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善恶有报,因果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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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里的洗白只是在民间舆论上的洗白。
想要在官方层面彻底洗白杀神的罪名和天子都的问题，仅靠一部幻影和几句嘴炮，是远远不够的。
早早就被姬神秀请来参加神秀影院开业典礼的刑部右侍郎贺靖宇主动越众而出，来到了台上。
“祁掌教刚才所言，十分不妥。”
观众怒目而视。
姬神秀主动为众人介绍了贺靖宇的身份：
“贺大人是刑部右侍郎，精通大雍刑法。大家稍安勿躁，真理越辩越明。天日昭昭，众目睽睽，现在已经不是当年。有本宫在，有大家在，杀神不会再被冤枉。”
姬神秀先安抚了一下观众的情绪，然后才对贺靖宇点头：“贺大人，您对我外公刚才的言论有异议？”
“是的。”贺靖宇直言道：“祁掌教当年遇到杀神之时，杀神依旧是刺杀先帝的钦犯。所以事实上，天子都已经在窝藏钦犯，触犯了国法。”
贺靖宇此话一出，不少观众都微微色变。
从他们的逻辑里，他们认为贺靖宇说的是对的。
但姬神秀十分镇定。
他敢把贺靖宇请来观礼，就自然有把握收场。
“贺大人，首先，你对我外公的称呼就错了。我外公已经从天子都掌教的位置上辞职，现如今只是大雍一个普通老人。”
贺靖宇：“……”
你管神皇的岳父叫普通老人？
他也想当这个普通老人。
但是他忍了。
“其次，我没有记错的话，杀神刺杀先帝一事，好像和刑部并没有关系。当年太后施压，但以刑部为首的三法司根本都不敢接下这个泼天大案，最后是我父皇亲自下令，命蝉楼处理此事。贺大人，我年纪还小。若是我记错了的话，还请不吝赐教。”
贺靖宇无奈道：“殿下说的不错，当年之事的确是蝉楼经办的。刑部事务繁多，没有参与此事。”
本质上，是不敢。
当年先帝在神京城门之下，试图叫开神京城的大门。
但是这里已经是大雍神朝的首都。
城内无数百姓都在看着。
大雍当时已经无路可退。
所以从上到下，都同仇敌忾。
在当时的气氛下，即便是太后娘娘，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让下面人打开城门迎接她的儿子。
她敢下这道命令，她就可能成为大雍历史上第一个易溶于水的太后。
在这种情况下，杀神成功刺杀了先帝。
神皇抓住机会，大破妖族联军。
整个神京城都欢欣雀跃。
当时最重要的事情是追杀妖族联军，以及论功行赏，普天同庆。
谁在那个当口提为先帝报仇、追杀杀神的事情，会迎来神京城所有百姓乃至天下百姓的唾弃。
所以哪怕太后娘娘屡次施压，但是刑部上下也都在装聋作哑。
其他机构也一样。
谁都不想和先帝一样遗臭万年。
这种情况下，太后娘娘使派不动人，最后去神皇面前哭了一场。
神皇无奈之下，将命令下给了蝉楼。
姬神秀当着观众的面，将当年在朝廷内部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然后再次询问道：“贺大人，我说的有没有错？”
众目睽睽之下，贺靖宇也不敢说谎，只能尽力打太极：“殿下，当年我还不是刑部侍郎，对于其间内情也算不上特别了解。不过就我自己所知的情况来说，和殿下所言大部分还是对得上的。”
今天神秀影院内发生的事情肯定会传出去，而且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传遍天下，贺靖宇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因为就算观众们不自发宣传，姬神秀也会付费宣传的。
这时候，贺靖宇就得为自己的形象和口碑考虑了。
先帝这种注定且已经被世人厌弃的晦气东西，他并不想被打成同党。
只不过在其位，还是要谋其政。
“殿下，即便由蝉楼负责追杀杀神，也不能掩盖国丈窝藏钦犯的事实。”
祁云昌主动笑着开口：“贺大人，若是我触犯了国法，我接受一切公平合理的处置。”
反正他都是快死的人了，祁云昌真不在意这个。
相反，要是能换一个身后名，他巴不得贺靖宇把他抓回去。
不过祁云昌虽然看的开，但姬神秀没有丧心病狂到拿自己外公的命去搏名声和利益的地步。
姬神秀道：“贺大人，请问如何界定杀神是钦犯？”
贺靖宇一怔：“杀神刺杀先帝，被立案调查追杀，当然是钦犯，这是常识，殿下难道还想颠倒黑白？”
姬神秀微笑：“刑部有立案调查杀神吗？”
贺靖宇看向六皇子：“刑部没有，但蝉楼有。”
六皇子代表蝉楼，负责任的给出了回答：“很遗憾，蝉楼也没有就杀神之事立案。”
贺靖宇震惊了：“六皇子，此事必然上达天听，我劝你说话要慎重，不要因为和七皇子的兄弟情义便信口胡说。”
他以为蝉楼是和姬神秀提前达成了默契才这样说。
但这种事情，是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的。
此时，六皇子的心腹手下将一个留影石送到了六皇子手上，并在六皇子耳边低声道：“殿下，这是楼主刚刚派人送来的，让您在这里放。”
六皇子依言启动了留影石。
一段过去由蝉楼楼主保存的证据，出现在了神秀影院。
留影石中，出现了三个人。
三个在大雍神朝都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神皇、太后娘娘、蝉楼楼主！
太后娘娘向神皇哭诉刑部不愿意调查先帝之死，希望神皇可怜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将杀神绳之以法。
神皇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吩咐蝉楼楼主负责此事。
但蝉楼楼主秉公回复道：“请问陛下，太后娘娘，蝉楼办这件事情，是要公开办，还是私下办？”
太后娘娘没懂：“公开办是什么意思？私下办又是什么意思？”
蝉楼楼主解释道：“公开办，自然是要将杀神的所作所为通灵天下，再将杀神明正典刑，届时太上皇的信息也会出现在案情通报上。若是私下办，我便派人追杀杀神，直接为先帝报仇。只是如此一来，蝉楼便不能在明面上立案了。”
“私下办，我只要杀神血债血偿。”
太后娘娘一言，为此事定了性。
姬神秀看完留影，对贺靖宇摊手：“贺大人你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看来就连太后娘娘，都想保杀神一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