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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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渊穿着运动背心,正准备加入。
“对了,和军校那时候一样,千万不要脱下你的衣服,不管再热也是一样。”茗因转头看向他,眼神平视落在茗渊胸口。
“知道了。”茗渊点头。
见茗渊来了,在场的男人们都纷纷停下了动作,围过去看他,本想喊两句,上前勾肩搭背调侃两句,一看身后,竟然跟着的是茗因,立即严肃下来,向茗因敬礼。
“执政官阁下!”
“阁下下午好!”
“......”
茗因没有理会,始终盯着茗渊一个人。
做完拉伸之后,茗渊来到一个空置的杠铃前。
五十公斤重的杠铃,他轻轻松松单手撑起。
在场的人发出一阵惊叹,纷纷开始鼓掌。
“可以啊茗渊!”
茗渊做完一组练习,面对身边的夸赞和感叹没有任何反应,面无表情地回头看茗因。
场面再度安静。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但在外人眼中看来,他们两中的任何一个人,脸上的神色都是淡淡的,完全没有任何情绪体现。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有什么仇恨。
“全体都有,立正!”
常识的声音出现在健身室外。
空灵的回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廓边缘。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顿时,健身室里鸦雀无声。
茗因听到声音看向大门,常识手拿军帽,穿着利落的军装站在门口。
“我看见既然大家都在这里,那想必是上午训练的还不够。”
常识视线扫荡了一周,看见茗因坐在人群中,脚跟连忙并拢,敬礼问好。
“训练不够?你想加练吗?”
茗因问他道。
常识也不遮掩,高声回应:“是!在座的各位没有异议吧?”
“没有!”
不愧是军人,回答起来就是果断,没有任何人敢违抗命令。
“所有人训练场集中!”
......
她倒要看看常识想干什么。
茗因也跟着过去了,冬季的阳光毫无温度,寒风中,甚至有人还穿着训练时穿的短袖,茗渊就是其中一个。
茗因在常识身后站着,难得在场观训。
底下的战士们似乎也拿出了十分的精神,在执政官面前一丝不苟。
看常识先让所有人站了五分钟后,茗因缩缩脖子,扛不住了。
这温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挺过来的。
“刚刚动了的人出列!”常识忽然大喊。
人群中没有一个人出列,他又喊了第二遍。
“非要我说名字是吗?茗渊,出列!”
茗因看着茗渊来到队列前面,胳膊上强壮的肌肉,再到十指,都被冻得通红。
“绕场跑两圈,开始!”
常识下令道。
茗渊毫不犹豫地迈开步伐,绕着偌大的训练场开始慢跑。
训练场简直抵得过二十个停机坪了,刚跑出一会儿,就看不见了人影。
茗因淡淡地看着常识的后脑勺,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都被抓了出来。
“常教官,你到底是在训练战士,还是在罚?”
看队列里的人越来越少,人们的脸都被冻僵,其中甚至还有少量女兵也跟着受冷。茗因憋不住了,问道。
“执政官,这都是正常的训练。”
茗因抱起胳膊。
等茗渊跑完了两圈回来,早已上气不接下气。但他表现的并不明显,体能优势让他脸上显露出的神色就如常人一样。
常识见状,又让他当众趴下,做俯卧撑。
茗渊弯了弯腰,发现背心领口太过于宽松。正对着面前众人,容易露出他那红色印记。
茗因也发现了。
“茗渊,起立!”
茗渊立即捂着胸口起身。
“执政官,您不能偏袒任何人啊。”
常识又开始不满了。
“他已经跑了两圈了。这么大的训练场,正常人跑一圈就到极限。你还想怎样?”
茗因冷眼望着常识,语气中夹杂着怒意。
眼下在场的人都并不知道茗因和茗渊两人的关系,茗因一想,自己这样的确容易让人曲解。
“茗渊,十组俯卧撑,一百个准备!”
常识没有理会茗因的反应,依旧下令。
茗渊犹豫了一下,侧过身去,趴下准备。
长安宫
茗渊的房间里开着一盏昏暗的小灯,他光着半身靠在床头。
门开了,茗因手里提着一个小药箱进来。
茗渊扭头看过去,目光落在茗因脸上。
“手伸出来。”
茗因往他床边一坐。
“没事的,我一点也不痛...”
茗渊收回双手进被窝。
“伸出来!”茗因提了提音量,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胸口暗红色的龙形胎记上。
茗渊还是不听。
“你不伸手,我直接上手了?”
说做就做,茗因伸手钻进茗渊的被窝,想方设法去抓他的手,但当她触碰到的那一刻,自己冰凉的手却被对方滚烫的手心牢牢抓住。
十指相扣。
“因因,你的手好冷。”
茗因的心莫名其妙被触动了一下。
她感受到茗渊手心那阵粗糙,用力拽出来,分开一看——
手心都破了皮,明显被水冲过的痕迹。
“还说不痛?”茗因往他手心轻轻拍了一下。
茗渊没有反应。
她打开医疗箱,小心为他上药,最后拿绷带一圈一圈缠住。
“你们那一队,只有你被训得最重。明天去军区,我再好好说说常识,到底怎么个意思。”
茗渊看着茗因低头为自己包扎,犹犹豫豫地开口:
“为什么常识总这么对我?”
茗因收拾好东西,抬起头。
“因为他不喜欢我。”
茗因回答道。
因为常识不喜欢茗因,所以也不喜欢茗渊。
茗渊垂眸,避开茗因的眼神。
“我手上的纱布...明天能拆吗?”
“可以,这是岩君给我的药,今晚过后就能痊愈,不用为此担心。”
茗因收拾好之后就想起身走。
“...万一好不了怎么办?”
茗渊小声嘟囔。
茗因听出他的意思,抱着手臂站在床边看他:
“你是不想去军区了?”
“我不是!”他连忙否认。毕竟茗因要求他做什么,去哪里,他往往都是最积极的。
“那你想怎样?”
“我想你亲我一下,就跟今天夜商秦亲你那样...”
他越说越小声,头也越来越低。
“你还提上要求了...”茗因刚想着怼他,却发现茗渊头很低,显然是累了。
“喂,还活着吗?”
茗因去碰了碰他的胳膊。
没反应。
他胸前一起一伏,呼吸格外均匀。
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