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群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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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高锐抓了一只活兔回来。
秦三珍二话不说，把它装进乾坤袋，拿一根绳子系住乾坤袋的一端，抓住一头，朝外扔出去。
乾坤袋顺顺利利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她有意等了几秒，才把它拉回来。
迫不及待的打开，往外一倒，倒出了一摊的血水，她跟高锐互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看来这办法也不行。
往后的一段时间，两人几乎走遍了这片困住他们的树林，想尽了各种办法，试了无数遍，就是出不去。
实在没办法，秦三珍渐渐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用怨晶行不行呢？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每次只要她打算拿出怨晶，补充自己的晶气，怨晶刚一拿出来，还没等她吸收，就化作黑雾消失不见了。
每次都这样。
她不由的想，单独几块怨晶化作的黑雾量少，就像一滴墨水滴在一大片的湖泊里，如果是成千上万甚至上亿的墨水呢？
反正她现在身上的怨晶多得是，留着暂时也没什么用，跟高锐说了她的想法后，高锐点了点头。
她便不再迟疑，把从赵末赵威父子俩那拿来的怨晶，分两次全倒了出去。
数十亿的怨晶，瞬间化作无数黑雾，黑雾本能的朝四下扩散出去。
它们就像猎人，能看到阵法外的猎物，一股脑的全往外跑，往阵法的边缘冲。
秦三珍赌对了，她能清楚的看到它们在“啃噬”这些阵法，阵法的外墙在肉眼可见的被它们啃噬。
一秒，两秒，不到十秒的时间，她仿佛听到了咔嚓玻璃破碎的声音，阵法破了。
紧接着，她跟高锐就傻眼了。
她跟前的阵法外，似乎是一个村庄，那些黑雾就像食人虫一样的全速朝正前的村子扑去。
村子里的不管是人还是飞禽走兽，一遇到它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眨眼化成了一具具的白骨。
太可怕了。
在下界，他们遇到怨灵尚且可以防御，可以攻击，而这的人跟动物，居然毫无反抗之力。
除个别实力较强的及时飞走，其余全化作了白骨。
而黑雾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啃噬完眼前的这些活物，立马又分散开接着找下个目标去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只攻击他们，而不攻击自己？
想不通。
秦三珍抱着好奇，到村里走了走。
街上、屋里，全是白骨。
这个村子看着不大，却少说有四五百人，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她心里的滋味说不出来。
她只想走出那片阵法，没想杀人。
这些人虽不是她亲手杀的，却是她间接杀的，这又找谁说理去？
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由于附近的人全死了，找不到活人问话，两人一路往前飞，没多久，他们看到了一个小镇。
镇子上的建筑完好，他们甚至能看出上一秒这个镇子里的人，还在嬉笑过生活，下一秒就一具具的全成了白骨。
街上屋里，遍地都是。
这就像大火过后，寸草不生。
确切的说，是黑雾过后，一只活物都别想活下来。
悬飞在镇子上空的秦三珍跟高锐，已不能用震撼、吃惊来形容。
尤其是秦三珍，她觉得自己只是打了个喷嚏，却造成了天崩地裂一样。
最可怕的是，远处隐隐的她还能看到那些黑雾在往前飞，它们还没消散。
它们不会越吃越饱，把这片世界的活物全啃噬殆尽吧？
她顾不得再想其它，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朝那些黑雾追去。
但不管她怎么努力，都追不上。
不仅追不上，还把它们跟丢了。
而黑雾留给她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白骨皑皑的村庄、小镇乃至城市。
她足足追了两天才停下来。
……
这是一座名叫无忧的小镇，秦三珍跟高锐双双戴着面纱已经进来两个小时了。
不是他们想隐藏自己的身份，而是他们若不戴面纱，不试图遮住自己的脸，只需一秒，他们就会露底。
这里的人太奇怪了，明明前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死了那么多的人，近在咫尺的他们，不仅不怕，一个个的脸上仍都笑容满面，如沐春风的。
就是凶，表示愤怒，也都是笑着说的，无非声音大了点。
说话大声点，就表示愤怒，表示害怕了？
喜怒哀乐，怒恐惧惊，悲苦仇恨，等等正常人类该有的情绪，在这些人的脸上，秦三珍只看到了“喜”跟“乐”，别的情绪全不在他们的认知里一般。
太奇怪。
一个个的就跟假人似的。
另外一点，跟其它地方另一个不同，就是这的人以丹药为货币，最基础的是“素丹”。
比如一个饼一个素丹，一碗普通的牛肉面五个素丹。
他们把丹药叫“个”。
素丹之后，是五行丹，金木水火土，一枚值一百颗素丹。
再后面还有其它更高级的丹药，根据各自的功能，价格不等。
两个小时前，秦三珍跟高锐飞到这的上空时，底下几乎一半白骨一半活人。
也就是说，那些黑雾一路杀到这，终于停住，吃饱撑死了。
他俩高高在天上悬着，格外显眼，底下侥幸活下来的人，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两人二话不说，扭头就跑，幸亏没人追来。
他们绕了一圈，悄悄从后面没有发生死伤的那头回到镇上，以防万一，秦三珍还幻化成了徐少林的模样。
他俩大大方方的进镇。
镇上的人东奔西走，看着又急又乱，但每个人的表情又都是乐呵呵的。
他俩的“冷静脸”、“面无表情的平静脸”显得格外突兀。
秦三珍当机立断，拿出面纱，戴了起来。
镇上的人东奔西走，大声笑叫，基本没人管他们。
秦三珍学着他们说话的方式，把嘴角扬起来，随便抓住，问了一人：“出什么事了？”
那人笑着说：“天塌了。”
秦三珍再想问，那人就跑开了。
街上太乱，她便进到一间店里，正打算问店里的伙计，那伙计先笑迎了上来：“二位贵客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来我慧药斋算是来对了，两位有什么好药尽管拿出来，我们店绝对的童叟无欺，给您一个满意的价格。”
秦三珍这才发现自己进到了一个收药材的店铺，她的吊坠里倒是有不少的药材，可那些都是从小奥世界、中奥世界带上来的，免得被识破，她留了个心眼。
“有价目表吗，我看看。”
“有有有。”那伙计热情说着，从自己腰间的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册子。
秦三珍接过打开，居然是图文并茂的，而且还是彩图，一幅图一个名字一个价格，不要太友好。
她假装淡定的翻了翻，终于被她翻到一个她有的东西。
那灵药叫“玉仙株”，叶片像兰花，叶片上有一粒粒玉珠一样的果实，她在吊坠里正好种了百十株。
原来这玩意叫玉仙株，她还是头一回知道。
在小奥世界那，将它们连根拔起，种到了吊坠里，她就没管过它。
还挺值钱，整株一株一千素丹。
秦三珍心里有数后，又假装往里翻了翻。
那伙计以为她对上面的价格不满意，笑说：“您若今日成交，本店给您一个特殊优惠，每一株都在这上面的基础上再加一成如何？”
“也行吧，”秦三珍册子一合，“不过这次我没采到什么好东西，数量也少，你不会嫌弃吧？”
“不会不会，您能照顾我们生意，我们感激您还来不及呢。”
秦三珍册子一还，有意背过身，再转回来，手里就多了十株玉仙株。
那伙计两眼瞬间亮了：“我的乖乖，竟然都是十年以上的，一株一万我再给您加一成，一共十一万如何？”
秦三珍心里惊讶，那册子上不写着“一千”吗？
难道一千是一年生的？
管它呢。
学那伙计的样子，扬着嘴笑道：“行吧。”
伙计笑得合不拢嘴，一边收过她手里的药，一边准备“钱”。
秦三珍眼看着他拿着一个储物袋哗哗哗的往另一个储物袋里倒一颗颗青色的珍珠大小的丹药。
“正好十一万，您数数。”
秦三珍接过，趁机问道：“外面乱糟糟的，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伙计笑着叹口气：“别说了，今年下界上来的人不知怎么的，身上带了那么多的魔气，魔气把护心阵冲破了，一路吸噬到我们这才停下来，上亿人就这么没了。”
秦三珍隔着面纱也用微笑的口吻：“啊？不是吧？”
那伙计又笑道：“不过没事了，都过去了，等执法队把护心阵修好，就又没事了。”
“那倒也是。”说着，秦三珍扭头出来了。
她不能再多问，比如问为什么会这样什么的，不就露馅了吗。
他们假装出去走了走，找家面馆坐了坐，到处听了听，都没有听到她想要的信息，就走了。
不过离开前，先去了一趟镇上最大的书店，掩人耳目的胡乱买了一大堆的书。
而她真正想要的只是有关这个世界的历史方面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