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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黄泉入梦,再见刀刀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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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也会有妻子吗?

她一路上都在跟妖怪搏杀,看来妖怪也是有人性的嘛。

冥加翘着胡子唠叨:“你别看星黄泉长得能吓哭小孩,他跟他的妻子月黄泉的感情可是在妖界广为人知呢!”

真有这么重情重义?

可是为什么说着“讨厌爱情”呢?

她十分不解地歪头。

没空八卦了,得想想办法,不然小命难保了。

北条这时候才醒,脸色煞白地想要尖叫,被她眼疾手快地用纸团塞住了嘴。

刚刚净化这小子将本就为数不多的灵力耗费一空,这个打铁的又对她虎视眈眈,跑是不能跑的。

但是如果能攻心……也许可以从星黄泉身上下手。

她叹口气,只能这么做了。

“你,帮我吸引那个醉鬼铁匠,给我争取时间,不想死就乖乖照做,明白吗?”

北条“呜呜”地狂点头,脸已经涨红成了猪肝色。

“我……我要上厕所。”

弱弱的声音吸引了灰刃坊的注意。他佝偻着脊背,奇怪地打量着他:

“哦~你怎么还在啊,我不需要没用的人类。”转头看星黄泉:“你动手把他杀了吧。”

北条&露子:……

“慢着!”

露子冷着脸说道:“四魂之玉是人间至宝,想要拿去铸剑,也不能用寻常的凡铁作胚,你现在杀了我们,那我就跟它玉石俱焚。”

她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那些杰作我都看见了,确实当得起大师的名号,但是四魂之玉不是简单的材料,你想清楚,机会只有这一次。”

“哟哟~”灰刃坊阴森地笑了笑:“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不过她还真说到了点子上。不错,世间上只有一颗四魂之玉,出了什么闪失他就无法做出最伟大的作品。

想起那个记忆里的师父,他就感到牙痒痒。

灰刃坊果真出去拿材料了。

她轻轻松了口气,差点,差点就出人命了。

好机会!

星黄泉像尊面无表情的大佛,浑身展现着生人勿近的气质,靠在旁边盯着她。

“如果铁匠回来了,叫醒我。”她这么嘱咐北条,随后双手结印,眼皮一沉——

催眠,入梦!

星黄泉(妖)跟月黄泉(人)是一对恋人。

某一日,雷雨交加之时。

高大的男人推开了门,大步走向床榻,声音掩不住欣喜和激动:“阿月!你看看这个!”

他呈上一把由两支短刀合在一起的长刀。此为“乾坤薙刀”,由乾、坤两刃组成。

床榻上躺着一位美丽的女子,她脸色苍白,轻咳了两声:“星,这是什么?”

“是我从灰刃坊得来的宝刀。”他爱怜地将妻子拥入怀中,缓缓道:“有了这个,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露子以旁观视角看这一场景。

自男人带刀进来开始,她便见到了红雾缭绕的刀身,不祥的妖力浓厚至极,令人震惊。

画面一变。

日子一天天过去,月黄泉病情好转。

她本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许久未归的夫君,没想到在半夜,门被粗暴地打开——

浑身带伤的男人重重倒在地上,双眸盈满了凶狠的血气,将她吓了一跳!

他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月黄泉深觉反常,决定暗中调查。

可查着查着就发现了个惊天秘密——

他整日在外不是修行,而是在屠戮妖怪和人类!

“不……你明明答应我的,不会杀害无辜的人……”

面对人类妻子哽咽的质问,他满是悔意地朝她下跪认错。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交出乾坤薙刀。

“月,你不懂,只有挥动它我才能有力量保护你。”

画面又一转——

空旷的大地上,女武士与星黄泉对峙

“月,你这是做什么?”

月黄泉双手交叠,苦苦哀劝道:“醒醒吧,夫君。你已经被妖刀控制了!”

“为什么?”

为什么就是不明白他的用意?难道她不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为她斩杀了多少妖怪吗?

双目赤红的妖怪有些烦躁地抓着头发,吼道:“根本不是它的问题,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我?”

“够了。”

月黄泉颤抖着挂着水珠的睫羽,不再犹豫,双手迅速结印。

他的脚下忽然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六芒星法阵,耀眼的光芒顷刻就将他吞没——

她将自己的爱人与妖刀一起封印了。

“咳!”

本就脆弱的身躯禁不起这样的灵力损耗,她吐出了一大口血,身躯逐渐变得透明……

“星,对不起,可我只能这么做……”

一滴泪从脸颊落下。

她跌坐着,静默的风拂去了尘埃,一并带走了她的悲音,躯壳也化作飞烟消散在天地中。

露子随着星黄泉的记忆来到了现在——

一个少年来到白灵山脚下

她认出来,这就是北条秋时。

他捡到了妖刀,却意外打开了已经松动的封印。

星黄泉一直认为是妻子背叛了他。

可是多年的时光早已消磨了恨意,对爱人的思念令他销魂蚀骨。

他想要再见到月,无论什么条件。

后面的场景露子已经知道了。无非是灰刃坊这个黑心肝骗了他,只要能找到最珍贵的铸造材料,他就答应找到星黄泉的妻子。

为什么偏偏倒霉的是她啊……

静坐的女子解除入定状态,北条担忧地凑上来。

“一边去。”

“……”qAq

微弱的火光照亮着她幽深的眼眸。

“星黄泉,敢不敢和我做个交易?”

他从沉眠中刚刚苏醒,似乎还沉浸在过去,微微动了动眉毛:

“什么?”

她将入梦看到的真相告诉了他。

“不!月不会就这样死了!”

他看起来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身躯不断颤抖。

“夫人是人,而你是妖,就算她没有在封印时选择透支自己的生命,这么多年过去,也早就魂归忘川了。”

她柔声叹气:“其实你的心里也早就不抱希望了,对吗?”

她的话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内心深处。

星黄泉恍惚地想起妻子美丽的脸庞,那双总带着柔情的眼神,无数回在他失去她的梦里浮现。

愤怒、不解、眷恋、怀念……他任劳任怨为灰刃坊所驱使,以为这样就可以了结心里的念想。

其实,他一直在欺骗自己啊……

惑人的巫女说,可以让死去的月黄泉再现,不过只有短短几瞬。

他却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不停地点头答应。

“那么,你要履行诺言,帮助我们逃走。”

一道苍老的声音横插进来:“呵呵……你们这是要逃往哪去啊?”

是灰刃坊,他回来了!

负责示警的北条像个破布袋子被他拎在手里,口吐白沫,早就不省人事了。

“呀嘞呀嘞,发生了什么?让我看看……老朋友,你的眼神怎么这么吓人?”

他乐呵呵地将北条踩在脚底下。

星黄泉“刷”的一声拔出刀,掩不住滔天的怒气:“你竟然骗我?”

“这是哪儿给老夫安的罪名?”灰刃坊笑眯眯地饮了口酒,说道:

“你妻子的死跟我可没关系呀,星黄泉,别忘记了——这把刀是你亲自斩下222只妖怪求我打造的。”

他发出闷闷的笑声,听来如同恶魔低语

“被你的手下败将们所控制,又能怪谁呢?”

露子突然警铃大作,朝星黄泉道:“快放下那把妖刀!”

可惜,为时已晚——

“啊啊啊……”

星黄泉抱住头不断惨叫,双目漫上血色,紫色的魔纹渐渐爬上脸庞。

一阵巨大的威压袭来。

她喉咙陡然涌上腥甜,抬头却见他已经失去了本来的意识,完全沦为了邪剑的奴隶。

灰刃坊得意地大笑:“小丫头,没招了吧?”

他用北条的生命威胁她乖乖就范,被操控的星黄泉在旁蓄势待发。

露子平生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力的感觉。

为什么,她明明一直在努力,还是会沦为别人的掌中之物?

要是再强一点就好了。

再强一点……

再强一点……

高温的熔炉将发尾烫成了灰烬。

狼狈的少女抬起湿润的眼眸,不顾后背已经被烤出了“滋滋”声。

“星黄泉,难道你真的不想再见一次你的妻子吗?”

他不为所动地朝她走过来,如同地狱处刑的修罗。

剧烈的痛感已经快要击穿了神经,她咬破嘴唇,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难道,就这样走向终结吗?

在他即将挥刀斩下她头颅的那一刻——

噗通,噗通。

耳边突然响起了缥缈的乐声。

啊……哪来的歌声,真好听……

她是死了吗,这是天堂的使者来接她了吗?

不对不对,接下来是不是要上走马灯了?

眼前一花,她来到了一处白茫茫的空间,却十分意外地见到了月黄泉。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月转过身,对她抱歉地笑:“星,给你添麻烦了吧?”

何止啊,差点就被砍死了。

“异世的来者,悲运的巫女——请原谅他的过错,这是我在封印中残存的力量,希望能帮助到你。”

露子讶异问道:“……你知道我?”

还没有来得及追问,女子的身影就逐渐透明,慢慢与她融为一体……

“啪!”

星黄泉疑惑地歪头,灰刃坊惊得下巴都要掉出来,原因无他——

她两根手指头平稳地夹住了刀刃。

唯手熟尔。

充盈的灵气包裹住了身体,她轻轻吐出了几个字。

“净化结界·月读。”

庞大的灵力席卷了包括小屋在内的整个峡谷,洁白的月轮展现在她的身后,月华如瀑布般倾泻而来。

柔和的歌声是恋人间亲昵的低吟,是羞赧的眼神,炽热的心——

“月……”

血红与魔纹褪去,星黄泉痴痴地望着那轮月盘。

乾坤薙刀在这月光下发出嗡鸣,还有炉子里铸就的邪剑齐刷刷地飞起来,围着她,似乎在接受圣洁的洗礼。

即使满身血污,衣不蔽体,皎月也会化作她的裙裾和桂冠,悲悯的悼词穿插在优美的乐声里。

刀剑兵器顿时都爬出来上千万的亡魂,在这番情境里发出满足地喟叹。

他们的冤屈和恨意,就这样平缓下来,于是他们都挂着平和的神情,缓缓涌入那轮月儿,消失不见了。

而这赐福般的月光却灼伤了灰刃坊的皮肤。

他死死地瞪着她:“我的心血,那可是我的心血!啊啊啊啊——”

北条这时醒了过来,看见这番异象,不禁目露痴迷。

“啊……神明大人……”

露子最终砍下了灰刃坊的头颅。

这位邪恶的铸造师,酿成了不知道多少悲剧,她也差点命丧黄泉,实在令人可恨!

不过她不知道刀刀斋会在这个时候来。

冥加不满地叨叨:“你这马后炮,怎么不早点来?”

“来给我那孽徒收尸的。”

从天而降的老人骑着牛姗姗来迟,言辞诚恳地感谢了她一番,并且送了她一把剑。

冥加差点跳起来

“丛云牙?那可是老爷的东西!”

“老爷已经死了多少年了?”刀刀斋淡淡道,豆大的眼睛移向她:“老爷当年征战西国,早就立下遗嘱——”

“丛云牙不会交给杀生丸和犬夜叉。”

这是一把凶残的剑,以无数大妖强者所打造,说是比乾坤薙刀还要‘疯’的魔剑也不为过。

“既然你能净化它,那就拿走它吧,省得两个少爷来找我茬。”

老人这么说着,就骑着牛施施然离去了,仿佛怕她反悔一般。

啊?

就这么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