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河道上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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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4年的夏天，长江航道变得异常繁忙，比往年更加热闹。众多船只满载着各种货物，顺着江南的水流方向前行。这些船只上装载着经过精心加工的造船木材、熙熙攘攘的人口、坚硬的钢铁、充足的粮食，还有那些神奇的蒸汽机。它们共同构成了一幅繁荣的航运画卷。

与此同时，另一支船队却在逆流而上，他们的船上满载着盐和腌制的海产。为了保障这些货物的安全运输，大量的渔民被招募进来，成为了长江运输队的一员。他们不仅拥有丰富的航海经验，还配备了锋利的钢刀和强劲的强弩。在保护货物不受其他势力觊觎的同时，他们也成为了长江上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然而，总有一些不长眼的小势力试图打过往船只的主意。他们妄图抢夺这些珍贵的财货，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死亡的陷阱。苏星云组建的这支装备精良的水兵队伍，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凭借着先进的武器和严密的组织，一次次将这些小势力打得落花流水。

这些水匪们所使用的劣质铁器，甚至连浸泡过竹子编制的藤甲都无法刺破。这种藤甲虽然制作简单，但却是一种极为有效的消耗品。它的制作过程如下：首先采集藤条或者竹子，然后编制成藤甲的形状；接着将藤甲放入炼焦炉外的隔热层处烤干；最后再刷上一层水泥，再次烤干即可完成。当然，如果在刷水泥前能够在桐油中浸泡一会儿，效果会更好。但桐油是造船的紧缺物资，苏星云为了节省资源，不得不省略了这道工序。

尽管如此，这样的藤甲在缺少铁器的江湖小势力面前，仍然堪称神装。这些小势力的成员们连衣服都穿不起，更别提什么像样的盔甲了。用这种藤甲对付他们，简直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轻松。

而对于那些稍微强大一些的江湖势力来说，他们往往都是拖家带口的。在经过苏星云上次一个人杀到巨鲸帮老巢的事件后，他的凶名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因此，当这些江湖势力看到黄州帮的船只时，都会像避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这也算是苏星云臭名远扬的一个好处吧。毕竟，在这个充满危险和竞争的江湖世界里，有时候名声也是一种无形的武器。至于官府的水师也不敢和挂着镰锤旗的船队打招呼。

事情发生在这个年初的夏日时节。生活过得轻松惬意，无忧无虑的花不呲，一如既往地在镇江的屯兵大营中肆意妄为，随心所欲。他偶尔会踱步到江边，目光扫向远方，看着他的手下们正对过往的船只征收过路费，那副架势仿佛在宣告：“长江是我开辟的，江面是我养护的，想要水上过，留下买路财。”很快，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上游一支庞大的船队，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仿佛看到了一大笔银子在向他招手。

镇江军营上下都沸腾了起来，每个人都眼中放光，仿佛已经看到银子如流水般涌入自己的口袋。对于他们来说，这支庞大的船队无疑是一群待宰的肥羊。

而作为此次押运任务的负责人何峰，他正无聊地在船头打着瞌睡。自从上次被苏星云关进小黑屋整整十五天，出来后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直接被调到了民兵预备役，降职成为一个训练官。虽然他的军衔没有变化，但在军中，民兵预备役和野战共和军的地位简直是天壤之别。这意味着他以后在战场上立军功的机会几乎被断绝了。

对于一直怀揣着将军梦想的何峰来说，这无疑是一场灾难。他曾经憧憬着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将军，但现在看来，这个梦想似乎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了转机。就在何峰感到绝望之际，领地正处于快速扩张的时期，急需各种人才。为了扩建长江运输大队，水兵军官的位置恰好空缺。何峰看到了希望，他毫不犹豫地报名参加了选拔，并且一口气写了二十份感人肺腑的检查书，诚挚地向苏星云表达了自己的决心和诚意。

说实在的，苏星云一开始被他搞得有些烦不胜烦。毕竟，面对如此众多的检查书，即便是再有耐心的人也会感到头疼。但最终，在审查了所有报名者的条件后，苏星云还是选择了何峰。毕竟，何峰跟随他的时间最长，经历过各种大小战役，无论是实战经验还是指挥能力，在所有人中都是出类拔萃的。

长江运输的保卫工作重任只能交给他了。此时，何峰正百无聊赖地站在船头，突然发现前方有几艘小船挡住了航道。他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心中暗想：“终于有事可干了。”那几艘小船迅速冲了过来，船上几个穿着脏兮兮元军士兵，为首的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挥舞着刀，指着何峰等人喝道：“停下来！停下来！我怀疑你们船上窝藏要犯，官军要仔细抽查。”

何峰见状，心中暗喜，他最怕的就是没有麻烦找上门来。他故意摆出一副欠抽的模样，指着船头的镰锤符号挑衅道：“认得这个符号吗？知道这是谁家的船吗？”那军官被何峰那有恃无恐的语气吓得一愣，心中暗自琢磨：“难道这是某个大人物的船？不对啊，惹不起的船的旗帜我都背下来了，没见过这家啊，还是小心为上。”于是，军官换上了一副客气的语气问道：“敢问阁下，这是哪家的船队？”

何峰更加得意了，他用一种装逼的语气回答道：“我们是如皋县程县令的船队，还不赶快放行！”何峰特意把“县令”这两个词咬得很重，试图以此来吓唬对方。然而，那军官听到这话，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他心想：“你要是朝堂上的四品以上大官，我或许还要顾及一下。但现在你只是一个七品小官而已。镇江这个抽税关卡，汇聚了多少人的利益，半个江浙行省都从中吃常例。你一个县令，有什么好嚣张的？”

军官恢复了自信，冷笑着回复道：“你家县令是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不懂事的东西的？二十条大船，交两千两银子出来，否则就让你家县令亲自来领船吧！”何峰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问道：“我要是不交，强行闯关又会怎样？”那军官被彻底激怒了，他暴喝道：“你这是找死！”

何峰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兴奋地大声对四周的人喊道：“大家都看到了吧？这是他们在挑衅我们共合水军，不是我挑起来的。等军事调查团来的时候，各位可得帮我作证啊！”下面的军官听不懂何峰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他能感觉到对方似乎想要顽抗到底。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燃了信号火把。

何峰见状，立刻下令道：“第一排放箭！”转入指挥状态的何峰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神情严肃而专注。在他的指挥下，一排排弩箭手齐射而出，准确无误地消灭了挡路的敌人。这些弩箭装有经过热锻压的钢制零件，因此异常轻便且威力巨大。箭头由生铁铸造而成，带有锋利的倒钩，即便是在五十米外，也能对无甲之人造成严重伤害。在船上交战时，没人会穿铁甲，因为那样做无异于自寻死路——一旦落水，肯定会被湍急的江水吞噬，连个泡都不会冒。

不得不说，何峰的军事才能确实有过人之处。在迅速消灭了挡路的小船之后，他展现出了出色的指挥能力，指挥着五艘战斗船只迅速排成了战斗队列，向着岸边的大营发起了猛烈的进攻。随着五发带着火油罐的船弩射击，岸边的几艘小船瞬间被熊熊大火吞噬。几个刚刚上船的元兵，被烈火包围，不得不跳入水中自救。岸边的元兵们见到这番景象，惊恐万分，再也不敢轻易上船，只得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放箭，试图进行远程攻击。

然而，镇江的元军兵营毕竟并非专门的水师大营。元朝在远征日本失败后，水上征服敌人的计划彻底破产。加之南宋的水师灭亡后，元朝再无水上敌人，于是便在水师建设上节省开支，不再投入大量资金。镇江兵营原本只是一个步兵营，仅仅因为靠江的地理位置，才勉强造了几条船用于收费。如今，这几条船被烧毁后，元军兵营便只能望江兴叹，无计可施了。

此时，何峰保护船队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接下来，就该由行政组来处理后续的事务了。然而，何峰作为一名战争狂人，显然并不满足于此。在烧毁敌船的同时，他还想继续玩一会儿，过过战斗的瘾。

何峰站在船头，看着江边飞来的几支软绵绵的羽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虽然这些箭矢根本不可能伤到人，但它们的挑衅意味却让何峰感到极为不爽。他心想：“你们这些家伙，船都没了还敢这么嚣张。”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让五艘战船将一共 25 门小炮推出炮窗，同时装上霰弹，向着江边齐射。

随着何峰的一声令下，顿时炮声隆隆，火光四溅。刚刚还叫嚣得欢的岸边，瞬间陷入了惨叫声此起彼伏的混乱之中。何峰站在船头，望着被清空的岸边，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大声说道：“叫你们再放箭，你们倒是继续犯贱啊！”

在发泄完心中的怒火之后，何峰大摇大摆地带领着船队向南驶去。在离开之前，他并没有忘记正事，而是迅速给领地传达了消息。

如皋县和主基地在得知消息后，立刻中断了运输线的运作，以确保安全。同时，如皋县还紧急给远在台湾的苏星云发去了消息，将此次事件的详细情况一一告知。苏星云在收到消息后，迅速做出了反应，派遣援军前往支援，并加强了对周边地区的巡逻和警戒。

苏星云在离开主基地时，对长江运输线的重要性有着深刻的认识。他对行政组下达了明确的命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抄他全家。”在这段相对和平的时期里，整个行政组的工作相对轻松，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在得知冲突的消息后，立刻想到了苏星云的命令，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报复欲望。

为了确保报复行动的顺利进行，行政组迅速调集了一批大船，搭载着 600 名共和军士兵南下。同时，他们还从仓库中取出了一批威力巨大的苦味酸火箭弹头，准备给敌人一个沉重的打击。就在事情发生的四天后，整个苏南官场正忙着筹划如何实施报复计划，却没想到他们自己竟然先遭到了丧心病狂的打击。

苏星云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乘坐飞剪传令快船赶往事发地点。在逆流而上的途中，他与正在待命的报复军队相遇。尽管整个主基地的行政组已经通过了报复的决议，但他们却迟迟不敢下达开火的命令。实际上，军队也不敢贸然行动，毕竟这并不是领地遭到进攻的情况，随意挑起战争将会受到严厉的军法惩处。

军队一直驻扎在镇江对岸附近，等待着苏星云的到来指挥。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苏星云亲自坐镇，才能确保行动的万无一失。苏星云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苏星云抵达军中后，立即投入到了对情况的细致了解中。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果断决定要打这场仗。长江航道对于南下政策具有举足轻重的意义，苏星云深知，要想成功实施南下战略，就必须确保长江航道的安全与畅通。因此，他决心通过这场战斗来震慑长江上下游的大小势力，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决心和实力。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苏星云需要与江北的官场保持默契，同时也要让江南的势力认识到与他合作的重要性。他深知，力量才是谈判的基石，只有展现出强大的实力，才能赢得对手的尊重和敬畏。

当天，苏星云亲自率领报复军队登陆镇江。他们的突然来袭让镇江的屯军大营措手不及，原本以为这些打着镰锤旗帜的人不敢轻易发动攻击，但接下来的战斗却让他们深刻认识到了对方的决心和实力。

在火炮、霰弹和火枪的齐射打击下，镇江军很快陷入了混乱。这支曾经被过往客商的孝敬所腐化的军队，在丧失了数百名敢战的精锐士兵后，立刻溃不成军，四散奔逃。他们狼狈地逃回了军营，试图借助营地的防御工事进行抵抗。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军营竟然成了他们的葬身之地。苏星云的军队紧追不舍，将整个军营团团围住。在激烈的战斗中，镇江军营化为一片废墟，到处都是尸体和伤兵。这场战斗彻底摧毁了镇江军的战斗力，也让他们深刻认识到了与苏星云为敌的下场。

苏星云站在大营的废墟前，心中并没有丝毫的怜悯。他早已预料到这场战斗的残酷性，但为了震慑那些敢于挑衅他的人，他必须采取最严厉的手段。200 枚苦味酸火箭弹的齐射，瞬间将镇江大营变成了人间地狱，200 朵橘黄色的火光在空中绽放，犹如一朵朵盛开的死亡之花。木质的大营在这场大火中迅速燃烧，散发出浓烈的黄色毒雾，让人闻之色变。

在这场大火中，镇江大营彻底覆灭，无一人生还。苏星云站在犯罪现场的不远处，命人立了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劫我货船者，下场如此，如皋县令苏星云手墨。”这简短的几句话，却充满了无尽的威严和警告。

消息传开后，整个苏南官场如同遭遇了一场九级地震，人人自危。他们无法相信，有人竟然敢如此嚣张地挑衅官府，这简直就是造反！杀死官军、强闯关卡，这已经犯了朝廷的大忌。这个知县不仅没有前来负荆请罪，反而进行了第二次报复，将整营的官军一网打尽。这可是明面上有 5000 人的官军啊（实际上，由于花不呲吃空饷，镇江大营只有 2000 人）。这样的胆量和手段，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和恐惧。

于是，苏南官场的人们开始仔细打探苏星云的底细。他们原本以为苏星云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但一打听才发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苏星云不是想造反，而是已经造过一次反了！尽管那次江北的大员们没有公开承认，但莫日和的五千官军在湖东会战中被打残的事实是瞒不住的。

得知这个消息后，江浙行省感到事态严重，迅速将官司打到了朝堂之上。同时，他们还将杭州的部队调往泰州对岸，以备不时之需。他们知道，苏星云这个人绝非等闲之辈，必须采取更加谨慎和强硬的手段来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