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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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轮皎洁的月光像仙子般缓缓使出,远处山间,一个忽明忽暗的火把,如同一个幽灵,朝着龙王谷飘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碰上了山魈鬼魅。当火把缓缓靠近后,发现举着火把的是一个神色非常焦急的女子,女子一身粗麻布衣,蜡黄的皮肤,
满身褶皱的脸庞,模样与四十多岁的妇女几乎相差无几。
“大有?二娃子?你们在哪?”
原来,来人正是陆大有的妻子吴氏!傍晚时分,早已经做好饭菜的吴氏静候丈夫与二娃子回来,可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二人的身影!饭菜也是热了一遍又一遍,
生怕二人生出意外的吴氏,连忙寻找道路找了过来,这龙王谷她熟悉,此前,她经常跟着陆大有前来劳作!帮忙翻翻地什么的!
来到地里后,吴氏发现地早已经清理干净了,而且大粪也施完了,吴氏心中不禁一沉,生怕他们出了意外,或者被野兽叼走。,
可奇怪的是,地里不见任何野兽的脚印与血迹,也不见任何拖拽的迹象,这让她心中的焦急感稍稍安定了许多,可是他们二人跑哪里去了?
“大有?二娃?”
寻找一圈无果后,吴氏又扩大范围,沿着悬崖边寻找!正走到一处爬着几根藤蔓之地时,发现了早已经昏死过去的陆大有,
“大有?大有?你醒醒?”
一见到陆大有,吴氏喜极而泣,可让她倍觉困惑的是,此地怎么找,却不见二娃子的身影,而且现场只有昏死过去的陆大有!联想着倒在悬崖边上的丈夫,吴氏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不愿多想,甚至是一有那个念头或者想法,她心中本能的将之摒弃,心中暗道;
“不可能!绝无可能!大有在,怎么可能发生此等事情呢?”
夜晚的山林里,时常有野兽出没,而且夜晚山间分外寒冷!吴氏尝试着要将陆大有背起来!可不管她怎么用力,始终背不起来,要不就是背起来后,走不了多远!
无奈的吴氏,只能焦急地等待着陆大有的苏醒!而更要命的是,手中的火把也渐渐熄灭,就像她心中的希望一样。吴氏又找了些干柴,点了一个篝火,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着,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不安。
她抱着陆大有,坐在篝火旁边,就像抱着一个破碎的梦。有了篝火的加持,两个时辰后,陆大有终于缓缓苏醒过来!
当陆大有苏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入眼的便是妻子那布满泪痕的脸庞!看着疲惫不堪的妻子,陆大有心中满是愧疚,可一想到掉入悬崖下的二娃子,他又有些不敢直面妻子的目光,他的眼神间充满了躲闪,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看到丈夫眼神间的躲闪,不用猜,吴氏也能猜出一二,只是不敢相信,有丈夫在,怎么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几十年培养成的默契,使得双方在眼神对视的那一刻,就已然猜到了彼此心中想要的答案!吴氏没有多问!她相信,以大有的性格,不想说的话,只怕杀了他,他也不会说一个字,想说的话,早就开口了。
一想到命苦的二娃子,吴氏的眼睛很不争气的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她深知,这件事都怪她,早上二娃子要来的时候,丈夫陆大有就不同意,是她拍板叫二娃子过来的,她的决定,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不过万幸的是,丈夫相安无事,一念及此,她声音沙哑,如被烈火焚烧过一般,带着一丝哽咽的开口道:
“走吧!我回家!”
说完,吴氏看了看附近的贫瘠土地,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来,她道:
“以后要好好在此地树碑!”
闻言,陆大有心中一呆,看了看泪如雨下的妻子,他知道,妻子必然猜到了结果,他没有哭泣!没有一滴眼泪掉下来,双方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朝着家里方向赶去!
回到家中时,年幼的老三正在吃晚饭,见到爹娘回来时,非常礼貌的打招呼,可左顾右盼后,却发现少了一人,见状他疑惑的询问道:
“爹,娘!二哥呢?他怎么没回来?“
见三娃子开口询问,二人没有搭话,只是自顾自的坐下来,拿起碗筷非常自然的开始吃饭,老爹低着头一言不发,娘亲看似在夹着碗里的青菜,神色看起来也很严肃,可腥红的双眸似乎能说明些许问题,
“娘!你不是说去找二哥吗?怎么没把他带回来?”
三娃子心生疑惑,便再次开口询问,爹娘回来时,见二人都沉默不语,且神色严厉,平日里,娘亲见面后定然会询问今日私塾学习的事情,学了多少字!
可今日却什么话也没有!就在他张口还要询问时,一旁的陆大有立即训斥一声道;
“吃饭就吃饭!别说话!平时告诉过你,吃饭时不能说话,这些家教你都忘记了?夫子就这般教授于你?”
陆大有语气严厉,表情凶狠,见状,三娃子立即低头,不敢再询问二哥的事情,见三娃子没有再开口,陆大有暗自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时又看到他开始抽泣的脸庞,吴氏双眸瞬间腥红起来,为了不让孩子发现什么问题,于是便放下碗筷,朝着屋内走去!
见娘亲走了,饭也没吃,三娃子愈发沉默起来,眼看泪水就要掉下来,陆大有于心不忍,当即便再度开口解释道:
“你二哥出远门从军去了!今日刚走,你娘亲想念的紧!从此以后,你要记住,莫要在你娘面前提及你二哥的事情!”
陆大有说得严肃认真,三娃子也深信不疑,一想到从军!三娃子知道这是九死一生的事情,难怪娘亲进来后神情就不对劲!
不过转念一想,眼神里又开始充满疑虑,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只不过看到老爹那张严肃的脸庞后,他便将心中的疑惑深深的压在心底!没有开口询问!
而陆大有简单吃了点后,也回房睡觉去了!他打定主意!明日定然要带着足够长的绳索,下到悬崖去看一看!不行那就到悬崖底下探一个究竟!找一找有没有二娃的尸体!
……
夜幕下,明月高悬,温和的月光洒向大地,似乎给大地穿上了一层隐形的纱衣一般,
早已枯败的树枝上,传来几声刺耳的乌鸦鸣叫声,而那几声沙哑的鸣叫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吸引了远处飘来的其他乌鸦!
只是奇怪的是,有几只瘦弱的乌鸦却只在附近几十丈之外的空中盘旋,不敢降落在那枯树之上!
随着乌鸦的增多,那跟枯败的树枝似乎承受不住那些乌鸦身体上的重量一般,忽然间,吱呀一声,
一小节树枝断裂,朝着下方掉落,几只乌鸦也是一个不稳,便朝着下方坠落而去,并且奇怪的是,掉落下来的乌鸦没有再次飞起,而是像有万斤巨力般,将他们压着往下掉落而去!
掉落下去的乌鸦与树枝,落在凸起来到泥土上,发出沉重的砰砰声,
“哎呦!好痛!”
原本早已经昏死过去的陆挽风,忽然间被一阵刺痛惊醒!他连忙捂着额头坐了起来,此时,从他身上掉下来一根枯树枝!可当枯树枝掉下去时,却发出类似精铁般的砰砰声,拿在手里,感觉也是沉甸甸的!与在悬崖上全然不同,否则他也不会掉下昏死过去了!
丢掉手中的树枝,陆挽风本能的想要站起来,可忽然间他感觉到肩膀上,似乎有百斤巨物压着一般,整个身体都沉重无比,
而且让他更加困惑的是!白日里艳阳高照时,她分明看到这个洞里散发出刺目的金光,
可此时,洞内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见此情形,心中那一份恐惧感也再度袭上心头!
可此前,悬崖上的经历,让他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是恐惧!什么是害怕了,什么是死亡的感觉了,那是一种到达嗓子边的心跳,眼前的黑暗与悬崖上那种肉眼可见的死亡比起来,
似乎不足挂齿!二者天差地别!想到此,心中那份恐惧也悄然无息的退却,随后,他捡起地上那发出精铁般声音的树枝,
朝着前方走去!虽然看不清山洞里的具体情况,可是陆挽风还是能感觉到地面上虽然坑坑洼洼,可相比于其他地方来说,还算是平整的,
这就说明一点,此地绝对是有人蓄意打造而成的了,墙壁上摸起来虽然有些粗糙,可有能力在此地打造这么一个洞穴,说明其本领不错!很有可能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所为了!
走着走着,忽然间,在道路尽头处,传来一阵微弱的金光,正是这种金光,他才会来到此地,
而让他感到疑惑的是,越是靠近金光,那种压抑感越是强烈,每走一步,仿佛都很艰难!
在拐过一个弯道后,前方豁然开朗,并且前方出现了一片金色的世界,在金色世界前方,似乎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一般!站在屏障前,陆挽风却怎么也进不去!他能清楚的摸到那道屏障阻挡了他前进的道路!
正在此时,忽然间前方一阵金光闪过,刺目的金光使得他不得不暂时将眼睛闭上!须臾间,阻挡在他前方的屏障被金光闪过后便消散一空,而后陆挽风一个不稳,便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