我必须得想办法自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间,心砰砰直跳,冷汗顺着鬓角滑落。王贵人要害我!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原本平静的生活。我躲在房间角落,拼命回想王贵人说的话,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可除了恐惧,我什么也想不出来。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脑海中闪过李嬷嬷慈祥的面容,她是宫里的老人,经验丰富,或许能帮我!
我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地跑到李嬷嬷的住处,顾不上礼数,一把抓住她的手,语无伦次地将刚才听到的对话告诉了她。
“嬷嬷,求求你,帮帮我!我知道王贵人想要害我,我该怎么办?”我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一丝希望。
然而,李嬷嬷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脸上原本的慈祥被一抹冷漠所取代,淡淡地说道:“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王贵人是何等尊贵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你一定是听错了。”
“我没有听错,我真的听到了!嬷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急切地解释,希望她能明白我的处境。
李嬷嬷却避开我的目光,语气冷淡:“姑娘,老奴只是个奴才,宫里的事情,老奴管不了,也不想知道。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便转身进了屋,毫不留情地关上了房门。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李嬷嬷的态度,分明是知道了什么,却不愿意帮我,甚至,她可能和王贵人是一伙的!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将我淹没。在偌大的皇宫里,我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可以求助的人!我就像一只误入陷阱的小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深渊。
夜幕降临,我的房间里没有点灯,黑暗中,恐惧被无限放大。我蜷缩在床角,听着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仿佛是王贵人阴冷的笑声,一遍遍回荡在我的耳边。
我该怎么办?我还有未来吗?
漫漫长夜,我不知自己是如何熬过去的。恐惧和绝望像两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我的喉咙,让我无法呼吸。天刚蒙蒙亮,我就挣扎着爬起来,胡乱洗漱了一番,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我跌跌撞撞地走在空旷的宫道上,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只知道,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必须找到一个可以帮助我的人,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牛姑娘,你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
熟悉的声音让我猛地抬起头,看到孙太医关切的目光。自从上次我无意中帮了他一个小忙后,他便对我格外照顾。
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孙太医,我……”我想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他,却又害怕他不相信,害怕他像李嬷嬷一样,对我避之不及。
孙太医见我欲言又止,更加担心了,轻声问道:“牛姑娘,可是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老夫虽然人微言轻,但也愿意尽力相助。”
他真诚的目光给了我一丝勇气,我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将昨晚听到的对话,以及李嬷嬷的反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孙太医听完我的讲述,眉头紧锁,陷入沉思。许久,他才缓缓开口:“牛姑娘,此事非同小可,你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我确定!”我坚定地说,“孙太医,您一定要相信我!王贵人真的想要害我!”
孙太医看着我焦急的神情,沉吟片刻,说道:“牛姑娘,你先不要慌张,此事我会暗中调查清楚。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离开自己的房间,也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李嬷嬷。”
“孙太医,您要帮我吗?”我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牛姑娘放心,老夫虽然只是一介医官,但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孙太医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一只惊弓之鸟,终日躲在房间里,哪儿也不敢去。孙太医每日都会来为我诊脉,看似寻常的诊脉,实则是在暗中传递消息。
“王贵人最近常去御膳房走动……”
“我发现王贵人宫里的小宫女神色有异……”
孙太医收集到的信息,像一块块拼图碎片,逐渐拼凑出王贵人阴谋的轮廓。然而,这些信息还不足以扳倒王贵人,我依然处境危险。
这天,孙太医照例来为我诊脉,神色却比往日凝重了许多。“牛姑娘,”他压低声音,语气沉重,“我方才出宫抓药,无意中听到王贵人身边的宫女说,她似乎已经察觉到我们在调查她,似乎……打算提前动手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提前动手?她想干什么?我下意识地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那是孙太医偷偷交给我的,以备不时之需。
“孙太医,我该怎么办?”我的声音颤抖着,恐惧像藤蔓般缠绕着我的心脏,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孙太医眉头紧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似乎在苦思对策。“牛姑娘,你先冷静下来,”他停住脚步,目光坚定地看着我,“你相信老夫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相信您,孙太医。”在这深宫之中,他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好,”孙太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王贵人打算撕破脸,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牛姑娘,你跟我来。”
他带着我来到房间角落,轻轻移开一张绣着牡丹花的屏风,后面赫然露出一道暗门。我惊讶地捂住嘴巴,这里竟然还有一道暗门!
“这是……”
“这是通往宫外的一条密道,是先帝在世时,为防万一而设,”孙太医解释道,“事不宜迟,牛姑娘,你赶快从这里离开皇宫,走的越远越好!”
离开皇宫?我心中既害怕又不舍,离开这里,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去哪里?可留下来,等待我的恐怕只有死亡。
“孙太医,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老夫身为太医,不能擅离职守,更何况……”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细问,孙太医已经将我推到暗门前,催促道:“牛姑娘,快走吧!记住,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老夫会想办法通知你的家人来接你。”
我咬了咬嘴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转身踏入了那条黑暗未知的密道。暗门在我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最后一丝光亮,也隔绝了我与孙太医最后的联系。
我摸索着墙壁,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黑暗中,恐惧如影随形,我仿佛听到王贵人阴冷的笑声在耳边回荡,那笑声如同催命符一般,让我不寒而栗。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加快了脚步。然而,当我走出密道,看清眼前景象时,希望的火苗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