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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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当年离开这灵台方寸山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如今再见，这山山水水，竟一点没变，就连那山门口的两座石狮子，都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孙悟空心里头不禁有些感慨，这神仙地界，果然是岁月不沾身啊！
走到山门前，那熟悉的对联映入眼帘：“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嘿，还是当年的那副对联，一点新意都没有！
孙悟空当年还想着，等他学成归来，一定要给师父他老人家换一副更气派的！
正想着，一个小道童从山门里探出头来，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到孙悟空，先是一愣，随即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这位香客，您是来上香求签，还是来拜师学艺啊？”
孙悟空一看这小道童，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就是这说话的语气，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嘿嘿，小娃娃，你这话说的，俺老孙看着像缺香火的人吗？”
孙悟空故意板着脸问道。
那小道童一听，顿时笑得更欢了：“哎呦喂，这位爷爷，您可真会说笑！您这身板，这气度，一看就是得道高人，哪还需要上香求签啊！”
“你这小滑头！”
孙悟空被他逗乐了，伸手在他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你师父呢？他老人家可在？”
“师父他老人家正在打坐呢，不知这位爷爷……”
“去，就说你孙悟空师叔回来了，让他老人家出来迎接！”
孙悟空故作威严地说道。
那小道童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孙悟空一番，眼神里满是怀疑：“您……您真是我孙悟空师叔？”
“怎么？不像吗？”
孙悟空一把揪住他的脸蛋，“你这小兔崽子，才几年不见，就不认得你师叔了？”
“哎呦，师叔饶命！师叔饶命！”
那小道童疼得直叫唤，“弟子这就去通报师父！”
说罢，一溜烟地跑进了山门。
孙悟空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小道童，倒是和当年孙悟空刚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天真烂漫，一点心机都没有。
不多时，那小道童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
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孙悟空的师父——菩提祖师！
“悟空，你回来了。”
菩提祖师看着孙悟空，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师父！”
孙悟空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多少年了，孙悟空终于与师父他老人家重逢了！
“悟空，你长大了，也成熟了许多。”
菩提祖师看着孙悟空，眼中满是慈爱。
“师父，弟子不孝，让您老人家担心了。”
孙悟空跪倒在地，给菩提祖师磕了个头。
“起来吧，悟空。”
菩提祖师将孙悟空扶了起来，“你能回来就好，为师一直在等你。”
“师父，您都知道啦？”孙悟空问道。
“为师知道你想问什么。”
菩提祖师微微一笑，“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了。”
说罢，菩提祖师转身看向那小道童，吩咐道：“童儿，你去沏壶茶来。”
“是，师父。”
那小道童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待那小道童走远，菩提祖师才开口说道：“悟空，你可知，为何为师当年要将你赶下山？”
“弟子愚钝，还请师父明示。”
孙悟空恭敬地说道。
“当年你大闹天宫，闯下弥天大祸，为师若不将你逐出师门，你早晚会惹来杀身之祸。”
菩提祖师叹了口气，“为师虽然道行高深，却也无法与那天庭抗衡。只能出此下策，希望你能躲过此劫。”
“师父，您是为了我好，弟子明白。”
孙悟空点头说道。
“悟空，你可知，你为何会被天庭招安？”
菩提祖师又问道。
“这……”
孙悟空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因为你是棋子。”
菩提祖师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天庭和佛门博弈之间的一颗棋子。”
“什么？！”
孙悟空闻言，顿时如遭雷击。
“天庭和佛门，看似井水不犯河水，实则暗流涌动，争斗不休。”
菩提祖师接着说道，“他们都需要一个代理人，一个能够在人间掀起波澜，打破现有秩序的人。而你，孙悟空，就是他们选中的人。”
“这……这怎么可能？！”
孙悟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悟空，你仔细想想，你这一路走来，是不是太过顺利了一些？”
菩提祖师问道，“你从一个妖猴，到齐天大圣，再到斗战胜佛，这其中的每一步，看似是你自己的选择，实则都是他们在背后操控的结果。”
孙悟空仔细回想，从他出世，到拜师学艺，再到大闹天宫，西天取经，这一切，似乎都太过顺理成章，太过一帆风顺了……
“师父，那……那我该怎么办？”
孙悟空茫然地问道。
“悟空，你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妖猴了。”
菩提祖师看着孙悟空，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自己的选择。为师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师父……”
孙悟空看着菩提祖师，心中五味杂陈。
“悟空，你这次回来，可是想好了？”
菩提祖师问道。
“想好了！”
孙悟空坚定地说道，“俺老孙这次回来，就是要和师父您一起，推翻这腐朽的天庭，建立一个真正平等自由的世界！”
菩提祖师闻言，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好！好！悟空，你终于明白了！为师没有看错你！”
“师父，您这是答应了？！”
孙悟空惊喜地问道。
“答应？答应什么？”
菩提祖师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老夫可什么都没答应你。”
“师父，您……”
孙悟空顿时愣住了，不明白菩提祖师是什么意思。
“悟空，你走吧。”
菩提祖师背过身去，“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老夫这里，不欢迎你。”
“师父！您为什么要赶我走？！”
俺老孙急了，“弟子知错了！弟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菩提祖师淡淡地说道，“你走吧，忘了这里，忘了老夫，忘了你曾经学到的一切。”
“师父！您……”
孙悟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菩提祖师打断。
“走吧！”
菩提祖师一挥衣袖，用浮尘敲了孙悟空的头三下，然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孙悟空推出了洞府。
“师父——”
孙悟空绝望地喊道。
然而，菩提祖师却没有再理会孙悟空，转身走回了洞府，留下孙悟空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山门外……
孙悟空一个人呆坐在山脚下，越想越气。
这老倌，说翻脸就翻脸，俺老孙好歹也叫了他几十年的师父，一点旧情都不念！
不过，孙悟空转念一想，菩提祖师说的也有道理，他这一路走来，的确是太过顺利了。
当年大闹天宫，天兵天将跟纸糊的似的，十万天兵都挡不住孙悟空一根毫毛。
还有那西天取经，一路上妖怪是不少，可到头来不是哪个神仙的坐骑，就是哪个菩萨的童子，就差把“我是来送经验的”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安排好的？
孙悟空只是一颗棋子，任人摆布？
“呸！俺老孙偏不信这个邪！”
孙悟空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俺老孙的命，就该由俺老孙自己掌控！谁也别想操控俺老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