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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难办,那就别办。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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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伯今年大概也有六十多岁了。

寻常人家。

这般年纪的老翁,多半已经过上了颐养天年的日子。

在家买买菜,带带孙子。

可尤伯却不一样。

我听说,闯荡江湖多年,二十多岁结婚,却一直没有子嗣后人。

妻子几年前心脏病去世。

自己一个人独居。

不过传闻,有一个五十多岁左右的女人,从小跟着他。

既像妹妹,又如妻子。

只是从未结过婚,尤伯也没说要给她个名声。

哪怕说这女人,跟随尤伯多年。

尤伯如今已成鳏夫,却也没说补办个婚礼的。

我早年就听说过,这旧时代生活下来的人。

尤其是南方一带。

喜欢一正一偏两房妻子。

而如今这女人已然五十岁,断然没有了生育能力。

江湖上说,尤伯一直想要寻个子侄,过继在自己身边。

说白了,还不是想着,等到年迈了。

能有一个养老送终的人。

于是我的一句:百年之后,我给你养老送终。

却还真是让尤伯,整个人愣在当场。

他看向我的眼神。

也都变的清澈柔和了起来。

很显然,年长之人,谁不希望自己百年之后。

能够入土为安呢?

我见尤伯整个人怔住。

便立刻加一句:“尤伯不会是以为,我是在随口一说吧?”

我点了一根香烟。

看着尤伯的眼神。

虽无太多的亲切,但我觉得却也还算十分的真诚。

我说道:“今天我来是和别人谈生意的,但尤伯,我却要和你谈些别的。”

“和记有分量的叔父,没有五十个,也有三十多个。分布香江各地。”

“尤伯年龄最大,辈分自然也是最高的。”

“但同样尤伯应该也十分清楚,三十多个叔父,最终善终的可没几个。”

尤伯一言不发的挑眉看向我。

神色之中,满是严肃。

我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继续说道:“远的不说,就说近几年。老东曾经的坐馆话事人,黑仔添,欠了一屁股债跑路柬埔寨,结果被人乱枪打死,当年才五十四岁。”

“号码帮的四眼明,活跃在蓝田,风光的时候,门生过千。小巴线,酒吧,卡拉oK开了好几家。够威风吧,两年前门生反水,把他手里的黑料全给了o记,被抓进去之前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公寓里,发烂发臭了才被邻居知道。”

“行了!”

尤伯高声打断我:“你是想说,没有你,我也会万年凄惨?”

我摇了摇头:“尤伯误会我了,我可没这么想你。”

尤伯接着说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接着说道:“尤伯,我相信你能让陈观泰上位,也可以让别人上位。和记的坐馆,说白了,就是你们这些叔父说的算。”

“您年纪大了,需要有人照顾。”

“以后和记这条船,应该让别人来掌舵了。”

“我能保证的是你安享晚年,你一辈子都在社团里,这个底是洗不干净了,但我可以保证的是,等您将来老了,成功上岸。”

“我会在内陆给你找一个安逸的养老院,二十四小时有人照顾。”

“如果不喜欢内陆的生活,我也可以安排你住在香江,无人打扰,余生高枕无忧。”

“而我,只需要您的一个承诺。”

尤伯似有心动。

看向我的眼神,也是略带期许:“你需要我的什么承诺?”

“从陈观泰开始,和记双坐馆。”

砰!

尤伯用力拍向桌子:“不行!几百年的规矩,不可能让你一个外人干涉。”

尤伯气冲冲的看向我。

怒不可遏。

仿佛我的一句话,便已是触及了他的逆鳞一般。

“你应该知道,我们和记的规矩,从明末就开始有了。”

“胜和只是当年,天地会的诸多分堂之一。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字头能够有双坐馆的。”

我泰然自若的抽着烟。

尤伯的一切反应,其实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当然知道,这和记的规矩,不可能因为我一个人,一句话而改变。

于是我故作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尤伯,你不会真觉得,将来等陈观泰做大了,你能驾驭的了他吧?”

“和记今年一共三个候选人,除了陈观泰,还有红酒和鹰青。”

“现在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但是几个叔父元老,却没有对外放出任何风声。”

听到这里,尤伯皱起眉毛看着我:“你什么意思?”

我自顾自的抽着烟,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

“尤伯别和我演戏了,声势卡拉oK被人砸这件事,我不相信,以你的江湖地位和人脉,不会事情发生之前,没有收到消息。”

尤伯脸色一变。

双眼之中,锐利消弭。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虚的神情。

我则接着说道:“我遭到袭击,陈观泰遭到袭击。我的码头,卡拉oK,甚至包括我老板佟玉珠的办公室,要么被烧,要么被抢,要么被偷。”

“陈观泰的保镖重伤。”

“敢对坐馆候选人动手,而且还是请了不同的字头,不同的人马。”

“这个人一定是有江湖地位的,而且极高。”

尤伯指着自己,愤怒的质问我:“你在怀疑我?我会对自己社团的晚辈动手?”

“您当然不会了。”我笑呵呵的说着:“但是您手下的人就不好说了。”

“你请的刀手里面,有人出卖了雇主”

“我从那个刀手口中得知,扫我的场子和砍陈观泰的其实是同一批人。”

“而最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妈的,这一切都是陈观泰做的。”

尤伯面容无比震惊的看着我。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你是不是很震惊?我实话告诉你,来找你们之前,我在o记的江澄的办公室,喝了一晚上的工夫茶。你觉得做的天衣无缝,可江澄早就把来龙去脉告诉给了我。”

“你的这一手苦肉计,的确几乎骗过了所有人。”

“最起码,骗过了整个和记字头下面,讨饭吃的兄弟们。”

“现在都知道,陈观泰遇袭,字头内部空前团结。”

“你利用陈观泰被袭击的这一刀,扶持他最后一手送上坐馆的位置。同时也能与我这个社团的外人割裂。让所有人都认为,陈观泰遇袭是因为我在外面惹了麻烦。对吗?”

我说完这些。

尤伯无言以对。

面色铁青的看着我。

我趁他许久说不出话来。

便站起身,指着大门外对他说道:“从现在开始,到我走出去,你有三秒钟的时间考虑我的建议。做一个享乐太平的富家翁,把社团交给年轻人,同时扶持双坐馆。要么,我把你所作所为公之于众,直接掀桌,大家都别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