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雌雄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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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贺走在前面引着新来的这小子往水井旁边走去，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书院小径，穿过一排小屋便来到了水井旁。赵长贺去井边打水上来，新来的小子愣愣的站在旁边，赵长贺用手捧起水桶里的水，示意新来的小子把脸凑过来。
“你还傻站在那里干嘛呀？过来啊！”赵长贺双手捧着井水说道。
“不用，我自己来吧……”新来的小子扭捏的说道。
“你自己怎么弄啊？你看看你这脸上手上都是墨，别再把这水桶弄脏了。你过来，我先帮你洗了手上的，然后你自己再洗脸上的墨吧。”赵长贺说着继续示意他过来。
“这……不好吧，我自己能洗的……”
赵长贺看到他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动，似乎显得很为难的样子，便走过去说：“你是怕我碰你的手吗？我不碰你的手，我用手捧起水好帮你洗手啊，你以为我要帮你搓手啊？快点吧，别墨迹了！”
“哦……”他答应了一声便把沾了墨的双手放在了赵长贺捧着水的双手下面。
“喂，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啊？”赵长贺一边将双手捧着的井水往下倒一边问道。
“我……我不能告诉你。”那小子仍旧吞吞吐吐的答道。
“嗨，你的名字还要保密吗？我刚才还帮你解围了呢，你连个名字都不想告诉我吗？太不够意思了吧。再说了，以后大家一起在学堂里念书，你的名字还不是早晚都得知道吗，有什么好保密的呢？”赵长贺打趣道。
“嗯，也是，那我就告诉你吧。不过你先不要告诉别人，可以吗？”
“好啊，我答应你。”赵长贺仍旧有些莫名其妙，名字有什么好保密的呢，还怕别人知道。
“我姓李，名叫玉娇。在家里排行老七，平日里他们都叫我的小名……”李玉娇低头一边洗手一边说道。
“哦哦哦，你的小名就不用说了，我又没问你。你叫李玉娇，你这名字怎么这么娘啊，你该不会是个娘们吧？”赵长贺疑惑的抬起头看向李玉娇问道。
“谁啊？你说谁是娘们，我不是……我肯定不是啊！”李玉娇仍旧低着头，只是更加用力的搓着手上的墨迹。
赵长贺盯着李玉娇多看了几眼，重新到水桶里捧出一捧井水来，让李玉娇继续洗手。然后，又看着李玉娇的双手说：“你看你这手，洗干净了就这么白皙，哪像爷们的手啊？”
“哪有啊？我就是平时不怎么出屋，我喜欢在房间里读书写字，所以才会显得更白一些的吧。”李玉娇一直低着头弯着腰，只打赵长贺随口一说怀疑他是个娘们，李玉娇就把头压得更低了。
赵长贺继续观察，从李玉娇的手到他的手臂肩膀，再从肩膀到脊背乃至整个身型。是越看越不对劲，赵长贺越来越觉得这家伙极有可能就是一个女的。
“没水了……”李玉娇轻声提醒赵长贺道。
“啊？好嘞，我再捧一捧水来。”赵长贺看得有些呆了，没发现手里已经没有水了，被提醒后这才转身又捧了一捧水过来。
“你该不会真的是女的吧？”赵长贺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是啊……你干嘛总这么问我啊？”李玉娇仍旧在搓着手。
“哦，没啥，我就是好奇吗。再说了，你这的确是有点像啊！”赵长贺换了语气，他现在怀疑这家伙就是个女的。
“诶，你既然姓李，那周二宝他们捉弄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啊？对了，你的名字要暂时保密哈。你的名字有什么必要保密呢？按理说你们李家人平时可不是你这个样子的啊，你只要说出你是姓李的，他们就不敢再把你怎么样了啊？诶，你这衣服是你的吗，我看怎么有些不合身啊？”赵长贺兴致来了，一个劲儿的刨根问底发起问来了。
“我……我就是不想说喽，再说他们又没把我怎么样，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啊？”李玉娇说着直起腰来，绕过赵长贺到水桶旁边，手已经洗干净了，他可以不用赵长贺了，自己去洗脸上的墨迹了。
“诶，你别嫌我话多啊，我平时可不这样，我就是好奇嘛，你到底是个……哦，你是李家的，真的吗？你可别骗我啊！”赵长贺跟在李玉娇的身后，也走回到水桶旁边。
“你们李家是咱们这有名的大世家，按理说，不应该啊？奇怪，奇怪……”赵长贺站在李玉娇的身旁，也弯下腰去，两只眼睛紧盯着李玉娇正在擦拭的白净脸蛋。
“白！真白……你那个……他们要捉弄你，往你脸上涂墨汁，该不会就是因为你的脸很白的缘故吧？”赵长贺出于好奇，竟然毫不避嫌的直勾勾的盯着李玉娇的脸看，两个人的脸贴的很近，几乎就要挨到一块了。
李玉娇拿出一块绣花的手帕，用左手取井水淋湿手帕，然后再用手帕擦去脸上的墨迹，却始终没有抬头看过赵长贺一眼，赵长贺问他的话，他也完全不想回答。
“哎呀，你这样太慢了，一个手不方便，还是我帮你吧！”赵长贺终于缓过神来，不再呆呆地看着没完，他说着又用双手去水桶里捧水浇在李玉娇的手帕上，果然在赵长贺的帮忙下就快了很多。
虽然有赵长贺在帮忙了，可李玉娇还是没有搭理赵长贺，只是扭过脸去，仍旧有些扭捏的擦着脸上的墨迹。又擦了几下看到手帕上不太脏了，就立马起身然后快速转身往回走去了，也不跟赵长贺说句话，似乎是在生气，又或是生怕赵长贺看到他那白皙的脸蛋。
“诶，你走那么快干嘛去？”赵长贺站在原地朝着就要走远的李玉娇喊道。
“不用你管！”李玉娇头也不回的答道。
“我劝你，现在最好别一个人回学堂去啊！”赵长贺扬起脖子喊道，生怕李玉娇听不到似的。
李玉娇听到赵长贺的喊话后，向前又走了两步突然就停住了，接着默默地在原地站了十几秒钟，这才猛地转身，气鼓鼓的一直低着头走回到了赵长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