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抚恤孤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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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自家的山林给村民砍柴，只是赵明允的第一步。
还有第二步。
隆冬时节，大雪纷飞，寒风刺骨。
厚厚的雪，连道路都掩埋了。只要家中日子还好过的，很少有人愿意出门吹冷风。
虽然家里头也不是很温暖，但总比外头的天寒地冻强。
只有那三十五个穷苦汉子没办法，每天都背着竹篓，上山砍柴，制作木炭。
然后送去城中贩卖。
赵明允家，前院。赵明允身上穿着厚厚的冬衣，但是李秀娘还是往他身上套皮帽子，披上毛皮大氅。
就怕小叔子在外冻着了。
她埋怨道：“这件事情，你让下人去办就是了，何必自己去呢？”
赵明允要抚恤孤寡，准备了一些酒、肉、米。
再来个雪中送炭。
李秀娘心善对此没什么意见，但对赵明允亲自去有意见。
这小叔子身子骨才刚刚好转，要是冻坏了怎么办？
赵明允抬起头来，看着李秀娘的脸蛋儿，虽然看了无数次，但还是觉得惊艳。
她还是老样子，穿着朴素的白衣，不施粉黛，素面朝天。
但真正的美人儿，是不用化妆也美的。
化妆只是锦上添花。
她眉目如画，嫩脸如凝脂，唇儿红润，让赵明允还恨不得抱着啃一口。
一定Q弹。
虽然穿着厚厚的冬衣，但遮不住的前凸后翘。
赵明允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嫂子身上的香味儿，然后笑道：“让下人去办不是不可以，但少了一点味道。”
“有些事情，只有我能办。”
顿了顿，他又笑道：“嫂子你放心，我身子骨好着呢，不会冻坏的。”
“中午我要吃鱼。”
“好。嫂子让人去捕鱼。”李秀娘一口答应了。
“嫂子疼我。”赵明允笑呵呵的说了一声，然后转身带着随从们出了家门，带着无数的米肉酒，循着定好的路线前进。
第一户人家，就是赵文、赵武的家。
现在兄弟二人住在赵明允的家，只有刘嫂子在家。
其实赵文、赵武想拒绝的，他们吃赵明允的，住赵明允的，这酒肉实在是烫手。
但被赵明允拒绝了。
他们家是孤儿寡母，属于抚恤的范畴。
刘氏本在家中烧炭取暖，听到门外动静有些惊讶，见是赵明允很是惊讶，也很开心。
“明允怎么来了？快，快进来坐坐。”刘氏连声说道。然后她看了看赵明允身后的两个穿着崭新衣裳，壮了也高了的儿子，目光微微湿润。
她的内心越发感激赵明允。
赵明允摇头说道：“刘嫂子。我就不进去坐了。”随即，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父兄都不幸早死。我觉得我家德业不足。”
“所以我准备了一些酒肉米，抚恤村中孤寡。积累德业。”
说着，赵明允转过头来，目视赵勇。赵勇立刻从车上拿出了两斤猪肉，二十斤米，三斤酒打算交给刘氏。
刘氏闻言把头摇的仿佛拨浪鼓似的，说道：“明允。嫂子不是不知好歹的蠢妇人。”
“这米肉酒我不能要。”
“我是为我父兄积德，嫂子不用有什么负担，拿着吧。”赵明允弯腰抱起了酒肉，便强行往刘氏家中闯。
刘氏无奈只得全盘接受了。
离开了赵文、赵武的家之后。
队伍来到了赵成修的家。
别看赵成修名字取的不错，但家境很差。
赵成修今年三十二岁，与妻子二人养育有四个孩子，住在茅草屋里，只有半亩田。
赵成修也没有什么手艺，只能卖个力气。
家里头年年都困难。
对了，赵成修还是得到赵明允允许的，可以在山上砍柴的三十五个汉子之一。
论辈分，赵成修也是赵明允的侄子，与赵文，赵武同辈。
得知了赵明允的来意之后，赵成修的妻子，带着四个孩子当场给赵明允跪下了，感激道：“谢谢叔父。”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的男人在山上砍柴，回来制木炭，冬天也有一份微薄的收入。
现在赵明允又送来了这么好的米肉。
都说滴水之恩，而这是放水之恩啊。
别人行吗？只有赵明允。
“都是一家人，侄媳不必如此。”赵明允把脏兮兮的赵成修妻子给扶了起来。
原本有客人来了，赵成修的妻子应该请进来坐坐的。但她家实在贫寒，她不好意思。
赵明允也没想进去，还得赶在中午之前，把米肉送完了，回去吃嫂子的鱼呢。
就这般。
赵明允沿着制定好的路线，走了四十户人家，分发了米肉酒。
特别困难的，还给双份。
理由也特别光明正大。
我父兄都不幸早死，可能是阴德不够。
我积德呢。
这一圈走下来，自然是获得了一致的好评，交口称赞的好名声。
赵明允家原本就是宽厚的人家，对宗族内外的穷苦人，都有帮扶。
传承到赵明允这里，更进一步。
“赵家真是积善之家，必有福德。”
“明允真是大善人。”
“三少爷......”
等到了中午，各家各户炊烟起。他们吃着赵明允送来的米肉酒。
每吃一口，感激就会加深一层。
赵明允也回到了自己家，与嫂子一起吃饭。
嫂子果然是好嫂子。赵明允说想吃鱼。
餐桌上就都是鱼。有红烧的，清蒸的，煲汤的。
赵明允吃的满嘴流油，她笑的也很开心。
赵章松家。
他家人口很多，一家子的人，分男桌与女桌。
男桌这里，赵章松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儿子说赵明允的事情。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什么积德，无论是放穷人上山，还是送孤寡米肉，都是收买人心。”
“这小子是有章法的，厉害。”
“但没用。”
“几个穷人，能翻出什么天来？”
“我还是更担心那个杀了和顺的凶徒。”说到这里，赵章松的眉宇间露出怒色，骂道：“官府也正是废物，都过去了这么久，一点消息也没有。”
杀人凶手才可怕。
官府调查了数月，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消息。
赵章松现在睡眠比刚发生的时候好了许多，但偶尔还是会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梦魇如影随形。
总之，这双方好像是两条平行道路上走的人。
关注点不一样。
赵章松、赵永亭都没有怎么把赵明允的行为，放在眼中。
很快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村庄、宗族内的权力架构，得到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