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跟个馋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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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姚白竹去了趟公社的供销社，她打算以此为借口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些。
为了方便，她没让李秋娥一起去，“以前都是让你帮我捎东西，这次就让我帮你带吧。”
“行，正好天冷我也不想出门，那你帮我带半斤肉吧，要瘦肉多一点的。”
李秋娥掏出钱票给她。
供销社的猪肉分为三等，除了要肉票外，还要钱，每斤分别是七毛九、八毛七，九毛六，肥肉越多价格越贵。
临近过年，公社的街上比往日热闹许多。
姚白竹这次过来，除了买东西，还要卖东西。她空间里物资多，但手里的钱太少了。
这里是有黑市的，原主曾经让人帮忙在黑市里卖过口粮。她虽然不敢自己来，但却是知道地方的。
姚白竹把脸围的严严实实，从空间里掏出两块一斤装的五花肉，一块两斤装的五花肉，还有两条冻鱼，一只宰杀好的老母鸡。
将包装都去掉，放进自己挎着的篮子里，上面盖上毛巾，然后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窝着。
78年后，对黑市的管控渐渐放松，特别是过年过节的时候，供应不够，百姓抢不到吃的喝的，怨声载道，黑市恰好补充了这一点。
所以越是过年过节，黑市越热闹，市管所的人员此刻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通常不会来逮人。
每当有人经过，姚白竹便掀起毛巾，让人看看货。
这年头，最稀缺的就是肉类，尤其是猪肉和鸡，而西北这地方，河湖少，鱼类也很少，价格甚至都能赶上猪肉了。
第一位顾客是位老太太，别看她佝偻着腰，但那眼神贼好，看到猪肉眼睛都直了。
姚白竹之前了解过价格，黑市上的东西不要票，一般要比供销社里要票的贵一半左右，但临近过年，会更贵，尤其像现在。
她转了一圈，就没看到几个卖肉的，像她手里的上好五花肉，价格能卖到供销社的两倍还多。
姚白竹开价一块九一斤。
“太贵了，便宜点，供销社里像这样的五花肉才八毛七一斤。”
老太太讲价道。
“那你就去供销社买吧。”
她来黑市前去了趟供销社，别说五花肉，就连被剔的一点肉丝没有的猪骨头，都被卖光了。
“哎呦，你这姑娘脾气怎么这么差，我这不是正常的讲价吗，又没说不买。”
“你要是买得多，我可以给你一块八一斤。”
老太太肉疼，但是大孙子哭着说馋了，想吃五花肉的样子，她更心疼，这才拿了自己的私房钱，过来给他买肉。
“那就给我来两斤。”老太太咬牙道。
毕竟是过年，奢侈一把就奢侈一把。
姚白竹收了钱，才将两斤的那块五花肉递给她。
老太太飞快的将肉藏到自己篮子里。
开张了一次，后面就容易多了，半个多小时，姚白竹就将东西全卖光了。
一斤的猪肉都是一块九一斤，老母鸡是处理干净的，纯肉，是两块五一斤，冻鱼是刺少又营养的黑鱼，最适合补身子，姚白竹卖了两块钱一斤。
就这，还有人抢。
看来无论在哪儿，都不缺手头宽裕的人。
因为是一个人做饭，她买得鸡鱼个头都偏小。母鸡在空间里称了，三斤多点，算三斤。黑鱼大小差不多，都是两斤半硬乎点，算两斤半，卖完东西，一共到手近二十四块九毛钱。
手里揣着钱，姚白竹利索溜了，见身后没有小尾巴，这才放下心。
从空间里转移出两块半斤的五花肉，一只鸡，二十个鸡蛋，还有几把干蘑菇、干豆角和干木耳。
东西装好，盖上毛巾，姚白竹才去车棚坐上回高山大队的牛车。
李秋娥本想着买半斤五花肉跟姚白竹一起包个饺子过年，没想到姚白竹不仅自己买了肉，还买了一只鸡！
李秋娥忍不住拿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要知道，去年过年，她连个肉沫都舍不得买，煮了两个鸡蛋吃，就算过了个年。
姚白竹拿开她的手，“我没发烧，之前我不是吐血了吗？医生说内里虚弱，营养不良，再不好好养养，以后活不长，我这才决定好好给自己补补的。况且，这是咱们在一起过的最后一个年，更要吃好点。”
想到姚白竹吐血那次，李秋娥现在还有点后怕，连连点头，“确实，是得好好补补。”
五花肉姚白竹打算留着除夕包饺子，今晚炖鸡吃。
从那天跟王爱菊吵架后，她就跟李秋娥单独开火了。
知青点的柴火，姚白竹打的最多，王爱菊和赵如如也不敢说什么。
姚白竹剁了半只鸡，切成块，从地窖里拿出一个萝卜一个土豆切成块，又抓了把干蘑菇、干豆角、干木耳泡上。
李秋娥拿出玉米面和珍藏的白面，开始和面，做饼子。
反正年后就要走了，这些粮食也不好带，那就放开吃吧。
喷香细嫩的鸡肉，又面又粉的土豆，吸满汤汁的蘑菇萝卜和豆角，爽弹的木耳，还有贴了一圈，焦黄可口的饼子。
铁锅炖鸡贴饼子，刚一掀锅，香气四溢。
屋里的知青都被吸引到了厨房，一个个的像头饿狼，渴望着被姚白竹邀请用餐。
知青点附近的几户人家，则响起打骂小孩的声音，还有那带着怨恨的谩骂声。
“糟心玩意，吃顿肉有啥了不起的，做这么香干嘛，看把孩子馋的，怎么不吃死你们这些败家玩意。”
姚白竹无视那些渴望的眼神，指挥着李秋娥盛菜，揭饼子。
郁寒青只知道姚白竹煎的饼好吃，没想到做肉更加的好，这香味，还没吃他就能想象出有多美味。
不知道是不是上一世太亏待自己的胃，导致他现在跟个馋鬼似的。一闻到香味，嘴里就开始泛酸，想吃。
郁寒青向来是个不会亏待自己的人，等其他知青走后，立刻开口，“姚知青，我有腊肠，可以用腊肠换一碗菜吗？”
虽然问人要吃的，有点丢人，但是面子哪有肚子重要。
他才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